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全能之王
經過了一天的休息之後，第二天下午，決賽正式打響！
一般來說，晚上城鎮居民空閑更多，但耐不住身為籌辦方的薩尼.阿金庫爾領主造勢，直接宣佈今天為狂歡日，全城放假不準工作！
因此，才把大會決賽的熱度推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魯米商隊的同伴搶購了普通席的前排，這已經是非常好的觀賽坐席，每個人入場費為2金幣，但是就算里奧珀斯紳士出再多的金幣，也沒辦法購買高台貴賓席的門票，因為他不是貴族，沒辦法購買貴族專屬的vip席位。
鄉紳和貴族，看似一步之遙，卻有如天塹，大多人窮盡一生也無法跨越。
在這個世界，成為貴族只有兩種方式，一是累積足夠的聲望，之後得到國王承認，封賞之後就可以成為貴族；相較於第一種方法，第二種方法簡單的多，那就是你只要出生在貴族家庭，你就是天生的貴族，不需要付出任何額外的努力。
這時候就會有人思考，如果我嫁給一個貴族，或許說迎娶一位貴族小姐，我是不是就可以成為貴族了呢？
很遺憾，這一條路從一開始就被阻斷了，因為貴族之間是禁止向平民通婚的。
如果有貴族子女違背，就只有兩種結果，一是被家族放逐，失去貴族的身份，二是將平民殺死後，將違背榮耀的貴族軟禁起來，一生都不被允許生育，直到死亡之前都被視為家族的恥辱。
因為他試圖污染貴族高潔的血脈。
說回決賽，魯米在賽場上看到了昨日出盡風頭的灰塵騎士。
灰塵騎士還是和昨天一樣帶着那一套覆面騎士尖盔，相對於他對外貌的嚴防死守，為了保持地面的機動性，他的盔甲則是做了相當輕量化的處理，身上穿着一套輕質全身鏈甲，不再如昨天那般沉重。
哪怕降低了配置，這套盔甲也比魯米身上的鐵板甲好上不少。
這一切都彷彿在述說簡單的一個事實，那就是灰塵騎士的真實身份是一位貴族。
既不是有些資產的鄉紳，也不是尋求出名的窮苦騎士，而是這個時代貨真價實的天龍人，處於食物鏈頂端的貴族勢力。
直到這一刻親眼看到對方的裝備，魯米才真正理解，為什麼中世紀的戰鬥結束之後很少有貴族陣亡，死傷的基本都是平民。
佩戴着這麼一套全身盔甲，去砍平民還不是砍瓜切菜一樣簡單。
更不用說貴族活着比死了的更有價值，要知道哪怕是最低爵位的男爵，沒有鴿一千贖金，你也贖不出來。
而一千金幣，是一個平民一輩子都不敢想像的資產。
這怎麼打？
如今灰塵騎士作為決賽對手出現，魯米才知道什麼叫做‘你上你也麻’！
對面拔出寬大的騎士劍，從材質來看，是經過千錘百鍊的好鋼，經過能工巧匠的鍛造之後，才最終打造成這把削鐵如泥的利器，與普通的重劍相比，這把劍不僅擁有更強的破壞力，還非常的耐用。
與之比較，魯米的武器就是鐵匠鋪隨處可見的騎士劍了，雖說不是什麼劣質品，但也算不上值錢貨，只能說是戰場標配。
灰塵騎士單手握劍，置於胸前，魯米調整呼吸后，也做出同樣的動作。
只要贏下他，魯米就能成為本次競技場的冠軍！
現在決賽，正式開始！
灰塵騎士由單手持劍改為雙手，穩步朝魯米走來，魯米也緊握手中的騎士劍，交鋒，
一觸即發。
兩把利劍交織在一起，迸發出激烈的火星，然後分離開來，魯米求戰心切，抬起鐵靴就是一腳，誰知灰塵騎士根本不躲，選擇硬抗，魯米全力一腳也只讓騎士後退了半步，灰塵騎士接着抬起長劍，一個橫斬砍向魯米，要是被這一劍砍中，恐怕魯米要大腿連帶腿甲一起被齊齊的削為兩截。
威力竟恐怖如斯！
勉強躲開，魯米看着身上的厚重盔甲，不禁有些破防。
“媽的反正擋不住，為什麼我還要穿着這一身笨重的玩意？”
話雖這麼說，但在決鬥中他不會真的把盔甲脫下來，要知道雖說擋不住對手的劍鋒，只要被砍中還是會破防，但這個板甲至少可以保證魯米不被人一劍砍死。
要是兩劍的話，就不一定了，這你得問對手的大劍同不同意。
魯米問過了，大劍告訴他兩劍還砍不死人有些丟面子，所以只給他一劍的機會。
沒錯，這場決鬥他哪怕中一劍都有被砍死的風險。
魯米的目標突然就從贏取冠軍變成了不被兩劍砍死就算勝利。
之所以會冒出這樣的想法，是因為身為對手的灰塵騎士壓迫力太強大了，感覺像是隨身帶了個移動堡壘，魯米覺得他無論怎麼進攻都是徒勞。
因為你不可能去砍倒一座山峰。
更重要的是，雖然你無法擊倒大山，但是這座大山卻能輕易地創死你。
魯米能做的就是倉皇逃跑，抱頭鼠竄。
這就是觀眾在看台欣賞到的對局畫面。
