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偽裝偏執攻卻遇到一群真偏執19 你有……
照片密密麻麻,貼了滿牆,令人頭皮發麻。
都是沈晚遙的生活照。
有沈晚遙吃雪糕的樣子,鏡頭對準了他紅潤的唇,不經意露出的貝齒舌頭。
有他在陽台晒衣服的樣子,笨拙的他不懂幹家務活,一邊晒衣服,連自己的衣擺撩起了大片都不知道,雪白的腰肢,白到晃眼。
睡覺時的他,也被拍下來了,雙眸緊閉,睫毛輕顫,雙腿搭在布偶上,毫無戒備。
每一張照片,都貼了日期,每一天的日期都有,最新的照片是今天早上。
是他在洗手間洗漱的照片,雙眼朦朧,小嘴含着牙刷,臉頰沾滿牙膏沫,絲毫不知道自己被人窺拍。
沈晚遙遲鈍,意識不到這代表什麼,腦海空白,內心滿是震驚。
好多照片……
有時候遲鈍也是好事,但凡他機靈一些,早就夾着尾巴,逃出這棟危險的別墅,遠離男人。
而不是傻乎乎地站在原地驚訝。
主角受喜歡主角攻的概念,深深印刻在他的腦海里,讓他意識不到主角受對他的覬覦。
許久,沈晚遙才慢吞吞反應過來:“統統,這是怎麼回事?牆上都是我的照片,房間擺設好像也要有人住進來的樣子……”
系統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你,等,等哦,我查一查這是怎麼回事。】
它說完,沒有再出聲,一去不復返,像是中途遭遇了意外。
沈晚遙只能獨自在卧室里觀察起來。
他不好意思再看滿牆的照片,畢竟他不自戀,看一眼自己的照片都覺得羞.恥。
他左看看,右看看。
沈晚遙發現書架上的書,都是他喜歡看的網絡小說。
零食櫃裏,也是他喜歡吃的零食。
床和沙發都很軟。
沈晚遙感嘆主角受家裏的好地方真多,有機會,他想問問薄聞燭,他能不能在地下室住幾天。
下一刻,他想起這間地下室,要用來關薄聞燭的,他不能用。
沈晚遙失落地離開了。
他吃過午飯後,發現薄聞燭把他這個月當保姆的工資,打過來了。
工資的金額不菲,是沈晚遙沒見過的數字。
他打算把大部分錢都用來養崽,拿出兩百塊來養屆時被關黑屋的薄聞燭。
不過沈晚遙擔心,他真的關得住薄聞燭嗎?
他在自己的腰腹比劃了一下,男人的一隻手,就能遮住他的腹部,小臂能攬住他的全部腰。
更何況,他還帶着三隻崽,現在崽崽沒孵化,算安靜,等孵化后……
他要時刻哄着三條咿咿呀呀的小魚崽,又要關注地下室里的男人。
可能還會被小魚崽問:媽媽,你在和地下室的叔叔做什麼奇怪的事呀?
如果薄聞燭被關后跑出來就更不得了了,他的孩子們,可能要目睹他被薄聞燭報復。
……
系統一直沒出來。
沈晚遙沒有系統督促,便抱着兩顆蛋,在床上睡了一天。
他傍晚醒來后,在換鎖平台,叫了一把換鎖師傅過來,把地下室的鎖換掉。
薄聞燭肯定有自家地下室的鑰匙,如果他不換鎖,薄聞燭被關進去后,能自己開鎖出來,然後當面嘲諷他好笨。
換鎖師傅,是一名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他一邊換鎖,一邊不經意看見地下室內的景象。
他看一眼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沈晚遙,嘆口氣,提醒說:“你們年輕人,氣血方剛我能理解,但不要玩太花,傷腎傷身。”
沈晚遙:“?”
