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第 291 章
古怪的發音,可奇怪的是,明夏居然能聽懂對方在說什麼。
在不知道對方意圖的情況下,明夏沒有直接反抗,而是非常順從地按照那人所說的,雙手抱頭,慢慢蹲下,儘可能表現得沒有攻擊性。
實際上她現在的狀態的確沒什麼太強的攻擊性,失溫仍讓她的腦袋不時傳來刺痛,之前在車上恢復的體溫,在剛才下車搜集物資時基本已經消耗了大半。
此時看到有人出現在這裏,明夏的第一反應反倒是慶幸多過於擔憂。
無論對方是什麼意圖,在這一望無際的荒野上,對方能夠出現在這裏,必然是搭乘了汽車之類的載具,再不濟起碼也應該是騎馬來的。
這也就意味着,如果對方的身份是好人,明夏應該能夠得到最基本的救治,而即便這人是壞人,明夏手裏有刀,儘管戰鬥力不如全盛時期,但趁對方沒有防備,偷襲的話還是有一定的成功概率的。
能夠偷襲成功的話,就意味着明夏可以搶過這人的載具離開這裏。
所以無論怎麼看,對此時的明夏而言,有人出現在這裏都是件好事。
那人見明夏這麼配合,抵在她頭上的木倉稍稍拿遠了一些,明夏能明顯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因為自己所表現出的無害而逐漸放鬆。
明夏全程低垂着頭,看不清楚身後人的面容,只憑聲音辨認出這應當是個中年男人。
“幾個人,幾輛車,來了幾天了,還有沒有同夥?!”男人聲音粗獷,視線在觸及明夏身上的獸皮時,多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道。
他問的這些問題明夏其實也不清楚,剛穿過來就已是瀕死的狀態,生死存亡之際,明夏甚至連原身的記憶都無法接收。
所以這些問題明夏也沒法回答,而她的沉默明顯讓男人非常不滿,被視作了對他的挑釁和對同伴的包庇。
原本好不容易拿開了些許的木倉口再次抵住了明夏的腦袋,男人的聲音里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如果你想活命的話,最好回答我的問題!”
感覺到他情緒不太穩定,明夏迅速做出了判斷,手中剛從車底屍體上搜到的彎刀抵在掌心。
明夏稍稍調整了一下角度,將原本對內的刀刃調轉到了外面,隨時準備用刀劃開眼前男人的脖子。
男人尤不知危險將至,他的情緒似乎非常暴躁,尤其是看到那些獸皮時,眼睛因為過於憤怒已經開始泛紅。
“你們這群該死的盜獵者,被利益泯滅了人性的王八蛋,沒有良知的人和畜生有什麼分別?!”
明夏聽到他手指扣住扳機的聲音,如果再不及時做出應對的話,她大概真的要死在這個男人的木倉下。
氣氛劍拔弩張,就在明夏決定先下手為強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清朗悅耳的女聲。
“明夏?你怎麼在這裏!”