“嚯——”
“嚯——”
“嚯——”
看台觀眾發出的吶喊振聾發聵，似乎在昨晚半決賽結束之後，酒館討論的內容就從誰能贏得冠軍換成了魯米能在灰塵騎士那裏撐幾招。
如今看來，魯米至少撐了十幾招，還算沒有讓入場的看客失望。
“呵。”
魯米苦笑一聲，拭去了額頭的汗水。
和卡西米爾騎士招式的華麗不同，灰塵騎士的招式非常紮實，一板一眼都是戰場累積的經驗，沒有在戰場浴血奮戰多年，是無法形成這種沉重地壓迫力的。
“真是的，要不是我那倒霉的公爵老爹沒了，我能讓你這個氪金戰士暴打？”
“我一定要充比你多十倍的錢！換上整個王國最好的裝備！！”
“然後狠狠地欺凌弱者！！！”
儘管內心在不斷地發泄，現實之中魯米卻只能勉強保證不被揍趴下。
又一次被逼到牆角的位置，魯米想起來，當時跟那個傭兵打，就是被他利用經驗壓制到牆角的位置，兩次情況不盡相同，卻讓魯米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夢醒之後，對手也從全無章法的傭兵，換成了劍劍兇狠的騎士。
“冷靜，冷靜的思考。”
魯米之前在卡西米爾的決鬥中飛速成長，學會了戰鬥用的實用劍技。
現在，他又一次陷入了危機之中。
魯米相信，只要他不斷地思考，就一定能找出破局的關鍵。
但是要怎麼才能戰勝裝備與戰鬥經驗都遠勝他的敵人呢？
“牆角。”
不知道為什麼，魯米想到了這個關鍵詞。
在最初的戰鬥與最終的戰鬥之中，他都陷入劣勢，被逼到牆角的位置，儘管在對面傭兵時，他是遊刃有餘的試探。但這並不是回憶的重點，重點在與更強的卡西米爾決鬥中，為什麼魯米就可以主動進攻了呢？
只是因為戰鬥的風格不同嗎？
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原因。
魯米蓄力一撞，從牆角逃了出去。
這一瞬間，他看到了類似線的東西。
“就是現在！”
彷彿有一道聲音在腦海里直接想起，於是他的動作甚至先於大腦，還沒等魯米想明白，他的雙手就已經給出答案，本能的開始揮劍。
這一劍沒有任何停頓，像流水一般絲滑。
他有預感，如果在這裏停頓的話，就錯失機會了！
而機會，從來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哦哦哦哦哦！！！！”
魯米的反擊讓全場觀眾紛紛發出驚呼。
灰塵騎士抬手，想要擊退上前的魯米，可就是魯米本能做出的動作讓他更快一瞬擊中了騎士。
“沒有擋住？”
灰塵騎士面罩下露出驚愕的神情，魯米的這一劍結結實實的砍中了他的小臂。
咚的一聲悶響后，震的灰塵騎士武器脫落，魯米又是一劍，想要抓住把他砍倒，在移動堡壘上轟出一個缺口。
就在魯米再次揮劍砍向騎士側腰，打算用蠻力砍倒對手的時候，灰塵騎士左手直接接住掉落的大劍反身就是一圈橫掃。
為了避免被劍鋒所傷，不得已之下，魯米只能放棄進攻退到了大劍橫掃範圍外的位置。
不愧是賽前被稱為毫無弱點的全能騎士。
哪怕是抓住了這樣萬中無一的機會，魯米也只是做到了讓對手右手發麻，小臂陣痛。這些都不算是真正的破防傷害。
但這一切已經足夠！
勝利的法則已經確立，透過剛才的那次攻擊，魯米找到了騎士的致命弱點。
【視野】
沒錯，騎兵的視野就是他們最大的弱點，長期馬上作戰的騎兵，無論技術多麼出色，戰馬多麼昂貴，他們也存在着致命的缺點，那就是騎馬的時候沒辦法快速的轉向。
灰塵騎士作為經驗豐富的騎兵混跡戰場多年，自然也早就習慣了這樣的作戰方式，擁有這樣的特點。
雖說決鬥的方式換成了地面作戰，沒有騎馬。理應不存在機動性的問題，但還有一個習慣是騎兵沒辦法快速轉變的，那就是所謂的視野問題。
騎兵衝鋒需要直視前方，不被其他事物分身，所以面對魯米突然的繞后動作，灰塵騎士一下子丟失了視野，根本沒辦法做到快速應對。之後才會被魯米抓住機會找到破綻，擊中小臂。
這就是一切的前因後果。
也就是說，只要魯米能夠不斷地通過近身繞后的方式脫離視野，對方就必然露出無法防禦的致命破綻。
只要明白了這一點，他就有機會戰勝眼前這個無可匹敵的全能騎士！
就在魯米緊握手中的騎士劍，打算繼續進攻時，騎士卻突然把大劍插在地面上，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手勢——他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