換鎖師傅離開后,沈晚遙把手機調好鬧鐘,音量調到最大,放到地下室里。
等鬧鐘響后,薄聞燭聽見地下室有異響,肯定會去查看。
到時候,他可以趁其不備,鎖上門,把薄聞燭關在地下室里。
這是沈晚遙歷時一天,絞盡腦汁想出的辦法了。
他把手機剛放在地下室沒多久,薄聞燭就下班回家了。
他連忙蹬蹬蹬地爬上樓,撞見站在門口換西裝的銀髮男人。
沈晚遙不知幹些什麼,心又虛,只能上去,猛地給男人一個擁抱,掩飾自己要幹壞事的慌亂。
薄聞燭猝不及防被少年擁了滿懷。
剛成年的人類小少年,體重輕,身體軟軟綿綿,抱住他的時候,兩團都能顫好幾下。
少年又香得很,彷彿連骨頭都是香的。
薄聞燭的耳鰭泛紅,收攏,低聲:“小晚,你今天好熱情。”
沈晚遙被發現異樣,尷尬地支吾:“我一直都很熱情呀……”
沈晚遙沒再抱男人,手指搓動衣角,掩蓋緊張:“薄先生,你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做晚飯。”
薄聞燭輕笑:“好。”
沈晚遙依然不懂做飯,幹不了這種油煙味重的活。
他慌慌亂亂地燒出幾碟菜。
沒燒熟的魚,五味夾雜的排骨湯,黑乎乎的蒸雞蛋,堅如磐石的米飯。
可薄聞燭吃得津津有味。
沈晚遙懷疑人魚族的味覺,是不是和人類不一樣。
薄聞燭吃到一半。
別墅的負一層,突然傳來鈴聲。
刺耳的鈴聲,劃破兩人靜謐的用餐氛圍。
沈晚遙腰背一緊,心口懸到嗓子眼,是他調好的手機鬧鐘響了。
……他能不能把薄聞燭關進小黑屋,就看這一刻了。
薄聞燭放下筷子,抬眸,淡聲:“小晚,你在這裏等等,我去負一層看看。”
沈晚遙乖巧點頭:“好……”
薄聞燭去負一層沒多久,沈晚遙迅速跟上去。
沈晚遙走到地下室門口時,看見男人已經進入地下室,站在裏面,拿起響個不停的手機,遲疑。
他趁對方沒反應過來,重重地落了鎖,砰一聲把鐵門關上。
巨大的異響,響徹別墅,久久回蕩不已。
薄聞燭被關在了裏面。
沈晚遙走出負一層時,雙腿發軟,肩膀緊繃,身形能看出小幅度的顫抖。
他很像動物界裏,不小心制服了兇猛食肉雄獸的草食小動物。
難免會心虛、慌亂。
在他的想像里,自己不應該要盤旋在奇怪的男人身邊,而是安安靜靜地孵蛋、養崽、養好剛生產完的身體。
沈晚遙想回到卧室,和自己的蛋睡一覺。
可他經過別墅大門時,又傳來了開門聲。
他一愣,看向大門。
大門打開,——銀髮藍眸的俊美男人,出現在他眼前。
男人看見他,雙眸含滿笑意,勾起唇角,笑眯眯:“小晚今天來迎接我了,好熱情。”
沈晚遙懵了。
如果這是薄聞燭,那他剛剛關的人是誰……?
還是說,這才是薄聞燭,他把無辜之人,關進了地下室。
與此同時。
一直沒說話的系統,響起聲音:【小宿主,你的一顆蛋,破殼了。】
***
人魚繁育研究所。
沈晚遙被SLK救走後,原本關住他的房間,變得狼藉一片,牆壁破了顯眼的大洞。
第二天上班的清潔工,發現了異樣,報備給了薄蒼夜。
薄蒼夜卻讓她不要打掃,特別是被褥、碗筷、拖鞋,都不要動。
這是留有沈晚遙氣息的地方。
殊不知,沒過多久,這塊地方,被另一個不速之客佔領。
凌晨。
研究所空無一人。
之前關過沈晚遙的房間,地面落滿了碎蛋殼,每一塊蛋殼,有人的手掌這麼大。
這顆蛋吸收了無數罐成長液,把整個研究所里的成長液都貪婪地吸收完了。
它破殼時,整顆蛋膨脹成一大顆,足足有兩米高,畸形怪異。
幸好蛋早已獨自破殼,否則,不是沈晚遙一個年輕的新手母親能照顧得來。
地面除了碎蛋殼外,還有濕漉漉的黏液,在月光下反射出詭異的光,透出股蛋腥味。
不過一會。
過道腳步聲響起,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房間門口。
他穿着研究員統一配製的及膝白色實驗袍,銀色長靴。
他有接近透明的銀色長發,長發落至腰間,隨風揚動。
整個研究所里只有薄蒼夜有銀髮,而薄蒼夜此刻不在研究所里。
種種跡象,印證着他並不是研究員。
英俊的銀髮青年,雙腿修長,步伐輕而穩,鋥亮的長靴落在黏糊糊的地面,他踩過蛋殼,硬殼碎裂的嘎吱聲響起。
他路過餐桌,沈晚遙用過的勺子,被他緊緊握在冷白的手中。
他站在單人床前,拿起放置在蛋盆里的小軟墊。
這塊小軟墊,沈晚遙用來包裹過蛋里的他,沾了沈晚遙手心裏的淡淡香氣。
後來,沈晚遙沒把軟墊帶走,也沒把他帶走。
青年把花色小軟墊,放在鼻尖,輕嗅沈晚遙留下的氣息。
他的藍眸,如同神秘的深海,一望無際,蘊含了對少年的複雜情緒。
他的薄唇輕啟,舌尖抵在唇齒間,深沉地喚出了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稱呼。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