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天空陷落(3)(一更+二更+一千三百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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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滿是尖叫聲。

還在昏昏欲睡的投資者們猛地清醒了過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啥情況啊?】

【我聽着像是槍擊了,有人在看嗎什麼情況?】

【席恩澤被槍擊了?人沒事吧?】

【好像沒事,我靠,那個大洞是什麼情況?】

這條彈幕把所有投資者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這是什麼啊?剛剛有人在看嗎?】

【我在看,剛才是這樣的,台上那個人叫專家團里的任枝菱上去講話,然後任枝菱抱着平板從旁邊路過,不知道松寄柔從她的平板反光上面看見了什麼,反應特別快的就把席恩澤給按倒在地面上了,我都沒反應過來,結果他身後剛才坐的那個椅子就炸了。】

【炸了?】

【對,物理意義上的炸了,那椅子直接被一團藍色的光籠罩然後直接炸成灰了,那個藍色的光把地下也猛地炸出來一個坑,就是現在這個屏幕中間的坑。】

【那旁邊縈繞的藍色電光,就是剛剛那個攻擊的餘波。】

【啥玩意?】

【卧槽?】

基金會的屏幕上,智能鏡頭貼心地拉遠,給所有聽見背景音后匆匆切換前台的投資者們盡職盡責的展示了目前畫面的全景。

整個會議廳不算小,席恩澤的位置比較靠前,坐在所有本國研究員和學生的前面,他的位置后就是其他專家坐的地方。

那個大洞的直徑大概得有半米左右,完美覆蓋了他的位置,還順便波及到了一點旁邊的走廊。

許子塵反應快,松寄柔撲倒席恩澤的一瞬間就猛地拉了任枝菱一把,這才避免了她直接被攻擊到的命運。

而跟在她後面的一個研究員就比較倒霉了。

他本來好好和任枝菱走在一起,上,但突如其來的攻擊直接把席恩澤的凳子連帶周圍的東西一起化為了飛灰,光球邊緣碰到了他的下半身,直接讓他左邊的小腿和一半右小腿也化為了飛煙。

血淋淋的斷肢截面就這樣出現在所有人面前,明明隔着屏幕,卻讓所有投資者們都忍不住頭皮一麻。

【那是……骨頭吧……】

【我靠這是什麼攻擊,只是餘波接觸就成這樣了?】

【不像是這個空間目前科技能達到的水平,說實話。】

【這人沒反應的嗎?】

【神經都還沒來得及傳遞痛覺吧……嘶,我不行了,房管加個濾鏡啊救命,我還沒來得及吃晚飯!】

【我也不行了,房管,菜菜,救救。】

【你們快說點別的,救……】

【說點別的話……這個武器打擊範圍太大了,但邊緣卻相當平整,可見武器的精度很高。】

【而且發出攻擊的人顯然不在意旁人的死活,不然按照席恩澤坐的那個位置,往旁邊一點,犧牲對席恩澤攻擊的精準度,就能避免波及到那兩個路過的倒霉專家。】

【說不定不是武器呢。】

【嘶……該不會真像葉甸猜的那樣,這和什麼神有關吧?】

這條一出,彈幕上投資者者們的發言驟然多了起來,而在屏幕內,由於拍攝角度和大部分人關注對象的緣故,沒有人注意到那個人。

那個帶着奇怪口罩的人稍縱即逝,明顯是在對上視線后發現有人看見他,匆匆朝着走廊遠處跑走了。白燼述不假思索,直接退後幾步,一個小跳跨過邊緣的藍色弧光,從那個貫穿了上下兩層的大洞中跳了下去。

