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伏魔手
又一位金衣捕快!
上一次兩位金衣捕快聯手辦案,還是前去剷除武林第一惡人九冥星君,雖然最後九冥星君得以逃脫,但他的“十三惡徒”也死了八個。
而今,這濟南府竟來了兩位金衣捕快!
真是給時千好大的面子。
那位金衣捕快自上而下,氣勢非凡,一掌打向時千。
他手掌上竟泛起金光,比他身上的金袍更甚!
那一掌似蘊金剛之怒,有神佛之威,驅人心惡念,盪四方邪魔。
這便是大伏魔手!
來人正是大伏魔手呂賓陽!
呂賓陽自幼於少林寺習武,是覺悟大師的俗家弟子。他天資聰穎,氣血方剛,經常沒日沒夜的在藏經閣學習功法,結果還真教他在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的金剛伏魔神通中找到了門道,自悟出大伏魔手。他習得一身本領后,志在還百姓一個公平盛世,於是隻身入京,當了捕快。
呂賓陽性格堅韌,極有耐心。他二十三歲那年,被指派去伏殺一位為禍武林多年的混世魔王。那魔頭武功高他數倍,暴虐成性,謹慎多疑。呂賓陽便潛行到那魔頭的府邸之一,藏於床下,十日不吃不喝,終於等到那魔頭來此住下幾日,在那魔頭預計離開的前一天夜裏,抓住他鬆懈的時機,掌斃當場!
呂賓陽比方平飛動身還要早。易家接到雞毛令箭后,京城六扇門便迅速得到了消息。呂賓陽受令先行一步,快馬加鞭到濟南,在城東門伏下,而後方平飛才在約定之期附近來到。
過往無數的事實證明,事情到了成功的前一刻,或者說是自以為成功的前一刻,人是最放鬆、最自得的,而這時候才是最最容易失敗的時候,而呂賓陽正在這個時機出現!
這一掌正應了江湖流傳的那句話:
金衣神捕伏魔手,
魑魅魍魎哪裏走?
此時時千隻覺兩側有堵無形的牆,令自己左右動彈不得。但時千第一時間便從前沖轉化為後退,中間沒有一絲遲緩停頓的感覺。
死神又重新逼近了時千,掌風呼嘯而下,甚至教時千有些喘不過氣來。
呂賓陽深知,自己的輕功遜於方平飛,更不用提與時千的差距。所以埋伏於城頭,自上而下,最大程度的鎖住時千的行動。
時千不停後退,他也明白這不是辦法,待落到地上,無路可走,就只能一命嗚呼了。於是猛一跺腳,跳離城牆,向外飛去。
呂賓陽也重踏城牆,竟踹的磚石崩裂,追擊時千。
關山月看時千飛了過來,毫不猶豫,抬手便是一刀。
劍光一閃!
這一劍,實在是妙。
妙的是劍,不是刀。
簫二白這一劍,封住了關山月的刀,接住了時千的腳,卻又作刺狀,在旁人看來,只覺得是兩位年輕人疏於配合,互相添麻煩。
時千踩在簫二白的劍上,簫二白卻覺得劍上輕若無物,果真是“踏雪無痕,踏梅不落”。然後時千高高躍起,一飛衝天,身後緊跟着關山月不甘的眼神。
在刀被封住的一剎那,關山月心中氣極,但也來不及罵簫二白,兩人急忙各退一步,為氣勢洶洶趕至的呂賓陽讓出一條路。
呂賓陽在兩人之間急速穿過。
這一掌最終還是落了空。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簫二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呂賓陽並未收手,因為方平飛已趕到!
只見方平飛輕輕躍起,
呂賓陽的手托住方平飛的腳,用力地將他朝着時千的方向扔去!
方平飛像一支離弦的箭,更像一隻盯住獵物的鷹,以令人難以相信的速度接近時千,他的刀在月光下閃着寒芒。
這次,簫二白完全感受到了方平飛一直壓制的刀意。那把刀,彷彿可以劈開山川河海,斬落日月星辰!
颯颯夜風起,涼涼刀意寒。
在空中無處着力,你如何能避?
難不成你時千,真能飛天遁地?
方平飛已經來到時千的背後,雙手持刀,舉過頭頂,然後用力劈下。
“中!”
“嘭”的一聲,一刀砍中時千後背!
這一刀,竟教時千瞬間化作齏粉!
天上這一幕,讓關山月的杏仁眼瞪的更大了,簫二白的身體禁不住有些微微顫抖。
待到方平飛落地,三人急忙趕去查看。
只見方平飛提刀站定,腳邊是散落滿地的黑色碎屑。
關山月捂着嘴,忍住胃裏的翻江倒海,用刀指着這些黑乎乎的東西,結結巴巴地問道:“這這這...這是時千?時千死了?”
簫二白呼吸有些急促,喉嚨動了動,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盜聖時千就這麼死了,目光看向方平飛,卻發現他臉上沒有一點欣喜之色,反而有些怒氣。
“時千跑了。-”
一旁的呂賓陽沉聲說道:“這不是時千。”
簫二白和關山月二人齊刷刷地看向呂賓陽。關山月不解地問道:“不是時千?那時千跑哪去了?”
呂賓陽搖搖頭嘆道:“唉,不知道。”
方平飛深吸一口氣,回頭瞟了一眼簫二白,沉聲道:“不必再說了,賓陽,回京。”
呂賓陽神色有些失落,行禮道:“告辭。”然後便跟着方平飛走了。
簫二白和關山月目送兩位金衣捕快離去。隨後簫二白用劍撥挑碎屑來看,確認只是衣服的碎片。
看來時千真的逃走了。
簫二白緊繃的心弦這才放鬆下來。
此時卻刀光一閃,簫二白一劍擋住。
“你幹嘛?捕快當街殺害平民百姓,知法犯法,可是重罪。”
關山月的俏臉滿是怒色,氣道:“都怪你笨手笨腳,害得我沒抓住時千。我看,你就是有意放走朝廷重犯。”
簫二白有些心虛,問道:“我...我怎麼就放走時千了?你有證據嗎?金衣捕快都沒抓我,你憑什麼抓我?”
關山月一聽,心中更氣,卯足了勁,又砍了四五刀,簫二白只有招架的份兒。
刀劍相交之間,簫二白嚷道:“別砍了別砍了,回易府看看易金怎麼樣吧,看看玉扳指到底被沒被偷走。”
關山月聽他說的有理,自己又奈何不得簫二白,就順個台階下了,怒沖沖地收刀,白了一眼簫二白,一聲不吭地走回易府。
簫二白收劍回鞘,鬆了一口氣,這姑奶奶可算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