25. 第 25 章 第四案·小孩
“長野真是一個好地方！”吃完早飯,四時堂麻紀捧着四時堂谷詞給她們倒上的溫開水。十分愜意只是表面，其實還是控制不住內心因為這次凶殺案的不安與緊張。
相比之下坐在另一側的諸伏玲奈就安心的多了。因為這次有諸伏高明在身邊，她沒有太多的擔心。再加上她沒有真正看到案發現場，恐懼感比四時堂麻紀少了很多。“我也覺得。”
兩人從案件的相關事情上轉開話題,看着藍藍的天空,說起了長野的風景。
“說真的,好想一直呆在這個啊,空氣好,風景又漂亮,多看幾眼，整個人都感覺心情舒暢。”四時堂麻紀盡量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到風景上。“還有到了冬天，都是雪的時候，一定很漂亮。”
冬天的長野,白雪皚皚，“是很漂亮，不過需要時刻關注好天氣，多準備家裏的食物,因為一到下大雪，出門真的很不方便。”諸伏玲奈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碰上長野下大雪的日子，在東京從來沒有體會過被雪困在超市是什麼感受的她,在長野體驗到了。她記得，最後還是諸伏高明來超市提取的她。因為一下雪,結冰再凍上,連着幾次后,小通道開始變得十分滑，很難行走。
“玲奈住在長野嗎？”
“是的，我先生在長野長大。”
“原來就是本地的警官先生。”四時堂麻紀點了點頭,然後朝着五米遠的四時堂谷詞喊了一聲，“谷詞，我們回去考慮考慮，搬到長野來！”
“啊？”轉頭的四時堂谷詞帶着疑惑，但在對上四時堂麻紀的眼睛時，立馬點頭，“好好好！長野是個好地方，我們回去商量搬家的事情！”
“……”諸伏玲奈呆掉了。就算已經看了好幾遍四時堂一家的變臉技巧，但是每次都會有新的視覺衝擊。
“唉，我也在想，呆在東京的話，不管這次的事情如何，谷詞他絕對還會和那幾個人都聯繫。”想要斷絕，最好的辦法就是換一個地方。決定了，要搬家！四時堂麻紀十分肯定，決定后便向諸伏玲奈打聽起，這附近的房價之類的事情。
“房價的話，我從來沒有了解過，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晚點問一下高明，嗯，我先生。”四時堂麻紀想到就來事，諸伏玲奈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多說了幾句，“不過，麻紀你真的想好了嗎？搬家這種事情還是應該回家后好好商量了再說。”四時堂麻紀問得詳細，要不是知道她是突然冒出的要定居長野的想法，諸伏玲奈真的會以為，她早就安排好明天就要住下了。
“這沒關係啊，既然有想法了，就要把它變成現實。最後能不能真的實現，不是問題，重要的是過程。我朝着這個目標努力過了，就很棒！這一輩子就那麼短，不管怎麼樣，反正不應該虧待自己。”四時堂麻紀湊近諸伏玲奈，“還有啊，我都幫谷詞生了兩個孩子了，那可是躺了兩次手術室，我為了他死去活來疼了兩次，陪我搬個家不過分吧！”
“不過分。”諸伏玲奈微微翹起嘴角，回頭看向帳篷里和另外兩個孩子玩得很好的優樹。突然間感覺，她好像沒有四時堂麻紀這樣的豁達。
滴滴滴，手機發出通知，是簡訊。諸伏玲奈低頭查看時，有些愣神。
找個借口，離開帳篷。--by小光
這是？
