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宇宙的本質
“箱子你怎麼處理的？”回程的穿梭機上，孟方軍好奇地問。
“給酒店前台了，讓他們幫忙上交給治安署。”林弋回應到。
“不會被天眼系統拍到嗎？到時候問起資金來歷怎麼回答？”孟方軍有些擔心。
“身正不怕影子斜，真要問起來就說路邊撿到的。問題不大。”林弋拍了拍孟方軍的肩，安慰到。
時間往前回溯三個小時，當晚，天京DC區治安署內。
“師傅！這有個你的跑腿外送！”年輕的治安官鄭克襄招呼了一聲正準備下班的治安隊長馮廉。
“是什麼？我沒點外賣啊？”馮廉有些疑惑，“安全掃描做了嗎？”
“過了安檢門，沒有檢測到危險物品。”
待馮廉打開紙箱，只見裏面有個黑色金屬手提箱，上面貼了張紙條：‘給第二指揮部盧修輔，基因會留’。
臉色大變的馮廉回頭怒吼：“立刻啟動紅色警戒！防爆組呢？讓他們三分鐘內佈置完畢！其他人員，迅速疏散無關群眾！”
儘管此前做過安全掃描，但基因會的能人異士太多，保不齊就有可以屏蔽掃描的手段，馮廉不敢大意。
待人員疏散完畢，防爆人員穿着聯盟特質防護服小心翼翼地打開金屬箱。
“什麼情況？”遠處的馮廉看不真切，通過對講裝置詢問。
“危險排除，是聯盟晶幣。”防爆人員回應。
“仔細檢查箱體隔層，確認下是否有隱藏機關。注意安全。”馮廉再次下令。
片刻后，確認箱子確無風險的眾人上前觀察手提箱。
“真是錢啊？基因會什麼時候變慈善組織了？”有人不可置信的發問。
馮廉盯着滿滿當當的晶幣，眉頭緊鎖，他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是挑破離間，嫁禍盧修輔？這代價未免有些太大了。難道軍方和基因會有所牽連？’
“送箱子的人找到了嗎？”馮廉轉頭問身旁的鄭克襄。
“暫時還沒有，送箱子的明顯不是普通人，貌似對天眼系統了如指掌，連最隱蔽的監控都沒有監測到他離開的路線。我懷疑...”鄭克襄話沒說完，就被馮廉制止。
“行了，疑罪從無，沒有證據，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說的。箱子放證物室保管，其他人先返回各自崗位。”
回到辦公室，馮廉正準備通過治安系統內線上報相關情況，通訊裝置卻先一步響起。
“署長！”馮廉接通電話。
“事情我聽說了，後面的行動會比較複雜，你繼續出面不太合適，我親自接手。”寇常生沉穩的聲音從通訊那頭傳來。
當晚，聯盟治安總署在中央議會的特別授意下暗中成立了秘密調查組，一場針對瀾川大陸聯盟體系的內部篩查工作迅速展開，竟真的在短短几天內接連發現並掃除了多枚埋藏極深的基因會釘子。
而作為事件的第一相關人盧修輔，在接連被傳喚審訊了三次后，終是忍不住地向王濤吐槽道：“雖然是順水推舟的事情，但是能不能別再讓我頂前面了，太麻煩了。”
“那也沒辦法，誰讓冷賢武那小子指名道姓要把箱子給你呢？你不頂前面做做樣子，這把刀怎麼合理地落下去？放心吧，上面都心知肚明，不會真的影響你名譽。”王濤笑眯眯的安撫盧修輔，接著說道：
“況且，集訓馬上就要開始了，再不把釘子拔了，怕是容易咯着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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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弋和孟方軍對手提箱引發的後續風波一無所知，
兩人只當做了一件拾金不昧的好事。回家后的兩人各自告知了父母相關的入伍事項。儘管擔心，但孩子畢竟成年了，也有了決定自己人生走向的權利，因此雙方父母在百般叮囑兩人注意身體后，也只能放任自由。
林弋和孟方軍的老家是座名叫臨仙的小城市，位於瀾川大陸西北部，生活節奏緩慢，是個適合養老的宜居城市。
回到老家的兩人似乎又重回了曾經平靜如水的生活，但唯一不同的是兩人都知道未來詭譎莫測，風險難料，因此回來的幾天並未像往常一樣呼朋引伴地出門嬉戲，而是足不出戶，爭分奪秒的在家修習。
