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爭氣
接下來，又有幾件拍品成交，價格在五十至七十百塊一品靈石之間。
其中，琴芊芊姐弟，分別以五十七塊與六十五快一品靈石，拍下兩顆藥性七成一，七成二的一等血氣丸。
“真奢侈。”林安生嘖嘖暗嘆，血氣丸為一品頂峰藥丸，有着大補血氣的功效，有助提升修鍊效率，而且沒有重複服用的限制。
更直白些，就是花錢買時間，舉個例子，一個武修從初入煉體七重至煉體七重頂峰，每天同樣的修鍊強度，以靈石補充要三個月，以二等血氣丸代替靈石只需兩個月，一等的話，一個半月就夠了。
至於一顆血氣丸的功效能維持多久，與修鍊強度成反比。
以林安生的富有，修鍊至今都捨不得嘗試過一顆，哪怕藥性二等的，這是真正的有錢人才用得起的奢侈品。
還是太低估了這些家族弟子，小鍋菜的價格應該再提一提...
再一件拍品成交后，徐樂提醒道：“時間不早了，得回去了。”
來時花了一個多時辰，回去再加緊也總得一個時辰，晚飯他要去宗廚幫工。
林安生目光環視現場，想了想，道：“難得進來一次，我還沒過足眼癮呢，你先回吧，幫我跟總管大人請個假。”
回到宗門之前，他肯定要賴上琴芊芊四人，至於徐樂，獨行反而更加安全。
一來，出面逼劉掌柜就範的人是他，真要報復的話，對象也應該是他。
而來，事情沒有鬧開，彼此恩怨結得不大，即便報復最大目的也是為財，而七十塊一品靈石在他身上。
“這樣能行嗎？請假要總管大人當面批准...”
“難得一次，沒事。”
“那我先走了。”
徐樂哦了聲，略作遲疑，又提醒道：“靈石別隨便露白，入了賊眼就麻煩了。”
似是怕林安生多心他不放心借，說完，起身和琴芊芊四人簡單打了個招呼，頭也不回地走了。
“下一件拍品是一本凡級上品戰技《風影步》，修鍊至大成，穿梭如風，無影無形，極限速度可達一息四十九米...”
聽到拍賣師的介紹，師雨柔的明眸中閃過一道亮彩，她目前煉體九重，速度極限一息三十六米，別說提升到四十九米，就是四十米以上，施展家傳劍法的威力也能上一個台階。
“...起拍價四十塊一品靈石，每次加價五塊一品靈石，請各位出價。”
隨着拍賣師的話音落下，四個號牌在不同方位舉了起來。
“四十五塊一品靈石。”
“五十塊一品靈石。”
“六十塊...”
“七十塊一品靈石。”
數次喊價之後，提上了七十塊一品靈石，而到了這個價位，大部分參與者都放棄了。
現場靜了片刻，一名中年美婦舉起牌：“七十五塊一品靈石。”
之前喊價那人無奈放棄。
“八十塊一品靈石。”這時，師雨柔出手了，這是她第一次舉牌，引來了眾人紛紛側目。
那中年美婦猶豫了下，咬咬牙：“八十五塊一品靈石。”
“九十塊一品靈石。”
看師雨柔又一次加價，並且非常果斷，中年美婦有些遺憾地搖一搖頭，這個價位已經超過了她的心理上限。
而隨着中年美婦的退出，現場再度靜了下來，拍賣師目光掃動了一陣，沒等來更高的喊價，便開始了倒數：“九十塊一品靈石，
一次。”
“貴是貴了點，但能在內門大選中增加幾分把握還是值得的。”無人舉牌競爭，在琴芊芊看來，這本《風影步》已非劉詩芸莫屬，揚了揚小拳頭以示肯定。
“有了《風影步》的加成，外門同境交手，能贏過雨柔師妹的不會超過三指之數。”
顧長寧面帶微笑，給予了進一步的肯定，只不過怎麼聽，都有點刻意討好的意味。