“誒？這不是那誰家的孩子嗎？”在諸伏玲奈出神的時候，四時堂麻紀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頭髮散亂的小姑娘。諸伏玲奈回過神來，“是藤竹的女兒，明希。”
“玲奈，你知道她？”看到諸伏玲奈點頭，四時堂麻紀繼續道，“這孩子也是真的慘。碰上了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還碰上了一個瘋瘋癲癲的媽。那兩夫妻雖然都在案發現場吧，但怎麼說也應該先把孩子帶到安全的地方去，就讓她在這瞎晃悠，要是出什麼事怎麼辦？”
雖然營地有護欄，但小孩子體型小，又好玩，一個不小心，翻出去的概率還是有的。作為剛剛在崖邊上走過這一遭的人，四時堂麻紀還是不忍心出口提醒了藤竹明希一句，“明希醬，你的爸爸媽媽還有事，要自己回帳篷里呆好哦。”
藤竹明希沒有離開而是一步一步走向諸伏玲奈，“這…”藤竹明希雖然是個小孩子，但有她父母在前頭站着，誰知道她會幹出點什麼事來。四時堂麻紀先一步站起身。諸伏高明給她提供了一個地方，她就會做好自己承諾的事情，將這些來找諸伏玲奈的不相干的人都趕走。
“我…”藤竹明希的眼淚啪啦啪啦往下掉，只有三歲多的小女孩，到肩膀的頭髮，亂糟糟的，被風吹起，臉頰旁的頭髮絲鋪灑在紅彤彤的眼睛前。
“沒關係的，麻紀，只是一個孩子。”諸伏玲奈將脖子上的圍巾解開，朝藤竹明希招了招手。
四時堂麻紀重新坐下，她也覺得這孩子可憐兮兮的，平時安安靜靜，說話都不大聲。看看藤竹明希，再看看自家穿戴整齊的四時堂里雅，做母親的總是忍不住心疼一下。“你也別和她靠太近，誰知道她那對奇奇怪怪的爸媽會不會到頭來怪你。”實在是藤竹明希的父母，讓四時堂麻紀無法放下戒備，對一個年幼的孩子發出自己的善意。
“我知道的。”諸伏玲奈無意摻合進那些人的破事中。她將解開的圍巾裹在藤竹明希脖子上，然後關心了一句，“明希醬還是先帳篷吧，外面的風很大，會着涼的。這圍巾先借給你帶。”
“我…肚子餓…”藤竹明希捏緊單薄衣服的下擺，不停地吸着鼻子，想要把眼淚吸回去，但是只有她呼吸，淚水就很不爭氣地滑落，掉在諸伏玲奈給她圍上的米白色圍巾上。害怕，恐懼，慌張…所有不應該在這個三歲多孩子臉上應該出現的負面情緒，全部涌了上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有些粗糙的小手，蓋住了圍巾上被眼淚沾濕的部分。
諸伏玲奈回頭看了一眼帳篷，包里確實帶了一些麵包，但是隨隨便便給藤竹明希吃，不好，就像四時堂麻紀說得那樣，誰知道事後藤竹明希的父母會不會來找她算賬。
“這樣吧，我帶你去趟那邊的超市，好不好？”諸伏玲奈指了指遠處的營地小賣鋪。沒辦法給她自己攜帶的食物，有不忍心看着這孩子在沒有爸爸媽媽看管的情況下餓肚子，諸伏玲奈想了想還是帶她去趟小賣部吧，去買那些自己沒碰過的食物比較好。
“玲奈，你是要去超市嗎？”四時堂麻紀站起來，“讓谷詞帶她去就好了。”
“現在這一片都應該算是警方搜查的範圍，要是一個人去的話，說不定會惹出什麼麻煩來。”四時堂麻紀懂諸伏玲奈的意思，在殺人案沒有抓到兇手前，讓四時堂谷詞一個人帶着有嫌疑的人的孩子，很容易惹上麻煩。“那我和你們一起去吧。”就在四時堂麻紀說話時，藤竹明希緊張地抓住諸伏玲奈的手。
“超市！媽媽我要去超市！”原本呆在帳篷里玩的四時堂博一跑了出來，直接被四時堂麻紀一個眼神瞪回去穿鞋子。
