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誤會
我們三人一口氣跑回了營地的時候眾人看着氣喘吁吁的我們面面相覷,其實絕大部分人是帶着笑意看我們。
有人開始起鬨:“哦喲喲!哦喲喲!”
順着他們的目光我很快就知道他們為什麼笑了。我一路拉着方艾跑,到了營地沒反應過來,給忘了鬆開,才鬧了個笑話。
我立即鬆開她,方艾則是慌張地警告:“快走!我們都趕快回去!”
可他們的思考和我們就不在一個頻率上,哪裏懂方艾的恐懼,依舊起鬨着——
“哈哈哈,不就是被撞見了你和桑木那啥嘛,你害羞什麼!”
“我同意這段戀情!”
“小方呀,這是好事呀!”
“恭喜恭喜!”
……
我也着急了,畢竟我們看到的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便環視眾人、主要是看着校領導嚴肅地說:“真出事了,大家今天還是走吧!”
顯然他們還認為我們兩個在掩飾,有同事帶着笑腔問魏寬:“出啥事了?莫不是你壞了他們的好事?”
魏寬兩手一攤,表示自己和他們一樣迷惑:“他兩個手牽手一起跑出來,理也沒理我,二話不說就讓我跑,我這還鬱悶着呢!”
我一陣無語,這回我們說什麼他們都不太可能認真考慮問題了。
方艾還想解釋,但是我看到洪山副校長已經不臉色不好了,再提終止活動的事可能她就要挨批鬥了。全校一個校長,三個副校長,所有的校級領導中就屬洪山最為嚴厲。
我及時制止了方艾,沒必要費口舌。即使之前我們沒有手拉手,跟他們說有一個怪物,他們也不會信。
但我們組砍的竹筒沒帶回來,我只得說:“可能來野餐的人太多了,附近找不到可用的竹子,不好意思,我們將就將就吧。”
其實是有鍋碗瓢盆的,只是校領導強調既然是野餐,就要“野”,盡量就地取材。
我們正用餐的時候,一名婦女從林中出來,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我們這群人。
我心跳不自覺地加速,呼吸開始凝重。因為她就是表姐故事裏的主角,全村都公認的琵瑟!而我認為之前看到的怪物就是她,我滿腦子都是那個恐怖的模樣。
我不露聲色地將隨身攜帶的辟邪藥包露在外面,希望能有所作用。
此刻她除了臉是有點難以察覺的詭異的白之外,完全是一個正常人。她打量一圈之後,目光最後落到我身上,我總覺得她在笑,讓我很不自在。
不知道為什麼,從她出現之後,原本有說有笑的大家突然都不說話了,氣氛異常的死寂。
好在她最終只是用民族話確認我是不是桑木。
我雖然在家少,但除了新生的小孩之外,村裡人都是認識我的。
我連忙應付她是的,並說今天帶同事們來野炊。
她邊走邊說:“裏頭不遠處有一個打棺材剩下的樹樁,不要去碰。特別他們外來的,要提醒他們。”
我連忙迎合她說知道了,會注意的。
她離開以後我才鬆了一口氣,發現後背已經濕了。
我同事問:“你怎麼了?剛才那麼緊張。”
方艾也疑惑地看着我。她只看到怪物的樣子,並不知道那就是人變的,不能理解我為什麼有緊張行為的正常。
我開脫道:“那人告訴我林子裏有一棵樹被砍來用作棺材了,不要去碰那裏的樹樁,
不吉利。”
有同事聽了不知所謂的還想去看個究竟,被洪山副校長制止了,因為他也是愛妮族,知道最好不要犯此忌諱。
我和方艾全程沒有吃多少,也很少參與聊天。我不知道方艾都在想什麼,反正我滿腦子一直是那個恐怖的情景,便如坐針氈的等到了野炊結束。
按理來講,這時候怎麼著也該邀請同事們去家裏坐坐,但我按照之前的想法索性裝聾作啞,只要校長沒有主動提起,便糊弄過去。
可是出現了我意料之外的事兒,那天村寨太熱鬧了。一群留學生過來觀光村寨,村長組織了村民們載歌載舞地歡迎他們的到來。
於是校長便提議進村,這一耽擱,趕上了傾盆大雨。由於路況問題,要防山體滑坡,他們不敢貿然上路,便一直等雨停下。這一停,便是等到了傍晚。
可他們當天還是沒能順利返回。大雨造成了比較嚴重的事故:多處路旁的大山坡整個滑下,堵住了道路,甚至有些的路段直接被衝擊得塌方到另一邊的懸崖下了。
他們只能返回村中落腳。村裏有一棟房子,是專門用來接待遊客的,我們叫它“客樓”,他們便同那群留學生被安排在那裏。
當然這麼一來,我所不願意麵對的事兒都發生了。在等待雨停的期間,同事們都來我就坐過了。他們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麼尷尬的地方,或許只是我太虛榮了。
但當我送他們去客樓時候,注意到那個女人一直在附近轉悠,似笑非笑地看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