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支付代價
強烈的預感，只要陳舊再次升級，自己肯定會變成乾屍。
石躍之前也出現過類似對危險的警覺。
他知道自己並沒有超能力，而這種預感大概是來源於鮮血水銀。
現在鮮血水銀雖然已經不在自己手中了，但預感卻像變成了本能。
縮在牆角里的石躍，忽然想到：“對了，我還能動。”
他並沒有因為失去鮮血水銀而被定身，這可能與三具即將厲鬼復蘇的屍體有關。
但是眼下距離被殺死，估計只剩5分鐘。
“不！也許只有3分鐘”
石躍身體顫抖着，極力讓自己冷靜，並反覆思考，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麼關鍵信息。
但同時他又產生了放棄的念頭。
僅餘下了3分鐘的生命，沒有辦法了嗎？乾脆放棄嗎？
但最終求生的慾望戰勝了一切。
他在心中對自己大吼：“石躍你一定要掙扎到最後一秒。”
想到這裏，身體的顫抖減輕了很多。
這一刻，恐懼沒那麼強烈了。
石躍向上瞥了一眼鮮血水銀。
此時那條紅色的蟲子已經有一半身體鑽入了鏡子。
“它想要一面鏡子？”
石躍好像明白了。
鮮血水銀的首要目標是佔據三根手指，至於三根手指是不是詭的本體，對它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因為它只不過就是想要駕馭鬼罷了。
接着是水銀的次要目標，進入鏡子裏，或者水裏。
這時幾乎可以確定，鮮血水銀同羊皮紙一樣，沒有自主行動的能力。
所以，他便利用夢境迷惑持有者。
石躍繼續在心中分析：
鮮血水銀，它首先在夢境中用預言矇騙我。
然後讓我在潛意識中知曉並相信它是能進入鏡子的。
接下來，到了現實中，假如我沒有把它倒在手指上，那就說明我不相信它。
所以這時，它便開啟了次要目標的攻略，首先在鏡子中製造虛假的黑影，讓我誤以為詭的本體在鏡子裏，然後再通過預言引我上鉤。
最後便是剛剛發生的一幕。
想到這裏，石躍心中大呼：“整個夢境全部都是假的！”
他不願相信，自己引以為傲的智商，竟然這麼簡單就被它玩弄在股掌之中。
石躍的心態發生變化。
自己被捲入靈異事件，那也是無可奈何的，就算是不走運好了。
但是鮮血水銀讓人無法容忍，這就比如，我註定馬上會死，你不幫我就算了。
那能不能消停點，還跑出來反覆橫跳？
任誰都會要讓你付出代價。
任誰都會掄圓了，丫的管你是人是詭，給你一飛腳。
石躍的怨恨在這一刻轉嫁到了鮮血水銀身上。
“想要鏡子？”
“看你挺費力的，讓我來幫你一把吧。”
他想到了砸碎鏡子，因為此時看上去水銀並不像之前那般強大了。
轉念一想，絕對不可以。
水銀的液態屬性，有一個鏡子碎片，它就可以繼續。
讓人更不能接受的是，同樣因為液態屬性，萬一濺射的到處都是怎麼辦。
濺到詭還好說，如果濺到自己，那自己豈不是成了一個被詭駕馭的人類？
此時只能孤注一擲，石躍向前一躍，從父親的雙腳之間爬了出去。
他感覺自己比以前要敏捷得多。
可能是腎上腺素的刺激吧。
石躍也不回頭看身後的詭，直接衝出衛生間，回到客廳。
三具馭詭者的屍體已經變成了乾屍，厲詭復蘇似是受到了極大壓制。
那些詭好像被什麼東西給頂回身體裏去了。
可這並不能成為逃走的機會。
因為外面的景象已不是樓道了，取而代之的是異樣的黑暗。
不遠處的黑暗中有幾間破房子，隱約還能看到幾點火光，像是某個古老的村莊。
自己的家則是被轉移到了這個村莊，並且好像正在融合成村莊的一部分。
石躍的預感又來了，當他逃出家門的那個瞬間，會被立即殺死。
鮮血水銀拚命往鏡子裏鑽，莫非是有什麼東西讓它感到恐懼嗎？，
難道成功融合之後，這裏的一切，包括詭也全部會被這個詭村子支配？
石躍想起他那不足3分鐘的生命，千萬不能因為逃走而提前結束。
他脫掉校服，一邊把它套在手上一邊跑到滿是灰塵的酒櫃前。
“希望不要被殺死...”
他深吸一口氣，果斷的將三根手指抓住。
“很好...沒事。”
就在這時，眼中餘光看到酒櫃最上層，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根手指。
但現在的石躍不願想那麼多，也沒時間搬凳子去拿了。
他立即往衛生間跑去。
此時衛生間的三隻詭都轉過了身，正面朝向著他，眼中滿是怨恨與憤怒。
可他並不沒有太過畏懼，再次從父親的雙腳之間滑了過去，驚險的回到了洗手池下面。
他快速站起身查看鏡子。
此刻那紅色蟲子，鑽入鏡子的部分已經超過了一半。
石躍心中道：“玩弄我的鮮血水銀。”
“到了你向我支付代價的時間了。”
下一秒。
他將三根手指隔着校服拍在了鮮血水銀身上，死死把它按在鏡子上。
厲詭之間的碰撞開始了。
靈異的力量震得房子亂顫，牆皮和灰塵到處飛舞。
眨眼間好似時空開始扭曲。
周圍的環境時而變得嶄新整潔，時而變得破敗老舊。
猩紅和灰白互相侵蝕，也許是水銀只剩下一小半在鏡外，力量不足而顯得兩者勢均力敵。
一秒，兩秒，三秒。
猶如磁力相斥，石躍被轟然頂開，撞在了牆壁上。
倒地之後，石躍忍着疼痛迅速爬起來，看向鮮血水銀。
只見鏡子上殘留的水銀，如口香糖一般，性狀都改變了。
周圍也恢復到了原本的模樣。
三隻詭不見了。
石躍忽然發現，自己左手的食指、中指和無名指變得烏黑乾癟。
“我成為了馭詭者嗎？”
“得救了。”
終於，豁出性命，想要魚死網破的石躍，為自己尋得了那一線生機。
劫後餘生，他心中凌亂無比，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下來，整個身體癱倒在了地上。
過了好一會。
“註定要成為馭詭者嗎？”
石躍看着黑色手指，撫平情緒，心想這要怎麼使用呢？
自己也是第一次成為馭詭者，又沒什麼經驗。
“除了手指變黑，不痛不癢，完全感覺不到有什麼不同。”
下一秒。
一滴米粒大小的紅色的水銀，晶瑩閃耀，繞着石躍的食指緩緩流轉。
各種信息翻湧而出，好似早就存在頭腦之中。
霎時間，他彷彿擁有了上百次的操縱經驗。
這些信息讓他了解到，三根詭指和一滴鮮血水銀全部是處於死機狀態的。
死機的1滴水銀尤為奇妙。
他確認自己獲得了危險警覺的能力。
石躍盯着游轉到中指上的水銀，心中自語道：“我甚至能預知1秒后的未來。”
當水銀流到無名指時。
“鮮血水銀能幫我加強詭指的能力，還能開發詭的能力，甚至可以改造某些鬼域。”
短短几個小時，石躍便駕馭了兩隻死機的詭，雖然鮮血水銀只有1滴。
“但這足以讓我成為一名合格的穿越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