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探1探項目經理的口風
我並沒有馬上去找黃靚聊，而是等了一個周末，讓黃靚也好好想一下吧。周末順便請了項目經理許龍明到我這來吃燒烤，因為我之前來荷蘭時，他也幫了我不少忙，銀行卡沒辦好之前還找他借過錢，一直說要請他吃飯的，但是沒找到機會，現在正好也探一探許龍明這邊什麼情況，看他跟黃靚之間的派系關係究竟怎麼一回事。
周六上午天氣還行，我一大早就解凍了一些羊胸肉，說到烤羊肉串，我就很有發言權了，之前請黃靚宿舍吃燒烤的時候就得到過一致好評，為什麼是羊胸肉而不是別的部位的肉呢？因為羊胸肉是肥瘦相間的，肥瘦相間的羊肉有一個好處就是烤的時候不用刷油因為在烤的過程中肥肉脂肪會出油，這個味更香，如果刷花生油或別的油有可能會稀釋羊肉本身的味道。然後再撒上在東方行買的燒烤料，這味覺了，感覺跟國內攤子上買的羊肉串味道一樣。準備羊肉串的過程中最麻煩的還是串羊肉串，將指頭大小的羊肉串成串很考驗耐性。除了羊肉串，我們還準備了蝦串和五花肉串，饅頭串，玉米串，辣椒串，肉丸串等等。你永遠想不到我老婆是怎麼串玉米串的，她是把玉米粒剝下來，把玉米粒串成串。
下午許龍明過來后，我發現他臉色很不好，似乎最近有很煩心的事情，是那種被長期焦慮困擾的人所表現出的表情。他見我第一句話就是建議前院的景觀樹需要修剪一下了，確實是的，春天來了，樹枝生長特別快，鄰居家都修剪得整整齊齊的，就我家這裏長得參差不齊。而我可能是每天都看着就不覺得，這跟溫水煮青蛙一個道理，如果許龍明過來就說這個，那麼我的前院是得有多不整齊啊！我先請許龍明到客廳坐了一會兒，吃了點水果，寒暄了一會兒，然後就開始到後院開始搞燒烤了。院裏的蘋果樹和梨子樹都已經開始結果了，但是還沒熟，還不能吃。許龍明看着滿樹的果子不由的讚歎我真幸運，一出差就成了二房東。我一邊笑着一邊麻利的拿出燒烤架並擺上買好的木炭，用專用的引火油紙塊去引火。鑒於上次生活經驗，我老婆建議用電吹風生火，於是拉了一根插座過來，用電吹風來生火，這個東西真好用，那火呼呼的一下子就起來了，就兩分鐘功夫，火就生好了，不僅感嘆下為什麼上次不這樣用，上次請黃靚宿舍時生火生了半個小時還沒搞好。用電吹風生火是挺好的，就是有點費電吹風。我老婆本來在陽光房串肉串，我也不太想讓我老婆參與我工作上的聊天，但是看她一個人在一邊不太好，於是許龍明叫我老婆也一起坐了過來，確實沒法拒絕，於是就一起坐了過來。生好了火就是我表演的重頭戲了。吃了一輪燒烤，於是我就開始引入話題了。
我：“我和我老婆在荷蘭出差了快一年了，我希望七八月份能夠回國一趟，看項目上有沒有什麼問題？”。
許龍明：“沒問題啊，你反正怎麼都是你一個人，之前項目上線前你不就一直是一個人在國內支持項目么，這個項目上沒啥問題的”。
我：“哦哦，那行，那我就準備跟機票管理員協商買機票吧。對了還有個事，上周四黃靚把我叫過去把我訓了一頓，說我這次肯定晉陞不了，他一定不會讓我晉陞”。
許龍明：“如果他這樣說的話，那你今年估計難了。”
我：“聽他的意思好像有點不想讓我在這待了，說了讓我離職或換部門的話，我不知道啥情況”。
許龍明：“啊？項目上很需要你啊，
這OSS這邊就你一個人負責，你走了沒人搞啊”
我：“我也是這麼覺得啊，所以我覺得是不是上級領導的意思，我也找了雷總，雷總說絕對沒這個意思，建議我找黃靚好好談談”。
許龍明：“我也跟雷總的意見一樣，你是對項目很重要的，項目不能沒有你”。