這道聲音里並沒有明顯的惡意,反倒帶了幾分焦急和關切,成功讓明夏停住了動作。
而原本因憤怒而不住拿木倉瞄準明夏腦袋的男人,也隨着這道女聲的響起,動作微微頓住。
“央金,你認識這個盜獵者?”男人轉過頭,看向身後剛從車上走下來的女人。
那是個約莫三十齣頭的女人,她的皮膚是古銅色的,有些粗糙,可那雙眼睛卻猶如黑曜石一般,亮而有神。
她身着一件灰撲撲的粗布厚襖,腹部微微隆起,看上去竟是有孕在身的模樣。
女人同樣手持了一把□□,不過在認出明夏后,她緊繃的情緒明顯放鬆了下來,將木倉背在身後,朝兩人所在的位置走來。
“多傑,明夏不是偷獵者,她是我弟弟德吉的朋友。”
央金說著,走上前將多傑
抵在明夏腦袋上的木倉給推開,對半跪在地上的明夏伸出手,想要將她扶起來。
確定了女人對她並無惡意,明夏悄無聲息收起了手裏的刀,扶着她的手緩緩站起來。
從兩人之前的交談中,明夏得知之前拿槍指着自己的男人名叫多傑,而攙扶自己起身的這個懷着身孕的女人名叫央金。
雖然在央金的堅持下,多傑暫時放下了木倉,但從他的表情來看,不難發現他並沒有對明夏放下戒備。
多傑走到明夏身邊,伸手去拉她的軍大衣,卻又一次被央金給擋住了。
“多傑,你想幹什麼?”央金整個人擋在了明夏面前,將她給護在身後,像個護崽的母獅,臉上的表情分外嚴肅。
多傑一眼就知道她誤會了,他有些煩躁地擼了把頭髮,解釋道:“央金,你讓她把軍大衣脫下來,看看她軍大衣裏面藏了什麼!”
“那是藏羚羊絨,我不會認錯的,她如果不是該死的盜獵者,身上怎麼會有羊絨!”
聽到多傑的話,央金動作微微一頓,卻並沒有從明夏身前讓開。
“她不會是盜獵者,她父母當年救了我和弟弟的命,雖然不知道她這些年究竟經歷了什麼,但明夏是丹巴和卓嘎的女兒,她絕不可能是盜獵者!”
多傑愣了愣,有些不敢置信道:“你說,她是丹巴和卓嘎的女兒?”
“可丹巴和卓嘎犧牲之後,他們唯一的女兒不是失蹤了嗎,當時巡山隊找了一個多月都沒有找到那個孩子的蹤跡。”
“央金,你確定沒有認錯人嗎?”
央金瞪了他一眼,高聲道:“明夏是我看着長大的,就算化成灰我也不會認錯。”
見央金如此確定,多傑終於也不再如之前那麼戒備,他撓了撓頭,道:“央金,她好像快死了。”
失溫可不是開玩笑的,嚴重失溫可是會導致身體多項器官衰竭,如果不能得到及時的救治,這可是會要人命的。
經多傑的提醒,央金這才終於注意到明夏的不對勁兒來,她此時的皮膚已經呈現青藍色,央金伸手去摸她的脈搏,緩慢得讓人心驚。
“快把她抱到車上去,不能再拖了,得趕緊把她送到救助站去!”
多傑也沒再猶豫,他身高體壯,拎明夏就像是拎着一隻小雞仔那麼輕鬆,將人拎到車上,找了車裏最厚實的毯子給明夏蓋上。
人在高壓情況下尚能憑藉意志力堅持不倒,一旦周圍的環境不再致命,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之後,之前被強行忽略掉的疲倦和疼痛便頃刻間涌了上來。
明夏被放在車的後座上,隨着車子搖搖晃晃在荒野疾馳,本已是強弩之末的身體終於在放鬆下來后,再抵不過身體的疲憊和困頓,沒一會兒便昏睡了過去。
等明夏再度恢復意識時,發現自己似乎置身於環境非常簡陋的房間裏。
她輕輕活動了下手指,熟悉的刺痛立刻讓她原本還有些飄忽的意識逐漸清醒過來,抬眼看去,發現自己手上正打着吊瓶。
床邊壓着重物,明夏定睛一看,發現床邊和被子裏被塞滿了灌滿熱水的玻璃瓶,想來應該是用於給她儘快恢復體溫的。
感覺到身體恢復了些許,明夏剛準備接收身體原主人留下的記憶,卻在這時,聽到“吱呀”一聲門被從外面推開發出的輕響。
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明夏的視線里,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在荒野上救了明夏一命的央金。
看到明夏醒過來了,央金眼中頓時盈上了喜色,她快步走到明夏的病床邊上,開口道:“太好了,你終於醒過來了!”
