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想談戀愛第二十五天

025 想談戀愛第二十五天

“車鑰匙怎麼會不見了,”松田陣平冷着一張池面臉,眉梢都掛着寒氣,司機大哥一看松田陣平這表情,差點嚇跪了,“我勸你好好說,你現在可是頭號嫌疑人。”

司機大哥發誓,他這輩子腦袋都沒有動這麼快過,突然他腦袋裏靈光一閃:“偵探我想起來了,我昨天喝酒的時候,喝到暈乎后,似乎有人跟我一起喝酒來着,他還幫我買單了,在喝酒的時候……”

他說到這裏突然聲音就降下去,嘴唇翕動了兩下,聲音逐漸低下去:“我把原田罵我的事跟他說了,他知道我是原田明惠的司機。”

昨天找司機大哥的那個人有重大嫌疑,或許就是這一連串殺人案的罪魁禍首。

“你昨天是在哪裏喝的酒。”松田陣平讓司機把地址輸入手機內自帶的地圖軟件里。

司機蔫蔫的輸了,然後把手機又還給松田陣平。

昨天司機喝酒的位置就在南六鄉中學後邊不遠處的街上,也就是說兇手從南六鄉學校放完玫瑰花和手機出來,再去找司機拿鑰匙,之後殺害原田明惠完全是來得及的。

這個兇手真的是個時間管理大師。

松田陣平和森川杏奈兩人又問了其他幾人他們昨天晚上都在做什麼,有沒有看見原田明惠,以及原田明惠的頭髮顏色問題。

經紀人:“原田小姐頭髮顏色之前還是金色的,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就成銀白色的了。”

最後一個看見原田明惠的是名取周一,他提到這件事還有些尷尬。

“昨天晚上大約12點左右的時間,原田來找過我,想來找我討論劇本——當然,那個時候她的頭髮顏色跟經紀人小姐看到的一樣,是金色的,”從名取周一臉上尷尬的表情可以看出原田明惠大概不是真心討論劇本,“然後我婉拒了她,最後他是12點10分離開的,在那之後我就睡覺了,畢竟晚睡可是演員的天敵啊。”

他撥弄了一下自己的劉海,周圍冒出了刺眼的光芒來。

森川杏奈:……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演員狀態下的名取周一,沒想到一下就看到了“新型妖氣”呢。

也就是說原田明惠的死亡時間是12:10-3:00之間。

這期間每個人都說自己沒出過房間,當然除了幾人一個房間的工作人員外,也沒有人證能證明真的沒出去過。

就算是幾人一個房間的,也有可能給室友下安眠藥偷偷溜出去。

松田陣平抬眼,墨鏡下沒有溫度的視線掃過劇組眾人的面龐,跟他對視的人都忍不住挪開了視線:“你們也知道吧,我們去酒店調監控,一下可就能知道你們有誰出過房間,誰沒出過房間了。”

這時站在導演身旁的一個年輕男性有點忍不住了,他剛想張嘴,就被一邊的導演打斷了:“我們沒有必要騙你,如果你懷疑我們之中有人出去過,那儘管去查酒店的監控就好。”

導演懶洋洋的說,他身體狀態很鬆弛,看起來完全不擔心兩人真的去查監控。

森川杏奈算是看明白導演的意圖了。來的是私家偵探,並非警察,就算是死人了,酒店一方也可以拒絕調監控這種理由,他們可以以私隱權等理由搪塞過去,而且像是這種大財閥麾下的酒店,恐怕就算是警察來了,在沒有帶搜查令的情況下,都不一定能拿到監控。

因為死的兩人都並非是權貴之人,而只是兩個普通人而已。

就算是連環殺人案又如何,只要不把這件事宣揚出去造成社會輿論,或者乾脆把兩件案件割裂開,不承認他們是同一個兇手犯下的案子,強行把這兩人的死歸結到模仿犯身上,逐漸淡化兩人的死亡,最終這起案件就會消失在大眾視野中。

大眾是健忘的,或許會有一部分人記下這起案件,但他們的聲音太小,太微弱了。

松田陣平也是知道這點,剛才才會用言語去刺激他們,本來差一點就有人要上鉤了,結果沒想到導演沒上檔。

導演露出了得意的笑,他昂着頭居高臨下的看着森川杏奈:“你們這些私家偵探恐怕從來沒進過這麼高檔的酒店吧,所以肯定不知道這裏面的規矩吧。這裏階級就是規矩,有錢有權就是可以比你們高人一等。”

