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汗血天馬
“有何好表態的呢？裝聾作啞的事情你們又不是沒做過，金陵謝家一夜之間滿門被屠盡，你真相信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星單純尋仇，不是背後什麼人指示的？再說金陵世家之間有各種聯姻互通，你們真不懂唇亡齒寒？但就住他們對門的金陵鄭家卻是閉門索院，大氣都不敢出……現在又來要明確的態度，又不裝聾作啞了，倒真是有些好笑！”
於是他的話頭也軟和下來，就道：“是……但這場風波如此大，金陵王家身在其中，也不能裝聾作啞不是，我們只是想要天羅一個明確的態度……”
唐無漏卻是不陰不陽冷嘲了一下他：“有何好表態的呢？裝聾作啞的事情你們又不是沒做過，金陵謝家一夜之間滿門被屠盡，你真相信是那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魔星單純尋仇，不是背後什麼人指示的？再說金陵世家之間有各種聯姻互通，你們真不懂唇亡齒寒？但就住他們對門的金陵鄭家卻是閉門鎖院，大氣都不敢出……現在又來要明確的態度，又不裝聾作啞了，倒真是有些好笑！”
王狀元聞言有些啞然，當年的事情，的確是四大世家理虧在先，他們早就預判到了那種形勢，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所以四大世家各家族長都下了嚴令，勒令各自族人壓着尾巴做人，就算是曾經八拜為交的好友，他們也狠心拋棄了！
既然當初他們選擇保持中立，那就要中立到底！所以金陵鄭家以及其他三大世家，面對謝家的滅門慘案均是裝聾作啞，縱然族中有些氣盛的年輕人，與謝家交好，他們也以暴力手段將其鎮壓下來，整個滅門之夜，沒有一個四大世家的年輕人踏出過自己的家門！
他們實在太畏懼那些求和派的貴人們了，其他的還則罷了不值一提，他們最畏懼的就是其中的三枚巨頭，白玉京中高高在上的三大貴族！
他們的資本和力量何其大，縱然金陵城中世家之流，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些獨狼罷了，或許他們聯合起來尚能對他們造成威脅，但世家內部又何曾是鐵板一塊。
所以他們永遠畏懼如同獅虎猛獁一般的玉京三貴。
沉默略久，唐無漏忽而開口，是勸誡也是某種警告：“該來的終究會來，不是你不站隊就能解決的！”
唐無漏挑眉，一臉戲謔道：“不知當年的事情，再來一次，王家又會如何選擇？”
王狀元神色肅穆，眉頭緊皺，這對於他對於王家都是一個複雜而困難的選擇！
因為選擇錯了，很有可能重蹈謝家的覆轍！
他不說話了，在自己思索着什麼。
轟！
一道無形天波化作虛空漣漪散漫開來，震動天穹四野！
那投映出來的海市世界的影像不再模糊，逐漸清晰起來了！
那些海市世界各有殊異！最先顯現出世界內清晰景象的那座世界，其內是一座蒼茫無邊的原始荒原，那座荒原極其雄偉浩大，似乎是一座有數座大陸板塊糅合在一起的超級古陸。
古陸並非紮根在某顆星球上的一塊地皮，而是獨立懸浮在宇宙深空中，像一顆流星那樣在宇宙間流浪。
一頭頭形似孤峰的高大駿馬在無垠荒原間馳騁，它們雖然體型巨大，但速度卻是快的可怖，每一頭在奔馳起來的時候，都裹挾有暴風驟雨般的驚天大勢，有閃電般的極速！
它們每一頭都是天靈層次的超級異獸！
放在海市世界之外，都可以雄踞一方大地，稱王稱霸！
但在此界之內，卻是尋常，準確來說這個世界不是沒有天靈領域以下的存在，但是那些生靈無法在天靈數量如此之多的世界生存，只能被這些天靈大規模豢養，作為盤中餐等待血盆大口落下！
而這一頭頭高大駿馬卻並不像外界天靈那樣獨立為王，卻似一隊訓練有素整齊劃一的軍團！
他們的鬃毛呈赤紅之色，奔馳起來有血一樣赤紅的汗液從身上灑落，對於那些普通生靈來說，他們所及之處便有血雨暴灑落下！
外界兩艘巨型飛船上，有見多識廣者第一時間看出了這高大如峰、赤紅如血的駿馬究竟是何來頭，不禁驚呼叫道：“這是……汗血天馬！？”
有人聽了這個稱呼，也想起了什麼，大叫道：“汗血天馬？就是那頭別號汗血天寶的瀕危天獸么！？”
那人點頭道：“對！傳聞這種天馬的血液是珍寶，蘊含有熾烈的能量，所落之處萬物極盛！當然過猶不及，盛極而衰便是萬物真理，一旦這種天馬成群結隊，則對大地萬物是一場災難，他們聚集起來的能量，將會把大地焚燒成一片焦土！”
