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取得疾風號控制台
江雲鶴開始走下梯子，然後停下來，回到舵控制台?
花了五秒鐘才找到他要找的東西?
他敲擊他的皮下通信?“謝海菱，你在嗎?”
“我在?”
“我正在看一個電腦化的舵控制台，前面有一個USB接口和一個紅外模式接口.“
“好極了，”她回答道?
他能聽出她聲音中的激動?
就像過年的孩子?
謝海菱就是為此而生?“同步【戰術通信終端】，我來執行掃描系統，”她說?“讓我們看看【疾風】號去過哪裏？“
江雲鶴在【戰術通信終端】上按了幾個按鈕?屏幕顯示信息道:
——紅外端口啟動?準備同步——
江雲鶴將【戰術通信終端】瞄準控制台的紅外端口?
——連結建立……找到數據文件……下載?(是/否)——
謝海菱說，“我已經接入?正在下載……啊，太美了……看那個?真是中了頭獎?”
“什麼？是哪個小鮮肉明星的照片?”江雲鶴問道?
謝海菱哼了一聲?“老天爺，當然不是?我更喜歡那種男人……粗糙?而且成熟的?”
真的嗎?江雲鶴心裏問道?
“好的，我知道了?你可以斷開連接?這裏有很多數據，江雲鶴?我馬上就開始研究?”
“再對對時間?”
鐵青陽回答道?“我們正在追蹤聯合調查局的船?再過20分鐘，你就可以出來了?”
“明白了?”
江雲鶴拿着梯子下了一層甲板?
底部有一扇門，他認為這是通向客廳的?
他的右邊是一個鋼艙口?
他把耳朵貼在上面，聽到了發動機的嗡嗡聲?
他蹲下身子，把柔性攝像頭伸到門下?
遊艇客廳只有幾盞夜燈照明——可能是由緊急備用電源運行的——但即使在夜視褪色的燈光下，江雲鶴也可以看到遊艇客廳設備齊全:米色的柏柏爾地毯?皮沙發和配套的俱樂部椅，以及柚木牆板?
有人在【疾風】號的配置上花了很多錢?
但是是誰呢?
他擺弄着【轉角觀測鏡】，直到他發現一個人坐在燈旁最右邊的椅子上?
腳抬起，頭向後仰，嘴張開，報紙攤開在腿上?
江雲鶴笑了?
他喜歡懶惰的警衛?
讓他的工作變得如此簡單?
也許這是做一個小實驗的好時機?
他收起【轉角觀測鏡】，然後拔出【飛梟-44K】，用拇指將選擇器撥到棉花球模式?
他轉動門把手，小心翼翼地把門打開?
他走進去，關上了門?
那人沒動?
江雲鶴從咖啡桌上拿起一本雜誌，扔向那個男人的胸口?
那人咕噥了一聲，坐了起來?
江雲鶴開槍了?
他聽到一聲輕輕的撞擊聲，接着是微弱的噗噗聲?
棉花球的迷暈效果立刻生效了。
那人搖了搖頭，好像被扇了一巴掌，說:“怎麼回事——”然後就斜靠在椅子上?
這子彈可真是想不到的厲害啊！江雲鶴心裏說?
他倒不是懷疑雷丁的話，但畢竟真實環境的武器測試是無可替代的?
他把那個男人拖到沙發後面，然後砸碎了附近的兩個夜燈，並敲了他的皮下通訊器?“打盹;乾淨?”
江雲鶴想，只剩下兩個人了?
一個是老闆——萊耶斯——目前是清醒狀態，
大概已經不在主艙的衛生間裏了。
還有最後一名船員，但是下落不明?
江雲鶴看了看錶:沒時間去找他了?
繼續前進?
遊艇客廳走廊里有四個船艙，兩個在左舷，一個在右舷，還有一個在盡頭——船長室?
面對着門，他意識到要感激自己先前搜了警衛的身?
門鎖是用卡片鑰匙打開的?
不過，也有不好的一面?
像大多數卡片鑰匙門一樣，當卡片滑過讀卡器時，這扇門會發生兩件事:閃綠燈，以及當插銷被彈回時會發出一聲堅實的撞擊聲?