“本大爺家的酒店還不至於連監控都拿不出來,是不是啊,樺地。”

“是。”

森川杏奈愣了一下,這個聲音……

不光是森川杏奈嚇了一跳,就連劇組的人也都被嚇到了。

“跡部先生。”導演的臉色扭曲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跡部景吾會來,還是在他剛剛發表完那樣一番言論時突然出現打臉。

跡部景吾完全沒有理會導演的意思,他走到森川杏奈身邊,“想查監控隨時可以去查,本大爺已經跟經理那邊打好招呼了,森川。”

跡部景吾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記憶里,森川杏奈沒跟跡部景吾見過面。

“當然,如果你有跳槽的打算,你的選擇不止赤司一個,本大爺這邊也隨時歡迎你。”

原來跡部景吾之所以認識她,也是從赤司征十郎那邊聽來的。聽跡部景吾的話,她似乎在赤司征十郎口中評價還挺高的。

能得知從前上司誇獎過自己,森川杏奈還是挺高興的。

松田陣平看着森川杏奈突然亮起來的眼睛,眸光晃了晃,揉了揉森川杏奈的腦袋頂:“走了,森川。至於你們,”他看向劇組的人,“在沒有調查出兇手的身份時,不要亂跑。”

“啊,好,跡部先生我們先離開了。”

森川杏奈跟跡部景吾說完,連忙跟上松田陣平的步伐。

-

同一時間,東京大學。

竹中一美和水島廣樹因為電視台的要求來到東京大學,採訪東京大學學生的生活,同時拍攝一些校內設施環境。

負責接待他們的人是學生會外聯部的真部祥平,他是醫學部大四的學生。其實他算是從學生會隱退了,但是因為學生會是在騰不出人來,他這才臨危受命再次上崗負責接待。

“說起來要不要去我們學生宿舍的澡堂看一眼,這是學校新修建的,每個樓層都有兩間,並且延長了熱水供應時間,極大的便利了學生們的生活,”真部祥平說完抬手看了眼手錶,“這個時間點是沒有供應熱水的,正好方便我們進去拍照,免去碰到其他人的煩惱。”

竹中一美和水島廣樹自然沒有意見,就請他帶路了。

真部祥平帶着兩人來到二層宿舍澡堂,他先簡單介紹了一下澡堂內部,然後投入2枚100元硬幣,擰開水龍頭,清澈的液體瞬間從花灑中溢出。

伴隨着嘩嘩水聲,真部祥平面朝兩人,背對着水龍頭介紹道:“我們這裏的澡堂是投幣式的,200元可以洗15分鐘。”

然後他頓住了,因為他面前的兩人表情忽然變得格外的僵硬,甚至帶了幾分驚恐。

真部祥平困惑的問:“怎麼了嗎……竹中小姐,水島先生?”

水島廣樹畢竟是資深調查記者,大風大浪都見過了,比起一旁新入職嚇得說不出來話的竹中一美來說要好上很多,他還算鎮定的說:“真部同學,你回頭看一眼,這種情況是正常的嗎?”

真部祥平茫然的回頭。

從花灑中湧出的液體不知何時變了個顏色,暗紅色的從水管內源源不斷的溢出,砸到淺色的地磚上,濺起細小的水珠。

他怔愣的湊近去聞,鐵鏽味飄進鼻腔。

尖叫聲瞬間衝破他的喉嚨:“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從監控里不光調查出昨天半夜除了原田明惠出去過外,導演和之前那名差點說漏嘴的員工也同樣出去過,不過兩人出去的時間比原田明惠要早。他們並非是在跟蹤原田明惠,而是有其他目的。

而且他們還有意外驚喜:在4天前,橋本遙曾經來過這家酒店。從監控里看,橋本遙還喬裝打扮過一番,試圖隱瞞自己的身份,不過從走路姿態以及各種習慣還是能看出這就是橋本遙本人。

