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聾子
沃森區北區。
“啊這……你家在這裏？”
“廢話”
長灘北的公寓門前，瑞貝卡站在門前，艾維斯跟在後面。
“自從哥哥走後，我就沒回來過，不過這些都過去了！”
“對不起…帕南她也是無心之舉”
“說到底，我還是要謝謝她”
“嗯……？”艾維斯不敢相信她竟然不記仇。
“二樓，她若不是把哥哥留下的鐵膽給毀了，我不知何時才能走出來”
“是呀，都過去了，我們要活好每一天……不過你家好像被佔了”
艾維斯想到這裏，他和瑞貝卡覺得很像，都是失去了一切。艾維斯他可不是孤兒，有着好朋友與父母家人，這回都見不到了，鬼知道他為何會來到這該死的城市，賽博朋克人人嚮往，可真成了一份子，不過是莫大的悲哀罷了。
“該死……”瑞貝卡失去了進門的權限。
“你好！有人在嗎？”艾維斯上前敲了敲門，並沒有回應。
“看我的”瑞貝卡，掄起拳頭砸到了房門上。
艾維斯看瑞貝卡把門砸到變形，嘴角抽了抽，畫面太美，他不敢看。轉身叼了根煙。
轟隆一聲，整面牆都塌了，回過身的艾維斯發現門和牆都沒了，陷入震驚當中。
“趕緊把你那破逼玩意兒給我換了，這啥啊”
“我不！”瑞貝卡揮揮手臂，示意很好用。
兩人走進房間。
“豬來了，都得幫他打掃打掃”
一道屏風把客廳分成了兩邊，一邊是廚桌爐具，另一邊是全息電視還有床，吃完的外賣盒子散發出一股臭味，沙發椅上斑斑點點鬼知道什麼東西，一片狼藉。
“可惡！先去看看保險箱”。
瑞貝卡嫌棄的搬開沙發，找到了藏在後面的保險箱。
“呼~萬幸”瑞貝卡打開保險箱后長出一口氣。
“什麼東西？”艾維斯想知道什麼東西能讓瑞貝卡這麼上心。
“喏，給你的”瑞貝卡遞來的一個武侍鬼面具和一把粉色的前奏。
艾維斯的餘光往保險箱裏看，發現什麼都沒有，小丫頭不知道又往身上塞了啥。
“這啥啊，還有你後背上的事什麼鬼？”艾維斯覺得小丫頭神神秘秘的。
“我哥哥改的，帶有掃描和反掃瞄的面具，毛用沒有！給你正合適”
“他為什麼會有這東西？”
“參加舞會用的，不過舞會不正經，我就給它藏起來了！”
“那槍呢？”
“去年的生日禮物”
“你哥哥送你的？為什麼給我？”
“不是，薩沙送的，你要不要？”瑞貝卡沒回答這個問題，艾維斯推三阻四的讓她惱火。
“我覺得不合適”艾維斯猜這槍又是哪位大哥的遺物。
“我們該走了，收好吧，很好用的，多用他殺幾個公司狗”瑞貝卡關上了保險箱。
“不等等住進你家的人？”艾維斯很詫異，這不像她。
“這裏本就是一座廢棄的公寓，我哥哥改寫了門禁，成了我倆暫時的住處”瑞貝卡解釋道。
“沒發燒啊”艾維斯摸了摸瑞貝卡的額頭。
“艾，你夠了啊，我不惹事你不舒服啊？漩渦幫的地盤，那群瘋子煩死人了！”
艾維斯點了點頭，琢磨着這孩子一定經歷過什麼，留下了陰影。
“你背上背的啥？”
“你猜！”
“猜你妹，不說拉倒！上車，找橋洞去！”艾維斯上了車，瑞貝卡鑽入了後車廂，沒進副駕駛。
瑞貝卡在後座不知道搗鼓什麼，沒搭理艾維斯，她不說艾維斯也懶得去問，只要不腦袋一熱，去炸荒坂，艾維斯就隨她去吧。
二人開車來到了小唐人街。
這裏坐落着夜之城最尖端的診所醫療中心。閃爍霓虹的廣告招牌，不堪入目全息影響，看着VR蠕動着身軀的路人，犄角旮旯的小店，高聳入雲的樓房，無家可歸之人與上層的公司狗構成了沃森區的世間像。
艾維斯沿着河邊的哥倫布街繼續開車，直至松木南街，終於找到了一個廢棄公寓。
“這樣的廢棄公寓，是不是誰都可以住嘛？”
“嗯，一般沒有供水供電，最重要的是不怕死！”
“要是我不在，你去哪裏？”艾維斯一直想問這個問題。
“不知道”瑞貝卡沒抬頭，艾維斯看她手裏多了一把海嘯貓又，他也一樣，他也不知道該幹什麼，現在他只是五行缺錢。
“維洛斯，你在嗎？”艾維斯發消息給老警長。
“有事說事？我這邊忙着呢”兩分鐘后艾維斯才收到回復。
“我要搞錢！”艾維斯的意思是NCPD的委託他幹了。
“這麼急，那把你連入專用數據庫，自己看吧，一定要收集到定罪的證據”
艾維斯點開老警長發來的連結，界面和當初看到的平板上的一模一樣。
“走！干架去”艾維斯點看附近的小骷髏頭，手機里彈出一條短訊。
全體NCPD人員請注意，松木南街河灘附近疑似發現有組織犯罪活動，前清道夫拉喬斯·霍登，因無證行醫被警方通緝，他被控與多起非法義體買賣有關，已導致五人永久傷殘，三人……
