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蓄勢待發闖重生》

第五章《蓄勢待發闖重生》

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

黃建青贈予風山漸那兩本老書,希望能助他一臂之力。

時間緊,任務重,風山漸也不敢怠慢,夜裏挑燈看書,字句斟酌,細細研讀。

還別說,這書倒是越看越起勁,山漸愛不釋手。他與風啟年的這本筆記十分投緣,如相見恨晚,都說人找書,如今是書找人。

書中記載了不少風氏家族與《靈蘭秘錄》的前世今生。

話說“風”氏,是中國最古老的姓氏,據《帝王時間》和《竹書紀年》記載,中國上古三皇五帝之首包羲、伏羲氏的父親——燧人氏就是姓風,故人王伏羲隨父姓。

伏羲的兩大創舉,一是創造了先天八卦,二是編錄了《靈蘭秘錄》。這兩者着實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正所謂“靈蘭一畫開天地,陰陽互用定乾坤……”,後面會有詳細交代。

話迴風山漸,他夜以繼日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短短几日,便將裏面內容背得滾瓜爛熟。

忙裏抽閑,也不忘練上兩手八極拳。

黃建青也是捉急,連續好幾日大晚上手把手教導山漸。

嘿!你還別說,黃建青雖已年過六十,動作那是乾淨利落,虎虎生威。

“拳似流星眼似電,腰如蛇形腳如鑽;

閭尾中正神貫頂,剛柔圓活上下連;

體松內固神內斂,滿身輕俐頂頭懸;

陰陽虛實急變化,命意源泉在腰間。”

哎喲,黃建青舉手投足間就知道練過家子。一邊揮拳踢腿,一邊口念拳決。

“山漸,你仔細看來,這‘鐵山靠’是八極拳的精髓,發力時必須做到‘開門出手,六力合一。’”

說罷,黃建青蓄力沉胯,猛一跺腳發力,腳底“砰!”一聲巨響,連人帶膀向一棵柳木撞去,大有“晃膀撞天倒,跺腳震九州”之勢。

只見樹動枝搖,而黃建青依然四平八穩的依靠在樹旁,站如柏松。

“好!哇唬!這就是書里寫的‘八極加劈掛、神鬼都害怕’?!”

風山漸連聲叫好,真是開了眼。

“好啥!見鬼了。山漸你來,扶我一下。”

風山漸感覺不太對,只見黃建青一臉痛苦面具,身體僵硬杵在那。

糟糕!

風山漸見狀趕緊上前攙扶。

“叔,怎麼樣?傷到哪了?”

“慢!慢!你扶着點,先到那邊坐下。這,腰閃到了!”

黃建青指着右側腰骶的方向,在風山漸漸攙扶下吃力的挪到樹底的石凳上。

“黃院,這可是大事,要不我現在送你去急診看看,明兒選不上院長可不賴我!”

“嘿!你這臭小子學會嘲諷你叔了是吧!黃叔在你這個年紀,三五個大漢絕對上不了身。”

“是,這個我相信,力拔山兮氣蓋世說的就是院長您。您看剛才那樹,現在還瑟瑟發抖來着。”

剛好一陣秋風吹過,柳條被吹的左搖右擺,叔侄倆哈哈大笑起來。

細柳在初秋的夜風中搖曳,這對忘年交,無話不說,無話不談。說到高興時放聲大笑,談到傷心處哭眼擦淚。

自從父親走後,風山漸再也沒有像這幾日一樣心情舒暢;黃建青自當上了院長,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像這般怡然自得。

時間像是被偷走了似的,悄然來到了中秋。風黃兩人相約這日清晨在院長辦公室碰面。

短短六天,風山漸精神頭看起來很足,彷彿換了個人似的,眼神犀利,腳下生風。

“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

“無論如何,保護好自己。”

“放心,再不濟不是有八極拳護體么,黃建青院長的關門弟子,不輸人!”

“臭小子!行!那股勁,像你爸。”

“還有是要麻煩黃叔您多照顧我母親,如果您還有時間,麻煩您走一趟,跟家臭小子說一聲,他老爸出趟遠門。這幾天沒日沒夜的,沒來得及跟他道別,也不知道怎麼開口。現在我終於明白當初我爸臨走時那種心情了。”

“你家裏的事,我早早知道了,孩子那邊也不用操心,已經跟他們交代過,我說是派你外出學習幾個月。等你回來也別回康復科,呆在黃叔身邊,搞搞行政,好歹也是條路。”

“謝謝叔,還是算了吧,當個小治療師挺好,我這腦子吃您這口飯怕是嚼不動。”

“行,隨你。三個月後的初十五,我再次打開“重生之門”,你一定多留意,無論怎樣,想辦法回來,在這還能多個人商量。”

“好!我記住了。”

清晨五點半,外面仍然黑布隆冬。

黃建青掐指算了一下,六點一刻正是陽氣初開,天地初蒙之時,是打開重生之門的吉時。

臨行還有一小段時間,風山漸有幾個問題埋在心裏,欲言又止,不吐不快。

黃建青看到他婆婆媽媽的樣子,自己也憋得難受。

“有啥就問,別磨磨唧唧像個小媳婦似的!”

“叔,這幾日我不是一直在讀爺爺那本筆記么,知道咱們風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但怎麼也算的上挺牛掰了吧,為啥我父親從小就沒給我說說關於家族和爺爺的那些個事?”

黃建青沉默了一會,眉頭一緊,略有所思。

“哎,你的父母真是一對苦命鴛鴦啊!”

