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Cpr 47
Chapter47
【哈哈哈哈哈哈怎麼不算呢】
【這當然要算啊】
【我發現何毅是真的臉皮厚啊,證據擺在這裏他還不承認,幸虧我一直都不怎麼喜歡他】
【e……拋開別的不談,我覺得晏久是不是有點咄咄逼人了啊?】
【就是就是,何毅出不出軌跟他有什麼關係,那是人家兩口子的事兒呀】
【對啊,他跟着瞎摻和什麼啊?】
見直播間裏的很多何毅的粉絲都在罵晏久,攝像師不禁有些來氣,偷偷把工作平板掏出來塞給了晏久,讓他隨時都可以看到直播間觀眾們的反應,好能夠做出有力的回應與反擊。
晏久笑着接受了他的好意,然後轉過頭來繼續看向何毅,等待着他展開新一輪的狡辯。
何毅是手機視頻,自然看不見直播間的彈幕,只能靠視頻中晏久等人的表情猜測着輿論的風向。
這樣下去,主動權將會全部被晏久掌握在手中。
他不能坐以待斃。何毅心想。
剛巧化妝間裏有他用來聯繫小情人的備用手機,可以登入小號進入直播間探查情況。
何毅從底層一路撲騰上來,比圈中很多家世頗具優勢的藝人有着更多的社會經驗。
他很懂得利用人心。
大致地掃了一遍評論區后,何毅已然有了對策,淡定開口:“晏久先生,我知道雲笙是你的朋友……”
晏久抬手阻斷了他的廢話輸出:“別說這些沒有用的。”
何毅喉頭一哽:“……”
【隨便打斷別人說話,這也太沒禮貌了吧?剛剛不是你在反問何毅嗎?怎麼人家現在開口說話了,你又不讓人家說了呢?】
【???何毅的粉絲未免有點兒舞得太過了,不會審題嗎?何毅說的壓根兒就是廢話啊,久久不想浪費大家的時間,這有錯嗎?】
【就是不想聽他說廢話,直接講重點不可以嗎,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是就要拿出證據來】
【其實我覺得在娛樂圈裏,潔身自好很難的,何毅畢竟是個影帝,私生活亂點兒也無可厚非吧】
【我驚呆了,究竟是我不正常還是你們不正常】
被晏久當眾不留情面地打斷,何毅卻不羞也不惱,仍舊一派淡然的姿態,按照晏久的要求,把話題放在了重點上:“俗話說得好,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覺得這種事情,賀雲笙就沒有參與過嗎?”
聞言,賀雲笙不禁有些慌張了起來,他茫然無措地攥緊了蒼白的手指,看向晏久:“小晏,我……”
晏久當然不會因為何毅的三言兩語就對賀雲笙產生動搖的心情,如果他真的信不過賀雲笙,也不可能會幫他到如今的這個地步。
何毅笑呵呵地開口對賀雲笙說道:“雲笙,你說話啊,把話說完,你告訴晏久先生,你有沒有參與過?”
在場所有工作人員的視線都落到了賀雲笙的身上,唯獨晏久還在和屏幕上的何毅對視,唇角帶着一絲看破一切的微笑。
賀雲笙的情緒變得激動,眼淚也跟着掉了下來。
他近乎崩潰,但還是盡量壓低了自己的音調,卻顯得聲線更為喑啞可憐:“我沒陪他們!我只喝了一杯酒,我就走了!”
何毅不依不饒地追問道:“寶貝,你只需要告訴晏久先生和大家,那些‘不乾不淨’的地方,你去過沒有?”
