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少年16成逍遙,1語道破入神遊!
整個青城山都震動了。樹林中鳥燕驚飛,山野間野獸狂奔,那些平日裏難得遇見的穿山甲、熊、長蛇甚至於地底下的蠍子、蜈蚣都發了瘋似的從山上往山下跑着,似乎都在逃避着什麼。
青城山的門人們急忙一個個拔出桃木劍,衝出了自己的房間,以為有大敵來犯。可左顧右盼卻也只見整個青城山的生物都發了瘋似的逃離這座山,而不見任何敵人蹤影,一時摸不着頭腦,面面相覷。
“怎麼回事!這難道有大敵來犯?不該啊。”幾位閉關練氣的天師連忙走出自己閉關之地,有些甚至連衣服都還敞開着顧不上穿,連忙掐指猛算。
“算什麼算,整個青城山,還有誰能幹出這事兒?那邊通天的劍氣沒見着?還是沒看見那把飛出去的青霄?”呂素真在他們身後走出,“走吧,去福祿庭,找趙玉真,這臭小子,還沒當上掌門呢,就把青霄拐走了。”
福祿庭內,趙玉真手握青霄,站立於庭院高牆之上,豪情萬丈,氣宇軒昂:“我欲逍遙天地間,相依佳人方寸間。奈何上蒼欲留我,一劍開天頃刻間!”
“臭小子,給我下來,你這是想拆了我青城山嗎?”呂素真趕到福祿庭,一揚拂塵,直接將在那高牆上吟詩的趙玉真給打了下來。
趙玉真一個踉蹌,連忙下了高牆,低着腦袋摸了摸頭,有些尷尬地回應:“額,師父,您怎麼來啦,來來來,快坐,我給您倒茶。”
趙玉真連忙揮手招來一木桌,同飛而出的還有對應人數的石墩座椅和茶壺茶盞,茶壺表面好像有着什麼特別的標記,但是趙玉真此刻卻是忘記了去看,離火陣心決發功,茶壺內立刻回溫,趙玉真連忙給自家師父和來的天師各斟上了一杯茶水。
這時候的趙玉真哪有剛剛那樣的豪情萬丈,頗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兒在家長面前認錯。
呂素真瞪了趙玉真一眼,伸手接過了茶,小抿一口。
“噗......咳咳.......臭小子!你偷偷喝酒就算了!這會兒拿酒當茶給我!還加熱!找打!”呂素真一時不察,被嗆到了,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子都天師了,還不知道穩重一點,隨即便揚起了手中拂塵作勢要打。
隨後一愣,拂塵停在了空中,感覺這味道有些熟悉,拿起酒盞靠近鼻尖,聞了聞,臉上慍意更甚,一把拂塵揮下,向來心如止水的呂素真掌門今日怒罵:“臭小子!!還偷的我珍藏佳釀!”
趙玉真倒完酒才發現,好像這壺是自己前幾天偷的師傅的珍藏,畢竟師父老人家為了練功不喝酒幾十年了,放在那裏他實在是有些眼饞,便偷偷溜進去取了一壺回來。
這個茶壺也是他額外拿來裝酒的,但是這會兒發現已經晚了,暗道一聲糟糕,趙玉真便不着痕迹地往後退去,見着自己師父臉色一變,他連忙雙手護頭,鞠躬連聲認錯:“師父,徒兒知錯辣......下次,絕對不會被您逮到的!啊不,下次再也不敢了!”
“啊!別打臉......”
............
與青城山福祿庭內“雞飛狗跳”的場景不同,青城山山下,李寒衣剛離開青城山,便感受到了自己離開之處傳來通天的劍氣!那等殺伐之意!
