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鬼影重重
楚晴歡撐着遮陽傘,拖着行李箱,行走在卉里的街道上,她伸出空閑的那一隻手擦去了額頭上的汗水,停下來緩口氣。
“好熱啊,受不了了!”楚晴歡無奈地大喊道。
九月是卉里一年之中最炎熱的時候,自從畢業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回到卉里,想當初自己和室友在空調的庇護下躲了三年,竟全然沒有發現卉里竟是個這般炎熱的地方。
想儘快找份好的工作,她便儘快回到了這裏,幸好表哥的房子長時間沒人住,她暫住在那裏,也不用為租房子而頭疼了。
大約走了近半個小時,也快要到了,但是她實在是熱得受不了了,楚晴歡望了眼周圍,走進了最近的一家店鋪,店長是一位和藹的老人,他穿着整潔,連衣領處都收拾得十分得體,給人一種十分舒服的感覺。
“小姑娘,外面很熱吧,要來吃點冰糕嗎?”老人問道。
“好的,謝謝爺爺了。”楚晴歡很有禮貌地回答道。
“小姑娘,你不是這裏的人吧。”老人問道。
“嗯,我在卉里讀的的大學,但是畢業了之後一直在鄉下,最近回來想找份工作,長大了也該自立一點了。”楚晴歡笑着說道。
“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哈哈哈。”
老人掀開冰柜上的大厚棉被,隨手拿起一個玻璃杯子,另一隻手用鐵勺子舀起冰櫃中的冰糕,將它們盤成一個球狀,然後盛入杯中,緊接着又是一球……
楚晴歡的眼中儘是期待,她不禁回想起了當初上大學的時候,學校里賣的冷飲是她與舍友們在夏日中必不可少的美味。
老人盛滿了冰糕,然後將楚晴歡點好的飲料倒入其中。
“來給你,小姑娘。”老人將冷飲遞了過去。
“謝謝!”
楚晴歡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將杯子湊到嘴邊輕抿了一口,一時間,絲絲涼意伴隨着一呼一吸遍佈身。
“真好喝!”
楚晴歡抬起頭的時間,眼前的陽光似乎被什麼人遮擋住了,走進店來的是一個男孩子,她看見他金色鏡框的眼鏡之下,墨綠色的瞳孔優雅且迷人,他扎在一起的頭髮顯的乾爽清涼,左耳上釘上三隻耳環,道更像是個不良少年。
喻初堯走進店中,陽光恰好重新落在了女孩姣好的面容上,他看見她一頭黑髮中夾雜着金色的髮絲自然散開來,在陽光的照耀下,他的臉龐好似籠罩上一抹金色,精緻的五官在光線中一點點氤氳開來,還留存着些許奶漬的嘴角,紅潤得更加動人,就像是一粒石子投入水中,驚起了漣漪,驚艷了時光。
“店長爺爺,老樣子。”
楚晴歡看見他的手上提着兩袋子甜點,她想起當年她常去的那家麵包店,每周末都會打折的。
店裏只有一張桌子,所以喻初堯便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楚晴歡的對面,翹起二郎腿,側身拄着下巴。
“你叫什麼名字?”喻初堯突然開口。
“啊,我嗎?”,楚晴歡想來這裏只有三個人,看來他問的是自己,“楚晴歡。”
“你住在我對面。”喻初堯指了指她手上的鑰匙,隨後又補充了一句,“是陳玄叫我來接你的。”
楚晴歡低頭,她看見自己手腕上綁着的銀色鑰匙閃現着粼粼的光芒。
雖然突然被陌生的男孩子搭訕,但是聽到是表哥叫來接她的,她便放下心了。
“那一會你幫我帶路吧,帥哥”楚晴歡吐了吐舌,
樣子有些俏皮。
“你的冰糕來嘍。”老人將杯子放在了喻初堯的面前。
“謝謝。”喻初堯點頭笑了笑,隨後他又看向楚晴歡,“我叫喻初堯。”
“我知道,聽我哥提起過你。”楚晴歡看見他的嘴角輕輕勾起,尖尖的虎牙帶了那麼一絲絲邪氣,他笑起來的樣子有些醉人,她看得出神。
“真好看!”