她進入酒店電梯后,按下了15層的按鈕。森川杏奈記得這層正好是名取周一他們劇組所住的層數。

松田陣平直接管在一旁待機的酒店經理要了住房記錄。

在這樓層內住的有名取周一和幾個主演,原田明惠、導演和副導演也都住在這層。

監控里,橋本遙出了電梯后,往右手邊走去,她走到某間房間前邊停下來,敲了敲門,然後房間的主人就給她開門了,不過全程這個人沒有露臉,加上監控的畫質很糊,所以他們認不出橋本遙進入了哪間房間。

不過他們能知道這個方向是單號房間,住在單號房間的有導演、副導演以及原田明惠還有其他幾個主演。

“咦,松田前輩,你往回倒一下。”

松田陣平手還放在鼠標上:“哪裏?”

森川杏奈一心查案,直接上手,手心貼着松田陣平的手背,隔着他的手操控鼠標。光標拖動進度條,挪到她想要的位置,按下暫停鍵。

森川杏奈維持着剛才那個姿勢,她心思完全沒放在別處,自然也就沒察覺到她現在的姿勢有點不對勁:“松田前輩,你看這個手錶,是不是有點眼熟。”

確實很眼熟,因為他們剛才沒多久還看到過——是導演手腕上的手錶。

松田陣平挑眉:“橋本遙去見的人是導演?”

雖然也有可能是假扮成導演的人,但森川杏奈認為這就是導演的可能性更高。導演跟讀賣電視台的電視台的台長大場雅人認識,兩人對待警察的態度又出奇的一致,都是不希望與警方接觸的態度,很難不讓人去懷疑這裏面暗藏的深意。

大場雅人作為電視台台長平時不好到處走動,但是橋本遙一個小記者就方便多了,而且記者的工作本身就會到處跑,更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力了。橋本遙作為兩人之間的聯絡人,轉交一些不方便的東西,是很有可能的。

就是不知道這三人到底在偷偷做什麼事,與這起連環殺人案到底有沒有關係。

森川杏奈把自己的推斷跟松田陣平說了,同時她悄悄的縮回手,把兩隻手都背到身後去。

只要看不見,松田陣平應該就記不起來她剛剛做過什麼事了吧。

啊哈哈……

森川杏奈有些心虛,畢竟她剛才像個流氓一樣摸了松田陣平的手那麼久。

松田陣平見她背着手,一副藏匿犯罪工具的模樣,就忍不住想笑,但他也沒真點明,只是笑着看着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手背:“確實,在這件事上你推理的應該是正確的。”

森川杏奈:別摸了!再摸,她就想原地找個縫鑽進去了。

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松田陣平移開視線,接通電話。電話拯救了森川杏奈,否則她真的要害羞到找個角落藏起來。

電話是萩原研二打過來的,說東京大學那邊出現異狀,水管里流出的不是水,而是像是血液一樣的液體。

“調查了嗎,是怎麼回事。”

萩原研二站在天台水箱邊,剛剛找公寓宿舍管理員和維修工過來,現在正準備要打開水箱。

維修工掀開檢修孔,鐵鏽味立刻爭先恐後的從不鏽鋼的巨大容器里溢出,濃郁的味道直接讓維修工無法控制乾嘔了一下,他退開把場地留給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打開強光手電筒往裏照去。

水箱內水面古井無波,顏色成詭異的暗紅色,像是一面光滑的鏡子,反射出萩原研二的臉龐。

“水箱內被人混入了大量的血液……目前不知道到底是人血還是動物血液,水箱呢有沒有屍體,或者殘肢目前都不清楚,需要進一步調查,但是在水箱旁邊發現了第四個死者,是東大的學生小杉麻美,大四醫學生,死亡時間是6小時前,對應的是99枝玫瑰。”

松田陣平手機開的是外放,森川杏奈也聽見從手機里傳出來的萩原研二的聲音。

99枝玫瑰花代表着長長久久的美好寓意,會在一些特殊的日子選擇的玫瑰花數量,不僅看上去非常的美麗,更希望彼此的愛情能天長地久。*

截止到現在已經死了4個人。

第一個被發現的死者是平山愛子。死亡時間是在兩天前的夜裏,死亡地點目前不知道,發現屍體的地方是在平山居酒屋,紅玫瑰數量為11枝。

她並非第一個死者,而是第二個死者。

第二個死者和第三個死者是一同被發現的。發現屍體的地點是跡部酒店地下車庫,原田明惠的保姆車內。

橋本遙的橋本遙死亡時間是在4天前,原田明惠死亡時間是在11-12小時前。

橋本遙對應1枝玫瑰,原田明惠對應50枝玫瑰

第四個死者小杉麻美,死亡時間是6小時前。發現地點是東京大學新建公寓樓天台水箱邊。對應了99枝玫瑰。

森川杏奈:“他殺人的速度越來越快了,應該是怕警方抓住他,但是他還沒能完成自己的作品。”

