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草必枯乾花必凋殘
帕特里克·沙菲克,英國最為高貴的純血二十八家族的一員,他曾以此為榮。
這個家族曾經人丁興旺,再寬廣的莊園也無法容盡家族的成員。
這個家族曾經堆金積玉,再高大的城堡也無法存盡家族的財物。
這個家族曾經權勢煊赫,再長遠的歷史也無法抹去家族的榮光。
可是:
“凡有血氣的,盡都如草,凡存美榮的,盡都如花。”
最終:
“草必枯乾,花必凋殘”
寬廣的莊園被變賣。
高大的城堡被空置。
長遠的歷史被遺忘。
到了如今,還剩下什麼?
剩下了一場悲劇。
一場名為“血親相殘”的悲劇。
帕特里克·沙菲克殺死了他的兄長。
因為他的兄長背棄了純血的榮耀!讓一個麻瓜女人住進了府邸,讓一個麻瓜女人誕下孩子,讓一個麻瓜的孩子冠以高貴的沙菲克之名。
因為作為家主的兄長滿足於這樣的生活,失去了奮取的心,家族在他手中失去活力,跌入深淵。
因為那些古靈閣中僅存的財富,也被他用來醫治那個骯髒,低賤,殘缺的孩童。
所以帕特里克·沙菲克回到了家族府邸,殺死了他墮落的兄長和那個低賤的麻瓜。
而那個孩子卻被管家帶走,逃離了燃燒的府邸。
帕特里克·沙菲克,他不在以家族為榮,因為現在,他有了新的理念。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他是格林德沃的聖徒。
他以此為榮。
多年間,他一直在追殺那些“聖主”的敵人,有些是魔法部的傲羅,有些是聖主的反對者,還有一些是那些曾經加入他的行列卻選擇離開的背叛者。
最終,因為他的“碩果累累”,他被“聖主”選中去尋找一些人,一些鄧布利多的朋友。
奎妮·戈德斯坦恩和雅各布·科瓦爾斯基,是他目前的目標,這是他最想要取得的目標。
他找尋多年卻一無所獲。
於是,他換了個想法,他向外界放出了些假消息。
現在,他跟隨着一隻貓頭鷹來到了這個美國小鎮,他看見叼着信件的貓頭鷹飛入一棟房屋。
他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他幻影移形到了房屋門口。
然後,揮了揮魔杖。
屋內。
喬伊·蒙登看完了信件,信件之中寥寥數語,卻滿載了對他安危的擔憂。並再一次請求他,放棄這種危險的躲藏手段,去往鄧布利多的身邊,接受同伴的保護。
落款是兩個熟悉的名字,奎妮·科瓦爾斯基和雅各布·科瓦爾斯基。
喬伊嘴角微微上揚,然後他提起了筆。
他本想簡單感謝了好友們的關心,可當他準備回信時,他卻發現無從落筆。
不是因為多年未見而導致友情的淡漠。
而是因為他有那麼多話想從筆尖傾訴。
他想告訴他們自己這幾年過得很好,他想告訴他們自己領養了一個好小子,他想告訴他們自己依然舉得起槍,他想告訴他們自己身手矯健更勝以往,他想告訴他們的事情有那麼多,以至於竟然不知從何落筆。
他想給多年從未有過交流的好友認認真真的回信。
但他知道這很危險,可能有人跟蹤貓頭鷹找到了他,甚至於有可能已經到了樓下。
於是,他只是簡短的寫了一句話:
“一切安好,
請勿擔心。”
然後,便將信紙放進信封,用膠水封口后,交給了貓頭鷹。
接着,他將書桌的抽屜打開,從裏面抽出一個上了鎖的小盒子。
他從槍套旁的腰包中掏出了一個鑰匙。
鑰匙插入鎖孔,向右輕輕一擰,盒蓋彈起,露出了存放的物品。
那是一支鋼筆。
金色的外殼綴以紅色的花紋,精妙的就像是一隻即將展翅翱翔的鳳凰。
“這隻鋼筆,是一個門鑰匙,你只要擰開筆帽就能瞬移到我的身邊。”
喬伊想起那個留着鬍子的巫師說的話。
“記住,要一直握着它,如果你擰開時鬆開了手,你就會留在原地。”
喬伊將鋼筆拿起,準備擰開筆帽。
但他停下了動作。
“不行,我要去找喬恩,我應該和他一起離開。”
片刻的遲疑后,他起身,右手握着鋼筆,將其放入口袋之中。
他眼角餘光瞥見:
