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神奇小惠

第67章 神奇小惠

身為被警視廳公安、某組織高層代號成員親口認證的“伏黑哥”,伏黑惠面無表情地將網球包挪到靠內一側。

按照松田陣平對小孩的了解,這小鬼大概又在暗搓搓地生悶氣。

曾經的諸伏景光可是面對他買的小簧碟都會面紅耳赤,害自己被金毛混蛋聲討的人;

曾經的小伏黑惠臉確實經常很臭,可面對着他們這些年長不少的傢伙,也稱得上彆扭又乖巧。

然而,就是這樣的景老闆,居然叫這樣的惠“伏黑哥”——哪怕換成景老闆是在喊萩或者松田陣平自己,剛才的場面恐怕都沒這麼有趣。

帶着滿身低氣壓的伏黑惠將那枚看起來就很沉的網球包拽到自己腿上,心裏還在幽怨吐槽。

負責保衛全日本安全的公安方面定然知曉咒術界的存在,也許早在伏黑惠上次遇到景光哥零哥后,他的信息就已經出現在公安傳遞給聯絡人的任務彙報中。

當然,或許在更早之前,他已經就作為新手咒術師就已經被他們存檔記錄。

這次想必也不會例外。

但是,伏黑惠一點也不願去想像景光哥在回答“怎麼脫身”這種問題時,會怎樣盡職盡責地彙報“是在某地不良頭子的掩護下使用障眼法”這種畫面。

海膽頭少年那副即使在走神也不得不妥善捧着炸□彈的模樣,讓松田警官眼皮狠狠一跳。

在他的注視中,黑髮少年默不作聲地繼續抓着網球包往地上放。

從這個角度,松田陣平可以看到伏黑惠所有隱藏在桌面以下的所作所為。

不管原本有幾分將信將疑,當捲毛警官自己眼睜睜看着接近半人高的網球包一點點消失在桌面下的陰影中,效果總歸是不同的。

等伏黑惠重新坐直身體后,這個不過兩三平方的小小卡座內,已經完全沒有網球包的蹤跡。

警官先生藏在墨鏡后的鴉青色瞳孔微微眯起,意味不明地揚着音調“哦?”了一聲。

他那雙肆無忌憚的大長腿在對面的桌子底下踢了踢,直到海膽頭少年可憐兮兮地退到桌子最邊角,抿了一口骨瓷杯中的清咖作為掩飾,松田警官才若有所思地收回腳。

捲毛青年垂下頭,手指靈活地在終端上飛舞:「你這個技能,還挺實用的嘛。」

「還好……?」

黑髮少年坐立不安地地挪了挪位置。

明明陣平哥已經把腳和眼神都收了回去,不知為什麼,伏黑惠卻更有危機感——若非知道陣平哥沒法看到自己的術式,他懷疑對方是不是會把自己的術式連着式神都拆解一番。

「你們這樣子沒關係嗎,確定安全?」

當初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消失得突然,他們同期三人而只能推測出,這兩個傢伙大概是去了什麼危險的地方當卧底。

就伏黑惠之前替他們報的平安來看,金髮混蛋和景老闆去的竟然是同一組織。

相伴十幾年的幼馴染、警校同期、樣貌特徵一個比一個鮮明——這樣的兩個人會被丟去同一個地方執行任務,不管怎麼說,那些值得被揍一頓的選拔人員聽起來就很不靠譜。

「沒有關係,店內沒有對準這個方向的監控。窗玻璃是單向的,外界無法看到裏面。」

至於咖啡廳內的人,他還需進一步排查。

發現自己沒理由阻止兩人走進咖啡店、也沒法阻止他們同期三人見面后,伏黑惠就進行過簡易的地形偵察,是以問題回答得相當流利。

如果不是看似大佬氣場其實非常靠譜的警官先生人就在面前,神奇小惠甚至可以承包一些無傷大雅也不會阻礙案情偵破的監控清除服務。

但他好歹還記得面前杵着一位相當優秀的現役警察。

儘管如此,松田警官還是陷入短暫的沉默中。

……萩,這小孩是不是哪裏養歪了?

既然後續都處理完畢、自己也相信小海膽的靠譜程度,松田陣平終於放下心,跨着大步走向自家幼馴染。

伏黑惠環顧着其他卡座中竊竊私語的食客,又看了眼只剩自己一個人的座位,最終也遲疑着跟上去。

被害者被確認死亡,萩原研二已經亮出警官證維持秩序,他身邊的臭屁小孩二號正托着下巴近距離觀察現場,完全不在意自己小小年紀就直面屍體。

反倒是跟小孩一起來的小姑娘,安安分分待在人群外側,還略帶擔憂地看向同行者所處的位置。

至於伏黑惠為什麼知道這兩個同齡人是一起來的,那當然是因為……

穿着一身便裝的黑髮少女沖他揮了揮手,紫色的眼眸裏帶着輕快的笑意:“伏黑同學日安啊!真巧,你也來這裏嘗新品嗎?”

伏黑惠點點頭,語氣客氣疏離:“毛利桑中午好,我們路過這裏臨時有事,要找個地方坐坐。”

看到毛利蘭的一瞬間,伏黑惠立刻意識到裏面那個正在觀摩屍體的同齡人究竟是誰。

他向人群中央探了一眼,果然看到工藤新一後頸翹起一撮毛的標誌性髮型。

伏黑惠這些天來米花町來得很勤,連帶着跟隔壁工藤新一的小青梅也撞見過幾面。

只要不破壞現場,萩原研二對只是規規矩矩守在一定距離外沉思的工藤新一併不在意,甚至有興緻和思維縝密觀察力敏銳的國中生一人一句,進行初步盤問和推理。

說起來,他幾年前是不是在哪間球場旁見過這兩個孩子?