會議廳亂成一團,大部分人都在背對着這個大洞逃跑,沒有人看見有一個穿着警衛服飾的男人從這裏跳了下去。

“葉——”許子塵在旁邊見狀不好,雖然不知道葉甸看見了什麼要往下跳,但開會的場地是標準的大型會堂,為了來訪者的視覺體驗,就算是樓下的走廊位置,層高也挑了六七米高。

從這裏跳下去,還是赤手空拳的跳躍,為了避免身體部位碰到大洞旁邊的藍色弧光,整個下落動作在身體完全穿過空洞之前根本不能做出其他動作。

這種情況,就算是受過訓練也不免會因為動作不方便施展而受點傷。

許子塵有心想要叫住葉甸,話音剛出,就看見他腳下浮起兩道青綠色的小旋風,穩穩托着他輕巧地落在了地面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葉甸背後的發梢一起一伏,整個人像是什麼看見獵物的獵豹似的弓起腰,平視着環顧了周圍一圈,飛快朝着一個方向去了,全程沒有給他一個眼神。

許子塵:……

忘了,這人是法師來着。

“謝……謝謝,”任枝菱語無倫次的聲音從身邊傳來,“你是松姐的隊員是吧,謝謝……我……剛才謝謝。”

腿被直接截斷的研究員哀嚎聲充斥在耳邊,血液的猩甜味逐漸瀰漫,會議廳大門外面不少全副武裝的警察猛地推門而入,朝着遭到攻擊的方向而來。

見沒有機會跟着葉甸一起跳下去了,許子塵收回視線,從地上把任枝菱拉起來:“沒事吧?”

“沒……沒事。”任枝菱臉色慘白,一看就是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的,說話的聲音都帶着抖,手也冰涼,被拉起來之後腿一軟差點又坐下去。

強撐着站起來后,她身後的學生們小心翼翼地靠近,接連把她圍了起來。

“任學姐,沒事吧!”

“學姐,你沒受傷吧?”

“任學姐我這裏有水你喝一口。”

“先坐在旁邊這個椅子上,我們扶你……”

她的人緣確實不錯,可能也是因為和其他專家相比起來,她的年紀最小的緣故,其他研究員和學生們跟她關係都更好。看見她差點受傷,都壯着膽子一窩蜂湧了上來。圍上來的學生們飛快把她轉移到了旁邊的座位上,又是遞水又是安慰,她肉眼可見地被安慰到了,臉上驚慌的神色也褪下不少。

受傷的那個外國研究員身邊也湊近了不少他們國家的人,幾個警察抬着擔架衝進來,把他平放在擔架上做了簡單的動脈包紮止血。

席恩澤那裏同樣圍過去了不少人,他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了,雖然地面上被會議方鋪了地毯,但驟然被一下子撲到在地上,就算大腦反應過來了,身體也沒有跟得上大腦的活躍度,沒來得及做出肌肉應急反應,受了點輕傷。

松寄柔沒法離開崗位,只能守在他身邊。而魯長風因為有人受傷,暫時不能靠近這一片,剩下的個探索隊員們反應度不如他們,一回頭的功夫就發現葉甸不見了。

“許哥,”寧曉趕緊走到許子塵身邊,“葉哥好像不見了……”

“他跳下去了,”許子塵朝着那個洞的方向走了幾步,停在匆匆趕來圍住缺口的警衛面前,皺着眉頭透過人群縫隙看向還閃着藍色電弧的坑洞,“他應該在下面看見了什麼……”

不然不會說都不說直接往下跳。

“腸粉,你待會下去找一下,”許子塵轉過頭小聲吩咐了幾句,朝着寧曉說道,“松寄柔一個人在這裏不好應付,我先留在這裏,你和符研東跟着腸粉下樓找一下葉甸去哪了。”

葉甸這人的安危他倒是不擔心,畢竟法師身份放在那,還有他昨天從安檢里取出來的一堆抱着黑色防水布的“施法材料”,再怎麼說也應該是個專業神棍。但是到底是看見了什麼東西才會這麼匆忙,倒是讓他很在意。

