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暗度陳倉

十四、暗度陳倉

越兮,字雨孝。武藝超群,善使一口三叉方天畫戟,乃是曹操親自登門求賢招攬的一員虎將。曾經於濮陽獨戰呂布數十回合不分勝負,因而一戰成名。

在這個時代,自從呂布在虎牢關獨戰群雄獲封天下第一之後,他似乎已經成為了衡量一個武將能力的標杆。能在呂布手下走上幾個回合全身而退,就足以讓一個無名小將成名,更何況越兮還在他手下鏖戰了數十回合。

越兮雖然一走進王帳就察覺了帷帳後面有埋伏,但是他沒有想到那後面竟然隱藏着張遼和高順這樣的高手。當兩個人聯袂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知道此次他和荀衍只怕是難以倖免了。

荀衍急忙阻止了蠢蠢欲動的越兮,滿臉笑意的說道:“文遠將軍,高順將軍,兩位將軍身經百戰,戰功彪炳,越兮將軍雖然有幸從溫侯手下逃生,但是又豈能和二位相提並論呢?我們此番前來,乃是代表天子前來質詢烏桓為何犯我邊界,並非有意要與大將軍為敵,沒成想幾位將軍竟有如此能耐,要將烏桓人一網打盡,實在可喜可賀啊!”

張遼冷哼了一聲,說道:“休若先生,你真當我們是傻子不成?若非念在你是軍師的兄長,本將現在就將你和那越雨孝一同格殺。越兮,放下你手中的兵器,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

越兮臉色微微一寒,眼中寒芒閃爍,就準備衝上去同張遼拚命。

“越兮將軍。我知道身為一個武將。武器是不能輕易放下的。”高順在一旁見越兮有些猶豫。頓時開口說道:“但是將軍不要忘了,你的此行的職責是保護休若先生周全,若是因一時意氣傷了自己性命不打緊,休若先生的安全又該怎麼辦呢?”

越兮臉色一寒,冷然的掃了高順一眼,道:“高順,我敬你是一條漢子,怎的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語?且不說休若先生乃是天使。不是你們冀州可以隨意侵犯的,單說先生與你們軍師的關係,將軍就不該拿他的安危來威脅於我。”

高順頓時笑了起來,毫不客氣的說道:“越將軍,我知道你的勇武,但是你知道這些甲士是什麼人嗎?他們就是冀州最精銳的部隊‘先登營’。這支精銳直屬於大將軍,他們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擒拿汗魯王帳里的每一個人,生死不論。就連文遠將軍也無法阻止他們,更不要說我了。”

“先登營?果然不愧為百戰精銳。確實氣勢番茄。”越兮臉上掠過一絲艷羨之色,身為武將哪個人不想擁有一支百戰精銳作為自己的部曲?隨即寒聲問道:“那麼高將軍的意思是。若是我不束手就擒,他們甚至不惜殺光王帳里所有人?”

“刀劍無眼,傷了誰都不好啊!”高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說道:“越將軍也不想傷了休若先生和兩位烏桓大王吧?我勸你還是放下手中的兵器吧,他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我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啰唣,想要一決高下,等我們解決完烏桓的問題之後,自然會給你這樣的機會。”

越兮心中雖然極為憤慨,但是又感覺十分無奈,只能無力的丟下手中的兵刃,解下腰間的寶劍全都交給一旁虎視眈眈的先登勇士。解除了越兮的武裝,那些先登勇士顯然還是有些不放心,特意分成十幾個人專門將他看管了起來。

將越兮的威脅解決之後,張遼這才朝樓班和難樓說道:“樓班、難樓,我大漢收留你們烏桓百餘年。借給你們肥沃富饒、水草茂盛之地棲息,開放邊貿解決你們日常所需,在你們受到鮮卑威脅之時,不惜出兵相助……繁此種種,不勝枚舉。就算是一條狗,養了這麼多年也該知道感恩戴德,可你們非但沒有因此感念大漢恩典,居然還屢屢犯我疆域,劫掠我大漢子民,簡直罪該萬死!”

“文遠將軍恕罪,文遠將軍恕罪啊!”樓班頓時嚇得魂不附體,急忙連連告饒道:“都怪小王也是一時糊塗,受那蹋頓的蒙蔽才做出如此荒唐的決定,如今將蹋頓送往冀州贖罪了,還望文遠將軍能饒過我這一次。”

“好,那這也就不說了。”張遼依言將這一頁翻過,馬上轉口說道:“我家大將軍如今已經上書天子,冊封蹋頓為烏桓大單于,而你們大單于也答應要讓烏桓全族歸化,你們兩個為何要從中阻撓?是不想接受蹋頓為大單于,還是想公然與我家大將軍為敵?”