“你不知道我們剛把你送過來的時候你的情況有多危險,人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就連呼吸也非常微弱。”
回想起當時的情況,央
金的眼睛裏仍帶了幾分心有餘悸,拉着明夏的手道:“你這些年一定吃了很多苦。”
“你身體才剛剛好轉,不用說話消耗體力,聽我說就好。”
央金拍了拍明夏的手背,緩緩道:“當年你父母犧牲,大家處理完你父母的後事就發現你失蹤了。”
“巡山隊、民兵、公安人員和武警聯合起來在山上搜尋了一個多月,卻怎麼也找不到你的蹤跡,大家都以為你,以為你……”
雖然央金沒說以為什麼,但明夏卻已經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
接連進行了一個多月的搜救卻一無所獲,在環境如此糟糕的荒野,一個孩子能活下來的概率實在是太小了,小到生還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央金嘆了口氣,緩了緩才又道:“德吉在知道你失蹤的消息后,一直很自責,認為是自己沒有照顧好你才會讓你跑丟的。”
“我已經將你還活着的消息告訴了德吉,他正在趕來的路上,如果順利的話,明天下午你應該就能見到他了。”
央金和明夏說了很多話,大多時候都是央金在說,明夏在聽,只偶爾會給她一些小回應,證明自己有在認真聽。
因為顧忌着明夏的身體狀況,央金並沒有在病房裏待很久,見明夏神色開始疲憊后,很快便起身離開了。
臨走前,央金從兜里拿出了一條細細的手繩,動作輕柔地將其系在了明夏的手腕上。
“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央金離開之後,伴隨着房門被輕輕關上時發出的咔噠輕響,房間裏重新恢復了安靜。
確定短時間內不會有人進來后,明夏緩緩閉上了眼睛,接收起身體原主人留下的記憶。
與之前的世界相同,這次依舊是由書構築而成的書中世界,不同的是,這本書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北風吹》。
故事發生在八九十年代的雲境,由於環境極為惡劣,八九十年代的雲境人煙稀少,是野生動植物的天堂。
雲境擁有着相當廣袤的土地,總面積約有五萬平方公里,棲息在這裏的野生動物高達二百多種,其中最有名的便是藏羚羊。
藏羚羊身上的羊絨在歐美市場通常經過加工后,會被製作成名為“沙圖什”的羊絨披肩。
沙圖什這個詞的發音源於波斯語,翻譯過來就是“羊絨之王”的意思。
就是這麼一條由藏羚羊絨製成的沙圖什披肩,在歐美市場上往往能夠賣到上萬美金,是歐美市場上的頂級奢侈品,不但價格高昂,而且供不應求。
藏羚羊被雲境當地人稱之為“高原精靈”,在歐美市場對藏羚羊絨趨之若鶩的大環境下,受金錢與利益的驅使,越來越多外地人受境外組織的資助,以盜獵者的身份進入雲境,對藏羚羊進行慘無人道的屠殺。
盜獵者利用藏羚羊每到繁殖期便會集結成群的習性,對其進行大肆捕殺,在將藏羚羊圍堵起來后,用木倉進行掃射。
待羊群倒下,盜獵者便會用專業的剝皮刀對藏羚羊進行剝皮,八九十年代,一張完整的藏羚羊皮在黑市上能夠賣到二百到三百塊不等。
為了阻止盜獵團伙對野生動物毫無人性的屠戮,雲境當地人在地方政.府的幫助下成立了國內首支武裝反盜獵巡山隊。
從這支隊伍成立的那天起,他們唯一的使命便是驅趕盜獵者,保護生活在雲境高原上的野生動物。
故事的男主德吉是雲境巡山隊的隊員之一,他日常的工作便是帶領隊友開車巡護雲境五萬平方公里的土地。