一路上,喻初堯十分紳士得包下了所有的行李,他走得很快,楚晴歡撐着遮陽傘,小跑地跟在後面。
楚晴歡看見他的頸邊流了汗珠,她將待傘的手微微抬高,陽光有些刺眼,她想上前去搶他手上的行李箱子,卻意外地抓住了他的手。
“怎麼了?“喻初堯平靜地問道。
楚晴歡猛地將手抽了回來:“行李……你拿的行李太多了,給我分一件吧,還有,謝謝你。”
“沒事,馬上就到了。”喻初堯的嗓音有幾分溫柔,聽着他的聲音,楚晴歡心裏痒痒的。
“你在這裏住多久了?”楚晴歡同他並肩而行。
喻初堯尋思片刻:“好多年了,上學的時候住在這裏,畢業了以後也還是在這裏,我可能離不開這裏了。”
楚晴歡聽不出他這番話的表思,也沒有多問,接下來的一段路程,兩人什麼也沒說,就一直靜靜的慢慢的走着,彷彿這天也沒有那般的炎熱了。
……
小區的景觀湖邊圍滿了人,自喻初堯住在這裏,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
“那邊怎麼了?”出於好奇,楚晴歡朝湖邊走去。
喻初堯沒有攔她,反而停在了一邊的樹蔭下:“小心點。”
楚晴歡步步靠近,她在很遠的地方便聽到了有人嚎哭的聲音,是個女孩子的聲音,那哭聲萬分悲痛,聽得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警察將湖邊圍了起來,人們站在外面,看着湖上的小船四處飄蕩,好像是在打撈着什麼東西。
女子嘶着嗓子大哭着,楚晴歡聽着內心越發不舒坦了,她站遠了些,選擇將視線轉移到了湖面上,試着屏蔽掉那哭聲。
數艘小木舟在這片小湖上環遊着,不斷從湖中撈出東西。
楚晴歡看不清那是什麼,但她知道這事情一定不簡單。
“知道他們在打撈什麼嗎?”喻初堯的聲音突然從他身後傳來。
“不知道。”楚晴歡有些驚訝,她立刻轉過身問道,“我東西呢?”
“我家就在那棵樹的後面,送到我家裏了。”喻初堯指向後面的那棟樓,“這種時候怎麼少得了我呢?”
楚晴歡順着他指向的方面望去,片刻之後,她回神:“所以那幾艘船到底在打撈什麼東西?”
“一具被人分解的女屍。”喻初堯的聲音低沉了下來。
“什麼!”楚晴歡驚訝地喊道。
“別打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收拾吧”,喻初堯突然拉住了楚晴歡的右手手腕,帶她離開。
“喂,你幹什麼?”楚晴歡被他這一突然的舉動驚訝到了,但她似乎感覺到他有些激動的情緒,也便一同跟上了。
總覺得對他有一種難以克制的信任,或許是因為喻初堯長得太好看了吧。
表哥很愛收拾,房子很乾凈也很漂亮,而且還有個這麼好看的房東,楚晴歡覺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
喻初堯端着一個歪頭的企鵝杯子坐在了沙發上:“陳玄他常年出差,很少回來住。”
汗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喻初堯連忙起身去衛生間裏洗了把臉。
“天氣這麼熱,為什麼還留着這麼長的頭髮?”楚晴歡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喻初堯放下頭髮,左手放在額頭上,將頭髮撩了上去,鏡子中,他額頭上那道半指長的疤痕清晰可見。
“這裏剪一次頭要五十元,太貴了,不捨得剪。”喻初堯回答到。
“不介意的話,改天我可以給你剪剪。”
“不麻煩了,留長發習慣了,還是不捨得剪。”
“好了,你先收拾吧,我還有事情要辦,就不打擾你了。”
門被輕輕關上,隨即傳出門鎖清脆的聲音。
楚晴歡整理好衣物,簡單地收拾了下房間,她發現這間房子的冰箱裏面放滿了酒,表哥似乎很喜歡喝酒,也可能是喻初堯放的。
回想起剛才在湖邊的事,她還是很在意,喻初堯聲稱船隊打撈的東西是屍體時的語氣並不是像在和她開玩笑。
楚晴歡一敲腦袋,表哥的職業就是警察,所以他和喻初堯可能是同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