這天林弋盤坐在卧室床頭，正運行着精體功法，忽聽腦海中傳來一聲提示：“法則能量已達最低使用標準，休眠模式關閉，位面系統開啟。”
聽到提示音的林弋停止了功法的運轉，在意識海中調取出了系統界面。
是的，系統界面。自從那天在雲棲街遇襲，並由系統掌控身體滅敵後，林弋便發現自己可以在腦海中調取出一個半透明的顯示界面。但彼時界面顯示的詞條僅有兩條：
‘當前神魂強度：築基後期。’
‘當前法則能量：623/1000。’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系統也彷彿再次進入了休眠模式，任憑林弋如何呼喚都不曾回應。
這幾天來，林弋放棄了所有娛樂生活，見縫插針地修鍊，才終於填補上這不到400點法則能量的空洞。
只見此刻半透明的界面附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四周鑲刻着聖潔繁複的花紋，原本界面中央的兩個詞條移至了最下方，正中央則多了一個選項：築基期功法。
林弋好奇地對着選項凝神，下一刻選項彷彿被無形的手指點開，切換到了另一個界面。界面中顯示的是一個清單，只有一個名為‘大衍築基訣’的類目孤零零的躺在清單里。
“怎麼只有一篇功法，我記得當時系統前前後後用了好幾種功法吧？”林弋有些納悶地自語。
“築基期以強化修行者原生基因框架為主，不涉及其他法則信息。且由於能量有限，系統僅具象了最符合宿主條件的功法。”系統突兀的淡漠聲音在林弋腦海中響起，嚇了林弋一跳。
“你能說話了？”林弋心中一喜。
“系統不存在發音器官，所有交互均通過信息流擾動實現。”不同以往，這次系統有問必答。
“信息流擾動是什麼意思？”
“宿主可以理解為神魂交流。”系統換了個較為淺顯易懂的說法。
“可以不宿主宿主的叫嗎，我有名字，叫林弋。你這個位面系統聽上去逼格這麼高，為什麼智能化程度方面還比不上祖星現有的人工智能？”林弋忍不住吐槽。
“這是能耗最低的運作模式，若宿主有需要，系統可以根據宿主偏好進行擬態，具象範圍包括但不限於宇宙中存在的物種。”系統冷冰冰的回應。
“嘗試一下，我看看。”林弋期待又好奇地下令。
“指令已收到，宿主神魂掃描中...偏好已確認，外形擬態中，性格生成中，具象中。”
片刻后，林弋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毒魅妖嬈的身影，她輕聲開口，聲線性感而略帶沙啞：“主人，擬態完畢。”
由於系統的聲音直接響在意識海中，這一句‘主人’彷彿直接對着林弋來了一記顱內ASMR，驚得林弋的寒毛從天靈蓋一直豎到尾椎骨。
“怎麼了主人，不喜歡我這幅樣子嗎？這可是我根據你神魂的信息流波動解析出的，深深烙印在你靈魂里的角色外觀。人格擬態也是根據你的偏好所生成的。”‘毒魅’一臉無辜又委屈地在林弋腦海中開口。
“變！變回去！我才不是個抖S的御姐控啊混蛋！”林弋有些惱羞成怒的喊道。最關鍵的是，他可不想以後在與雙手起舞的時候腦海中有還有個‘人’在一旁暗中觀察。
“建議宿主不要頻繁變更系統外觀，這是無意義的能量損耗。”‘毒魅’的身形消失后，系統提示到。
“所以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位面系統是鴻蒙之祖基於位面之心構建的表層具象化框架，用以提取位面之心所包含的巨量信息。‘系統’是基於宿主已知詞彙所挑選的描述方式，以往幾任宿主也稱呼本系統為‘器靈’、‘引導者’、‘先知’等等。”系統回答到。
“鴻蒙之祖是誰？位面之心又是什麼？”
“鴻蒙之祖是本位面的第一個位面主宰，也是位面之心的第一任宿主。位面之心是宇宙初始信息源，是萬物的底層邏輯。”
系統越解釋，林弋越迷糊。但林弋知道這是他了解真相的唯一途徑，於是他耐着性子再次發問：“什麼是信息源？什麼是底層邏輯？為什麼系統的運轉和開啟需要法則能量？法則能量又是什麼？你能從頭開始說嗎？說的詳細些。”