一旦發現盜獵者的蹤跡,巡山隊便會對盜獵團伙進行驅逐和抓捕,收繳他們盜獵得來的藏羚羊皮,統一進行銷毀。
因為巡山隊成立時間不久,整支隊伍所有的武器加起來也不過四支木倉,至於其他家當
就更寒磣了,連個像樣的牽引車都沒有。
車子如果在巡山或追捕盜獵者的過程中不小心陷入泥灘,全靠人力用鏟子一點點將車輪子從爛泥灘里挖出來,其中的心酸自不必提。
比起裝備上的差距,更棘手的是他們所需要面對的盜獵團伙,這些人大都是窮凶極惡之徒,手上都是有木倉的,一旦對方拒捕,雙方動起手來,是隨時可能出現生命危險的。
德吉是巡山隊的一員,在一次追捕盜獵團伙時受了重傷,被送到了當地的救助站里,也是在這裏,德吉遇到了從城裏來的志願者葉懷玉。
葉懷玉便是這個世界的女主,在聽當地人講了德吉的經歷后,葉懷玉對他欽佩不已。
德吉養傷期間,兩人漸生情愫,很快便確定了關係。
在這個故事裏,作者用了大篇幅的文字來敘述德吉與葉懷玉之間的相處日常,雖沒有多麼跌宕起伏,但卻平淡又溫馨,讓人只是在閱讀那些文字時,都忍不住彎了眉眼。
德吉在救助站的日子裏,兩人之間發生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趣事,這些瑣碎的日常幾乎佔據了整個故事將近三分之一的片段。
直到原身的出現,平靜溫馨的日子終於被打破。
原身的父母是巡山隊最早的那批隊員,在一次抓捕盜獵團伙的過程中,原身父母所開的那輛車被盜獵團伙的子彈打中了油箱。
爆炸吞噬了包括原身父母在內的三名巡山隊隊員,彼時作為他們唯一的女兒,當時才剛滿十三歲的原身在家裏左盼右盼,最終盼來的卻是父母已經去世的噩耗。
原身與德吉是青梅竹馬,小時候因為兩家人關係親近,兩個孩子年歲又相差不大,兩家父母便口頭上為兩人定了個娃娃親。
不過德吉從來只將原身當做妹妹看待,而原身和他情況差不多,也只將德吉當做兄長看待,兩個孩子雖然關係很好,卻和男女情愫並不沾邊。
原身父母出事後,等大家處理完他們的後事時,卻發現原身已經不見了。
就像央金所說的那樣,即便巡山隊發動了一切能發動的力量,幾乎將整個雲境翻了個遍兒,卻依舊沒能找到原身的蹤跡。
所有人都以為原身死了,沒人想到當時才剛滿十三歲的小姑娘在得知自己父母的死訊后,整個人都被巨大的悲傷與憤怒籠罩。
原身的父母在世時,對待原身這唯一的女兒很是寵愛,從小無論原身對什麼東西表現出興趣,她的父母總會第一時間給予她鼓勵。
早些年打獵還未被國家禁止的時候,因為地理位置和嚴峻的生活環境,雲境人多以打獵為生。
原身自幼便跟在父母身邊,她是附近最先學會使用□□的孩子,並且開木倉時,準頭比起年歲比她更大些的孩子更厲害。
從小到大,只要原身想學,她的父母便會不遺餘力地將自己所知道的東西與技能教給原身,這也就使原身雖然年紀不大,卻熟練掌握了很多成年人都未必學會的技能。
原身自幼聰慧,又有父母的悉心教導,十三歲時便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腦子和武力值都非常在線,常常被譽為最有可能加入巡山隊的預備隊員。
父母的離世對原身的打擊非常大,但比起將時間浪費在悲傷和流淚上面,原身更想要做的是為雙親報仇。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輾轉找到了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沒人知道這一老一少當天究竟談了些什麼,只知道從那天開始,向來獨身一人的老人自此多了個孫女。