晏久及時伸手按了按賀雲笙的手背,示意他放輕鬆些:“別聽他混淆概念,把你經歷的事情按照順序說出來就好。”
賀雲笙順從地調整了一下呼吸,理清自己的思緒,流着淚看向屏幕上的何毅:“我確實去過沒錯,不過是你用約會的理由,把我
騙到那裏去陪他們的,他們說如果我不喝,改天就會讓丘丘嘗嘗酒的味道,我只能喝了,喝完之後,又讓我留宿在那裏,但我死也不肯,他們怕鬧出人命來,所以也沒敢強迫我。”
何毅聽完這話,立刻擺出一副震驚的表情:“竟然會有這種事?雲笙,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賀雲笙怔怔地看着他:“何毅,你真的讓我感到好陌生。”
靳光從茶几上抽了兩張紙,無言地塞進了賀雲笙的手中,偏過頭去嘆了口氣。
【拿孩子來威脅人,何毅的那些合作對象還是不是個人啊?!】
【我現在開始相信晏久拿出的那些證據了,何毅真的好狗啊】
【這麼快就相信晏久了】
【何毅到現在都還在叫賀雲笙寶貝,我為什麼覺得他好恐怖,竟然可以這麼淡定】
“所以……你的想法就是‘只要在大家的眼中,賀雲笙和何毅是一丘之貉,那麼何毅的所作所為就可以被原諒’,”晏久的聲音不徐不疾,似乎在有意地控制着事情發展的節奏與方向,“是這個意思吧,何毅老師?”
何毅不吭聲,眼神陰戾地看着他。
晏久不以為意地垂下眸子,繼續翻動着相冊里的圖片,慨嘆道:“只可惜,你想拉人下水的計劃落空了。”
“好,我就算是在外面有幾個紅顏知己,也只能證明我跟賀雲笙的感情破裂了,我既沒違法,也沒亂紀,你即便說出這些,也奈何不了我,”何毅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挑釁地笑道,“出軌而已,頂多算我道德敗壞,我承認,然後呢?你能拿我怎麼樣呢?”
晏久笑笑不說話,指尖靈活地切出了手機當前的界面,點開另一個圖標——
【“你旁邊是不是有人?”
“沒有。”
“趁着上節目的機會,想給我戴綠帽子是吧?”
“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難聽?”
“你他媽說什麼?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為什麼不能這麼說話?憑什麼只有你可以大呼小叫?我跟丘丘就一點動靜都不可以發出來?只要我吭聲,你就要動手打我?”
“你是老子花錢娶回家的,我打你怎麼了?是誰教你這麼跟我說話的?是那個晏久嗎?長了一副狐狸精樣兒,你他媽跟他混不出好東西!還有,別總是讓我兒子跟那小王八蛋在一起玩兒,你他媽聽清楚了沒?!”
“你才是王八蛋,你從來都只會指責別人,冤枉別人,卻總是看不到自己身上的缺陷。”
“你他媽給我等着,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賀雲笙,我看你真的是活膩歪了。”
“你還想殺了我不成?”
“你放心,我他媽遲早弄死你。”】
何毅死也想不到他和賀雲笙的這段對話會被爆出來,語氣不可避免地變得激動起來:“我沒有家暴他!他身上的傷都是他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原來從那時開始,賀雲笙就已經想要反抗,妄圖毀掉他了嗎。
晏久關掉重複播放的錄音,唇角的笑意加深:“我沒說你家暴他,也沒說他身上有傷啊。”
何毅一時語塞。
要鎮定,不能慌。他在心中不斷地重複着這句話。
晏久切回到之前的界面上,顯然是還有後手,不過卻沒繼續投放在大屏幕上,而是一副打算等着何毅自己交代的態勢。
然而何毅似乎不見棺材不掉淚,仍舊掛着不要臉的笑容解釋道:“我只是想強調一下,以免大家被你帶歪了節奏,你沒有證據能證明我對他動過手,我們是兩口子,偶爾發生爭吵是很正常的事情,晏久先生何必大驚小怪呢。”
何毅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其實是有些沒底氣的。
因為他不知道晏
久究竟還能拿出多少令他感到匪夷所思的證據。
畢竟話說回來,連他自己都未必能集齊這麼多的照片和錄音,居然就這樣被晏久輕而易舉地找到了這麼多。
聽完何毅的詭辯,晏久下意識就把指尖懸在屏幕中的投放鍵上方,剛要按下,餘光卻突然瞄到了賀雲笙正咬着嘴唇低頭落淚,根本不敢看屏幕上即將出現的畫面。
將賀雲笙的滿身傷痕公之於眾,雖然能夠成為擊垮何毅的有力證據之一,但對賀雲笙來說,未免太過殘忍。
在這件事上他沒有任何錯處,可還是難免會在事後被某些心術不正的混賬拿去做文章。
晏久想了想,便放棄了投放照片的決定,改用誅心的方式讓觀眾們看清本質:“也對,兩口子嘛,被威脅着陪陪酒,吵吵架拌拌嘴,或者是吵得上頭的時候說句‘我遲早弄死你’罷了,好像真的算不得什麼大事,確實沒有必要大驚小怪,所以我相信大家也可以看得出來,事實到底是怎樣的。”
【何毅今天真的刷新了我對好男人、好爸爸的認知了】