這一次系統沉默了片刻，似在組織語言，盡量以林弋可以認知的方式進行闡述。
幾秒后，系統的聲音再次傳來：“祖星上關於宇宙的起源有大爆炸的假說，鴻蒙之祖的描述與之類似。鴻蒙之祖將爆炸的源頭稱為位面本源。位面本源是由高度凝聚的信息流和位面粒子構成。在位面本源爆炸后，具備物質與能量雙重特性的位面粒子隨着爆炸四散而去，而信息流由於不受能量與物質影響，並未在爆炸中消散，而是截取了部分位面粒子化作了位面之心。”
“爆炸過後，宇宙間充斥着無序的位面粒子。這些位面粒子在位面之心的信息擾動下再次凝聚，化作法則。法則會進一步擾動位面粒子，根據法則包含的不同信息，衍生出千萬種次級能量，這些能量就是法則能量。而法則能量的互相影響，會產生具象化的呈現效應，鴻蒙將這些效應稱為現象。現象的疊加之下形成的，便是目前宿主所觀測到的宏觀世界。”
“簡而言之，宿主可以理解為這世間的萬物皆是由‘信息’+‘不同凝練程度的位面粒子’所構成的。”
“所謂的生靈，也只是代表生命的法則能量互相影響所產生的特殊‘現象’，本質上也只是‘主觀可控的信息流’+‘位面粒子’。所謂的精神力，其實就是信息流的一種表現形態，而肉身則是由無數的位面粒子凝合而成。”
“本系統則是鴻蒙之祖為了更方便的解析位面之心，所構建的表層信息框架。你可以簡單的理解為，位面之心是一個無時無刻不對外輸出着龐大而無序信息的伺服器，而本系統則是將這些信息進行有序歸納並二次輸出的上層軟件，自帶操作平台的那種。”
系統的解答到此告一段落，林弋則在龐大信息量的衝擊下呆愣住了。他只感覺好像有一股名叫‘知識’的洪流從自己大腦中穿堂而過，留下了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留下。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高中老師講解奧數題的時候。
良久，林弋才結結巴巴地再次開口：“那為什麼你會出現在我身上？”
“上一任宿主在消失前給系統下了一道指令，要求系統進入待機狀態並等候宿主轉移指令，而本系統在十五個祖星日前在你身上感知到了指令，因此啟動了認主程序。”
林弋回憶起，十五天前，正好是自己在法則之塔匹配異能的日子。如果是這樣，那麼十八年前導致自己身染怪病的那顆隕星，-應該就是系統所謂的上一任宿主留下的‘指令’，也是此前育種程序探知出的‘天神基因’和系統用以充當應急能源的‘渡劫期法則碎片’。
“等等！也就是說，你一直待機的位置，是在法則之塔內？”林弋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梳理了一遍后，結合系統的描述，驚恐地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所以祖星人類之所以能夠通過法則之塔匹配異能，其實都是育種程序通過抽取位面之心擾動的法則之力，再植入到祖星人類體內實現的？”
“系統在待機狀態中確實有監測到細微的法則提取波動，但所提取的法則均不完善，這也是系統認主程序完畢后清除了宿主體內不健全法則的原因。”系統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清除了？！那我現在的控物異能哪來的？”林弋懵了。
“經掃描，宿主體內除了原生生命法則信息，確認並無其他法則體系信息。系統推測，所謂的‘控物’，單純是宿主神魂突破築基後期后，信息流強度足夠，擾動法則能量實現的具象化現象。”
驚了！怪不得自己每次控物所消耗的精神力和法則能量都遠超同位階其他念力異能者，林弋原本還以為是因為自己異能開發程度不夠，感情真實原因是自己壓根什麼異能也沒匹配上！
而祖星上能到達他這個精體位階的人基本都匹配了各自體系的異能，遇到問題也皆是使用異能解決，基本沒人會吃力不討好地嘗試用純粹的精神力控物。這也導致了到現在為止都沒人發現林弋竟然還是個純潔的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