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失憶
也許是酒有點喝多了,劉雨文半夜迷迷糊糊的向廁所走去,下床的時候差一點腳打滑就摔倒在地下。劉雨文在廁所裏面很痛苦的吐出了酒肉殘羹,吐完之後,劉雨文覺得全身舒服輕鬆。藉著火車上的光亮,劉雨文左搖右晃的朝包廂走去。
這次他多了個心眼兒,往床上爬去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抓緊着扶手。看樣子劉雨文睡意濃濃,腳還沒有到床上,身子就開始平躺着,腳就從扶桿上跨過,慢慢的放進被窩。
劉雨文的身子習慣性的向裏面挪了挪,他使勁的向里擠,覺得有個軟軟的東西。劉雨文感到好奇,手朝裏面摸了摸,真分不出是什麼玩意兒,再順着往上摸去。
“非禮啊!”突然一個聲音高叫。
劉雨文嚇的猛地往後一退,只聽見“砰”的一響聲,驚醒了包廂的所有人。有人打開了開關,大家的眼睛一齊朝地下望去。竟然是劉雨文,此時的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再往劉雨文床上看去,一個妙齡女子正吃驚的坐在那兒。陌生男子迅速下床抱起劉雨文,把他放在自己床上。
“快去叫醫生。”
“我來看看。”那位女子從上面的床上慢慢走了下來。
那女子走到劉雨文旁邊,仔細的檢查着各個部位,一會兒摸頭一會兒掐人中,在座的真弄不懂她在做什麼。
“他可能是因為嚴重撞擊,暫時昏迷過去了,你們拿點水過來。”女子似乎學過醫,很嫻熟的對劉雨文進行搶救。看她的表情,有些歉意,一直很專註的進行着護理。
“小姐,請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陌生男子很疑惑的望着女士。
“是我走錯房間,上到他床上,之後……”話沒說完,但是從女子話語中可以領悟,她確實不是有心的。“你們誰是他親戚,我想陪你們去趟醫院,對他進行全面檢查,其中的醫療費和損失費由我賠償。”女子很有責任心的問起劉雨文的家庭。
“我們都是,你敢撕票,我們就報警。”對面最活潑的小夥子狠狠對着那位女子說到。
“放心吧,我會負責的。”
昏迷的劉雨文一直沒有反應,躺在陌生男子的床上,靜靜地呼吸着,這一點證明他還活着。而那位女子也是細心照料,還從車上醫務室找來藥物對其進行簡單的呵護。也許是這位女子的真誠和她的責任心,觸動了房間裏面的人。不知是誰說了一聲叫她休息一會兒,其他人也相繼勸說到。但是女子執意要留守在劉雨文旁邊,可能希望劉雨文早點蘇醒,這樣自己的罪過也可以少點,也許是女孩在向上蒼祈求諒解。
不過人不是機器,總有累垮的時候。女孩坐在劉雨文旁邊,慢慢的,頭靠在他床頭睡著了。
劉雨文也許是躺在床上時間太久,也許是酒的效果已經退化,他在凌晨5點艱難的動了動手臂。女孩兒驚醒了,頭迅速的抬了起來,擦了擦眼睛,直直的望着劉雨文。
“他醒了,他醒了。”女孩驚喜的給房間裏的人傳達着劉雨文蘇醒的消息。劉雨文不僅是動了手臂,眼睛也和女孩對視,所以女孩發出了這樣的呼叫。
“真的?”“快來看看。”
大伙兒都圍在劉雨文身邊,仔細的打量着他。彷彿是在看動物園裏的動物,而劉雨文也獃獃的向大家環視了一眼,當看到女孩兒時,劉雨文竟然說:“是你!”
大伙兒感到都很奇怪,紛紛詢問女孩是否認識劉雨文,因為她昨晚說是不認識的,大伙兒通過劉雨文的話語,感到了異象。
“你是?你認識我?”女孩連問劉雨文。
劉雨文想了想,摸着頭,說:“我叫……,叫……我到底叫什麼?”,劉雨文連自己也不知道是誰,抓着自己的頭髮,用力揉搓,“我到底是誰?”
“他這是怎麼了?”
“可能由於嚴重撞擊造成失憶,得馬上送去醫院檢查,下一站就到我家,你們先陪我去檢查,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女孩着急的說。
“哎呀!我家裏有事,抽不出時間,不然我陪你去。”陌生男子很為難的說,確實時間很緊迫,這次回家也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才千里迢迢回家的。
“我們三個也……”幾乎房間裏所有人都在此刻沉默,也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僅僅在火車上的相遇,短短几個小時的相處,誰都不會徹底敞開心胸去對待陌生人。人對環境的認識過程本來就有着過程和階段,在徹底關係到自己切身利益時,一切都那麼真實。
“要不這樣,我看姑娘你也不像什麼壞人,雨文好像也認識你。你帶他去醫院治療,痊癒后你就送他回家。”中鋪的大姐說完,大伙兒都舉手稱讚。
“我的頭好疼!”劉雨文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腦袋。
看到劉雨文的現狀,大伙兒都揪心,幾個男的把他按在了床上。那位姑娘不知從什麼地方找來了鎮定劑,給劉雨文緩慢的注射到體內。
“好,我帶他去治療。”姑娘回應了大伙兒的提議。
看到心情慢慢平靜下來的劉雨文,姑娘坐着和他聊了起來,姑娘叫張憐夢,而劉雨文只記住“夢”字,所以和張憐夢談話時,總是叫她夢姑娘。在短暫的交流中,劉雨文漸漸地喜歡上了這位善良溫柔的夢姑娘,在他心裏,夢姑娘就像天使一樣純潔高貴,一切都是神聖的,現在記憶中唯一的親人就是夢姑娘,其他一切都想不起來。看着張憐夢努力地幫助他回憶以前的事情,劉雨文心裏則毫無動靜,只是發獃的看着張憐夢在他面前比劃。
只有陌生男子下火車時,對着劉雨文和張憐夢奇怪的搖了搖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