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波本,滿意這個結果嗎?……
第五十章
波本,本名安室透,混血但是是日本人,特長是情報收集,優點是能言善辯和那張還不錯的皮相——起碼他靠這兩點和貝爾摩德相處的不錯。
那位同樣是神秘主義的女人,對他的評價可不低。
組織里的人擅長落井下石,但跑她這邊勇於沖先鋒的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是朗姆手下的話,倒也說的通。
幾乎在波本話音剛落的瞬間,一枚子彈就擦着他的臉側飛了過去,在他背後年久的牆壁上留下一個深深地彈孔。
“本來是給蘇格蘭的,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說完,露西亞單手再次上膛,“不過看在你回答我問題的份上,偏了一點點。”
不然對上的就是腦門了。
明明之前情緒還一直正常……雖然自己是卧底,樂於組織里能少一號人,但還是為波本捏了把冷汗。
這傢伙可差點和死神擦肩而過了。
“不錯嘛。”波本如此評價道,他的精神狀態比基爾想的良好,甚至還回頭觀察了那個彈孔片刻,“希望你對蘇格蘭——哦,應該說那位叛徒的時候,準頭不會有什麼偏差。”
“你可以拿自己的頭試試。”露西亞持木倉的手從來沒放下過。
“哼……貝爾摩德說的沒錯,你確實很有意思,這麼說的我都有些喜歡你了。”波本並不畏懼威脅,甚至大搖大擺地往前走了兩步,“可惜現在沒什麼時間玩兒……我先走了。”
“畢竟上面可是有重賞,對於抓捕蘇格蘭的人。”
……這世界上的金毛都是變態嗎?
這都能戳到他xp?露西亞感到一陣惡寒,她覺得那種表現最好是裝的。
別人抓到蘇格蘭是重賞,她抓到蘇格蘭是解除懷疑,小學生談戀愛是早戀,沒聽說成年人談戀愛還要這麼大的代價。
“基爾。”露西亞叫到隔壁的冷淡美人。
“在。”基爾回頭,手上裝備木倉械的動作卻沒停。
“告訴琴酒盯緊波本。”露西亞臉不紅心不跳地下着套,“他和蘇格蘭都是日本人,也有懷疑的可能性,不是么?”
“說不定就是同一個機構出來的。”
她這麼說自然是在放屁,她又不知道日本公安的內部情報,就連諸伏景光這個名字也是她根據諸伏高明推測出來的,不能保證百分百的正確。
這麼說無非是想給波本下些絆子——就算蘇格蘭逃不掉,她也不會讓他落在波本手裏。
據說那傢伙審訊能力也挺變態的。
俗話說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裏,培養一個潛伏人員的成本巨大,日本方面還不會傻的把兩個人都放在同一個犯罪組織里吧?還在同一個行動組?
此時的露西亞根本沒想到她一語成讖,日本方面還真有她想的那麼離譜。
香檳說的也不是沒道理。
想到一直在監聽的琴酒,基爾點了點頭:“我會彙報的。”
“讓琴酒和朗姆給我等着,兩個老逼登,居然敢陰我,等我解決了蘇格蘭……”露西亞薅起了衣袖,顯然被拷手銬的屈辱給她打擊很大,目前精神狀態已經陷入了無差別攻擊。
明明給她拷手銬的是受琴酒指示的基爾,明面上這次的事和朗姆毫無關係。
“……”看着氣勢洶洶走掉的香檳,基爾猶豫地問通訊另一頭的琴酒,“她走了,沒關係嗎?”
把話聽的一清二楚的琴酒:“……”
“呵……保證任務完成。”
抓老鼠才是關鍵,其他無關痛癢的事有什麼重要的。
香檳能不能活着回來還是另說。
*
倫敦老城區的房子都有了一定年頭,造型古舊,護理和改造難度大,不少還是保護建築,內部結構也各有不同,差異化巨大。但它們都有個共同點,就是裝不了空調,也就沒有空調外機,外表的石磚質地和建築外形難以攀登。
說白了,就是結構複雜,容易躲,又因為外面沒落腳點,很難跑。
只要警方不來,組織有足夠的時間,那麼抓到蘇格蘭是早晚的事,不,或者說就是警方來了也沒什麼用。
就算不是日本,膽大妄為的琴酒為了叛徒也會不惜血本。
如果組織可以擬人,露西亞覺得琴酒一定會和對方拿純愛劇本,她建議科恩還是磕這對比較好,絕對不虧。
這棟老樓現在都用來辦公了,好在沒什麼居民——想着,露西亞推開一扇門,就看到了一個半夜還在加班的社畜。
“嗯……晚上好?”露西亞馬上掛上一個假笑,雖然被口罩完全遮住,“請問你今晚有見過一個亞裔男性嗎?大概這麼高?”
“n……”
“沒有是嗎,好的謝謝。”她不等對方說話,就把門關上,隨後走了沒幾步,又退回來再次打開門,“well,今晚除了地震、火災、世界爆炸……算了,那個你也活不了。沒事就別出來,老實在這裏加班,OK?”