諸伏玲奈沒喊他出去，優樹還是坐在帳篷里，不過從地上爬起來不停往外張望的眼睛裏，諸伏玲奈看到了他寫滿我也想去的渴望。諸伏玲奈鬆開藤竹明希的手，對着帳篷里的優樹伸出雙臂，“跟媽媽一起去好不好？”去趟超市，正好可以把三川光給的任務完成了。
“好！”優樹環住了諸伏玲奈的脖子，晃着穿着厚襪子的小腳腳，高高興興地做媽媽脖子上的小掛件。
諸伏玲奈拎着優樹的鞋子，抱着他走到摺疊椅上坐下，“優樹有沒有出汗，給媽媽摸摸。”諸伏玲奈將右手伸進優樹的毛衣里，隔着保暖內衣，優樹體溫正常，沒有出汗。“超市～”
“嗯，超市。”諸伏玲奈揪了揪他的小臉蛋，將優樹放在地上，“和小哥哥小姐姐一起去吧，媽媽跟在你後面。”
四時堂麻紀看到優樹小跑過來，推後幾步，讓三個孩子走在前面。喜歡諸伏玲奈，連帶着好喜歡她家的優樹。四時堂麻紀和諸伏玲奈並肩走着，“好喜歡你們家優樹，在家裏一直都是里雅在照顧博一，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博一照顧人呢！以後要是能搬過來，我想讓博一多和你們家優樹處處，說不定性子就轉過來了。”千萬別長成他爸那副德行…
咳咳，雖然四時堂麻紀沒有說出後半句話，諸伏玲奈也能大概猜到，因為這段聊天的時間內，對方也曾說過。“好啊，就算不搬來，麻紀，你也可以和我聯繫，有空的時候帶他們幾個孩子出去玩。”四時堂麻紀確實有些說話直來直去，她直接且快速行動的做法，和諸伏玲奈完全不是一個性子。但諸伏玲奈僅僅和她相處了一會兒，就很喜歡她。或許是因為，她在四時堂麻紀身上看到了她想要卻不可及的東西。
四時堂麻紀笑了起來，“好啊好啊！有玲奈的話在，我肯定要腆着臉皮多和你打電話。”突然想到什麼，“不過我這樣會不會讓諸伏警官不悅啊？”就剛剛和諸伏高明對話期間，四時堂麻紀看得出來，諸伏高明很緊張諸伏玲奈，不是很喜歡讓旁人打擾到她。
“不會，他不在意這些的。”
“會嗎？”四時堂麻紀看向後方，和他們保持五米的四時堂谷詞，“別看谷詞這樣，我和朋友聊很久，每次他都不開心，怪我只想着別人，不理他。”四時堂麻紀忍不住笑了，眼睛裏對四時堂谷詞的感情清晰可見，“男人都這樣，都希望自己愛的人把目光都放在他身上。諸伏警官那麼緊張你，肯定也是。”四時堂麻紀用胳膊肘拱了一下諸伏玲奈，“不過，就讓你家諸伏警官放心吧，我一定會挑適當的時候，和你打電話噠！”
諸伏高明很緊張她嗎？諸伏玲奈無奈地對着四時堂麻紀笑笑。應該是的吧。上次在東京遇到事情，他連夜開車過來。起碼在那一瞬間，諸伏高明給她擦掉眼淚的一瞬間，諸伏玲奈知道他是緊張的。“好啊，那我就在家裏等着你的電話。”
她沒有什麼朋友，在到長野之後，更是除了周圍幾個人，再也沒去認識新的人。再加上之後出現了三川光，她開始有意地和想要跟她攀談的人保持距離。漸漸也養成了不樂意和他人親近的性格。
四時堂麻紀想要和她交朋友的意思很明顯。就連原因都明明白白地擺上來，覺得她學歷高，人又好。學歷這東西，諸伏玲奈不認為是自己交朋友的考慮項目。但是這對曾經渴望上大學，卻因為一些外在原因，沒能如願的四時堂麻紀來說，或許是她所期望的東西。有這樣東西的諸伏玲奈是她想要結交的人。
雖然有些功利性了，但四時堂麻紀能好不掩飾地說出來，這讓諸伏玲奈感覺很舒服。四時堂麻紀會羨慕別人擁有自己沒有的東西，但只停留在羨慕的階段，她的羨慕沒有惡意，也沒有因為自己沒有而憤恨。她沒有什麼彎彎繞繞，直爽的話語中還帶着適當的距離感。有這樣一個朋友，真的會很不錯。