如果巡山隊的隊員見到這位老人,興許會有人認出來,這老者名叫土登,是附近小有名氣的剝皮人。
剝皮人,顧名思義是服務於盜獵團伙,受對方雇傭,在盜獵團伙使用機木倉將藏羚羊放倒之後,有些盜獵者會花錢雇傭本地人幫忙對藏羚
羊的屍體進行剝皮處理。
剝一張羊皮,盜獵者會給剝皮人五塊錢。
土登以前有個兒子,經常帶著兒子一起幫盜獵團伙剝羊皮,也因為這種行為被原身的父母抓到過好幾次。
抓了放,放了抓,次數多了,也就混成了熟人。
原身的父母離世的半年前,土登照例帶著兒子幫盜獵者剝皮,但這次卻不再像之前那麼幸運了。
因為盜獵者攜帶的物資已經耗盡,車裏的汽油也所剩無幾,所以他們收繳了剝皮人剝下的羊皮后,毫不猶豫將這群剝皮人給遺棄了。
雲境這樣惡劣的環境下,沒有車子想要活着走出去簡直無異於痴人說夢,將他們遺棄在這裏,和讓他們在這裏等死沒有區別。
原身的父母循着盜獵者留下的蹤跡趕過來時,土登的兒子已經死了,是活活凍死的。
土登雖然僥倖活了下來,但兒子的死對他打擊很大,從那之後便再也不幹替人剝皮的買賣了。
原身的父母幫着土登安葬了他的兒子,就這樣,土登欠下了原身父母一個人情。
從巡山隊隊員的口中,原身得知,殺死自己父母的那伙盜獵團伙與當年遺棄土登等一眾剝皮人的是同一伙人。
原身不知怎麼說動了土登,在他的幫助下,等待了多年,終於在不久前與那伙盜獵團伙搭上了線。
就這樣,原身和土登假借剝皮人的身份,悄悄摸清楚了這個盜獵團伙的進山路線和行蹤,並在沿途留下了記號,以期能被巡山隊發現。
但大自然中變數實在太大,還不等原身和土登將這個盜獵團伙的行蹤消息傳遞出去,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使得多年前發生過的事情再度重演。
盜獵團伙抽幹了車裏的油集中在一輛車上,毫不猶豫將包括原身在內的剝皮人給留在了荒野上。
按照書中的劇情發展,原身是這批剝皮人中唯一的倖存者,被巡山隊發現時,幾乎已經沒了生命體征,即便被巡山隊的人央金髮現,並以最快速度將她送到了救助站,可遺憾的是,在救助站搶救了四個多小時,原身還是死於多器官衰竭。
故事裏,德吉從原身留下的遺物里找到了一張標記着盜獵團伙這一路行蹤的圖紙,在圖紙上,原身還分析和推測出這伙盜獵團伙接下來很可能會走的撤離路線。
德吉和葉懷玉得知了原身的遭遇后,除了悲傷之外,更多的則是憤怒。
在這個故事裏,無論是德吉還是葉懷玉,都是很好的人,在弄清楚前因後果后,兩人便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替原身和她的父母報仇。
德吉拿着原身留下的路線圖準備出發時,葉懷玉雖然非常擔心他的安全,卻也知道追捕盜獵團伙是德吉的心愿,也是他的責任。
將盜獵團伙驅逐出雲境是包括德吉在內,所有巡山隊員共同的心愿。
所以,縱心中有萬般不舍,葉懷玉仍表示了理解與支持。
德吉和其他五名巡山隊的隊員按照原身提供的線索,真的趕在那伙盜獵團伙上公路之前將他們截下了。
但讓人遺憾的是,德吉這一走再也沒有回來。
他死後,葉懷玉也加入了巡山隊,拿起了他生前用的木倉,加入了打擊盜獵分子的隊伍中。
德吉死後的第二年,葉懷玉的車子在追堵盜獵團伙的過程中,陷入了死亡流沙,自此一去不返。
原身去世那年十八歲。
德吉和葉懷玉去世時,分別是二十二歲,和二十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