“我有一劍!劍名開天!敢問蒼天!”趙玉真充斥着殺意和豪氣的聲音盪地很遠,只在山腳的李寒衣聽的那是清清楚楚。
“開天......”李寒衣轉過身來望着那貫徹蒼穹的劍氣緩緩凝聚,
終於一劍向天劈出!劍氣所到之處,萬物退讓。
李寒衣望着這通天的劍氣,有些痴了,隨即晃了晃腦袋,低頭看了一眼手中被切開的灰巾,再度抬頭之時便轉身毅然離去了,眼神與步子都更為堅定了些。
此去,天啟城,稷下學堂,求劍鐵馬冰河!
三月之後,再問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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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東城,無名茶樓。
幾名錦衣華服的男子喝茶論事。
“你聽說了嗎?這青城山好像出了大事!那位十六歲成為天師的趙玉真,一劍劈開了天!”
“當然!不過我也是剛得到的消息,聽說他想下山,上天不允,所以他揮了一劍。”
“哈,着實也是個奇人啊,世間又多了一位高手,還好青城山不問世事,不然,這江湖怕不是要更亂些。”
無名茶樓外。
街邊一賣桂花糕的小販笑盈盈地打開蒸籠,芬芳地糕香味伴隨着飄出地白霧熱氣在這冬日裏飄出很遠,瞬間就誘得街邊那些一個個穿的像個小球在那玩鬧的小童們蹦跳着湊了上來,他熟練地接過銅板,將其放入囊中。這活兒他已經做了快二十年了,小孩們都換了好幾代了,今日卻是忽地有些感慨。
忽地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
“羅大哥,給我來個桂花糕,要快。”
小販立刻從蒸籠里掏出來一大塊,合上蒸籠,領着邊上小孩兒迅速後退了數步的距離,只聽一聲清脆的馬蹄聲傳來,眾人揚起頭,便見一匹通體火紅色的馬駒飛奔而來,速度奇快,而坐在馬駒之上的,是一名頗顯狼狽的公子,但是他臉上反倒是帶着快要逸散而出的笑意。
“接牢嘍,小公子!”小販也沒來得及切桂花糕,一大塊的就盡數拋了起來。
“駕!駕!烈風,跑的再快些!我可不要被他們抓了回去。我要是逮回去了,今晚我就吃紅燒馬肉。”少年朗聲道,那火紅色的馬駒通靈,似乎聽懂了主人的話語意思,長啼一聲,跑得更賣力了幾分。路過這桂花糕小攤時,少年一個轉頭,單手接住了被拋再空中的大塊桂花糕,同時一小塊銀兩也落在了羅姓小販的攤點上。
“我要走啦,嗚,桂花糕還是那麼香,太甜啦!”少年策馬奔騰,咬了一口接過來的桂花糕,留給眾人一個漸漸遠去的背影。
“羅叔叔,他是誰呀。”一小女孩兒拽了拽羅姓小販的衣角,如此問道。
小販又開了一屜蒸籠,在發散而出的白氣中笑着回應:“咱們乾東城的小霸王,百里家小公子,百里東君。他每年冬季,都會來我這小攤買上那麼一塊桂花糕。”
“哇,這位哥哥是鎮西侯府的小公子啊。”
與下方的熱鬧模樣不同,乾東城的最高處,百里成風和溫壺酒兩人相伴而站,望着下方一騎絕塵的百里東君。
“就這樣讓小百里出去了?現在外面的江湖局勢可有些亂啊,更別說,他還帶着你家一個地契,估計是想跑那柴桑城開個酒肆。”溫壺酒把玩着手中的青色小蛇,隨意問道。他披着一身白色長袍,而長袍背後寫着三個字——毒死你。
“他帶着白琉璃走的,讓他出去逛逛吧,這天下,還沒人敢動我百里家的孩子!不過放出去了怎麼帶回來倒是挺讓我們頭疼,你也知道,這小子只聽你的。還有,他的第一目的地不是去那個柴桑城龍首街。”百里成風泯了一口小酒,小賣了個關子。
“哦?那他帶着地契幹嘛?去找他的那個心上人?”溫壺酒是知曉自家老爺子把那條白蛇送給了百里東君這檔事的,至於後面,去接自己侄子回來而已,分內之事。所以對於百里成風前面說的,他都一掠而過,這會兒對百里東君的去向起了些好奇心。
“開酒肆估計還是開的,他現在要去那青城山,想要跑去見見那個一劍開天的人是何模樣。”