兩人說說話，距離拉進后一些客套的話也開始慢慢減少。諸伏玲奈關注着走在前面的優樹，也會低下頭看一看，牽着她手的藤竹明希。這孩子畏畏縮縮的，比上一次她見到的時候，還要安靜，不敢說話。
……
幾人走進小賣部。雖說是小賣部，但裏面真的超級大，東西齊全，都是為了以防過來野營的客人，忘記攜帶所需用品，說是超市也不為過。踏進小賣部，優樹和四時堂博一一人一隻拖拉式購物籃，歡快地走在前面。作為大姐姐的四時堂里雅伸出她的兩隻手，一人一邊，幫忙扶着。
“明希醬也拉一個吧，想吃什麼都放在籃子裏。”諸伏玲奈將手裏的握柄交到藤竹明希的手裏，抬頭就是四時堂里雅照顧兩個小弟弟的場景，“里雅她真的很會照顧人。”
“是啊，我剛生博一的那會兒，里雅才五歲，但是她會幫弟弟泡奶粉，幫我遞尿片。有時候看我累了，還會說：媽媽去休息休息吧，我會看好弟弟的。”談到女兒的時候，四時堂麻紀滿臉的笑意，“哇！能一瞬間，我真的超級感動的，能有這麼一個女兒，我感覺我這一輩子都值了。”
幾個人逛了一圈小賣部。全程在說話的兩人，沒怎麼管孩子們怎麼拿。臨近結賬的時候，諸伏玲奈和四時堂麻紀各自將兩個購物籃檢查了一遍。其中四時堂博一推得小籃子明顯超標。四時堂麻紀正在一件件把需要的放進四時堂里雅的懷裏，其他的命令鬧脾氣的四時堂博一跟着她一起去放回去。優樹這邊稍微好一點，他還沒有挑東西的意識，籃子裏的絕大數東西都是諸伏玲奈讓他拿進去的。
檢查完優樹這邊，諸伏玲奈看向了旁邊藤竹明希推得小籃子。裏面空空蕩蕩，只有一包片裝的麵包片貼着小籃子的底部。
“明希可以再去選一些食物，你不是肚子餓了嗎？”諸伏玲奈蹲在她面前，這孩子悶聲不吭，肚子餓，也沒有催着她們快點去結賬，也沒有多選一些能填飽肚子的食物。只有一片麵包，很小，這放在優樹身上，也沒辦法讓他填飽肚子。
“不用的，已經夠了…”藤竹明希低着頭，諸伏玲奈的圍巾帶在她的脖子上，愈發顯得她單薄瘦小。
人家孩子拒絕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諸伏玲奈站起身，摸着抓着她褲腿的優樹的腦袋。過了大概五分鐘的樣子，四時堂麻紀抱着眼睛紅紅的四時堂博一回來了。
“看看人家弟弟比你小，都沒有因為東西減少，哭啼啼的，。”四時堂麻紀將四時堂博一放在優樹邊上。面對優樹的幾聲哥哥，四時堂博一倔強地咬着嘴唇，撇開漲紅的臉。
四時堂麻紀也沒慣着他，喊上諸伏玲奈，結賬了。“不用等等博一了嗎？”諸伏玲奈回頭看向依舊站在貨架旁，保持氣鼓鼓姿勢的四時堂博一。
“不用管他。”四時堂麻紀打開錢包將現金遞給收銀員。順着諸伏玲奈的視線再瞄了一眼四時堂博一，“唉，現在這些小脾氣，若是壓不住的話，我們還能慣着他，但以後長大了，離開我們了，誰慣着他？還是先磨一磨吧。”
“磨一磨？”
優樹的聲音吸引了四時堂麻紀的注意，低頭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對啊，磨一磨那個哥哥的脾氣。像優樹這麼乖的，玲奈你還真是省心！”每天都要打起精神，和家裏的小魔王打擂台，四時堂麻紀真的感覺自己天天都有在生氣。再看看一旁的諸伏玲奈，一開始只是覺得她脾氣好，很溫柔。但多聊了幾句才發現。人家根本就沒有能讓她發脾氣的地方啊！丈夫理智型，兒子乖巧型。這就算有脾氣，也沒地方發啊！