琴楓慫恿道：“修習戰技少不了實戰切磋，能當雨柔師姐對手的，非顧哥你莫屬。”
琴楓所說，正是顧長寧心中所想，笑容中多了幾縷春風，看了師雨柔一眼，剛要開口，一道懶洋洋的聲音突兀傳來：“一百塊一品靈石。”
拍賣師都數到二了，只差一錘定音，最後關頭，竟又殺出來一個程咬金。
到嘴的話被咽了回去，顧長寧的目光尋聲而轉，見到右側後排幾個男女，眉頭倏地揚了了起來。
舉牌的青年一臉桀驁，似有感應般也是望了過來，與顧長寧的視線隔空交織，咧嘴一笑，眼中透出一抹不加掩飾的挑釁。
“玄宗的人，他們什麼時候來的。”琴楓認出了其中一男一女是玄宗的外門弟子，在一年前試煉中遇到過，彼此發生口角，差點就大打出手。
雜宗與玄宗是莫國四大宗派之二，前者招收弟子不問出身，八成以上為“草根”，而後者剛好相反，招收弟子中九成以上來自莫國，以及周邊幾個鄰國的大小家族。
兩宗的競爭被視作兩個階層的爭鬥，勢同水火！
“肯定是在你和你姐拍下血氣丸之後，否則以我們兩宗的恩怨，怎麼會不插上一腳，價格至少被抬高兩三成。”
顧長寧臉色有些不好看，那舉牌之人叫馬森，他顧家與馬家同是巴邑的大家族，彼此明爭暗鬥十幾年。
而馬家弟子嫡系子弟中，與顧長寧最不過去的就數這個馬森，從小到大隻要遇上就掐，當街干架沒有十回也有八回。
不出顧長寧的所料，接下來馬森追着師雨柔，把價格抬高了一百二十塊...
現場激起了一片片低嘩。
儘管戰技因人而異，沒有恆定的價值，可畢竟只是凡級上品，飆到一百二十塊一品靈石，確是有些離譜了。
師雨柔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沒再舉牌的意思。
她選擇了放棄，可顧長寧不樂意，自己傾心的女人看中的東西被自己的死對頭奪走，這口氣叫他怎麼咽得下？
“一百三十塊一品靈石。”當拍賣師數到第二次時，顧長寧忽然伸手，-一把抓過林安生手裏的號牌，高高舉了起來。
遠處，馬森再度舉牌：“一百四十塊...”
顧長寧疊聲喊道：“一百五十塊一品靈石。”
馬森遙遙往來，嘴角冷笑，故意大着聲道：“我放棄！”
價格就此定格，待拍賣師一錘定音宣佈成交，琴楓不敢置信地道：“顧哥，一百五十塊一品靈石，這...”
他想說太衝動了，終究沒說出口。
顧長寧心中肉痛，面上不失風度地笑了笑：“適合雨柔師妹修習，再貴也得拍下。”
師雨柔聽了柳眉微蹙了一下，略微躊躇，出聲道：“顧師兄，這本《風影步》的確挺適合我，嗯，一百五十塊一品靈石，我出。”
說罷，又扭頭道：“芊芊，我今天出門沒帶夠靈石，借我二十塊。”
琴芊芊嘴角扯動，想說什麼，但看到師雨柔堅決的眼神，最終點頭應了聲好。
顧長寧的笑容中多了幾分苦悶，師雨柔外柔內剛，既然有了決定，就不會接受他的大包大攬，哪怕是承擔其中一部分。
這樣一來，他是爭了一口氣，反讓師雨柔當了冤大頭，可想而知，這口氣爭得有多憋屈。
怎麼辦？
當然是將這口氣繼續爭下去，一爭到底！
後頭的幾件拍品，馬森頻頻出手，除了一件之外，其餘的全部拿下。
顧長寧也不含糊，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把每一件的成交價都推高到正常上限的兩三成。
兩人之間針尖對麥芒，拍賣大廳內瀰漫了一股硝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