我：“我就覺得他有點過分，之前交通費報銷的事情他直接就拒了我的，後面我找他，他說他跟你說了四次，我不知道他怎麼跟你說的。”。
許龍明：“他是有跟我說過幾次的，沒有四次吧，好像是三次吧。這個事情你千萬不要再提了，絕對不能再提了”。
看得出來，對於交通費報銷的事情，許龍明是有點心虛的，於是我就沒有繼續往這個話題聊了，他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就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了。
我：“我就覺得他這個人做事有點太那個了，你說他不協助我晉陞就算，還要阻止我，阻止我晉陞也就算了，還要告訴我，並且還說一些讓我離職之類的話，我不知道啥情況到這麼嚴重了。”。
許龍明：“這個...我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反正我和雷總的觀點一樣，你對項目很重要，項目不能沒有你。”。
這個時候我老婆也搭一句：“對啊，黃靚這個人好壞！”。說完他又去廚房拿什麼東西去了。
許龍明不可思議得看着我問：“這些事情你也跟她說嗎？”。
我順口回答：“對啊”。其實我真的不想跟她說，但是有時候瞞不住，我心想等你有老婆了你就知道了。
我：“我周一再找機會跟他聊一下吧”。
許龍明：“這種情況你怎麼跟他聊啊？也不好說吧”。
我：“我也這麼覺得，我覺得挺怪的。可是雷總一定要我去找黃靚聊一下，問出他為什麼突然對我的態度改變了”。
許龍明：“哦哦，雷總讓你聊那你就去跟他聊一下吧”。
我覺得許龍明口風特別嚴，我跟他吐槽了黃靚這麼久，他一直沒有透露他跟黃靚之間的不和，但是根據之前的種種跡象，我推測他和黃靚之間肯定早就面和心不和了，甚至是直接對着干，至少有暗地裏較勁。可聽我說了這麼多，他一直沒有說黃靚的不是，也沒有透露更多他們之間的信息。別的沒什麼，就覺得這個人嘴特別緊。可能也是出於對我的不信任吧，對他來說萬一我是黃靚派來的卧底呢，哈哈。正事聊得太嚴肅，既然他不願意說，那我也不勉強，也不逼他，於是我就轉換話題聊了一些生活上的事情。他有在荷蘭買房並申請永居的計劃，於是我就往這個話題聊了一下。
我：“你不是打算申請永居嗎？你的荷蘭語學得怎麼樣了啊？”。
許龍明：“哦，我正在報班學呢，差不多了，你們也可以開始學了”。
我：“我也學了一些基本的問候語，還有數字0-9我都會了，因為經常聽驗證碼需要用到，哈哈。對了，你的房子看得怎樣了？我最近也一直在看房子”。
許龍明：“已經定下來了，七月份交房。”
我：“真的啊，到時候去你那裏吃飯”。
我們就這樣吃燒烤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太陽曬到前院了，後院裏沒有陽關時溫度驟然就降了下來，感覺到有點冷，於是我們就撤掉燒烤，去客廳里坐了一會兒。在客廳里我們又閑聊了一會關於暖氣的問題，我說我捨不得用暖氣，就蹭隔壁家大爺的暖氣，牆上有點溫度，所以我的房間一般也能保持15攝氏度左右。其實他對我自己租房的費用能否被公司補貼覆蓋的事情挺感興趣的，我的回答也是模糊的，我說如果不用暖氣，略有盈餘，如果開暖氣的話自己就得貼錢了。順便我也問了他是否還住公司宿舍，他說沒有住公司宿舍了。我又接着問他是否也申請了租房補貼了，他迴避了這個問題，而是繞開了，表情有點不開心。我覺得挺有意思的，難道他申請租房補貼被黃靚拒絕了？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