“哦~這說的我也有些感興趣了,我也去見見那青城山開天之人。”溫壺酒一躍而下,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
只留下百里成風一人在高處喝着小酒,凝視着遠方,不知在思索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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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也打完了,跟我們講講你剛剛乾了什麼。”呂素真收起了拂塵,他可沒忍心下重手打這個自己疼愛的弟子。
趙玉真揉了揉自己挨打的腦袋,頭微微揚起,語氣卻是平靜:“師父,我突破逍遙天境了。”
“突破就突破,這和你跑去劈天有什麼關係?咱們道教向來講究無為,順應天道,你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呂素真一拂塵啪嗒一下打了下來。
“突破了心情太好去砍一刀嘛,怎麼樣,師父,要不你也幫我去砍一刀?”趙玉真伸手一擋,隨便扯了一個理由。
“師父想聽實話!不要給我扯皮!”呂素真又是一拂塵啪嗒一下揮了下來。
“我......想下山。”趙玉真這回沒有抵擋,任由拂塵輕輕打擊在自己腦袋上,聲音平靜。
“忘記預言了?你下山,非但你自己有劫,青城山乃至蒼生,都會有劫!只要等到突破神遊,你現在已經逍遙天境了,沒幾步了!就快了!只要突破神遊,天地各處,盡可去也!”呂素真苦口婆心,嘗試說服趙玉真。
趙玉真頓了頓,心思有些動搖,隨後再度想起上輩子的回憶,眼神又堅定了起來:
“師父,我沒忘記。”
“我那一劍,切開了我與青城山天道的劫難連接!也為我其他兩條劫難鎖鏈破開了一小個缺口!這無量劫!已經不是原來那個無量劫了!”
“我下山之後,不會對青城再有什麼天大的影響。至於江湖朝野那邊,呵,已經夠亂了。”
“傻徒弟,你有這切開劫難的機會,在這三道劫鎖之中,為何不選擇完全切開自己的劫?”
“不,師父!那不是我的劫!那是我的福!”
“師父,這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說到這,趙玉真的眼睛忽地亮了幾分!
“我是切開了我和青城山的劫難連接,但是這劫難終究還是存在的,他還有着別的觸發條件!若是超脫劫難之外,必定不能破劫!只是將其往後推延!”
“只有入劫,方能破劫!”
趙玉真的話語鏗鏘有力,他那對好看的眼眸極為認真地注視着自己的師父,這八個字,是他上輩子一輩子得出來的結論!
呂素真聞言一愣,研究道法一輩子的他,也沒聽聞過此等言論,只是獃獃地站在原地,手中拂塵垂到了地面也不知,嘴裏不斷嘀咕重複着:“只有入劫,方能破劫。”
近乎半炷香之後,呂素真才從那種神遊的狀態回歸,聲音忽地洪亮了些:“入劫,破劫!”
“好。”
“好!”
“好啊!少年心性,勇往無前!我缺的,便是這等少年心性!”
“玉真,為師要去閉關,你幫我護法。少則一刻,一日,多則一年!最多一年!”
“一年後,我必入神遊!”
“玉真,從今日起,你是我青城山代掌門!青霄也一併予你。待我破關,你便下山去吧!”
“不,不是下山。”
“是去走屬於你的路!而我們青城山,是你道路的起點,也是你永遠的家!我們在這裏等你!”
趙玉真眼神一顫,果然!師父缺的便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如今心境圓滿,師父要突破了!
趙玉真退後一步,莊重拱手道:“是!弟子趙玉真,不會讓任何人踏入師父閉關之地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