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連珠追風
大監一行人回到燕京城的暗樁處，待眾人到齊后“你們四下打探到的消息怎麼說？”
“嚴青，你先說說燕王府與燕京城的官員們關係如何。”
被叫的人出身“回稟大監，燕京城除了軍中將領，行政主官大多與燕王府不和。”
“哦！那周奎你說說燕王世子的情況。”
“回稟大監，燕王世子驕奢淫逸，目中無人，囂張跋扈，燕京城裏人人皆知。除了軍中，官員里能得罪的都得罪光了，聽說燕京書院裏讀書時官員之子大部分都被打過，還都鬧到王爺那去了！”
“你們呢？有什麼其他的消息”大監看向餘下眾人。
一時無聲，“大監，要不啟動‘潛龍衛’？”沉默一陣后，有人提議。
“不！自從太祖把‘潛龍衛’從北地撤出后，陛下好不容才插入幾個暗樁，現在還沒到啟用的時候，忘了當初被人順藤摸瓜犁庭掃穴的時候了？”大監否決了，提醒了一下“還有，以後也不要亂提，甚至不應該開口。”
“晚上，你們去王府東苑探探！”
“東苑是什麼情況？”拿起茶盞，大監看向眾人。
“大監，東苑人少，已基本掌握，除了世子，只有‘春夏秋’和‘琴棋書畫’幾個丫鬟，對了，最近世子還新收了一個冬兒。”
“嘿嘿……溫柔鄉里，享盡齊人之福，燕京城裏都說他年紀輕輕就是個軟腳蝦了。”嚴青譏笑起來，一時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看一眼大監嚴厲的眼神隨即頓住，就如鵝吟被提了脖子。
“做好自己的事！”
“你們自己下去準備吧！晚上打探回來向我匯總。”
“是大監！”一行人出門。
……
月黑風高殺人夜，暗衣夜行入苑時。
一行人翻牆而入，如入無人之境，一時不知是他們輕功無雙還是王府虛設。
來到東苑世子房間屋頂，輕輕掀開瓦片，‘琴棋書’做着本職，在春兒的服侍下與棋對弈的世子手拿酒杯對着棋兒姐調笑“棋兒姐長夜漫漫，光是下棋如何打發？”
“世子想如何？若是贏了奴婢，奴婢可以依世子殿下！”棋兒放下一子不緊不慢的說到。
秦天宇聽得此話，似乎周圍的琴聲都變得歡快了起來！在書兒姐看了眼棋譜后指向棋盤，世子隨即放下一子“你聽聽，琴兒姐都知道了！如此歡快的琴聲，當然是琴瑟和鳴了……”，秦天宇淫笑起來。
“哦，可以，只要你能在棋盤上贏我！”棋兒淡然。
“哈哈……書兒姐，快！到時候我們一起。”
……
黑衣人四處找尋，開始逐漸向世子房間上的嚴青匯聚“如何？”
嚴青噓聲，指了指下面，殊不知屋頂的房梁，悄悄發出了他們聽不到的聲響，無聲的歡迎着他們一行人。
當最後一人來到，“有什麼發現嗎？”
“嘿嘿……有好戲可以……”
“啪……”
“嘩啦啦……碰……”
“來人，有刺客！”在世子的驚叫聲中，一行人趕忙起身，嚴青拉住提刀準備上前的周奎，“走，殺了這個草包事情就大發了。”
“撤”
“來人啊！有刺客，快來人啊！”在回過神來的春兒姐驚叫聲中，黑衣人退出房間。
“分開走，能出去幾個是幾個。”嚴青吩咐了一下，黑衣人一眾，提氣，飛上房檐，四散開去。
周奎看了眼，
聽到驚叫聲，因當心世子出門的冬兒，看着圍困過來的‘宇衛營’將士，飛身向前，抓起冬兒，提刀放在冬兒咽喉，“站住，不然我殺了世子的女人！”
眾人一時忌憚，不敢上前。
“此地留下一隊，其他人去追剩下的刺客，一個不要放過！”
“是，孫校尉！”
“放下丫頭，我放你離去！不然……”過來的秦天宇看了一下，背着箭壺，舉弓瞄準周奎的孫校尉，眼神微微示意，厲喝。
“你當我傻！放了她我才走不出去吧！”周奎刀指世子，捏着冬兒咽喉的手更緊了，“想我放了她也不是不可以，要不然你過來？畢竟是個丫鬟，出了你這東苑，沒你好使！”
