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意外?
“你怎麼住進重症病房了?還給我床位佔了。”連林看着霸佔了自己床的秦以航,有些詫異。
“我徹底瘋了,你不知道我看到了什麼!”秦以航此時還有些恍惚,蜷縮在連林床上。
“看到自己的章魚觸手了?”
“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我和你說了,我能看到真實世界,儘管我並不想看見。”
連林一邊說著,一邊來到了床前,嚴肅地對着秦以航說道。
“恭喜,你成為了覺醒者。作為覺醒者你得記住以下幾條守則。
1.不要讓沒有懷疑世界真實的“普通人”察覺到這一切。否則,會有很可怕的事發生。
2.不要讓其他覺醒者發現你已經覺醒,否則,你會被他們營造成瘋子,然後送到精神病院關着。
3.請享受你覺醒后,能主動操控的特殊的能力,這是作為勇敢面對真實的獎勵。
4.請時常提醒自己,真實的自己是什麼樣的,並且不要懷疑真實。否則你會重新歸於幻覺之中,當然,你如果不願面對真實了,這也是你學鴕鳥埋頭的辦法。
5.越靠近真實,越強大,也越瘋狂。這是逃不開的命運,也是看清真實的代價。
牢牢記住這五條守則,遵守他。這是目前我能告知你的所有了……”
隨着連林的話語,秦以航看到了自己身體的形態,血肉跳動着,身下的觸手不受控制的揮舞着。
自己的意識緩慢飄出,像是靈魂出竅一般,從他人的視角,看清了自己的身體。
那令人作嘔的樣貌,那噁心的觸手,以及不斷涌動着的血肉。
秦以航感覺自己的靈魂在不斷的顫抖着,作為“人類”的那個靈魂在恐懼,作為“自我”的那個靈魂,在歡欣雀躍。
“假的!這是假的!”
靈魂回到體內,秦以航驚聲尖叫着,喘着粗氣,瞳孔放大,身下的觸手不斷蠕動着,表達着他的恐懼與興奮。
他看向周圍,發現此刻已經是半夜了。剛剛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但是身下的觸手提醒着他,這是真實。
而一旁的連林此時側躺在床上,睜着眼睛看着他。見到他那恐懼但是清醒着的眼神,連林微笑着帶着一絲調侃的意味說道
“醒了?吵得我都睡不着覺,說了之後你就魔怔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這麼怕的,你很有潛力。”
看着連林,秦以航有些恐懼,似乎是之前那些話給他留下來的陰影。他低下頭,沉默不語,緩了好久才開口說道。
“我不出去了,我想先留在這裏。”
“哦?為什麼?”
“你說過的,一旦在外面被發現,就會被當做精神病人送到這裏。
但是,我在輕症那邊一點這樣的風聲都沒有打聽到,加上我作為一個普通人也能進來。我想,這些被發現了的覺醒者,就是這些重症患者吧。
我還沒有做好去外面面對一整個社會都是怪物的準備,沒有做好面對其他覺醒者的準備,還沒有接受這樣變化的準備。
所以我想先在這裏住一住,和其他重症病人打打交道,先適應一下。”
秦以航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後分析着說道,說完他看向連林,連林微笑着點了點頭。
“不錯,很明智的選擇,作為一個新人來說,這個選擇是正確的。但是……”
連林話鋒一轉,臉上表情也變得不太好看,衝上前將秦以航按倒,
手死死抵住他的脖子說道。
“我得出去,我不可能因為你的狗屁計劃留在這裏,我還有重要的事。你不能說不幹了,就不幹了,明白嗎?”
秦以航被控制住,脖子被按住,有些呼吸困難,拍着連林的身體,試着將他推開。
“你可以出去,計劃不變,我替你打掩護,我留在這裏,你出去,滿意了吧?”
秦以航因為缺氧漲紅了臉,憋出了這句話后,連林才放開他。
“一言為定。”
說罷,連林就躺下睡覺了,一前一後的反應轉變之快,讓秦以航覺得哪怕這個世界是瘋狂的,這人也能算瘋子。
不過他執意要離開,自己恐怕說了是那個組織派自己來的也改變不了什麼吧?
那就不說了吧?況且他剛剛一副想殺了我的樣子。
出於各種心理,秦以航將一些話爛在了肚子裏,躺着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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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就來到了計劃行動那天,在此之前的時間裏,連林帶着秦以航熟悉秦以航他自己的身體以及觸手。
同時秦以航找渠道搞來了耳塞,鼻夾,小氧氣瓶等對計劃有幫助的東西。
計劃如安排的一樣進行着,有條不紊,十分順利。在秦以航吸引走注意力后,連林尋着路,來到后廚,找到泔水桶。
連林看到一個藍色的桶里裝着各種殘破的肢體,內臟,以及令人作嘔的紅色粘稠液體佔滿了大半個桶。
戴好鼻夾,耳塞,吸着小氧氣瓶里的氧氣。連林將身體浸泡在泔水當中,惡臭粘稠的感覺,從連林皮膚上傳來。
無法睜眼,聽不見聲音,聞不見味道,讓連林的注意力全都在身上那噁心的感覺。連林忍耐着,過了一會兒,他感覺到有人在搬運這個泔水桶。
黑暗之中,他為自己即將出去,感到有些興奮。桶搖搖晃晃的,運動着,被搬運到了某個地方。
接着又過了一會兒,連林感覺到似乎是車發動了,按照原先的計劃,連林心裏默數着時間。
默數了一千個數后,連林從桶中鑽出,將自己頭上的斷手扒拉開,在臉上抹開那些液體后,他睜開了眼睛。
…………
見到泔水車駛離醫院后,秦以航鬆了口氣,被警衛押送着,要被送去禁閉室關上一天。
【沒想到啊沒想到,原先擔心的是自己出不去這個精神病院,現在擔心的卻是自己出去這個精神病院。】
秦以航心裏犯着嘀咕,卻發現身後警衛的力氣似乎沒那麼大了,他有些疑惑地回頭看了看。
他看到,押送着他的兩位警衛,臉上鮮血淋漓,掛着極其誇張,讓人覺得恐怖而詭異的笑容。
“我糙!”
秦以航輕易地掙脫開警衛的壓制,離開那警衛幾米遠,看向食堂里,幾乎所有人臉上都掛起了那副笑容。
秦以航頓時頭皮發麻,哭喪着臉說道。
“我現在撤回我的想法,然後進泔水桶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