江雲鶴用柔性攝像頭檢查了一下?
與遊艇客廳不同的是，小屋沒有應急夜燈?
在夜視模式的顯影下，他可以看到一個人躺在大床上?
他猜想這應該是萊耶斯?
那人閉着眼睛，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小屋很小，大約10響尺乘12響尺?
如果江雲鶴動作夠快，他可以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到達床前?
江雲鶴拔出手槍，然後花了幾秒鐘在心裏排練他的進入方式?
他把鑰匙卡片穿過閱讀器，然後推了門進去?
萊耶斯立刻清醒了，從床上坐起來，手伸向床頭櫃?
江雲鶴開了一次槍?
雷大叫一聲，猛地把手抽了回來，他的手被7.62MM的子彈打得粉碎?
“下一顆子彈會射進你的眼睛，”江雲鶴說著，隨手關上了門?“躺回去?雙手放在胸前?”
萊耶斯痛苦地扭曲着臉，順從了?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如果你再亂動，我會殺了你.“
江雲鶴對他的表現印象深刻?
萊耶斯能當老闆是有道理的?
大多數人，手被子彈打爛，面對一個幽靈般的入侵者，是會被嚇住?
不是當前這個冷靜的反應?
“朋友，你可是大錯特錯了，”萊耶斯說?“你不知道你在和誰打交道?”
“你這麼說很有趣?那告訴我，我在和誰打交道?”
“不可能?”
江雲鶴又開槍了?
子彈砰的一聲打在萊耶斯頭旁的枕頭上?
雷猛地扭到一邊，但是他臉上的怒容始終沒有消失?
非常難對付啊！
那就B計劃?
江雲鶴為此帶來了一件額外的漂浮背心?
他們已經有一個囚犯了;如果有兩個囚犯更好?
審訊者可以對萊耶斯的不合作態度採取一些措施?
“坐起來，”他說?“你和我要進行一次小小的旅行?你慢慢的——”
這時，江雲鶴聽到門閂被打開的砰的一聲?
就在這一瞬間，當他的眼睛本能地瞥向門口時，萊耶斯已經動了?
他的那隻健全的手開始有動作了?
江雲鶴看到一個刀片閃向他的臉?
他猛地向後仰着頭，感覺到刀刃在他脖子剛才所在的地方揮舞了一下?
門開了?
在余光中，江雲鶴看到另一個船員站在門口?
“快跑!”萊耶斯喊道?“炸吧!現在就炸!”
江雲鶴開槍了?
萊耶斯的頭猛地一縮?
當他向後倒下時，江雲鶴看到萊耶斯右眼曾經所在的地方有一個5毛錢硬幣大小的黑色空洞?
“我警告過你別輕舉妄動的，”江雲鶴嘀咕着，然後轉身衝出門去?
回到走廊，他轉身走向梯子，剛好看到那個最後一個船員的腳從最上面的台階上消失了?
江雲鶴舉起手槍開槍，希望能幸運地射中腿部，但已經晚了半秒鐘?
他也開始跑?
炸掉它，江雲鶴思考着?
萊耶斯死前的命令只有兩個意思:一，毀掉【疾風】號上的東西;或者二，摧毀【疾風】號本身?
他內心深處的不安使他把賭注壓在了後者身上?
但是為什麼呢?
是誰讓這些人對其如此的尊重或者是恐懼，以至於他們寧願自殺?是萊耶斯，還是更大的任務?
江雲鶴腦海里暫時把這些問題推到了一邊?
當他到達梯子頂端時，他聽到前門砰的一聲撞在艙壁上?
他停下來，緊貼着牆?
手槍伸出，他向前滑動，直到他能看到門口?
安全?
他繼續向前衝刺，偷看走廊?
在他的左邊，機艙門開着，露出一架梯子?
一道手電筒的光束正打在下面的艙壁上?
江雲鶴走到艙口，向里窺視?
一個人影站在甲板上?
那人舉起手臂開火射擊?
江雲鶴猛地抬起頭?
響起了兩聲槍響?