“優樹還沒到年紀，有里雅在，你又何必擔心博一的性子會不好呢？”諸伏玲奈付完錢，拿着一片麵包的藤竹明希拉住她垂下的手，緊緊的。諸伏玲奈低頭和她對視，有種怪異的感覺攀上來，為什麼她感覺藤竹明希看向她的眼神里有種不要丟下她的祈求。
還在生氣的四時堂博一被留在了小賣部，原本站在門外等着的四時堂谷詞被分派過去，看着站在原地不肯走的他。
沒有了四時堂博一玩耍，優樹回到了諸伏玲奈身邊。抓着她一隻手的優樹，在看到另一隻手被藤竹明希拉住后，撅起嘴巴。鬆開諸伏玲奈的手，轉到另一邊。
“媽媽！”優樹抓住藤竹明希和諸伏玲奈牽着的手，強行將兩人分開。然後擠開藤竹明希，抱住她的手，蹭了蹭他的臉頰。
被擠到一旁的藤竹明希，緊緊抓着麵包的塑封袋，十分委屈地盯着諸伏玲奈，一雙眼睛紅了，眼眶中溢出快要裝不下的淚水。
“優樹，不可以這樣。”諸伏玲奈停下腳步，嘴上說著教訓優樹的話，但手上卻還是很輕柔地摸着優樹的腦袋。小孩子見得最多的人就是自己的父母，當發現父母親的目光落在別的小朋友身上的時候，他們會本能地覺得自己被侵犯了。
“哼！”優樹撅着嘴巴，雖然很不滿，但還是乖乖地回到另一邊，緊緊拉着諸伏玲奈的手。“媽媽和優樹！”
“好，媽媽和優樹一起。”諸伏玲奈牽着優樹的小手手，轉頭看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藤竹明希。“明希醬也過來吧。”
藤竹明希用力搖頭，“我可以自己走…”人家孩子拒絕了，諸伏玲奈沒有再要求，她也不過是看藤竹明希可憐巴巴的，才帶她來買吃的。一聯想到藤竹明希的母親，諸伏玲奈就把到口邊的話咽了下去。
“咦？媽媽剛說完優樹弟弟乖，他就鬧小脾氣了！”四時堂里雅走到優樹邊上。
“鬧脾氣？”優樹抬頭看向諸伏玲奈。
“嗯，鬧脾氣，就是在說優樹撅嘴巴，還對着媽媽哼！”諸伏玲奈將優樹的帽子帶上。
“沒有！優樹沒有！”優樹扒拉着自己的帽子，想要抬頭看諸伏玲奈，奈何帽子太低看不到。
“對不起…”
“嗯？”諸伏玲奈看向聲音的主人藤竹明希。
“對不起…是我的錯…不是小弟弟的問題…”
“明希醬不必道歉，我沒有要怪人的意思。你和優樹都沒有錯。”諸伏玲奈和四時堂麻紀對視，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還是諸伏玲奈開口，“明希醬還是先回帳篷獃著吧，不然的話，爸爸媽媽回來見不到你，會着急的。”
“不會的…”藤竹明希低着頭，“媽媽…”
就在諸伏玲奈想她是不是哭了，準備蹲下身看看藤竹明希的時候，對方快速跑開。喊都喊不住的那種。
“這…”諸伏玲奈盯着藤竹明希跑遠的方向看去。
“這孩子很早熟的感覺。”四時堂麻紀也看向藤竹明希離開的方向，“說不定是被她父母影響的。”
諸伏玲奈點頭，她也感覺是。“我們也會去吧，站在這裏吹風有些冷。”小賣部所在的地方有不少樹木。在樹木地遮擋下，沒有陽光，這片區域挺冷的。
“嗯。別管她了，反正我們多管管，那孩子的父母也不會念我們的好。”四時堂麻紀搖了搖頭，一想到那些人，她就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像是預感，當他們回到帳篷邊的時候，看到圍在一起的一堆人，這種不舒服的感覺達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