書房的門開了,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舉起了手中的魔杖,杖尖散發出微光。
喬伊口袋中的手猛然抽出,划向腰間的槍套,握住了冰冷而熟悉的鋼鐵。
那是一把手槍。
一把左輪手槍。
他舉起了腰間的左輪手槍。
然後,扣動扳機。
瞬息之間,子彈與魔咒交擦而過,在門口處高大男人的胸前綻放起血花。
但是魔咒也擊中了喬伊。
喬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帕特里克感到痛苦,單膝跪地,伴隨着呼吸,肺部傳來劇痛。
他將魔杖指向傷口。
子彈從血肉中飛出,懸浮在他眼前。
魔杖發出淡綠色的光芒。
傷口開始癒合,呼吸時傳來的疼痛逐漸消失不見。
帕特里克站了起來。
“該死的麻瓜。”
他走到喬伊面前,揮動魔杖。
“快快復蘇(Enervate)”
他看着喬伊猛地睜開雙眼,看着喬伊迅速翻身想要撿起掉落的手槍。
“快快禁錮(Colloportus)”
他向被禁錮在地上的喬伊狠狠地踢去,看着對方露出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聽着對方壓抑的痛呼,帕特里克感到由衷的欣喜。
“喬伊·蒙登,消失了這麼久,你可真難找啊,我還真沒想到你會躲在這裏。”
他居高臨下,注視着躺在地上蜷縮的人。
“告訴我,他們躲在了哪裏?”
他踩在喬伊臉上,強迫着將喬伊的眼睛與他對視。
帕特里克用魔杖指着對方。
“攝神取念(Legilimens)”
他發現讀取喬伊的思想比他想像的要困難。
“你...你的...魔法...太爛...”
帕特里克聽着喬伊艱難的張開嘴,掙扎着說出言語。
他揮動魔杖,再一次重複了咒語。
“攝神取念(Legilimens)”
帕特里克看着因對抗魔咒而掙扎的喬伊,看着喬伊扭曲的五官,看着喬伊痛苦的張開嘴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他一邊加強了入侵思想的力度,一邊說出渴求的問題:
“背叛者奎妮·戈德斯坦恩和那個卑賤骯髒的麻瓜雅各布·科瓦爾斯基,他們!躲在!!哪裏!!!”
帕特里克在思維的對抗中看到了問題的答案,但當他抽離思想,卻發現對其的記憶大都消失不見,
但他並非一無所獲。
因為他聽到了一句話。
“喬伊·蒙登,從現在起,你就是他們的守密人了。”
帕特里克終於將一切線索拼湊完整。
“該死的麻瓜!卑賤的麻瓜!骯髒的麻瓜!”
他用怨毒的聲音說出咒語,猶如毒蛇吐出信子:
“鑽心剜骨()”
欣賞着面前的麻瓜再次因痛苦而抽搐,發出壓抑的痛呼,帕特里克想起一個咒語。
“赤膽忠心咒?!是啊,除了它!還有什麼方法能讓他們隱藏的如同於世界上消失一樣!”
帕特里克輕揮魔杖,暫停了咒語。
“啊~我要好好休息休息,仔細思考,怎麼樣才能撬開你的嘴。”
“快快禁錮(Colloportus)”
帕特里克重新將失去意識的喬伊被固定在地板上,他在書房內踱步,眉頭緊鎖。
漫長的寂靜之中,他聽到有人敲門。
他聽見一個稚嫩的聲音。
帕特里克聽到過這個聲音,因為在通過攝神取念獲取的的記憶碎片里他見過這個人。
喬伊·蒙登的養子——喬恩·蒙登。
“父親?今天提前放學了,我有點事要跟你說,你在裏面嗎?”
帕特里克將魔杖抵在自己喉嚨處。
他覺得自己運氣不錯,因為很快他就能就能撬開喬伊的嘴了。
“是的,我在裏面。”
聲音變得和喬伊一模一樣。
而語調卻有着不同於惡毒面容的溫柔。
“等一下,我給你開門。”
然後他轉身,
將手放在把手上輕輕轉動,
帕特里克打開了書房的木門。
他看見一把漂浮在空中的雙管獵槍。
槍口指向他。
然後——
槍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