【啊啊啊雲笙寶貝,離婚吧,我們獨美,有顏有錢還有娃,去父留子不好嘛】
【結合著雲笙之前的那些反應,我無條件地相信晏久】
【晏久說這些廢話有個屁用,直接放證據啊】
【說白了,晏久就是沒有證據在口嗨咯,建議何毅老師反手給他一張律師函,告他誹謗!】
【何毅是靠實力吃飯的好嗎,別搞粉圈兒那一套,沒有用,也沒意思】
【前面那個沒長心肺的,是不是你爸你媽在家裏吵架也用“我遲早弄死你”來交流呀?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當我沒說】
何毅隨時都在關注着彈幕的風向,當他發現還是有一部分人在為自己說話時,不由再次振奮了起來。
他放鬆地靠在椅背上,不屑一顧地撣了撣戲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諷刺晏久道:“你想毀我,有本事倒是拿出點有用的東西來啊。”
靠演技吃飯的演員確實不在乎這些虛名,觀眾並不完全會因為一名演員是否出軌、對家人的態度如何,就徹底拒絕這名演員的任何作品。
互聯網是沒有記憶的。
所以何毅絲毫沒有覺得晏久的這些話會對他構成什麼真實的傷害。
靳光和欒池轉過頭看向晏久,坐在樓梯拐角處的丁思胤也充滿期待地望着晏久的手機,彷彿都異常堅信他所掌握的東西絕非於此。
晏久似是坐得有些累了,手肘搭在扶手上,隨意曲起的兩根修長手指懶洋洋地撐着輪廓清晰而雅逸的下頜。
見所有人都在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晏久攤了攤空着的那隻手,忍不住笑出聲來:“我從來沒聽過這麼奇怪的要求。”
何毅的眼中露出一絲不解。
難道這小子手裏……還有別的證據?
不可能,他做事一向嚴謹,就連當初選擇合作夥伴時,都會想辦法跟對方成為一條繩上的螞蚱,絕不會讓人得到丟下他跑路的機會,所以不會有人寧可自爆也要背叛他。
姓晏的一定是在詐他,一定是這樣。
想到這兒,何毅不禁穩了穩心神:“晏久老師就別賣關子了,你大可以給我講講,我還對我家雲笙做了哪些過分的事啊。”
“何毅老師別急啊,既然你提出來了,我肯定是要滿足你的,”晏久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淺啜了兩口,繼續道,“那我們就直奔主題,談談您的稅務情況吧。”
何毅的臉色登時變得慘白。
為什麼還會涉及到稅務方面的問題?!
晏久到底是什麼來頭!
“大家都混跡在圈裏,想必對拆分合同和陰陽合同並不陌生……”晏久笑吟吟地說道,“還有,
我得先聲明一點,我是個法盲,所以不是很懂這方面的知識,如果說錯了的話,還請何毅老師多多包涵。”
何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晏久懶得瞅他,仍舊語氣沉然地敘述着:
“據京海熱心群眾了解,何毅老師去年下半年共拍攝了兩部電影,一部名為《出逃》,另一部名為《清捕》,其中《出逃》的片酬為三千萬,《清捕》的片酬為兩千萬,稅前共計五千萬,我粗略地計算了一下,增值稅一百四十五萬、附加稅十七萬以及個人所得稅後的三千八百八十萬左右,因此何毅老師最後應當繳納一千一百一十五萬的稅額……”
他的語速算不上慢,靳光擔憂地給他遞了杯水。
“謝謝靳哥,讓我們再來看看何毅老師的稅務情況……”晏久煞有介事地翻着早就提前做好標註的文檔,覺得已經吊足了何毅的心驚膽戰後,才假作訝異地“咦”了一聲,“居然是零誒。”
【久久:這可是你讓我拿出來的有用的東西,別怪我】
【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我快要笑死了,神他媽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要求】
【《既然你提出來了,我肯定是要滿足你的》】
【何毅:求求了,我收回剛剛的奇怪要求,你把手機收起來行嗎?】
【我出息了,看了這麼多年的直播,我居然能在堂堂浮雲衛視的直播間裏看到影帝名譽掃地的實況轉播】
【久久謝謝你,帶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完了,從此我看直播的口味兒一下被拉高了好幾個檔次】
【哈哈哈哈哈我也是,以後除了久久之外的直播,不是捉姦我都不看】
看着直播間的觀看人數因為分享連結而不停地暴漲,總導演整個人已經傻掉了,抱着工作平板就跟着欒池和靳光擠到了一起,繼續欣賞晏久大戰混賬的珍貴畫面。
何毅死死盯着晏久的臉。
他再也無法忍受眼前這個漂亮的青年,繼續用不卑不亢地態度說出一句又一句足以葬送他整個人生的話。
“毅哥,到您的戲了。”何毅的助理在化妝間門外輕聲提醒道。
何毅太慌張了,以至於根本顧不得平日裏塑造的儒雅人設。
聽見門外助理的聲音,他直接抄起一瓶卸妝水就朝門板砸了過去:“沒他媽聽見我在裏面打電話嗎?滾!”
