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甘國亮動手,魚蛋佬烏蠅

三 甘國亮動手,魚蛋佬烏蠅

甘國亮向街尾望去。

看到路口急停下一輛麵包車。通身刷的白色,但有不少地方已經開始掉漆。

車上的駕駛席跳下一名二十三四歲的青年,看裝扮像是送貨的工人。

他拉開側門,隨後又有三個年齡相仿的男子從後車廂跳了出來。

一行四人,就這麼大搖大擺地朝街道走來。每個人手裏都還拎着一份《東方日報》。

甘國亮是老江湖,一看他們的架勢,就知道報紙里都央着把西瓜刀。

所以有街坊市民戲稱,《東方日報》的銷量之所以那麼好。

是因為那幫古惑仔兄弟看在馬家的面子上,每次作嘢都會用它來包着傢伙,以求順順利利。

這幾條友從街尾開始,每路過一家攤販,就攤開手板。直棟棟地站在檔口,囂張地搖晃着身子。

商販們無奈,只能從裝錢的箱子中數出五十蚊,放到了為首的男子手裏。

“成五條?現在收開那麼多嗎?”甘國亮望着商販手中的那堆零錢,再三確定了數目。

一個攤販收50蚊,這條春秧街大大話話幾十攤。一天就是幾千蚊的收入。

一個月下來,將近十皮(十萬)。

唔怪之得個個都喜歡出來行古惑,仲發過周閏發。

“之前我們字頭收開30蚊一日,像我這種入社的。一個月交500會費就OK了。”

駱天虹斜眼盯着那幾個人,語氣不屑。

“這幫潮勇義的廢柴一來,就將拖地費提高到50蚊。這裏很多商販,一日都賺不到100。就這麼平白無故被他們屈走了一半。”

“而且他們仲又食又拎,從來沒有找過數。”

雖然小販們都一肚子怨氣,但也敢怒不敢言。畢竟出來擺攤,就是為了搵兩餐。沒必要跟這幫古惑仔慪氣。

50蚊,咬咬牙,還是得給。

“之前這條街得有成百檔小販的。很多因為給不起陀地,只能收檔改行。”

駱天虹指了指街角旮旯一些空出來的角落。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這幾個潮勇義的小弟,也總算收到了駱天虹的跟前。

他們一來,那些排隊買甘蔗的工廠妹也都急忙退到了一旁。彷彿在躲瘟神一般。

“點樣,蔗仔。今日的陀地費?”

為首的男子站在駱天虹攤子的跟前,他用手中的報紙拍了拍駱天虹收找銀錢的牛皮紙箱,態度囂張道。

往後的幾個小弟,也將手中從上一攤小販那順來的魚丸竹籤扔掉,一人操起段甘蔗,就這麼肆無忌憚地啃咬起來。

駱天虹深深地吸了口氣,彷彿在強忍着心中的不忿。他從錢箱中拿出五張十元散紙,塞到了為首男子的手中。

隨後又轉身削起甘蔗。

“唔好意思……”

為首男子順手從推車上操起一段甘蔗,不停到拋接。口中心不在焉道。

“我觀察咗幾日,成條春秧街。就你這檔嘢生意最好。”

“由今日起,你一日要交一舊水(一百塊)。”

說罷,為首男子直勾勾地盯着駱天虹,表情甚是挑釁。

駱天虹咬緊后槽牙,太陽穴邊的青筋都暴起,他一字一字地說道。

“低B,你唔好太過分!”

此話一出,為首男子直接將手中的甘蔗扔掉,隨後將包有西瓜刀的報紙就這麼拍在推車上。

鏗鏘之間,他指着駱天虹的鼻孔喝道。

“我低B就系食硬你。

你吹咩。”

“我在重複一次,你這單嘢,每日的拖地費系一舊水,冇得拖欠!”

見駱天虹不答話,他又繼續說道。

“不爽啊?叫你們忠信義的人過來講數啊。”

“一個爛鬼忠信義的藍燈籠,在我低B面前扮曬嘢。”

“我話卑你聽!這幾條街,我們潮勇義收硬啦!”

駱天虹似乎再也忍受不住,他握緊拳頭,正要抬起。

確有一隻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低B哥是吧?這裏50蚊,加上頭先那50,剛剛好一舊水。”

甘國亮從兜中掏出50蚊零錢,同樣塞到了低B的手中。

“你系……”

甘國亮笑道:“我系佢朋友?這錢算是幫他交的。”

“佢的朋友,你都系忠信義的?”低B眉頭一抬。

“唔系。”甘國亮搖了搖頭。

“呵,賣蔗的朋友。那你是賣什麼的?”

“低B哥。以我看,這條友長得清靚白凈,估計系賣屎忽(屁股)的。”

低B一行四人報以熱烈的鬨笑聲。

甘國亮強壓住想過衝上前的駱天虹,笑道。“那幾位兄弟沒事得多來幫襯我啊。”

“我頂你個肺,系咁先啦,屎忽鬼。”低B擺了擺手,轉身要離去。

此時其中一個馬仔,突然眼睛一抬。直接把手中的甘蔗扔掉,一把拉過站在一旁的少女。

這個丫頭年不過二十,長得水靈標緻。雖然穿着一身笨重的藍色工服,但是留着短髮的她顯得異常俏皮可愛。

“低B哥,這條女得喔。”

這個馬仔兩眼放光,他單手緊緊抓着女生的手腕。另一隻手急忙招呼來自家大哥。

低B扭頭一看,也不由得眼前一亮。這女的果真有幾分姿色。

“不用那麼緊張,妹妹仔。我叫阿B,我帶你去游車河吧。”

比起自家小弟,低B更加猴急。他將手中的報紙交給另外一個馬仔,就打算要上手抓住對方了。

“啊!我不要,唔好碰我。”女子拚命的掙扎。

慌亂之中,她想一腳踢開低B,結果反被對方一手拖住了。

“嘿嘿,身手唔錯呀。就是不知道在床上這種水平沒?”