艾維斯認為他這單能夠吃下，太簡單了，一群清道夫，說宰了就宰了，更重要替天行道，老孔殺起來跟玩一樣，他也行，殊不知他會很慘。
兩人繼續沿着河邊開着車，艾維斯發現有輛警車停到路邊。
“就這兒了！瑞北你掃描一下”艾維斯十分篤定，準備把瑞貝卡拉下車當工具人。
“那個面具你帶上試一試！”瑞貝卡想看他帶上。
艾維斯正眼瞧了瞧面具，扣在臉上后自動吸附，冰冰涼涼的，沒有不適的感覺，不影響視野，看向瑞貝卡會彈出她的名字，隱隱約約能看到瑞貝卡今天穿的內衣是粉色的，其他信息就沒有了。
“帥氣，不過你要看我回去給你看”
艾維斯滿臉黑線，趕緊移開目光。
“不正經，但有用！”艾維斯俯身趴在圍欄上，向下看去，很快在一群小魚小蝦當中找到了這條大魚。
“二十八個人，我說這條子怎麼不在車裏”艾維斯看到趟在地上的有個穿警的。
“吃不下了吧？”瑞貝卡看他囧樣在捂嘴笑。
“別笑了，我認為撐死就三兩個，一刀一個，你他嗎別笑了，快想想辦法”
“大叔，看好了！”瑞貝卡兩手舉起綠色貓又架在護欄上。
一秒兩槍，一槍一個，等下面的反應過來，清道夫里已經炸開了五個腦袋，紅白之物爆了一地。
至於舉槍瞄準瑞貝卡的，還沒等扣動扳機頭上已經爆出血花，還有三五個衝上了台階，準備近身肉搏，冷兵器這邊自然交給了艾維斯。
艾維斯解下背上刀，在樓梯口和這八人混戰在一起，地形加持下，自然是萬夫莫開的。
艾維斯一刀揮過來，一年輕清道夫仗着新的皮下護甲準備硬抗，他的武士刀也向艾維斯砍過來。
“我這一刀你抗的下？”
“鈦金鍍層懂不懂？”
一寸長，一寸強，他高估了自己防禦，沉重的刀身直接擊碎了他的護甲，他似乎聽到了護甲破碎的聲音，在這把刀面前，宛若白紙。
至於手中的刀，還沒等揮舞呢，人已斷成兩截，艾維斯自然不用躲開。
剩下的手持匕首的七個看到這等慘狀，既不衝上來，也不下去，兩方僵持着。
“你用的真是貓又，不是防禦者？”艾維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射速比他夜鶯都快。
“哥哥改裝的，強化了射速，縮短了充能時間，代價是電池，線圈，以及使用者需要經常性更換”
艾維斯的目的達到了，這幾人的注意力被引來了。
“你幾個還敢溜號”
艾維斯趁着幾人聽二人說話的間隙掏出夜鶯，槍口下方噴出高溫的火焰，燒的幾人亂竄。
艾維斯抓住機會一刀一個。砍死三個后，另外剩下的四個，感覺不敵，直接跳下了樓梯。
艾維斯也持刀退了回來，畢竟能高打低，為何要下去浪！
喬斯·霍登感覺到這幾個小弟都要死完了，他也不能繼續躲藏了，只要解決掉那個狙擊手，剩下的一個原裝貨不足為慮，他就可以繼續等待買家過來。
他有着最後的絕殺，最新款的榴彈發射器！
艾維斯透過面具，又一次發現了此行的目標喬斯·霍登。
“小心，老狐狸出來了”艾維斯覺得這裏面一定有鬼，這種通緝犯是不會把自己置於危險的。
雖然割腎的還有三五是站着的，但是艾維斯有種不好的感覺。
“艹，我知道了！榴彈！趴下”艾維斯看着那人舉起左手，然後變形，噴出火光。
艾維斯一個橫移，把瑞貝卡拉過來壓在了身底。
至於跑開是不可能跑的開的，艾維斯清楚知道那玩意能追蹤！
“轟隆”艾維斯感覺這衝擊力快把自己的腦子震了出來。
硝煙散去。
瑞貝卡感覺到臉上熱乎乎的，黏糊糊的血液，不是她的。
“你真傻！真的！”
瑞貝卡推開身上七竅流血的艾維斯，撿回自己槍，她要了結此事。
艾維斯看到瑞貝卡的嘴巴在動，可卻聽不到她在說什麼，她推開自己，然後撿起落在身邊的貓又，然後對着下面瘋狂扣着扳機。
艾維斯搖了搖自己的頭，感覺後背火辣辣的，像是拔罐的時候酒精倒多了一樣，頭暈暈的，搖搖晃晃的起身，看着下面死了一地的人，有些驚訝。
“我草，我們嘎嘎亂殺，你負責亂殺，我負責嘎嘎”艾維斯跟瑞貝卡開句玩笑。
他話說出口后，他發現耳朵聽不見了，只能看着瑞貝卡的嘴巴在動，不！他感覺瑞貝卡在罵他。
“別說了”
瑞貝卡嘴巴動了動。
“我聽不見！”
艾維斯感覺瑞貝卡真的在罵他。
“別罵了，疼死我了！”
瑞貝卡搖了搖頭。
“先打掃戰場，別一會還有人來”
艾維斯扶着樓梯走了下來，然後一個跟頭扎在了濕潤的泥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