“文遠將軍且慢!”荀衍這時終於在一旁插嘴說道:“這烏桓一直都是我大漢藩屬,大將軍此番要強行將其收為冀州屬民,豈非要忤逆先帝遺旨?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爾等豈能讓大將軍任意妄為?這不是要敗壞大將軍的名聲嗎?”

“不勞休若先生費心。”張遼知道自己鬥嘴贏不了荀衍,所以根本就不想去討論什麼先帝旨意,只是冷然說道:“我家大將軍說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唯有歸化為漢民才能成為真正的大漢藩屬,否則遲早禍亂北疆,殘害我華夏子民。”

“大將軍所言,未免太過武斷了吧。”荀衍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小小外族不過疥癬之癢,如何能禍亂北疆殘害大漢子民?如今他們不過是趁着我大漢內亂不休之時,才能討些便宜罷了,根本不足為慮。”

“我也不與先生爭辯。”張遼顯然沒有和荀衍爭論的興緻,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先生自幼在中原長大,自然無法了解北疆百姓的疾苦,也就不明白這些狼性十足的游牧民族,對我大漢子民的危害,所以你我多說無益。樓班、難樓,你們到底是否願意歸順吾主?”

難樓苦笑一聲,道:“文遠將軍,上谷烏桓已經盡在蘇仆延掌握之中,小王和我那五萬將士都已經成為無根飄萍。但本王身為烏延一部王者,豈能眼睜睜看着族群就此衰亡?既然落入將軍手中,唯求一死,請將軍成全。”

“好,難樓大王果然忠義,本將就成全你。”張遼說著,手中的金背大刀往難樓脖子上一抹,一顆大好頭顱滴溜溜滾落在地,鮮血噴射而出,將華麗的毛毯都染成了一片殷紅。

血腥的場面和刺鼻的血腥味,直讓一旁自幼養尊處優的樓班感到一陣噁心欲嘔。他不是沒有殺過人,也並不會害怕見到血,可是當這樣的場景出現在他身邊親自的人身上,而且極有可能下一個就是自己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真的根本無法承受。

隨意的從難樓身上割下一片衣袂抹了抹鮮血淋漓的大刀,張遼滿臉不屑的問道:“樓班單于,你是否願意歸降?若是不願意,本將正好送你跟難樓大王做個伴,省得他往‘長生天’的路上,太過寂寞。”

“將軍……將軍饒命,饒命啊!”樓班雙膝一軟,就跪倒在地,連連磕頭說道:“我願降,我願降啊,只求將軍能看在我兄長蹋頓大單于的面子上,饒我一命,我一定替將軍收服那些上谷和遼東的將士,讓他們接受將軍的收編,請將軍饒命。”

張遼回頭去看了看烏延,見他默默的點了點頭,這才回頭對樓班說道:“也好,看你如此合作,本將就暫且饒你一命,若是膽敢想背着我們耍些什麼手段,定斬不饒。”說完,他便回頭對高順說道:“伯平(高順出身貧寒,原本沒有表字,是成為冀州大將之後韓楓為他取的),可以馬上通知軍師進軍了吧。”

“好,我這就通知軍師。”高順忙答應一聲,隨後大步流星的離開了王帳。

荀衍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不敢置信的問道:“文遠將軍,我們的斥候明明看到狼騎軍撤離了右北平,可是你和高順將軍悄然潛入汗魯王部也就罷了,為何連文若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率領大軍潛行而來?”

對於他們這樣的智者而言,也許最可怕不是死亡的威脅,而是被對手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恥辱。想到自己被弟弟耍得團團轉,荀衍就忍不住腦袋充血,這樣的恥辱簡直無以復加。

“休若先生,你們斥候看到的不錯,我三萬狼騎確實離開了右北平,而且如今已經離開幽州境內。”張遼滿臉笑意的朝荀衍說道:“只是先生忘了,我們此番得到了汗魯王深明大義的支持,又一舉將樓班、難樓一網成擒,讓烏桓人群龍無首。如今只需一支偏軍便可定鼎大局,何須狼騎軍勞師遠襲?”

“原來狼騎軍的離開,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荀衍一下子點破了其中的門道,自嘲的笑道:“可笑我竟然還沾沾自喜,以為韓大將軍不過如此,原來竟是我自己目光的短淺,未能看明其中關竅。”

荀彧自幼便有“神童”之美譽,同樣十分優秀的荀衍和荀諶都被他掩蓋了光芒,心高氣傲的荀衍對此一直都並不是很服氣。但是今天,他似乎明白了自己和荀彧之間,確實還有很大的差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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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叫韓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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