畢竟襲擊者一擊脫離,誰都沒有看見這道看起來非目前世界科技能夠達到的攻擊是從哪裏發出來的。

全場只有葉甸一個人朝着那個洞跳了下去,很難讓人不覺得他是看見了什麼。

“行。”寧曉匆匆起身,和符研東一起小心翼翼推着魯長風離開有人受傷的區域,跑向出口的方向。

現在會堂中朝着出口跑的人不少,新進來的安保和警衛也在緊急疏散人群,除了直接受到攻擊和受了傷的他們這片之外,其他專家團的人都在往外跑,他們人在其中也不顯得突兀。

電梯被封鎖,人群順着消防通道的往下走,人看準一個機會,從人流中擠出來,到了會堂下一層的走廊上。

大洞所在的位置已經被後來的警衛封鎖了起來,從下往上看,走廊天花板周圍的牆體已經出現不少裂紋,看樣子是攻擊的餘波導致的,隨時都有垮塌的風險。

怪不得上層在疏散參會群眾。

魯長風他們無意靠近,遠遠看了一眼,大概回憶了一下腦海里來之前背的地圖,飛快分配起來任務:“我去左邊那條,寧曉你去右邊的,中間右邊這兩個道我記得是互通的,符研東你從中間走。”

“行。”

“臨時群聊隨時聯繫。”魯長風點點手錶,轉身跑遠了。

大樓里到處都是亂跑的人,警衛分不出人手來進行其他樓層的疏散清理,人很快就順着條道往下找了下去。

而在幾分鐘之前,在白燼述跳下去的那一瞬間,攝像鏡頭瞬間跟着他到了下一層。

走廊交匯處的岔道諸多,銀色的身影在一個走廊中一閃而過,不知道跑向了哪裏,白燼述不假思索,立馬朝着記憶里對方消失的最後一個方向追了過去。

指尖綠光一閃,白燼述嘴唇輕動幾下,腳底托着他穩穩降低的小型旋風立馬整個展開,推動着他以一種常人無法達到的速度也朝着那個銀色身影閃動的方向跑去。

視野驟然變動的投資者們一臉茫然:

【這是怎麼回事?】

【切錯鏡頭了?怎麼忽然下來了?】

【不是切錯了,是葉甸忽然從那個洞裏跳下去了。】

【應該是發現什麼了。】

【發現攻擊者了?】

【怎麼場景變換這麼快?這哥跑的這麼快?】

【魔法吧……風魔法什麼的……】

彈幕上面猜測聲不斷,而白燼述在走廊中飛快穿行。

他確實用了一點小小的魔法,沒辦法就算葉甸和現代社會再接軌,從小作為法師成長起來的肌肉記憶不會變,從高空跳下來的一瞬間,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咒語就從口中自然念了出來,接下來就是柔和的風把他穩穩托着放在了地面上。

在某些方面,魔法確實好用。

換成其他人,從那上面跳下來起碼也得一個前滾卸力,會不會受傷全看運氣如何和關節強度。

白燼述視線在走廊中不斷飛快巡迴着,試圖找到剛才看見的那個人。

不知道攻擊從何處而來,但是那個穿着奇怪衣服的人在和他對視前一秒,臉上顯然絲毫沒有任何詫異之色,這說明他絕對早早就知道這裏會被攻擊,他透過那個洞往上看就是為了確認攻擊是否成功。

攻擊的方向是自上而下的,攻擊者大概率是在上面會堂的高出發出的攻擊,而這個早就知道會有攻擊出現的銀白服裝男人則出現在樓下,並且十分準確的提前出現在了大洞下面,顯然是在這裏等着什麼。

襲擊者一共有兩個人,至少有兩個人。

白燼述心裏轉了一圈,視線飛快在這層中巡迴。

今天下午來這裏之前,所有警衛都得到了一份整個會議中心的地圖,主辦方再保證不會讓任何一個可疑人士混進來,進入這裏的所有參會人員都要過安檢,外面還圍了一圈荷槍實彈的警衛。

如果外面的警衛沒有疏忽職守,那按理說不會有任何一個極端組織成員能混進來才對。

除非這些人在徹底清場之前就待在這裏,躲過了一輪輪巡查,只為了在會議即將結束的時候發動攻擊。或者說,他們是憑空出現的。

越推理越感覺這東西和什麼魔法有關了。

畢竟從正常的思維來推斷的話,如果想要混進會場擊殺某位專家,那最應該選擇的着裝應該是可以偽裝成參會人員的穿着。

而不是這一身非常顯眼的銀色衣服。

“葉哥!”趕下來的魯長風正好撞到白燼述。

“你下來是……”