“不……要……管……”聽着要世子換自己，冬兒被捏着咽喉艱難開口，“閉嘴！”還沒說完周奎怒喝，左手微微用勁，冬兒抓着周奎的手越發掙紮起來。
“停！”
“好，我換她！”看着稍稍鬆勁的周奎，秦天宇右手向左扶着腰帶，慢慢靠近，嘴上不停“我現在過去，我提她，你放了她，諒你們也不敢動我一根頭髮！”
看着走過來的的世子，冬兒掙扎開始急切起來“世子不要！丫頭的命是你救的，丫頭現在就還……”
突然，“咻……”的一聲。
只見冬兒左手食指上的戒指射出一根銀針，被正中肩膀的周奎，左手無力摔落，想提卻使不出勁來。
見此時機世子與身後的孫校尉同時出劍（箭），一道白光閃過，周奎抬手摸向自己咽喉“你原來……”話沒說完，便被箭射中頭急急向後倒去。
秦天宇瞬身躲過了噴濺而出的鮮血，收起閃着寒光的軟劍，“孫校尉，你去吧！交待一下，放出去一個……”
扶起丫頭“沒事了！都怪我，應該事先跟你說的。”
“英雄救美，以身相許！書里都是這麼寫的，世子長大了嘍！說了就沒這效果了！”冬兒回過神來，一時臉紅。
書兒拿着棋譜輕拍兩下繼續調笑到，“也不知道，剛剛是不是說出了心裏話，大被同眠，多少男人……！棋兒你說呢！”
“滾！”棋兒怒氣，吐出一字，飛身上牆，飄然而去。
“書兒姐，你看都是些什麼書！！”秦天宇無奈。
……
追出去的孫校尉，一路來到王府中心議事大殿屋頂，藉著月光看向在屋頂上騰挪的幾個黑衣人，提弓，舉箭，蓄力，鬆手，弓弦發出“嘭”的一聲，遠處黑衣人應聲而倒。
如此又兩聲，但只倒了一人，一人旋身躍起宛若出水之鯽，落地後繼續向著王府外奔去。
“咦！看來可以好好玩玩了！”孫校尉驚異，起身追去。
周青強忍着背上的擦傷，在屋頂急奔，心裏滿懷僥倖“還好剛剛的弓手以為我們都是差不多的身手，沒有認真，不然的話……”
“咻……嘭……”側身躲過，看了一眼前面，釘在屋檐上的箭“看來下次沒這麼好運了，發覺我的身手后，他應該開始認真了！”
看着又側身躲過的黑衣人“有點意思，看這位老兄跟那些人不一樣！世子雖然說了要放一個回去，但你也別想這麼輕鬆就過去了……”
兔起鶻落間，抽出背上箭壺裏的兩支箭搭在弓上，蓄力射出。
“咻…咻…”兩支箭一上一下，以下方之箭為先，飛向周青。
聽着身後的傳來的破空之聲，周青腳下輕點屋頂，如夜驚之雀向對面屋檐跳去，一支箭穩穩釘在身後腳下的屋頂，暗道“好險……！”
“嗯…”周青悶哼一聲，隨手掰斷肩膀上羽箭，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竟是‘連珠’……難道是他？現在只有請老天保佑了，希望我給佛爺們的香油能起點作用！”看着還離着不遠的王府院牆，周青心裏浮起一絲希冀。
“身體不錯！中了一箭還速度不減”孫校尉讚歎了一下，在屋頂上腳步不停，接着拿出三支箭，搭弓蓄力射出，腳步一頓停下，看着快出府牆的黑衣人，“希望你還有這麼好運，別讓世子的希望落空了！”
“咻…咻…咻…”三支箭成‘品’字形，帶着破空之聲，向著黑衣人而去
身後傳來的三聲撕裂空氣的聲音，周青心裏想着佛爺，一支箭破空而至，射向周青的雙腳，迫使周青提前向著府牆雀躍而起，聽着接踵而至的第二道破空之聲，旋身堪堪擦過，一道箭痕出現在胸膛上，血流不止。
“不會就這樣在王府被亂刀分屍了吧！”看着要在府牆內邊緣落下的身體，周青心裏絕望，四周無一借力，只有一路追隨的王府守衛。
“咻……噗…”
絕望間，第三聲趕到，正中周青胸膛，周青口吐鮮血，借力旋身落到府牆外。
“‘追風’，咳咳…”
周青一手扶着牆，一手捂着中箭的胸膛，不住的咳血，緩緩站起身，痛苦着抬手，掰斷胸膛上的羽箭，踉踉蹌蹌的向遠處走去。
“看來佛爺還是捨不得我的香油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