不出門還好,要是出門真可能被組織哪個人當蘇格蘭給崩了。
“嘿,你到底有什麼事……”
“**!別管那麼多,禿頭鬼。”露西亞一把關上門,絲毫沒有可能被發現的畏懼。
她哪裏是關心路人?她這是嫌棄有人入局打亂她的安排。
也不知道琴酒是怎麼想的,居然給她連個通訊器也不留,破天荒的也沒留監聽器,這可不像他的風格。
總不會真準備在這兒解決她吧?她好歹也是個重要實驗品。
或許還真是找了個理由,聯繫不到任何人的她抓到蘇格蘭的幾率極低,就算抓到了嫌疑也會更大——那麼多人都抓不到,怎麼孤立無援的你就這麼巧的抓到了呢?你們是不是達成了什麼協議?從這個蘇格蘭口中能撬出的情報又多少是真?
在這種情況下,當著其他人的面擊殺蘇格蘭,似乎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那個人不能是萊伊,不然她可就拖赤井秀一下水了。
想什麼來什麼,她上了沒幾層樓,就在前方看到了一晃而過的身影,確定剛剛那個殘影應該就是諸星大,她想都沒想,直接拔腿就追。
但經常出外勤的人和她這種辦公室坐的社畜是有參差的,別人一步頂她兩步,前面兩人也不知道追逐了多久,到現在都不見喘氣,而她——一路追到房頂就已經有些喘氣。
體力是一方面……但這可是一口氣飛奔了八層樓啊!他們就不累嗎!
眼見兩人一個接一個的跨過長近兩米的距離,徑直地跳到了另一個樓上,露西亞終於開始猶豫。
不抓蘇格蘭可能不會死,但她要是從這兒掉下去那就一定死了!
可是,再不追那倆傢伙都要到第三個樓的樓頂了!
可惡!他們以為這是拍什麼成龍歷險記嗎?!
在她猶豫地時間裏,基爾也后她一步追了上來。
“香檳?你怎麼不追了?”她皺了皺眉,“你不會是……”
CIA的演技課是過關的。
“包庇個屁!”露西亞指着實際距離要比看着遠不少的樓距,“我就是要包庇也得能追上吧!”
她回去就恢復訓練!
在基爾的沉默中,這位新晉的代號成員,一個後退步,助跑,起跳——如同一隻輕盈的貓咪,跨越了危險地樓距,順利到達對岸。
她回頭看向還站在原地的同僚:“要幫忙嗎?”
露西亞:“……”完蛋。
希望後援能來的快一些。
*
那一發子彈並不是對他沒什麼影響,除卻被打斷的髮絲,安室透直到離開,那一側被氣流擦過的臉頰還有些微微發疼發燙。
控制□□的精準度並沒有影視劇里表現得那麼容易,往往第一次拿槍的人連準確都做不到,很可能打的是東,打中的卻是南,槍械的后坐力更不是開玩笑,單手射擊且能控制絕對的精準度,那已經不是用熟練可以形容的了。
如果可以,這種人完全可以做到擊中人體上指定的任何部位。
怪不得在組織受到如此器重……香檳,的確是個危險之極的人。
這麼想着,他對諸伏景光的處境更多了一絲憂慮。景光的保密工作做的天衣無縫,組織的同樣是,起碼到目前為止他都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暴露的。
難道是因為香檳嗎?那個所謂的女朋友?作為生活中極近的人,倒有可能觀察到破綻,可組織對香檳的態度也是懷疑滿滿,不像是全部信任。
但對香檳的懷疑也可能是組織表演的一出好戲,真真假假,在這種時候很難辨別。
在從基爾那裏得到他們追上蘇格蘭,正在樓頂對峙后,安室透就扔下了手中的一切,急急忙忙朝着目標的房頂奔去,在別人眼中他是對功勞的迫切與急不可耐,但只有老天知道,他的心思全都系在了幼馴染的身上。
景光……絕對不能出事啊——!
“peng——”一把推開搖搖欲墜的破舊門檻,他終於跨上了這個老舊房頂的天台。
但他看到的沒有奇迹,也沒有熟悉的臉龐,只有在飛濺的血液中倒下的男人,和還冒着煙氣的木倉口。
在他快要模糊的視線中,代號萊伊和基爾的殺手仍僵硬着平日裏的死人臉,據說平日裏都瘋瘋癲癲的香檳此時臉上卻是平靜,似乎剛剛做的不是扣動扳機,殺了一個人,而是簡簡單單地處理了一盤珍饈。
原來他剛剛聽到的不是門撞擊牆壁的聲音,而是槍響——!是殺了景光的槍響!
他在一陣頭暈目眩中,看到那個人轉了過來,眼中仍帶着一絲殺人後的猩紅,就像她的頭髮一樣,在寒夜中冰冷的扎人,如同錐子狠狠地刻在他的腦中。
“呀,是波本啊。”香檳歪了歪頭,語氣中滿是炫耀,就像是搶到好看玩具的孩子,“怎麼樣,你對這個結果滿意嗎。”
他強撐着勾起嘴角,聽到自己用平日裏輕佻的語氣說:“看起來還不賴。”
廢物的香檳,贏了不可一世的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