銀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找到了。

白燼述來不及理魯長風,飛快從他旁邊一閃而過,他的速度要比常人更快,魯長風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眼前一個人影閃過,朝着一個走廊跑去。

他來不及多問,匆匆跟了上去。

白燼述跑在前面,和那道銀白色的身影距離越縮越短,前面跑的人像是沒想到自己會被人追上,腳步慌亂了一瞬間。

屏幕上,白色挑染下狹長的眼睛眯了眯,低聲道:“抓到了。”

這人身上的能量混亂無比,不用眼睛看就能確認,他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

銀白色的身影越來越近,從這裏看過去,能隱約看見前面跑的那個人穿着的是一身銀白色的作戰服,察覺到白燼述跟上了自己之後,他的腳步明顯亂了不少。

“你現在停下,還能有命在。”白燼述挑挑眉開口道。

他沒想在未知空間裏一上來就殺人,但這人如果繼續跑下去,那他不介意直接掏出來一把槍先廢了對方的腿。

進會議廳的時候都是過了安檢的,雖然這樣做日後不好向會議方交代,但魯長風在這裏,槍擊聲音雖大,但只要在抓住對方之後讓魯長風治好槍傷藏好子彈,後續就算是有人問責也死無對證。

實在要找到底是誰開的槍,就全部推去襲擊者身上。

白燼述抬頭觀察了一下監控攝像頭,從腰部立馬抽出來一把□□轉了一圈,一聲上膛脆響。

前面跑的人一言不發,腳步慌亂一瞬之後,跑的更快了,迅速朝着走廊盡頭的拐角而去。

彈幕上面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吸引到了這場追逐上面:

【葉甸這哥有點東西啊,跑的這麼快,去參加運動會不得打破短跑記錄。】

【這就是剛才發動攻擊的人?】

【看着不像啊,身上沒有武器。】

【誰說發動攻擊的一定就是一個人,說不定是一群人呢,這人是放哨的。】

【不是說是國外極端組織嗎?不會是什麼邪.教成員吧?】

【說不準呢。】

【不是,沒人注意槍嗎?槍怎麼帶進來的?下午安檢的時候不是都全部檢查過了?】

【葉甸是魔法師啊,藏個槍不讓人發現很簡單吧?】

【……也是。】

【btw,葉甸這哥挑眉的時候該挺帥的。】

【你小子……】

對面似乎沒有地圖。

“嘖。”對方的一言不發讓白燼述有點不爽,輕嘖一聲之後,前面的逃跑者轉向了最後一個拐角。

越靠近,就越感覺這人身上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氣息。

他飛快跑進的那個拐角實際上通向一條死路,這個走廊一開始就是不通向外界的,這也是白燼述沒有選擇直接開槍的緣故。

只要這麼一步步往下跑下去,對方遲早會無路可逃。

只要把這個人堵在死路盡頭……

白燼述猛地頓住腳步。

他站在拐角處,眼底閃過一絲錯愕。

拐過拐彎后,這條走廊居然空空如也。

剛才那個還跑在前面的人影,居然就這麼消失了。

“葉哥……葉哥?”魯長風追上了他的腳步,“剛才你是在追什麼人嗎?”