風山漸給黃建青點上了一根煙,自己也燒了一根,靜靜聽他娓娓道來。

黃建青回憶說,聽師傅講過,師娘年近四十才懷上本初。先前也有過兩個孩子,一男一女。這兩個孩子當年大概也就5、6歲。

由於舊時口糧緊缺,恰逢大逃難,又懷着風本初,那種漂泊的日子苦不堪言。

女孩由於長期營養跟不上,活生生餓死了;而男孩在顛沛流離中又被賊人給擄走了。

舊時社會,動蕩之年,能活下來就是最大的本事。當時師娘因為難產大出血,最後也一塊走了。

那年月哪來啥搶救條件,師傅縱有妙手回春之術,但也沒能救活咱師娘,本初倒是生了下來。

於是本初就這樣成了風家的獨根孤種,但師傅認為他自小命犯天煞,刑父克母,失兄喪弟。師娘的過世,也不免讓師傅對本初時有埋怨。

黃建青掐滅了手中的煙蒂,深深嘆了一口氣:

“人生曲曲彎彎水,世事重重疊疊山——難!”

“那我母親呢?”風山問道。

黃建青回:

“也是一個字,“苦”。你母親是我的師姐,她老是讓我們叫她大師姐,還經常取笑你父親是二師兄,要是誰嫁給了他,就是豬八戒背媳婦。”

在黃建青的苦笑中,似乎勾起了一縷縷他們師兄弟間那段耐人尋味的回憶。

緊接面色又凝重起來,接著說:

“謙儀也是個命苦的女人啊!造化弄人!”

說起鍾謙儀,那也是一部說不完的苦情戲。

原來鍾謙儀是風本初的養女。

風母過世時,風本初還未成滿月,為了給孩子找奶,風啟年便找了同行逃難的鐘氏夫婦。

風鍾兩家的緣分倒是不淺。

當日鍾謙儀的母親正鬧早產,恰逢臨盆,因此風本初和鍾謙儀自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辰。

十鄉八里就風啟年一個大夫,於是風啟年先後接生了鍾謙儀和風本初。因此日後鍾謙儀常說她是大師姐也就是這個理。

“為什麼說你母親也是個苦命人,那是因為她出生不到一歲,就沒了爹娘。”

“我外公外婆也餓死啦?”

“倒不是餓死,聽師傅說你外公好賭,脾氣也差得很,老婆生了個女兒,舊時觀念嘛,母女自然不受待見。謙儀快一歲的時候,你外公被債主拋屍山崖,你外婆呢也隨着跳了崖,留下了你母親孤苦伶仃,師傅這便收留她做了養女。”

這些個凄風苦雨的家事把風山漸聽得那是聲淚俱下。又想到自己跟老婆鬧嘴皮子的這點芝麻綠豆事,自己就是個屁!

“那叔你呢?怎麼就入了靈蘭門下?”

黃建青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可能也不大願意多講自己的事,就簡單說幾句給打發過去了。

“至於我嘛,是九歲那年四處流浪,得你爺爺好心收留,給我吃,供我穿,還教我手藝。待我像親兒子一樣,那就是我的再生父母,這大恩大德,幾輩子都還不了!”

時間整好來到六點,還有一刻鐘便要打開“重生之門”。黃建青關上了所有門窗,靜待吉時的到來。

“黃叔,之後呢?”

“咱長話短說,我和師傅稀里糊塗到了國外,本初謙儀留在國內。可惜了師傅客死異鄉,也沒能見本初最後一面,後來我千辛萬苦這才找到他倆,直到現在。”

時辰已到,風山漸靜坐在沙發上,無處安放的雙手時而張開搓搓腿,時而拳頭緊握,手心滿滿是汗。

黃建青杵在廳中央一動不動,屏氣閉目,表情凝重,氣氛霎時變得異常緊張起來。

只見他脫下了衣服,雙手合十,然後手指不停變換着各種手勢,嘴裏妮妮喃喃念着什麼。

“願聞十二官之相使,生死何如遂言之。心君之官神明出;相傅之官治節入……”

這便是《靈蘭秘錄》的開宗秘法。

一縷縷詭異的微風向風山漸拂面而來,又驟然消失而無影無蹤。

房間漸漸陰沉了許多,燈光忽閃忽停,不一會黃建青被一大股莫名的黑色靈異氣體所包圍。

風山漸汗毛倒立,肅然起敬,手腳如掛千斤鐐銬,已動彈不得。

此時那股黑色的靈氣已貫穿於黃建青的口鼻七竅,很是恐怖。

黃建青口中的道辭越念越快,表情也愈發猙獰。

“十二官危道開合,至道在微變無窮,今擇吉日良兆,入靈蘭之室,通宣明大道,創大聖之業。靈蘭一畫開天地,陰陽互用定乾坤。”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突然停頓了一秒,隨後大聲一吼,雙手抱拳,食指合攏指向風山漸。

“廣生之門,開!”

一時間風山漸整個面部以及全身在空間裏出現了扭曲,忽大忽小,忽高忽矮。

不一會兒三股黑色的氣流一股腦貫穿了風山漸整個嘴巴與眼眶。

“啊~啊~啊!”

只聽到風山漸接連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嘶叫聲,霎時間所有黑霧與氣流疾轉成了一個點,便消失於無形中。

人就這樣消失了。

黃建青慢慢地恢復了些血色,氣喘吁吁地扶住桌子,剛才的施法已將他消耗殆盡。

他驚愕失神地脫口而出:

“糟糕,怎麼會這樣?!”

這次開啟重生之門與上次風本初走時的情景截然不同。

10年前,雖然也是耗盡了精氣才把重生之門給打開,風本初倒是泰然自若地穿過一道銀光而去,剛才風山漸卻是在發生空間的扭曲中被吸入。

山漸是死是活,是福是禍,一切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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