低B眼神一冷,低聲說道。

“一個在工廠粘塑膠花的臭婊子,裝什麼裝。跟老子一起去Happy,一個月的人工就有了。”

說罷,低B想直接下手,抱起女子往車裏去。

“唔好啊。我要報警啦。救命啊……救命啊天虹哥!”

甘國亮本來一直冷眼看着,並不打算橫加阻攔。像這種事情,有時候幫了,反而會惹得一嘴毛。

結果卻聽到那女子喊出駱天虹的名字。

“認識的?”甘國亮扭頭,問道。

此時的駱天虹,已經是雙目通紅。一直咬在嘴角的火柴早就被他咬碎。

他的右手,已經悄悄拿起那部削甘蔗皮用的短刀。

“嗯,熟客!”駱天虹沒有過多解釋。

“那還等什麼,干他們啊。”

話口未落,甘國亮操起一段甘蔗,也不等駱天虹回話,就直接沖了出去。

電光火石間,就來到四人跟前。

“你……”

低B看到有人影走來,剛想問話。就發現有一道黑影,直戳他的臉門。

既然下手,那就要黑。

甘蔗這種東西,敲打起來完全沒一點殺傷力。捅人眼睛還成。

“啊!”

一甘蔗下去,低B擋無可擋,正中兩門。他雙手捂着眼睛,就這麼直勾勾地蹲在地上。痛苦地嚎叫起來。

甘國亮直接補上一腳,將其踢倒在地。隨後又抱起那名女子,將其推到身後。交由駱天虹照顧。

這時,其他三名小弟總算反應過來。他們大叫着從報紙中抽出西瓜刀,對準了甘國亮,就要劈下去。

甘國亮早有準備,他一個側身,跑到隔壁的臭豆腐攤,抄起拿鍋滾燙的老油,就這麼潑向其餘三人。

除以離得最遠那傢伙幸免於難外,剩下的兩個馬仔。兜口兜面被潑了一臉。

“啊……”

“嗷嗚……”

就在滾油接觸到他們皮膚的一剎那,三個人捂着自己的臉,痛的直喊娘。

甘國亮這是不慌不忙地走上前,依次給了他們三條粉腸一人一腳。讓他們在地上翻滾。

“小心!”

就在這時,剩餘的那個馬仔想要偷襲甘國亮。

他高舉着西瓜刀,向甘國亮劈過來。卻被一輛橫衝過來的魚蛋檔推車給撞到了一旁。

出手相助的是在駱天虹普遍的魚蛋小販。

“這個人,有滴熟口熟面。”甘國亮摸着下巴,盯着那名咬着玉佩的小販。

“你這個撲街仔,找死!”

原先在地上捂着眼睛的低B總算是緩過勁來,他緩緩站起,在地上撿起一把西瓜刀。

看那架勢,確實要比幾個小弟強上那麼幾分。

而在另一旁的駱天虹見狀,也示意那名女子暫且退後。自己則拿了那把削皮刀,站在了甘國亮的面前。

甘國亮見狀,也就放下心來。他依靠在路邊欄杆上,從兜里掏出一包萬寶路。

兜出一根,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煙霧迷茫間,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全然不把眼前的械鬥放在心上。

也是,論玩刀子。全香江沒幾個是駱天虹的對手。

哪怕他現在還年輕。

果不其然。

低B沉不住氣,先出手。他提刀朝着駱天虹衝去。

駱天虹側身閃過低B的刀尖,短刀出手,用刀把狠狠敲在低B的太陽穴上。

低B被這一擊劈得身體搖搖欲墜。

駱天虹乘勝追擊,他一刀在低B胸口砍出道傷口,又反手一刀將低B的左臂削出一條皮肉。

身中兩刀,低B瞬間失去了作戰能力。

駱天虹這才出腿將低B踢翻在地。

甘國亮走上前,蹲下身子,拍了拍低B的臉。

“打電話叫你們大佬來收屍吧。成班廢材。”

他看見低B那惡毒的眼神,繼續說道。

“不服?我們還在這裏擺攤!不服就讓你們仁義社的人過來。”

說罷,甘國亮也不理他們。直接幫駱天虹收拾起攤子。

過來好一會,見甘國亮幾人再無動作。那名被推車撞倒在地的馬仔才爬起身來。

並無大礙的他將三個兄弟依次扶上了街尾的麵包車。期間他有開價讓周邊的小販幫忙抬人,沒有人理他。

在眾人的噓聲中,麵包車一溜煙,消失在馬路上。

“甘地哥,他們拖馬過來?我們該怎麼辦?”

駱天虹看着自顧自收拾攤子的甘國亮,憂心地問道。

“理得他們。過來要找到我們才行。”

甘國亮咧嘴笑道。

“由明天起,你別在這邊擺攤了。跟我去食大茶飯!”

甘國亮從煙盒中掏出一根扔給駱天虹。腦子一轉,又掏出一根,丟給剛才相助的魚蛋佬。

“頭先多謝了,兄弟。點稱呼?”

甘國亮還是覺得這個魚蛋佬有點眼熟。

小販接過煙,別在了耳朵上。笑呵呵地回話道。“兄弟客氣了,我早就看他們不爽了。”

“我是長旺的,大佬系華弟。”

“我叫烏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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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綜:尖沙咀之王,我是黑仔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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