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貪婪的代價
此刻,梵雷看向了馬特,明明是一模一樣的白色面具,但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如果說之前的白面具鋒芒畢露,宛如一頭凶獸的話,那這道血影便是如大海般的深淵。
那帶着微笑的白面具看着馬特,梵雷的手中捧着一束鮮花,就好像要去參加一場婚禮。
“啊,居然是個無法目視的人,你這樣連賜福都無法看到的傢伙,真是夠幸運的啊。”梵雷的聲音有些尖,輕佻的語調聽起來有些滑稽:“真是幸運,看不到自己的死相!”
下一瞬,梵雷左手亮起,蠅群從他的手中衝出,這一次,蠅群不再像之前那樣凝聚成一團,而是分散開來,包圍了馬特的全身。
嚓嚓,嚓嚓……
摩擦的聲音從馬特的衣服上傳來,無數血蠅啃咬着他的皮膚,還未等馬特反應過來,血從他的後背噴涌而出,讓他無力地跪倒在地上。
“這才是蒙格大人的賜福最正確的用法。”梵雷活動着手指,一腳踢開了失去生命的白面具:“這些異界之人根本不懂得這種感覺的美妙。”
馬特跪在地上,他還不明白為何自己的血液好像被抽出一般,但此刻大量失血帶來的痛苦已經讓他無法動彈。
梵雷手中的花束搭在了馬特的頭頂上,那看上去是花朵的部分其實是用金屬製造的利刃,這柄名為:“梵雷的花束”的武器,是一把能將人鮮血放盡的恐怖利器。
在馬特的顫抖中,梵雷抓住了他的下巴,溫柔地將他的臉托起,就像他無數次做過的那樣,舉起了手中的花束。
曾經的梵雷,是交界地的一位戰地醫師,他們帶着白色的微笑面具,遊走在恐怖的戰場之上,為那些痛苦之人帶去解脫。
直到碎片戰爭爆發,羅德爾王城一戰中,鮮血君王蒙格出手,將戰地醫師們擄走,帶入了地底。
蒙格相信這些沾滿鮮血的醫師們將會成為他的助力,因此將自己的詛咒之血強行分給了他們,無數的醫師們因此死去,只有梵雷活了下來,適應了詛咒之血中的力量。
正因如此,他將自己視為蒙格最完美的作品,開始在交界地中為蒙格的計劃添磚加瓦。
此刻,他舉起了手中的花束,要向過去帶給傷者解脫那樣,將自己的“愛”送給馬特。
就在這時,一道紅雷閃過,將梵雷擊飛出去,簡喘着粗氣躲開阿列克謝的攻擊,抽空打出了一道雷霆,阻止了梵雷的出手。
簡的戰鬥並不容易,阿列克謝被賜予詛咒之血后,原本就巨大的身體又膨脹了一圈,體表還浮現出點點鱗片,配合著血焰更是增強了防禦力。
此刻,這個頭上長角的犀牛人阿列克謝在下水道中橫衝直撞,狹窄的下水道根本容不下他,哪怕簡拚命拉開距離,卻還是能被他趕上。
抽空打出一發閃電為馬特解圍后,簡的背後傳來一陣勁風,還未等到她反應過來,自己的身體就在巨力之下撞擊在下水道的牆壁上。
轟!
簡無力地倒下,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發出哀嚎,骨骼咯吱作響,簡無力地抬起頭,看到的,卻是一束艷麗的紅色鮮花。
“獲得了古龍力量的女人,真是讓人嫉妒啊。”
梵雷的聲音傳來,如同蚊子一樣讓人心煩:“古龍賜福的巫女,希望你的鮮血,能讓我的衣襟變得更加鮮紅吧。”
“你媽媽沒有教會你,在敵人面前不要這麼多廢話嗎?”簡吐出一口帶血的痰,彈身而起與梵雷撞在一起,紅色的閃電自簡的周身浮現,將整片下水道化作了雷霆的舞台。
梵雷的身體被包裹在紅色的閃電之中,四肢抽搐着,當閃電風暴平息之後,冒着青煙的梵雷從地面上爬起,周圍已經沒有了簡與馬特的蹤跡。
“真是失禮,我還沒有向他們分享蒙格大人的愛呢,”梵雷活動着手指,手中的花束前指,對一旁發怒的犀牛人說道:“去吧,瑕疵品,追上他們兩人。”
……
在骯髒的下水道中,簡架着馬特朝出口狂奔着,兩人都傷得不清,渾身是血的馬特現在強撐着沒有陷入昏迷,對簡說道:“朝那邊走,我們從地獄廚房外出去。”
地獄廚房內魚龍混雜,兩人決定先走下水道前往地獄廚房外,這樣更安全些。
“該死的,老闆讓我來的時候,可沒說有那種怪物。”簡抱怨着,她現在的樣子很是狼狽,頭髮污濁成一團,身上的衣物也破破爛爛,捂着腰間,氣息紊亂:“我感覺自己的肋骨應該斷掉了。”
“右轉!”馬特突然打斷了簡的抱怨,兩人向右轉去,前面的道路變得狹窄起來,馬特有氣無力地說道:“前面……爬上去。”
“醒醒,別睡過去,馬特·默多克!”簡拍了拍馬特的臉頰,指尖飄出一縷雷電刺了馬特一下,對方這才清醒過來,蒼白的臉上牽出一抹笑容:
“這種時候……叫我……夜魔俠。”
“shit,這是說這種事的時候嗎?!”簡快跑了幾步,心裏卻輕鬆了許多,前方的路變得愈發狹窄,開始出現了向上的坡道,在坡道盡頭,便是二人苦等許久的出口。
背着馬特爬上梯子,簡氣喘吁吁地推開井蓋,將馬特丟在了地上,從大腿內側的兜里摸出手機,隨後絕望地發現自己的手機早已在雷霆轟鳴之下化為了一塊廢鐵。
“Damn,這衣服不是絕緣的嗎?”簡丟掉手中變成板磚的手機,轉身想要去拿馬特的,但此刻,下方的地面震動起來。
轟!
無數碎石飛出,一個纏繞着血焰的犀牛人從地下衝出,站在了紐約的街頭。
在一眾普通人的圍觀中,從地底鑽出的怪人已經沖向了倒地不起的簡·福斯特,對方站在那裏,手中的紅色雷霆無力地衝出,卻無法傷到早已瘋魔的犀牛人。
“堅定信念,堅定信念,你可以的,簡……”簡看着衝來的犀牛人,口中喃喃自語,拚命回想着古龍的樣子,但在最後一刻想到的,確是雷神托爾舉着鎚子的身影。
轟!
一柄雷霆做成的戰錘自簡的手中形成,帶着萬鈞之力沖向衝來的犀牛人,兩者碰撞在一起,紅色的雷霆自天上降落,通天徹地,讓整個紐約都為之側目。
終於,在最後一刻,簡·福斯特找到了龍雷的力量,讓她閃耀於世間。
禱告:
簡·福斯特的雷錘
使用古龍雷電的禱告,丟出雷錘攻擊敵人。
由簡·福斯特旁觀雷神托爾戰鬥時的英姿,結合古龍雷霆創造出的禱告,蘊含了她不為人知的心思。
簡·福斯特是個貪婪的女人,她愛上了神靈,卻並不想佔有他,可她不知道,她已註定以雷神的姿態離開這個世界,這便是貪婪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