他只看見葉甸在眼前一閃就跑了過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追丟了……”白燼述微微眯起眼睛,“你站在這裏,我去看一下。”

走廊兩邊的房間門都是關着的,如果對方是進了其中任意一扇,那關上門的時候就算反鎖,也會發出一些聲響動靜。

但是剛才,走廊里明明什麼聲音都沒有。

白燼述挨個試了過去,每一扇門都能打開,但是這麼靠里的房間,大部分都是一些雜物之類的東西,房間裏面的東西不算多,一眼能望得到頭,就算是有些視覺死角,也不是能藏的下一個人的大小。

同理,走廊盡頭的窗戶也是關着的,需要手動推開鎖扣,才能打開。如果襲擊者從窗戶里跳下去,那他不可能做到在離開這裏之後還能把只能從內部上鎖扣的窗戶關閉。

這人居然就這麼消失了走廊盡頭。

“奇怪……”在魯長風不明所以地注視中,白燼述垂下眼睛,伸手在空中抓了一下。

沒有瞬移的痕迹。

奇怪了,這人沒有瞬移,那他是怎麼消失的?

*

“是魔法嗎?”許子塵站在白燼述身邊,朝着遠處的大坑投去了視線。

兩人現在站在會堂外面,身後是正在不斷打電話的工作人員們。自從席恩澤遇襲開始,和他們包機一起隨行而來的政府人員迅速趕到,在把兩個受傷不算嚴重的專家轉移走後,立馬開始接手了和主辦人員的交流事宜。

松寄柔是專門負責席恩澤的研究人員,跟着他一起離開了現場。大部分參會的專家和學生已經被疏散。按理說他們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但是現在這個地方來來回回都是各國的各種前來處理突發事件的人員,現場一片混亂,他們混在其中,只要夠不開口誰也不清楚他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現在留在這裏的大部分都是些前來處理突發事件的人員和各個專家團帶的警衛。

那個連通上下兩層的坑洞已經被各種警戒線圍了起來,由於牆體已經出現開裂,為了安全着想,包括會議方的警衛在內,所有人都不能靠近那裏幾米以內。

白燼述他們站在警戒線外,透過那些警衛的縫隙看向那個大洞。

洞口周圍閃爍着的藍色電光越來越淺,現在已經幾近於消失了。

距離他從那個洞口跳下去追逐那個穿着銀白色衣服的襲擊者過去了半個小時,探索隊員們全部知道他追人追到一個拐角后,人直接追丟了的事情。

“不確定,”白燼述托着下巴,視線在那個邊緣平整的大坑旁邊留連片刻,“沒有瞬移離開的痕迹,空氣中也沒有什麼施展魔法之後會留下的波動,唯一比較可疑的是那個人身上的能量非常亂。”

這次的襲擊來的莫名其妙,雖然早有預告,但是沒人會想到襲擊會以這種形式的攻擊出現。

那個被廢了一雙腿的倒霉外國老哥叫哈羅德.林帕尼,周圍來來回回都是在打電話的人,這個名字在他們口中高頻出現,聽起來他的情況現在已經被不知道哪個媒體發上網絡,在網上傳的沸沸揚揚了。

白燼述隨便抓住了一個看着眼熟的國人:“現在什麼情況?”

“你是……”被他隨手抓住的是個戴着眼鏡的男人,辨認了一下開口道,“席老的那個警衛隊長的人?”

這人的頭髮太有代表性,昨天又一個人拿了那麼多行李,給所有人的影響都很深。

“我們是留下和你們對接的,”許子塵趕緊開口道,“其他人已經跟着專家團離開了,現在會議方有沒有給出什麼說法?”

“沒有,完全沒有說法!”戴眼鏡從的男人一聽這話整個人就肉眼可見地憤怒了起來,“沒有抓到襲擊者!沒有任何調查頭緒!甚至就沒有任何一個人出來擔責!對方堅稱外部的警衛在會議開始后沒有放任何人進來,而會議廳在會議開始之前天就已經封閉不允許外人進入!”

“那也就是說現在沒有人知道襲擊者是怎麼出現的?”白燼述抓住重點。

“何止,”戴着眼鏡的男人冷笑一聲,“現在他們甚至拿不出監控攝像頭來確定當時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肯給監控?”許子塵揚起眉毛。

“不是,”男人否定道,“他們當然肯給,但是能從後台調出的監控,全部都是一片空白,連聲音都是那種老式電視機的雪花聲……”

他看起來還想再說,但是中途接了個電話,匆匆朝着白燼述他們打了個手勢,走向了入口的方向。

“監控攝像頭被破壞了……”許子塵若有所思,“這次襲擊是有備而來啊,會不會是那個極端組織和會議方裏應外合?就為了對席恩澤下手?”

