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想談戀愛第二十六天
松田陣平縮回手,淡淡的說:“不會,你都喝了吧——把安全帶先系好。”
“哦,”森川杏奈連忙去拽安全帶,“我們接下來去哪裏啊,松田前輩。”
松田陣平:“先吃完飯,然後看警視廳那邊能不能出調查結果再做決定。”
聽松田陣平說完接下來的安排,森川杏奈突然有些恍然。自從她跟松田陣平一起搭檔后,好像就一直跟他待在一起。
早晨到警視廳,松田陣平就會過來找她,中午的時候也是她、松田萩原有時候目暮班的其他人會跟他們一起去吃飯,有時候不會,不過松田陣平幾乎每個中午都會跟她在一起,從不缺席,晚上也是,調查完案件,松田陣平會開車送她回警察宿舍,然後他再回自己家。
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松田陣平居然已經侵入她生活的每個角落。
森川杏奈一點都沒察覺到。
可如果說松田陣平喜歡她,正在追她的話,森川杏奈又從這人身上感覺不到任何一絲戀愛的感覺。
不過她的心理學小雷達在松田陣平身上一直處於失靈狀態,完全看不出他內心在想什麼,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對的。
難道,松田陣平一直把她當同性對待?
……
森川杏奈揉了揉臉頰,悄聲嘆了口氣。
這是有可能的,松田陣平之前不怎麼跟女性接觸,陪伴在他身邊最久的是就是萩原研二,上了警校后交到的朋友也都是同性。
森川杏奈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松田陣平:“你嘆氣做什麼?餓了?”
她這是心理層面的飢餓啊。
沒有辦法輕鬆填滿的!
嗚嗚嗚。
不過松田陣平一提,森川杏奈還真的覺得自己有點餓了。
她點了點頭,突然想到松田陣平看路應該看不見她的動作:“有點,松田前輩我們去哪裏吃啊。”
森川杏奈自己都沒發覺,她這話的尾音拖長,軟綿綿的,像是在撒嬌。
“附近的家庭餐廳,萩跟我說還挺好吃的。他們之前聯誼去過。”
車停在家庭餐廳附近的停車場。這個停車場距離餐廳還有一段距離,兩人需要走幾分鐘才能到萩原研二推薦的那家家庭餐廳。
正好是吃晚飯的時間,餐廳里人滿為患,好在並不需要排隊,兩人進去后就能直接點餐了。
兩人共用了一份菜單,菜單衝著森川杏奈,松田陣平托着下巴,給她指哪個好吃。
“那就一個這個炸物咖喱,一個漢堡排咖喱,還有這幾個?”森川杏奈在點菜單上寫好數量。
“嗯。”
她往後翻了翻,翻到給小孩子準備的兒童套餐,一眼就被兒童套餐贈送的小玩具吸引了。
“這個好可愛啊。”
毛茸茸的小兔子掛件,雖然白色很容易臟,但架不住它真的好可愛。
松田陣平勾唇笑了:“有點像你。”
森川杏奈無語:“我才不是兔子。”
松田陣平把菜單和點菜單子拿到自己面前:“哦,那你想做什麼?”
森川杏奈歪頭沉思。
其實最先浮現在她腦袋裏的就是大猩猩,畢竟她面前就坐了一個柯學大猩猩,不過總感覺大猩猩這個詞說出來后肯定會被松田陣平無情的嘲笑。
“我想做一些有威懾力的動物,兔子看起來就只能任人拿捏。”
松田陣平覺得森川杏奈話裏有話,但從對方表情上又看不出分毫端倪來。
“那我等着你基因突變。”
吃飯的時候討論的自然也是案件。
山田小雁那邊口供錄完了,整理成報告書,目暮十三直接拍照發給松田陣平一份。
為了方便看報告書,松田陣平跟她坐到同側。
兩人挨得很近,胳膊稍微不注意就能蹭上。
其實森川杏奈想說,松田陣平完全可以也發給她一份的,但是心中的天平搖擺一下,最終還是私心佔據上風。
反正這裏也沒有其他人看着。
這樣想着的森川杏奈完全忽視了衣服口袋裏手機的震動。
只要她不看,目暮十三就沒有給她發送過郵件!
