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織圍巾
滾燙的吻落在柔軟的胳膊上,那溫度就像是剛裝好的熱水袋放到胳膊上,碰久了整片皮膚都會被燙紅,吻輾轉來到肩頭,耳朵,臉頰,最終呼吸被掠奪。
沙發承受不住兩人的重量,凹陷下去,礙事的抱枕被他墊在她腰下,俯身深吻。
窗外的雨還在下,似乎沒有停歇的跡象,雨水彙集,村裏的排水溝超負荷運作,渾濁的水不知道要排到何處。
兩人擠在沙發上睡了一覺,唐依依嫌棄身上熱得黏黏膩膩的不舒服試圖起身去浴室,但他睡的挺沉,燒得臉都紅了,這會兒似乎好了很多,測完體溫也降到了37.4,也不知道是剛剛運動出汗還是退燒藥起了效果。
被人禁錮在懷裏,她也就能小範圍動彈,摸到手機看見周鈺發來的消息,回復了之後又去淘寶看看嬰兒的東西。
周鈺預產期在九月份,估摸着也不遠了,唐依依也不太懂這個,身邊也沒有長輩或者已婚人士給建議,只能問了問林岸媽媽,還好宋女士非常好相處,告訴她送銀鐲子或者長命鎖都行,再就是一些嬰兒的小衣服什麼的。
鐲子跟長命鎖都好說,她已經提前訂好了,下個月去拿就行,就是選衣服有點愁人。
她也不知道周鈺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買衣服也不知道該買什麼樣的,挑來挑去,最後還是選米白,淺灰色這種男孩女孩都能穿的顏色,還有可可愛愛的連體睡衣,九月份出生的話,沒多久就要冬天了,唐依依一進入連體睡衣的店鋪就停不下來,最後還是挑了一堆超級可愛毛茸茸的連體睡衣下單。
身上黏膩得難受,挑完衣服,唐依依就有點受不了了,拉開林岸的胳膊挪下沙發,給他蓋好毯子,探了探額頭似乎溫度又降了些,才放心去浴室泡了泡。
泡澡也是熱乎乎的,莫名想起剛剛。
38.7,的確是不太一樣。
大概是病了體力不太行,林岸也跟平時不太一樣,格外溫柔體貼,做‘愛這種事是兩個人的體驗,不得不說,這方面還是林岸比她學得快學得深。
換了身清爽衣服出來,臟衣服放到一邊,晚點再收下去洗。
她還想着要不要把他搬到卧室床上去睡,這小沙發對他一個將近一米九的人來說實在是太憋屈了,看着像是翻個身就會掉下來,可是唐依依去試了試,沒能挪動他,最終還是放棄,隨他在沙發上睡了。
屋子裏是難得的安靜,只聽得見外邊的雨聲,唐依依閑着也是閑着,拿出毛線跟針開始幹活。
她打算給周鈺的寶寶織兩條圍巾,親手織的更顯誠意一些,以前她沒做過這個,最近還是一邊看視頻一邊學的,特地買了一大堆的毛線,這種給小孩子戴的就不能用羊毛了,容易過敏,還得是棉的,唐依依買回來好多毛線中挑出來比較合適的,打算織一個淺粉色的,再織一個嬰兒藍的,這樣無論是男孩女孩都能送出去。
唐依依練了幾天,現在已經能一邊看視頻一邊織毛線了,手指靈活的很。
晚飯是她做的,林岸生病之後胃口比較清淡,退燒后又餓,那種重口味的不太能吃,唐依依就清蒸了扇貝跟螃蟹什麼的,清蒸的給他吃,她自己就做了一鍋油燜海鮮,配着米飯吃的很香。
林岸起床就沖了澡,洗完頭髮就被唐依依壓着吹乾。
“你會發燒就是因為昨晚上洗頭沒吹幹着涼了。”唐老闆如是說。
“你比我一個人醫還懂啊?”他任由她擺弄自己的頭髮,倒是格外乖巧。
“很明顯啊,有常識的人都知道。”
他頭髮短,吹起來也很快,沒多久就吹乾了,林岸也是餓了一整天,發燒似乎格外消耗能量,他餓的不行,一大鍋海鮮,還有唐依依給他烤的五個蛋撻,蛋撻就當是米飯,海
鮮就是配菜,吃得起勁,原本無米不歡的林岸在唐依依的影響下也習慣了用別的食物代替米飯,偶爾是她心血來潮買的奶黃包,有時候是她做蛋糕剩下的邊角料,反正都是碳水,配着菜吃也挺好。
林岸吃的快,吃完擦擦嘴,拿起她打了一半的圍巾研究起來。
這玩意,在他眼裏就屬於娘們唧唧的那一類,但是他心裏又忍不住地好奇想要碰,想要試試,最後趁着唐依依跟龍蝦作鬥爭沒注意他的時候拿起來搗鼓。
結果,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脫手了,那根木針嘩啦啦從毛線上脫落,只留下整整齊齊的一排小圈圈。
林岸驚得倒吸一口冷氣。
正好旺財吃完飯上二樓來玩,他看見旺財,忽然產生一個靈感:或許,他可以讓旺財背這個鍋。
可是唐依依嚴禁旺財上沙發,這鍋得多大勁才能扣到旺財狗頭上?
