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途經北國
薄青山而厭朝陽，征途者倦矣！
“季歷送各位！”季歷拱手，聞仲商容盤山氏三人隨即回應。
“侯爺留步！”
商軍班師回朝，季歷看着遠去的商軍背影眼神深沉，卻是無言。
麾下各大夫立即進言：“侯爺，北事已畢，何不還家！”
季歷聞言大笑曰：“事未畢矣！”旋即呼舊部，設宴，歡飲。
次日，天蒙蒙亮，季歷召集大軍，向北原進軍，花費數月，於鬼方王庭大祀，俘獲牛羊無數，將北方領土納入西岐領土，大勝而歸西岐。
而北伯候崇飛鷹趁機北進，不過崇飛鷹本就擔心自己的繼承人不合法理為商人所趁，是以倒是循規蹈矩，只北進百里而已，而季歷反因北方戰事大敗，是以出手更無顧忌，直接裂土宣誓主權，也間接導致了後面盤山氏伐周，不過這是后話。
現在的盤山氏還在和商容，聞仲二人歸商。途中盤山氏修行上的諸多疑惑，也因聞仲解開。
“大將軍，我雖素有武力，卻常歸深山，不知境界如何分曉。”
“盤山氏，你我名稱相稱就可以了。不過你說境界劃分，難道你的師傅沒教過你嘛？怎麼境界什麼都不知道就修鍊到如此驚世駭俗的境界？”
“驚世駭俗？”
“盤山氏，你有所不知，武道境界，最初的練氣入體，與道門修行一般無二，後期卻大有不同，練氣入體，體內修鍊處真氣后，便入後天，待真氣充盈體魄，要以後天之氣轉化先天，方才入道，第一重境界稱為武道通神，這一重境界對應道家修行中的練神返虛，而再入一層便是以武入道諸如天仙玄仙境界，跨度極大，此重境界強的便近乎道門金仙，而武道至此已然達到盡頭，再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難上加難，人族誕生以來，達到此等境界的也只有軒轅和蚩尤，蚩尤也是走得祭祀的巧路，三皇之中的伏羲神農，卻不是走得武道修行的路線，後世五帝，皆乃以武入道的修為，而這一重境界，便是武道的最巔峰，謂之神！古往今來，唯軒轅黃帝一人而已！而你的修行境界，正是以武入道！而我，也不過如此！”
“原來如此。”盤山氏口上應道，心中卻是驚濤駭浪，遙想當初，仙人一指，自己便有了這般本領，武道修為，對比人族誕生以來無數年，成就此等境界有名姓的也不過區區數人，而自己卻一步登天，達成這般境界。想到此處，盤山氏又添疑惑。
“敢問大將軍，當今時代，似你我這般境界的人有多少？”
“據我所知，卻是有不少的，像我截教，我師弟余元便是這般境界，道門之中，自有修行之法，但是我道門主要還是以道家修行為主，修習武道，也都是初入門的弟子修行，畢竟仙道難成，非百年之功而不得，而凡人不過區區數十年壽命，而待道門境界登臨仙道之後，皆會以仙道為主，畢竟武道是條斷頭路，不入神境，終有壽盡之時，遙想當年的五帝皆是人王，號令天地，管理人間，然而壽盡之時，也不過枯骨一堆。”說到此處，聞仲不由情動，萬分感慨到：“我雖武道資質尚可，但仙道難成，修習數十年，恩師悉心教導，也是難成仙道。昔年恩師在上，山中修行，我不過黃齒小兒，每日裏恩師童子帶我與師弟山中嬉戲，好不快活，轉瞬間我已然天命，道法神通卻不過微末，然歲月長河不止，遙想幼時成就仙道之志，卻難以成就。”
商容畢竟年輕，仰天大笑：“大丈夫之志，當如大河奔向大海，豈可因歲月虛度而惴惴不安，無故而興嘆。”
聞仲倒是不介意，淡淡笑道：“大河奔騰，終有入海之時，而人生之志，卻常常難以償還，令人抱憾終身。”
盤山氏倒是心知聞仲是後期天庭建立后雷部眾神之首，卻不能告知。徒生天地蒼茫而先知者唯我一人的寂寥，不由神念迴轉前世。
一時間，三人周邊只余車馬前行的聲音。
不多日，商軍便到達崇城附近，崇飛鷹聞訊，無論心中如何作想，場面上，還是盛席以待，畢竟商軍此次因鬼方視死如歸的進攻，而提前決戰，崇飛鷹的損失大大的減少，糧草之事，猶如大石，突然放下，崇飛鷹這般招待倒是有幾分真心實意，另外崇飛鷹得位不正，雖對外稱大兄謀反，為其父崇祭所誅，但是內在情況，崇飛鷹自然心知肚明。
而崇飛鷹此時心中所想，不過兩件事，一件便是大兄歸處，一件便是趕緊送走商軍，趁鬼方虛弱，自己撈點好處。
北方草場無數，更適合養馬牧羊，而商軍騎兵雖少，但是車兵較多，車兵主要也是依靠馬匹帶動。可以說，馬匹多，車兵就多，大商祭祀多以增加士兵本身力量為主，更加依賴其基礎的裝備。
而其大兄畢竟是嫡子。按照大商律法，一旦大兄還存活在世，大商定然會扶持其大兄即位，屆時自己不過是奪位之徒，天下再難有自己立錐之地。
是以崇飛鷹在商軍在北國之戰期間，不但要擔負北國商軍軍糧，尋找其大兄工作也沒停下。另外還網羅四方稀奇珍寶，以備朝貢天商，以期得到大商的昭命。
是以崇飛鷹親率文臣武將，牛羊柴糧若干，酒愈萬壇，奔走百里，以待商軍前來。
一見面，崇飛鷹雙目透紅，幾乎落下淚來。
“大將軍安好，大夫安好。”崇飛鷹深吸一口氣：“自將軍大夫北去，飛鷹心中憂慮，徹夜難眠，今見二位安好，心間方安。想近來內心之煎熬，想二位北征之艱難，百感交集。”
商容畢竟文臣，心中自有計較，上去和崇飛鷹一陣寒暄。
寒暄一陣，崇飛鷹仰天大笑：“諸位將士勞苦，飛鷹雖不才，無能戰場和諸位共同戰鬥，今諸位猛士來到北地，飛鷹不敢替大王犒勞，但飛鷹素仰猛士威武，願意略盡地主之誼。諸公請盡情歡飲，你們已經沒有敵手了，回家了。”
商軍聞言，振臂高呼。
隨即聞仲號令紮營，聚大軍於前軍，崇候隨從有廚師廚娘若干，大軍原地紮營整修，以待夜宴。而至於崇候自帶的廚師，是否會下毒，聞仲等人倒是無懼，今北伯候勢弱，焉敢視天商為無物。
是以，暢飲，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