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為了什麼
“我信仰的神明，是世界級大法師，奧卡西，伯格列特，祂來自深淵……
呵呵，雖然我們嘴上都認為祂是神明，但實際上，經過我的仔細調查，或許應該稱祂為魔鬼更合適一些，因為深淵裏的東西，每一個都狡詐兇狠，殘忍可怕。
尤其在得知光明世界的存在後，我才知道有這麼一個可將信徒轉化為能力者，而不需要付出血腥代價的世界，他們信奉着六大正神，無論是祭祀或恩賜，都不需要舉行邪惡的儀式。
只要信仰足夠虔誠，神明就會降下偉力。
當然，這只是我作為一個人類角度做出的判斷，光明世界有更符合我們預期的神明。
但我也沒真正見識過光明世界的信仰者們，這次的那些屍體，算是情報外，我第一次見到真人。
妖魔們把光明世界描述成一個強大的敵人，
現在世界城裏的各種降臨儀式，包括血腥之母的苦難恩典，都是為了在光明世界降臨前多做準備。”
常昊沒了束縛，一口氣把知道的東西全盤托出。
這不是他沒骨氣，而是他本就不需要為‘世界城’里的這群異種族妖魔保守什麼秘密。
王光此刻也大概明白，深淵與光明世界大概是敵對關係。
雙方都在通過各種方式降臨這個世界。
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光明世界的手段似乎更勝一籌，有效組織的力量也更為強大。
深淵這邊則顯得十分混亂。
血腥之母、世界級法師、祂們明顯不是一個陣營。
還有很多王光不知姓名的深淵存在，
或許他沒接觸到，但並不代表祂們沒有降下影響。
“光明世界和深淵，降臨這個世界的目的是什麼？”
王光繼續問道。
從當前情況來看，無論是深淵亦或光明世界，他們存在的世界比王光所在的這個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麼問題來了，
祂們為了降臨到這樣一個世界，大費周章，這是為了什麼呢？
就像人類對螻蟻的世界不感興趣，
哪怕路過，也不會駐足停留去浪費時間，
因為成年的人類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為了生活，他們不會將時間浪費在一個無法提供利益的地方。
這個世界，又能為祂們提供什麼？
“我不知道。”
常昊搖了搖頭，“我只聽說深淵的環境十分惡劣，幾乎全年處於暗無天日的狀態，那裏的生物，都極度渴望一個全新的生活環境。但光明世界，據說原本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祂們降臨的目的，沒人知道。”
“聽你這麼說，你現在所屬的是深淵一方？”
“不，準確來說，是世界級大法師奧卡西的一方，深淵界之間的關係很複雜，基本全是仇敵。”
王光聞言，點了點頭。
舊江新出現的那座城池，便是‘世界城’。
而那裏除了被招攬去的人類，還有大量妖魔。
組織這一切的，應該就是常昊的上級。
與王光曾經見過的那位艾清水一樣，是被高位存在選中的‘神使’。
“你們的頭目叫什麼。”
“……”
這次的問題，常昊有些猶豫了。
因為他見識過那些背叛者落回卓航手中的下場。
被當場處決都算是幸運的。
真正恐怖的是被煉製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奴隸。
深淵界煉製奴隸的方式可一點‘殘忍’。
首先是切割奴隸產生後代的功能。
隨後是刮皮，告別過去的容貌。
第三部是灌腸，接受主人的污穢。
最後是禁閉，洗滌奴隸的思想。
別看這只是短暫的四步，真正實施起來，那是相當殘忍的過程。
很多妄圖叛逃的信徒，在第一步就選擇了自盡，告別這個世界。
而能忍受第二步的更少，
將整張人皮一點一點，仔細的切割，再緩慢剝落的過程，可以持續好幾天。
有時候為了加強痛苦的銘刻，還會在剝到一半時停手，故意晾他幾個小時，或者一夜。
將人的意志放在痛苦中‘煎熬’，直到完全融化。
當然，沒‘煮化’也沒幹系。
還有灌入污穢這個‘屈辱’的過程，可以把人的尊嚴完全擊碎。
最後的禁閉更是漫長，會將人一直放在密閉的空間裏，直到他完全變成奴隸。
光是回想，常昊就不寒而慄。
“怎麼了？前面都說了這麼多，再多說一個名字，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影響吧。”
王光看到了對方眼裏一閃而過的恐懼。
看來世界城，不會比苦難恩典好多少，也許更血腥恐怖也說不定。
他將手放在了常昊的頭頂。
這次，他發動的是【深淵呼喚】。
常昊只覺得腦子裏多了一段信息，隨即有種心靈的壁壘被什麼給突破了的感覺。
一個聲音在心底響起。
“告訴我，他的名字。”
常昊寒毛炸起。
只覺得有股電流從腳底直升頭頂。
竟然是心靈傳話，-，
除了‘神明級別’，沒人能做到這種事！
他是知道的。
卓航每次與那位法師大人溝通，都是使用這種方式。
偶爾，他在夜間也能聽見一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囈語，但他從來不敢仔細聽。
因為那很有可能是某個危險存在放出來的魚餌。
但這次，他聽見的不是模糊的囈語，
而是清晰的、明確的，人類語言！
還是來自於近在眼前的人！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常昊下意識就從嘴裏問了出來。
“我能做到的事情很多，最後問你一次，世界城裏的‘神使’，是誰。”
回應他的依舊是心靈傳話。
這次常昊更加篤定了。
沒錯，
真的沒錯，
這與‘神明’傳話的手段是一樣的。
“他叫卓航！”
最終，他還是說了出來。
聽到回答的王光卻是微微一怔。
卓航？
他一下子想到了很多，但最主要的是，他對所謂的世界級大法師有了概念。
所以，末世剛降臨那幾天，經常往自己腦子裏灌話的邪惡存在，是深淵界的大法師？
王光的【深淵呼喚】還是從這位身上薅下來的羊毛。
居然有有過節的，而對方在一夜之間，空降了一座城池，還有大量的‘小弟’。
這對王光來講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思考過後，他看着眼前的常昊，神色微動。
“你，願意為我做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