有人也哀嘆道“所以曾經這個世界，四大古陸的帝國組織都曾大力發佈獵殺這類天馬的懸賞，只可惜人類貪心過熾，此天馬僅僅一個時代就被全部獵殺乾淨，無一孤例存活，想不到異界之內，猶有這類存在，甚至有族群！”
海市之中，那一頭頭赤紅如血的汗血天馬由南至北，數量很多，足有上萬頭，他們聯袂在一起形成的陣線，簡直如同萬山並進，氣勢驚世，撼天震地！
而其中有一頭最為雄偉高大的汗血天馬跑在最前面，似乎是這些汗血天馬的王！
飛船之上，有眼力毒辣者，卻是立馬捕捉到了什麼，就叫道：“那馬王頭上有一人佇立！”
眾人聞言，皆凝聚眼力遠眺，竟然真看到那馬上頭頂上，站着一名白衣黑裙的東瀛少女，顯然是方才生死棋盤上與對方馬位石俑的參戰者激斗的東瀛少女——柳生夕雪！？
眾人驚詫之極！
有人驚悚道：“難道這頭馬王就是那生死棋盤之上屹立的馬像石俑么？”
見眾人議論紛紛，卻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天羅集團的巨型飛船上，除了唐無漏這尊合道境大修以外，最為施大力尊者便是金陵王家的王狀元卻是開口了，肯定了眾人的猜測。
“不錯！這正是生死棋局的玄奇之處！”
王狀元遠眺海市，解釋道：“棋盤之上的將、士、象、馬、車、兵每一座千丈石俑，其實內里都蘊藏着一座異界宇宙，而這些石俑本身也並非死物，傳言這些石俑都曾是生死棋局開創者之一劍祖的戰友和追隨者，他們皆戰死在第一次界戰之中，劍祖為了感懷他們，於戰場上奔波千年，集齊了他們一些殘留的元神真靈，並藉由棋聖的本命聖物星羅棋佈，養息英靈，期頤有朝一日能夠完全復活他們！”
眾人皆恍然：“原來如此！”
話音剛落，與汗血天馬大軍相對千萬里之外，另一支規模和數量都相差無幾的異獸族群也在飛快馳騁而來！
那是一群暗夜一般深黑的高大駿馬，每一頭深黑色駿馬的體表之上都散發著濃重的玄陰煞氣，它們雙眼均呈兩片血色，散發著攝人的目光，宛如亡靈鬼煞一般。
“那是什麼！？”有人叫道。
那個見多識廣者也不確定，猜測到：“這……莫非是烏雲夜煞！？”
王狀元也眯着眼，但語氣肯定道：“沒錯，與汗血天馬不相上下的天靈級異獸，毛髮烏黑，馳騁如魅，煞氣無邊，烏雲遮天！傳說這種異獸結成血脈大陣，可敵合道三大境頂端強者！”
有人卻不解問道：“看這架勢莫非是要這兩大駿馬族群相互廝殺嗎？這又是為何？這些駿馬難道不都是劍祖的戰友么，為何要將它們關押在那片戰場中，互相廝殺呢？”
“並非如此！”王狀元搖搖頭，就解釋道：“當初，劍祖的追隨者和戰友隕落的那片戰場上，並非只有他們的真靈元神，亦有當初第一次界戰中那些跨界而來的大敵種族，而這些烏雲夜煞便是其中一支異族，是上蒼究極地一支凶神惡煞般的戰騎！”
“他們在大戰後，各種四分五裂的元神真靈，糾纏在一起，無法分割，只有全部封入星羅棋佈中，所以那些異族凶獸也借棋盤之力死而復生，在棋盤的海市之內與劍祖舊部仍舊爭鬥廝殺不斷。”
海市世界中。
柳生夕雪屹立在汗血天馬的馬王頭上，她遙遙地看向前方，目光跨越百萬里之遙，看到了對面同樣駐足在烏雲夜煞馬王頭上的流川焱！
流川焱體表之上蒸騰着風暴般肆虐的灰色氣焰，與烏雲夜煞馬上身上蒸騰的玄陰煞氣似乎暗自相合。
汗血天馬馬王瞟向頭上的柳生夕雪，就囑咐道：“小妮子，小心烏雲夜煞身上的玄陰煞氣，那比外界棋盤之上那九牛一毛的煞氣要兇猛得多！縱然是入化大修士也不可小覷！”
柳生夕雪暗自點點頭，舉目遠眺，所及之處滿是瘡痍戰火，有許多身形高大的骸骨林立，她不禁心生悲涼，就問道：“你們在這裏與對方爭戰多久了？”
“有多久了呢，我也記不清了，起碼有一百萬年了吧，棋盤世界的時間流速與你所處世界不同，我們本早已戰死於第一次界戰的戰場上，早年間也是荒土生靈，蒙受劍祖垂憐，以大神通將我等殘靈蘊養在此，又漸漸死而復生，但沒想到那些外敵也一同混入進來，死而復生，並無時無刻不想着突破棋盤規則，重臨荒土，血染河山，我等荒土老卒，守疆衛國義不容辭，於是一直在這座在星空間流浪的古陸上與那烏雲夜煞爭鬥，一晃眼便是滄海桑田了。”
柳生夕雪心中感動，她發自內心地說道：“你們真的太苦，也太累了！默默奉獻，在不為人知的世界一角，為荒土的光明而浴血奮戰，值得荒土每一位生靈尊敬！”
汗血馬王沉重地搖搖頭，謙遜道：“我們並不偉大！真正偉大的是那些徹底永寂的生靈，他們數以億萬計，不知幾何，在第一次界戰中全都悍不畏死，衝鋒在前，神魔一掌之下，不知神形俱滅者又有多少，我們能夠苟且偷生已是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