生着一雙柔和下垂眼的警官先生看起來就很好溝通,萩原研二的視線在三位看上去各有疑點的嫌疑人身上轉過一圈,彷彿真的誰都不認識。

他公平公正地沖站位最靠近的頹唐青年揮揮終端:“要不……就從你開始自我介紹吧,這位先生?”

作為三位嫌疑人之一的諸伏景光不由在心底苦笑。

能遇到久違的同期確實再好不過,在這段潛伏於黑衣組織的日子裏,他和zero也同樣懷念着曾經的警校時光。

但是,不該在這種場合——在他隱約覺察到警視廳內部有某種波濤暗涌之後。

“諸伏景光”這個身份已早早從警視廳離職,可他本人到底曾經在警察學校待過半年,無法將同屆和前後幾屆同學的記憶抹除乾淨。

如果只是從外界探查,或許不會有人在公安四年前的佈置下找到什麼端倪——可諸伏景光近期恰恰開始懷疑,是和自己接頭的警視廳公安內部出了問題。

而他的同期們,除了zero,現在有一個算一個全在東京警視廳就職。

一旦走錯一步,可能大家全會被一鍋端掉。

但眼下,諸伏景光只能用這種樸素又有效的方式,度過面前的最大難關。

地上倒着的那位受害者確實和跟他接頭的組織成員起過爭執,只是另一名組織成員離開更早,而他因為要思考事情,在這裏多待了一會兒。

身為嫌疑人一號的鳳眼青年垂着頭應聲:“我叫坂本景明,今天原本約了朋友,和他一起去附近的網球公園看比賽。”

“沒想到那傢伙爽約了,我支持的球隊也早早輸了比賽,所以只能提前在這附近找點吃的。”

他似乎是在努力回憶,表情流暢自然,還帶着一絲符合人設和衣着的頹然:“如果你說的是那個和我拼桌的人,那我真的不認識……”

等身為嫌疑人二號的甜點師和身為嫌疑人三號的熟人發言完畢,兩位警官和工藤小偵探你一言我一語地抽絲剝繭,很快就揪出真正的犯人。

趕在搜查一

課同僚們開始搜查嫌疑人物品前就搞定案件的爆處雙星深藏功與名。

沒辦法,網球包是已經掉過包沒錯,但是,萬一有知道景老闆/小諸伏情況的不法分子藏身附近,讓他們看到對不上號的內容物總歸是風險。

直到負責案件的刑警們匆匆趕來,被揭穿真面目的兇手甜點師已經蹲在地上崩潰大哭,也不知是因為被十三四歲小孩兒一眼戳破難堪到崩潰,還是因為某位捲毛警官的犀利言辭扎心到崩潰。

既然案件已經告一段落,伏黑惠終於得以回到原來的卡座附近。

看到海膽頭少年背着網球包出來,工藤新一有些困惑:“咦,伏黑,剛才沒看你背着球拍啊?”

還背着某種違禁品的伏黑同學敷衍道:“……之前落在座位上了。”

他肩上掛着的網球包被隨手拍了拍,見工藤新一伸出手,海膽頭少年的心幾乎都要提起來。

——這可是動輒幾十萬美金一把還有價無市的大狙,要是磕着碰着,他們可沒渠道賠一把新的。

險些因負重失衡一個踉蹌的伏黑惠被面不改色的流浪藝術家扶住了。

名為坂本景明的前·流浪音樂愛好者·現·網球愛好者神態自若。

當著所有人的面,他扶了把少年肩頭那枚彷彿真的只裝了幾支輕飄飄球拍的網球包。

工藤新一抱歉地撓撓後頸,下意識瞥了一眼不久前還作為嫌疑人亮相的坂本景明:“不好意思啊伏黑君——多謝坂本先生啦!”

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再度互換球包,才如同陌生人般道別,就此向著截然不同的方向走去。

新田監督已在門外多等了二十分鐘,直到警方撤掉封鎖帶,已經得知裏面詳情的輔助監督小姐終於鬆了口氣:“伏黑君,我這邊的手續已經辦完了……”

輔助監督對任務中損壞的建築早有一套賠償流程,在咒術師的戰鬥中,這種拆遷程度無法避免,她平日裏就對伏黑惠的舉動很放心。

——當然了,不放心也不行。

畢竟這可是年僅十三歲就敢大鬧總監部的伏黑哥,名列輔助監督內部手冊《不能惹の咒術師》榜單排行前五的角色。

至於這個奇怪榜單是怎麼來的,還要從五條悟入學高專開始接任務那年說起。

“有一點需要向你說明,里世界最近有新的‘術師殺手’開始活動,對方會投下作為餌料的低等級咒靈引誘咒術師前去,然後用普通人的方式將其殺害……目前,京都那邊已有三名咒術師因此喪命、並轉為詛咒。”

“如果我沒辨認錯的話,這裏的也是其中一處——只是對方佈置完還沒多久,陷阱也沒來得及生效,就被伏黑君的式神直接處理了。”

伏黑惠的確知道七海先生他們最近在忙些什麼,但他還沒清楚到連肇事者諢號都一清二楚的程度。

知道上一任“術師殺手”是誰的海膽頭少年喃喃低語:“……這名字真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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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哥今天依舊很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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