“對不起!毅哥您先忙!”助理被他的反應嚇得夠嗆,匆匆丟下一句道歉就跑走了。
晏久並未受到何毅的打擾:“剛剛計算的,只是何毅老師去年的一部分的應繳納稅款,如果再仔細算算之前的片酬,又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就不得而知了。”
何毅咬緊牙關,額頭上的青筋迸現。
晏久彷彿對他的表現渾然不覺,語氣謙虛地抿嘴笑笑,“哦對了,十分湊巧的是,我偶然間得知了心思縝密、疑心甚重的何毅老師竟然不是納稅人,而是一名不辭辛勞的扣繳義務人。”
“這也就意味着何毅老師失去了初犯不追究刑事責任的機會……所以虛假納稅、甚至是不申報的何毅老師很有可能面臨著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晏久掰着手指計算着,“這要是再算上後期警方親自取證的嫖|娼、家暴的事實……”
晏久換上了一副為何毅感到發愁的表情:“嘖,難搞哦。”
【我靠】
【他真的殺瘋了】
【晏久這是要肅清娛樂圈啊】
【我他媽要笑死了,好一個“湊齊”和“偶然”啊】
【何毅怕是要氣瘋了吧】
【出軌,嫖|娼,家暴,偷稅漏稅,這樁樁件件隨便拿出來一個,也夠何毅喝一壺的了】
【我猜總導演現在一定是躲在角落裏
瑟瑟發抖】
【從前別人說的時候我不信,但是現在我是真的開始懷疑晏久到底是幹嘛的了】
何毅已經徹底失去了表情管理,臉色青白可怖,猶如不甘心的厲鬼。
他認認真真地盯着晏久的臉,良久,才勾着嘴唇冷笑了一聲:“好,很好,晏久,晏久,你給我等着。”
說完,掛斷了視頻。
見何毅毫不猶豫地掛斷了視頻電話,賀雲笙頓時變得十分不安。
他憂心忡忡地攥了攥晏久的手:“小晏,怎麼辦?他要是過來怎麼辦?”
何毅的脾氣他是最了解的,如果真的被逼到絕境,他這個人是什麼損招都想得出來的,甚至……不惜同歸於盡、玉石俱焚。
賀雲笙忽然有點後悔,他後悔讓晏久幫他的忙,後悔將晏久的安全置於如今這般危險的境地。
晏久歪頭朝賀雲笙的身後看了一眼,開玩笑道:“怕什麼,這不是還有池哥和小丁老弟呢嘛,總不能讓他倆白看咱們的熱鬧吧,也得參與進來啊。”
欒池和丁思胤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下意識對視了一眼,然後齊齊轉頭看向晏久。
【哈哈哈哈哈小丁老弟,久久這個時候都不忘記綜藝效果啊哈哈,笑死】
【我感覺池哥聽得拳頭都硬了,這麼久沒練拳了,或許可以用何毅來練一練】
【小丁老弟:我能說我不願意參與嗎?】
【池哥:來一個我打一個,來兩個我打一雙】
【何毅該不會真的到拍攝場地來鬧吧?】
【他有什麼好鬧的?】
欒池自知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但他實在看不下去何毅這個混球,恨不能上去就“邦邦”給他兩拳。
聽見晏久cue他和丁思胤后,欒池立刻回答道:“小晏,池哥也是個法盲,一會兒何毅要是真的來了,我就頂上去,等到了可以……那個叫什麼防範……啊對了,正當防衛的時候,你就告訴我一聲。”
丁思胤笑着接話道:“然後你一拳就把他給KO了是吧?”