“有可能是……”白燼述眼神在走廊中掃了一圈,“天空陷落……如果這東西和宗教有關,那所有會議方的工作人員都不值得信任。”

“我前面去打聽了一下會議的內容,”許子塵開口道,“和尹連桃猜的差不多,這次的會議主題是人類胚胎合成,目前科學最前段的研究成果是不通過精.子卵子就能製造出人類胚胎,技術倫理爭議很大,很多宗教和組織都對這次的科學研究成果表示了不贊同,在最開始第一次實驗合成成功的時候,甚至有很大一批人上街遊行去抗議此類技術往下繼續發展。”

“那個倒霉外國人的情況被傳上外網之後,至少有四個極端組織開口說要對此次襲擊負責……”許子塵都給這個發展氣笑了,“四個組織都聲稱這是人類妄圖製造生命,染指神明領域的懲罰,並且還在網上為這次襲擊的幕後教派到底是誰吵起來了。”

白燼述:……

“席恩澤呢?”他開口問道。

“席恩澤受的傷只是些軟組織挫傷,還是松寄柔撲倒他的時候太急才出現的,現在已經回到酒店了,”許子塵小聲道,“但其實這次的襲擊很奇怪。”

他用視線微微示意白燼述看向遠處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我剛才在上面打聽了一圈,現在這個方向研究最深的是他們國家的專家,席恩澤並不在這個課題研究的第一線,他只是認為這種技術雖然有倫理問題爭議,但是依然有發展的必要,如果要把對這方面的研究分為個梯隊的話,他充其量只能在第梯隊裏。”

第一梯隊是奔赴在科研第一線的專家,第二梯隊是有相關各種研究,並且願意為此提供支持並加入的,而第梯隊才是席恩澤這樣雖然沒有出現在一線,但是本身研究方向屬於這個領域,並對此類研究抱有鼓勵態度的。

“最開始在網上表示要停止會議,不然就殺了所有參會專家的那個組織,點名的也是第一梯隊裏的幾個專家,”幾人一邊說一邊朝外走去,“但是這次攻擊明顯就是朝着席恩澤去的,外界沒把這個消息放出去,那幾個組織只知道有個外國人受傷了,卻不清楚攻擊是朝着我們來的,字裏行間都在說是自己的神明向著第一梯隊專家發起了攻擊,全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也就是說,真正發動攻擊的人實際上什麼都沒有說。

“我現在懷疑,問題可能出在席恩澤這個人身上,”許子塵皺着眉毛,“這次的攻擊很有可能和這個會議就沒有關係,是他做了什麼會議以外的事情才招致了有人要來殺他。”

正好他還他因為這個會議出了國,會議本身具有極大爭議,導致了有極端組織對參會專家發出了死亡威脅,於是想要以席恩澤為目標的人借這個東風,一面可以對他發動襲擊,一面又能在襲擊之後,直接讓其他組織主動出來背鍋。

“先去找松寄柔他們,”白燼述坐上車,微微皺着眉頭思考了片刻,“這個會議的內容很有可能是干擾信息,先去找她,看能不能問到有關於席恩澤的問題。”

現在作為被襲擊的一方,不知道襲擊者是誰,也不知道襲擊者是為什麼襲擊,甚至連他自己都追丟了一個疑似襲擊者的人,他們的處境太被動了。

不過目前在為這個襲擊狀況而一頭霧水的顯然不止他們。

酒店裏,剛從會場中回來的學生和研究員們顯然更加不知所措。

白燼述他們踏入酒店之後,能看到不少研究員們沒有待在自己的房間裏,而是兩兩的聚在休息區附近。

聚在這裏的顯然不止他們的專家團學生,還有不少同樣也在這個酒店中的別國研究員也在休息區里,外界不清楚,但是離他們的座位比較近的人都能看出來,那個攻擊絕對是非常具有針對性的。