走廊艙壁上出現了一對洞?
“放棄吧，”江雲鶴喊道?“不管你在想什麼，都不要輕舉妄動?”
沒有回應?
“我們可以和平解決咱們的分歧?放下你的槍——”可是隨着腳步聲響起，然後消失了?
江雲鶴又在拐角處偷看了一眼，什麼也沒看見?
他開始走下梯子?
在底部，在他的右邊，圍繞着一個支柱，他看到了引擎另一邊的手電筒的光芒?
他走向支柱，把自己壓在上面?
有東西叮噹作響?
就像金屬片掉在甲板上的聲音?
通道蓋板，江雲鶴想?
快走，快走!
舉着槍，他走了出來?
那名最後的船員蹲在發動機旁，手在檢修艙口內摸索?
“別動了!”江雲鶴命令道?
那人轉過頭，盯着他看了幾秒鐘，然後又轉回來繼續他的行動?
江雲鶴開了兩槍?
那人哼了一聲，滾到了一邊?
江雲鶴衝上前去?
他踢開了那個人的槍?
它在甲板上輕快地移動?
那個幾乎沒有意識的船員，發出一聲濕濕的帶血的咳嗽，沖他咧嘴一笑?
“太晚了，”他嘶啞地說?
在發動機的檢修口內，一個藍色的倒數計時LED讀數正在從10閃爍到9，然後到8……7……
江雲鶴轉身就跑?
他一邊跑一邊腦子裏倒數計時，他在兩秒鐘內爬上了梯子?
他轉過身，衝上橋梯，再次轉身，向門口走去?
五……四……三……
他打開艙門，衝過去，沖向欄杆，一躍而過?
在他身後，【疾風】號引擎深處的某個地方，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嘎吱聲?
江雲鶴腦中快速閃現，先是炸藥爆炸，燃料箱將緊隨其後爆炸……
然後衝擊波就來了。
他騰空而起。
他花了一瞬間在空中確定自己的方位?
他低下頭?
海面向他衝來?
他蜷縮成一團，希望保護自己免受即將到來的高溫和彈片的傷害?
然後他掉入水下?
一切都歸於沉寂?
他忍住踢腿沖向水面的衝動，翻轉身體，用力遊動，雙臂展開成一個寬闊的蛙泳姿勢?
他聽到嗖的一聲，感覺自己被衝擊波從後面推了一下?
他感覺肺部的空氣被壓縮了?
他開始翻滾?
當他停下來時，他在水中恢復了平衡?
在他的頭頂上方，水面閃着橙色的光，持續了幾秒鐘，然後就消失了?
肺部在承受着折磨，他的每一個本能都在呼喚着的新鮮空氣，但是他強迫自己呆在水下?
現在的危險是燃燒的機油和燃料泄露?
如果他接觸到了燃燒的水面，他的肺會被燒焦?
他的心率一直在怦怦直跳，當他的身體消耗掉他身體系統中剩下的最後一點氧氣分子時，他感到一種模糊感爬進了他的大腦?
等等，他命令自己，再等等……
他數到五，然後數到十，然後看到他上面什麼也沒有，他用力游到了水面?
他大口地吸着氣，直到視野變得清晰，然後看向【疾風】號剛才所在的地方?
什麼都沒有了?
大塊的玻璃纖維和小塊燃燒的燃料點綴着水面，但遊艇已經消失，沉入海底?
在他的左邊，他看到一道閃光?
在遠處，仍有幾響里遠，一盞探照燈照射在水面上?
江雲鶴想，芭哈瑪海軍和聯合調查局會來處理善後的?
是自己離開的時候了?
他在【戰術通信終端】上打出了單人充氣快艇的控制菜單，並按下按鈕，直到屏幕上顯示單人充氣快艇變換模式:返程信號?
他敲擊他的皮下通信?“鐵青陽，讓龐軍去撤離點.“
“狀況如何?”
“任務搞得很乾凈“
沒有腳印，沒有證據，什麼都沒有?
“非常乾淨?”
“解釋一下啥意思?”
“以後再說?我在回去的路上?”
他轉身開始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