晏久擺擺手:“怎麼也不能讓Phoebe和妮妮以後考不了公務員啊。”
【哈哈哈池哥“也”是個法盲,笑死我了】
【池哥你不要聽久久亂講啊,他那是謙虛,不要他說什麼你就相信什麼啊】
【哈哈哈欒池笑死我了,哥你自己聽聽晏久分析完的那些話,你覺得你倆真的是同等程度的法盲嗎?不行了笑死我了】
【真的栓Q,都這個時候了小丁還有心思開玩笑呢】
【還得是咱們久久有正事,還惦記着讓Phoebe和妮妮考公務員呢哈哈哈哈哈】
總導演坐在他們旁邊,卻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觀望了半天,他剛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就聽見助理在叫他:“導演,台長電話。”
總導演“蹭”地一下躥了三尺高,忙不迭地就往房間裏面跑,就差沒手腳並用了。
【哈哈哈總導演真的笑死人了,他看上去是那麼的多餘】
【好不容易來了個電話,終於顯得他不那麼閑了哈哈哈哈哈】
【總導演:這明明是我的節目,為什麼我無法融入】
【剛剛聽工作人員喊導演的時候,說了句台長的電話,難道是要跟總導演說苗致均的事?】
【肯定是苗總監工作太忙了啊,他帶着Daniel來做節目本來就是為了讓Daniel交朋友的,如果台里有事肯定還是要優先去辦的呀】
【怎麼還舔不夠了呢哥們兒?要不你去他家門口當狗吧,把你苗爹家院子裏的地板磚兒都舔得乾乾淨淨的】
【我猜苗致均應該是被處罰了,畢竟他醉酒的時候說的那兩句話不
怎麼中聽,浮雲衛視的台長還是比較好的,至少很公平,也有人性】
.
尖銳的剎車聲響起,面色可怖的何毅從駕駛座下來,匆匆摔上了車門,頂着疾風驟雨,大步朝節目組所在的別墅走去。
他今天必須要拉個陪葬的,要麼是賀雲笙,要麼就是晏久。
漆黑的邁巴赫劃破雨夜,穩穩橫在何毅面前,不容逾越地擋住了他的去路。
何毅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怒目而視:“誰……”
車窗緩緩落下,何毅即將出口的那句“他媽的”頓時就咽了回去。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何毅緊忙又抹了把臉,而後難以置信地盯着坐在後排的男人,再開口時,已帶了幾分顫慄和恐懼:“斯……斯……”
車窗外的雨眉發揮了作用,傾瀉而下的大雨並未讓穩坐車內的人沾染半分的潮意。
何毅在圈裏摸爬滾打了十幾年,也見過不少的世面。
雖然不知道這位令眾人擠破頭也想要結識一下的大人物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但他現在比誰都急,顧不上賠笑討好。
“您,您好,我……我今天有點急事,”何毅不停地抹去自己眉骨上淌下來的雨水,整個人看上去狼狽而可笑,“改天我一定上門拜訪,抱歉,實在抱歉!”
磅礴的雨勢連成水幕,讓何毅看不清男人臉上的表情。
但是他無暇再細想太多,只求儘快到別墅里揪出那個令他身敗名裂的晏久。
就算是魚死網破,在明天被警察逮捕之前,他也必須要讓晏久狠狠地吃上一點苦頭,至少也得划花那張人人誇讚的臉。
只有這樣做,他的心裏才會勉強地好受一些。
想到這裏,何毅腳尖微動,準備繞過車身,衝進別墅,可卻被耳邊傳來的聲音驟然驚出了一身冷汗。
男人的聲線低沉毫無起伏,叫人聽不出情緒:
“你再往前半步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