幾人穿過人群的時候,耳朵里聽到最多的詞語果然是“席恩澤”或者“席老師”。

那個差點被波及的專家任枝菱不在其中,估計是回房間休息了。

見到松寄柔之後,對方開口就是一個不知道是算好還是算壞的消息:“會議現在是辦不下去了,新聞已經傳的到處都是,最遲明天外界肯定會知道攻擊到底朝的是誰,現在那邊的意思是讓我們明天就坐飛機回國。”

“席恩澤呢?”白燼述先問道,“他對自己為什麼會被襲擊有沒有什麼想法?你當時到底看見什麼了?”

“人沒事,至於為什麼會被襲擊,他自己都不清楚,”松寄柔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額頭,看起來是被問了相關問題無數次,“至於為什麼我反應過來了,是因為我彎腰的時候,在任枝菱的平板反光裏面正好看見了一晃而過的紅光。”

“紅光?”旁邊的魯長風開口道。

“對,”松寄柔比劃了一下,“就是一道非常通透的光,從她平板對着的那個位置上面,鏡面翻轉過來就是對着我們這個方向,我當時什麼都沒想,直接就壓着席恩澤往旁邊一滾,那個光落過來,就是一個大坑。”

“葉甸?會是……”許子塵看向白燼述。

“不能確定,”白燼述搖搖頭,“會發出這種光芒的攻擊有很多種,而且我不能確定這個世界的體系和我的是否相同,除非讓我親眼見到這束光,不然我不能確定是什麼攻擊。”

“可惜這次一擊不得手,要是還想抓住襲擊者就難了。”許子塵長嘆一口氣。

彈幕上面不少人在猜測:

【兄弟們,這次的項目規則會不會是證人保護型的?】

【什麼意思?】

【就是有一類規則全部都是圍繞着某一個特定原住民展開的,只要保護這個原住民到探索時間結束,就能從他身邊發生的所有事情上找到規則答案。】

【懂了,就是不能讓席恩澤這個關鍵原住民死亡對吧?】

【對,這類規則一旦證人死亡,就直接死檔,是容錯率很低的探索空間。】

……

屏幕中的探索隊員們也立馬將席恩澤的安全列為了最優先項,大家都默認了襲擊者一擊不成絕對會再次嘗試,而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襲擊者的攻擊居然會來的如此之快。

第二天的跨國飛機是下午一點左右,在所有人都帶着行李進入機場之後,那個神秘的襲擊者居然再次在眾目睽睽之下出現了。

而就在他出現的時候,探索隊員們甚至還在向任枝菱套話。

“你們問席老師?”任枝菱想了想,“他研究的方向其實爭議都比較大,我聽說他年輕的時候也被不少人直接威脅過,不過要說有哪次特別嚴重或者有什麼研究方向特別出格的,好像也沒有……”

“學生們嚇壞了,都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她一邊推行李箱一邊說道,“昨天晚上估計很多人都沒有睡好,我也沒怎麼睡,今天早上一起來的時候感覺頭疼欲裂。”

“任學姐!要不我來幫你推行李吧!”身後走過來一個扎着馬尾的女生。

“誒,不用了吧……”任枝菱舉了舉胳膊,給那個女生看她手上的擦傷,“就一點小傷,我這會已經好了,不用麻煩……”

她的聲音忽然停在一半。

“那是什麼?”機場中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順着驚呼聲,其他人抬頭看去。

在機場的天花板結構橫樑上,赫然蹲着一個穿着銀白色服裝的人。

這人手中端着一個古怪的方形盒子,隔得太遠,所有人都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只能看得見他手中的方形盒子顫動了幾下,像是持有者收到了什麼攻擊或者精神衝擊似的,幾乎要端不穩。

接着,沒等大家反應過來,他就驟然消失在了天花板上。

地上的警衛隊員們亂成一團,而在人群中,白燼述微妙地眯起了眼睛。

“這個人……”

又一次消失了。

這一次,是在所有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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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則類怪談扮演指南[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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