發燒后遲鈍的腦子慢慢才反應過來,這種時候坦白才能從寬,再說他都生病了,唐依依肯定不會把他怎麼樣的。
這麼一想,林岸就有了底氣,把手裏脫落的半成品圍巾給唐依依看,老實認錯:“剛剛不小心給弄下來了。”
他聲音倒是很平靜。
正在吃龍蝦的唐依依兩眼一黑,差點氣暈。
於是只能林岸給她拆龍蝦拆螃蟹,她專註一個個把圈圈套回木針上去。
這玩意很折磨人,萬一一不小心用力過度拉扯壞了,還得修補上來再套上去,比平時織圍巾還要費神。
等終於弄完,她才徹底鬆了口氣,把他剝好的肉都吃掉,填飽肚子,收拾完碗筷,她就開始折磨林岸,靠在人懷裏教他織圍巾。
林岸對她這個行為十分抗拒。
“這就不是男人該乾的事。”他說。
“哦,所以呢?你織個圍巾就變性了?”
唐依依把他剛剛弄脫的半成品圍巾放他手裏,右手裏塞上木針,她靠在人懷裏,抓着他手開始手把手教學,“就這樣,針穿進去,套線,勾出來,就可以了。”
林岸這隻右手,端過槍扛過炮,拿過手術刀也拿過殺豬刀,甚至跟毒販搏鬥過,唯獨沒碰過織毛線的針。
他跟過敏似的,拿着針的手都在抖,嫌棄得整個人都想遠離它,但是被唐依依的小手拉着,最後勉勉強強織了一排歪歪扭扭的線,唐依依看了看,心想他這樣意思意思就算了。
得到解放的林岸終於摟着她腰,看起電視來。
唐依依自己把剩下的織完了,就放到一邊拍照,用他的手機發到他的發小群里。
林岸:林岸織了一點點。
趙弋傑:卧槽!
周錫:卧槽!
周鈺:這玩意我會裱起來收藏的。
吳厲:為什麼是藍色???
周錫:我就說肯定是男孩。
吳厲:絕無可能。
周鈺:你還沒接受現實?
吳厲:不到那一天我是不會信的,你們別想騙我。
唐依依現在織好的確實是嬰兒藍的那一條,糖果色,還挺可愛的,大概是默認了藍色就是男孩,群里因為這個事情還開了賭局,唐依依想着,還是參與了一下,既然她冥冥之中選擇先織了藍色的這一條,那麼很可能周鈺肚子裏懷的就是男孩,所以她壓了男孩。
整個群里也就只有吳厲依舊固執地壓女孩。
林岸早在一邊看了她抹黑自己形象的全過程,不大樂意捏捏她胳膊上的軟肉,“嘖,胡說什麼,那玩意我就織了一條線。”
“織一條也是織,也有你的功勞嘛。”
“這功勞不要也罷,呵呵。”
他的一世英名遲早要毀在唐依依手裏。
“心意到了就行了。
”唐依依還反過來安慰他。
弄完圍巾,她抱着筆記本開始修圖。
趁着這幾天不用去棚里幹活,她把春天花期的時候拍的照片都拿出來看看,想着按照顏色發小紅薯和微博。
這些照片都是林岸跟她的花花的合照,沒有露臉,偶爾就是他抱着花遮住臉,只是用來做背景或者是用來對比花朵大小的參照物,單純拍花之前她拍了很多了,覺得有點枯燥,現在加上了林岸,畫面一下子就生動起來,而且林岸這個身材,雕塑似的,隨便拿出一部分就夠她欣賞許久。
再加上林岸現在被她打扮得越來越有人樣了,不跟以前野人似的裸奔,——沒錯,在唐依依眼裏,林岸夏天赤/裸上身再加大褲衩完全就是野人形象。
鮮花明媚,光線也正好,畫面看起來非常溫暖,今天選了一批白色系的花朵,除了目前她這裏養的月季,還有白色的朱頂紅和其他花,照片上備註好花的品種名,整理好發到微博上,附文也是各個品種的簡短介紹。
她在工作,林岸也沒閑着,幫她回復後台的私信。
偶爾粉絲們會給她提一些意見什麼的,唐依依沒時間一個個看,林岸就會挑着看看,有用的也都收集起來拍視頻可能會用得上,或者也能從其中獲取靈感。
電視變成了背景音,唐依依發完微博就開始修之前拍的草莓的圖,等着今年果期淘寶店鋪能用得上,她現在p圖也是一絕,甚至還抽空報班學習,做的是越來越好了,偶爾也會教一教林岸。
林岸學什麼東西都很快,幾乎是她教完就能會。
兩人也習慣這麼一起工作,偶爾唐依依覺得太安靜了,就放點歌,她更喜歡舒緩的音樂,林岸聽多了也就習慣了。
忙完,她伸了個懶腰,累癱了似的靠在他身上,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問他:“你還要多久啊?都十點了。”
他一邊打字,“怎麼,想念38.7的我了?”
“…………”
“可惜了,我現在都退燒了,哎。”他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
隨後,他關上筆記本,一把把人抱起往卧室去,笑道:“你只能將就一下,適應適應36.5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