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 殤
路旁的行人甚至愣於舉起手機,卻沒有拍攝,混亂的鳥群染渾了天空,沒有風
只剩下鳥群在這天地間略顯空蕩的哀鳴,它們沒有透露出什麼情感,互相間死撞詭異的顯的默契,靜謐。沒有瘋狂,混亂的感覺,就像一團代碼。
我呆愣在哪裏,任由血液與羽毛混亂我的臉龐,我怔於那回蕩在我腦海的異響“嘻嘻,就是你了”
一隻被擊落的鳥兒極快的向我落下,不知為何我覺得似乎不應該逃避,“那裏有這什麼”…“砰!”
“啊啊啊!”雜亂的喊聲在人群間起伏,“鳥砸死人了!”
我耳邊嗡嗡作響,不時又重歸寧靜,恍惚間,我看見天空中盤着一“團”?模糊的影子,我聽到了一種清脆的聲音,像小時候學的架子鼓;不,是琴聲;也不!是號聲,可突然又成了鳥鳴,犬吠,不!像是平常我忽略的,嘈雜的聲音爭先恐後的進入我的腦海,我無法言喻那是什麼,和上次提到的一樣,一樣!
那影子身上似乎有什麼在蠕動,我努力看去,眼睛卻越發乾燥,不管怎麼眨眼。一瞬間,我感覺我的眼睛枯萎了,那種複雜卻清脆的聲音聲音還在迴響,他似乎偷着一絲詭譎,戲謔。
我感覺到一種綿密,柔膩,像置身在一股濃厚的浪潮,轉瞬向我襲來,我感覺到了,枯萎的眼睛被什麼寖泡着,無數的無言之物盤踞在我的口腔,那個傷口在被挖掘,四肢被緊縛着,背上傳來一整刺痛感。
那股無法言喻的感覺瞬間灌滿了我的整個身軀,異響中的聲音越來越多,成為主響
祂開口了,我聽不清,也聽不懂,可那股緻密,警序的意念卻在腦海隆隆作響
祂是無盡聲淵的主人,是一切聲音傳播的起點與終點,是世界存在的證據,世界之音的轉播者,是“千冬”
而我,是他的代理人,參與進這場諸神的混戰,只為獲得制定新的規則的權利!
祂說“世界病了”
我說“我病了,我該走了。”
迷迷糊糊,我退出了那個空間,不知多久,神思重新聚攏,我恍惚間睜開眼瞼,寬慰的笑到“好久不見,友醫生。”
他板著臉(┯_┯)說“半天前。”見我醒了,他放心似的,交代完就快步離開了,留下個小護士,絲毫不見上次的停留就走了,我原本還打算說些什麼呢。
走時我看見友醫生的地中海還從右邊蓋過來了,左邊的打底。我很欣慰呀!⊙▽⊙
這是旁邊的小護士出聲了“呵呵,先生你也真是的,怎麼這麼不小心,一天連着出事,友醫生今天本來自己是想來治病的,卻忙着你去了,其餘醫生都太忙了,最近怪得很,出事的人很多,有的甚至…”
我沒注意其他,忙問“醫生是什麼病?”
“直腸末端靜脈曲張”
“啥玩意兒啊?”
“痔瘡”
(=_=)“你閉嘴吧。”
小護士正欲說什麼,我看見她張嘴卻不出聲,她似乎也注意到了,怔在原地顯得有些驚慌,她揮舞着手,張大嘴欲是出聲,可卻沒有半點聲響。
我疑惑與她的生動表演,有點尷尬的問道“額,你有什麼想表達的嗎?”
可是小護士的臉上越來越慌張,她絕望似的盯着我,想我伸出手,我好像聽到了“啊”的一聲,眨眼間,她不見了。
只留我一嘴苦澀,我怔怔的看着眼前這一幕,小護士不見了,隨之消失的是一種感覺,我說不上來的感覺,一股莫名的情緒佔據了我的心。
我希望小護士還在,我需要她還在,她似是姓張。我喚道“張護士、張護士?……張護士!張護士!!張護士!!!”我需要她還在,來證明什麼…
房間中只有我一人在喊叫,盪出門外,另一位護士忙進來問“先生,你怎麼了?”
“張護士呢?”
“張護士?你這間房……是小李吧。”
李。我說不出話來,對自身的疼痛感視若無物,護士一見我傷口被牽扯盛出血來,“呀!”了一聲,上前扶我躺下,熟練的給我重新處理傷口
“早就聽說你這號房的病人怪得很,明明說是被鳥砸了頭,結果全身都是傷,搞得怪瘮人的,得虧在咱醫院門口”
我這才注意到,手臂、胸口、小腹、腿腳。密佈着大小不一的傷口,正不停往外滴流出血來
喉嚨的不適感愈發強烈,我一咳,咳出了一攤血,嘴破了。
護士說我這傷的凶,得再去找個人幫忙包紮,就急匆匆的衝出去了。
我愣愣的看着天花板,這一切突然變得陌生起來。
張,不。李護士失蹤了,人間蒸發般。
聽說家人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