這時服務員正好端着他們點的餐上來了。
森川杏奈看着放在她面前的兒童套餐以及小兔子玩偶,腦袋裏閃回剛才松田陣平又把點菜單要過去的畫面。
“你那個時候加上的。”
“你不是喜歡嗎?”松田陣平看她一臉欣喜的擺弄手裏的玩偶,笑了下,揉了揉她腦袋,“像小孩子一樣。”
森川杏奈心情好,聽到松田陣平的話也不生氣,還笑眯眯的說:“畢竟我比松田前輩小了四歲呢。”
“那小朋友來往蛋包飯上擠番茄醬吧。”松田陣平把番茄醬拿過來。
森川杏奈打開蓋子,想了下,在蛋包飯上畫了個小兔子。不過下一秒就被松田陣平用勺子無情的挖掉了一塊。
森川杏奈氣鼓鼓的:“呀,我的兔子耳朵!”
松田陣平在旁邊笑的停不下來,還手欠去戳森川杏奈的臉頰,戳了兩下,森川杏奈就忍不住笑了,小聲嘀咕:“松田前輩好幼稚,明明比我大四歲。”
笑夠了,兩人就繼續看案件。
松田陣平把手機放到兩人中間,剛才警視廳那邊又發過來兩封郵件。
除了居酒屋老闆老闆娘的口供外,原田明惠司機和東大公寓頂層水箱內液體的成分也調查清楚了。
由於那片小吃街沒什麼人安裝監控,負責調查的警察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問到一點消息:當天有一名喬裝過的男性找過司機,出手很大方,給司機點了好多酒,兩人一直聊天到深夜,那人才離開。
具體的時間老闆也忘了,只記得差不多是在凌晨1,2點的時候離開的。
而水箱內的液體含有大量血液,而且血液並非都是一個人的,而是數個人的血液混合到了一起,所以科搜研那邊也分辨不出血液是不是就是這幾名死者的。
吃完后,松田陣平捧着手機看,森川杏奈靠在他身邊,腦袋都快貼一起了。不過兩人誰都沒在意這個姿勢有些過於曖昧。
負責畫罪犯肖像的警察已經大致把老闆目擊到的嫌疑人的外形畫出來了。
身高1米8以上,身材偏瘦,穿着是最為普通的運動裝,可以說全身上下沒有一個記憶點。
不過到了現在,森川杏奈已經可以寫出一份有關這個連環殺人案兇手的側寫。
學歷高,大概就是東京大學的學生,男性,有一輛二手黑色豐田,老好人性格,平時住在學生公寓,但是他在南六鄉中學附近租了另外的房間。
他大概有在房間裏種植玫瑰。
那間房間是他用來肢解這些可憐的姑娘的巢穴。
他是相本高史的兒子,不過他現在肯定不叫最開始那個名字了,成年後他給自己改了新的名字。他曾經跟小谷津愛加交往過,但是在看到自己父親殺害了他的女友后,他厭惡他的父親,所以他放火燒死了相本高史。
只是他發現,他無法擺脫父親對他的影響。
在上大學后,他發現當初拿到的保險不足以支撐他繼續深造,所以他找到了一個賺錢方法——販賣人體器官。
這也就是為什麼之前那些屍體的內臟全部不見的原因。
而大場台長、導演和橋本遙,森川杏奈認為也跟販賣人體器官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這裏面有部分是森川杏奈推理出來的,還需要調查后得到證據才能確認。比如兇手是如何篩選貨源,他們利用什麼網站交易器官。
不過森川杏奈覺得這裏面肯定也有她養父參與其中。
她10歲那年之所以掏出來,就是因為發覺了她的養父在做這種事情,甚至連她之前待的兒童養護中心的院長也參與其中。
兩人吃飽就準備走,離開餐廳前,松田陣平接到了電話,他對這個電話號碼有印象,好像是警視廳的人。
他剛把電話貼到耳邊,就聽見那邊的人說:“導演和大場台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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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呼吸聲回蕩在昏暗偏僻的小巷裏。
瀨戶里紗覺得肺里的空氣都要排凈了,可她還沒有甩掉身後那個人,被劃了一刀的小腹在不斷往外滲血。
隨着血液的流失,她感覺自己的力氣也在流失。眼前一陣陣發黑,頭腦發昏,瀨戶里紗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被對方抓住了。
後面那個人的腳步聲如同催命符一樣響,有規律有節奏的響起。
噠噠噠——
路燈從瀨戶里紗的頭頂晃過,照亮了她如月光一般銀白的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