一時間松田陣平和手機那段的萩原研二都沒有說話,過了半晌,松田陣平才開口:“那你覺得他打算殺幾個,5個?”

5個這個數字對應的是5年前的那個連環殺人案。

看來松田陣平跟她有一樣的看法,他們都認為兇手之所以殺死這些人,一定跟5年前的那起案件有關係。

“我認為兇手打算殺6個人,”森出杏奈說,“他要證明自己5年前的那個兇手更強大,好擺脫他的陰影。”

這次案件中兇手懂醫學,他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去作案,卻依舊選擇了跟5年前案件中一樣的手法,證明他跟這起案件一定有聯繫的。

但同時他在這個基礎上,又做了改變,他選擇了更廣的獵殺範圍,又在肚子裏塞玫瑰,並且把嘴角縫上去,這表示他其實是在嘲笑那個兇手,並且告訴他,你管不了我了,我要去追尋自己的愛情。

松田陣平讓萩原研二拍一張小杉麻美屍體的照片發過來。

照片很快就留通過網絡傳到了松田陣平手機上。照片里小杉麻美面帶微笑,髮絲雪白。

從之前原田明惠那裏能得知,死者在死前並不一定是銀白色的頭髮。可發現的屍體的發色卻會被兇手通通染成銀白色。

這代表兇手對銀白髮色有特殊的執念,而5年前第一個死者的頭髮正好就是銀白色的。

但這並非是5年前的那個兇手時隔多年繼續作案。5年前的兇手習慣從身邊下手,而這次的兇手他的作案的範圍比5年前廣的多,而且5年前的案件,兇手殺害的死者的發色都不一樣,他對銀白色沒有執念。

松田陣平:“我們得仔細調查一下第一個死者小谷津愛加,我記得報告裏提到她當年有一個男朋友。”

不過雖然要去調查小谷津愛加當年的男朋友,不代表導演和大場台長這邊就要放下。

松田陣平聯絡了目暮十三,讓他叫其他人來接受這個案件。然後他和森川杏奈則開車前往南六鄉中學,找當時叫小谷津愛加的老師詢問當年情況。

一提起小谷津愛加和她的男朋友,老師立刻就回憶起來了:“你說那個人啊,不過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記得他的姓氏是相本,當時他和小谷津同學相當親密,真是可惜了——小野老師你記得那個男孩的名字嗎?”

小野老師想了好久:“我記得他叫做清志,相本清志。”

松田陣平:“他畢業之後去哪裏了,你知道嗎?”

老師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他的學習成績很好,估計能考一個好學校吧……我記起來,他家後來失火了,當時他父親,也是我們學校的一位老師被燒死在火場裏了。”

松田陣平立刻就回憶起了老師口中的那個火災。

火災最終被定為是電器短路造成的失火,屬於意外,而這棟房子正好之前投過火災險,死者則投過人身保險,所以那個人應該拿了一筆錢,這筆錢應該能足夠他大學畢業,不過如果再深造就不夠了。

森川杏奈:“那那位相本高史老師的遺體在哪裏存放,老師你知道嗎?”

其實森川杏奈沒抱有太大的希望,畢竟這種事算相本家的私隱,作為外人的老師應該不清楚,但沒想到老師居然知道這件事。

“這個啊,在進行火化儀式后,他的兒子把骨灰撒入附近的米花川里了,好像說是他父親的想法……不過相本老師最怕水了,真沒想到死後會想被投入米花川。”

“確實。”

離開南六鄉中學,松田陣平把相本清志這個名字發回警視廳,讓那邊專門負責的警察幫着查。

坐在萬事得上,森川杏奈癱在車座上。她感覺連繫安全帶的力氣都要沒有了。

沒坐下之前她還沒覺得這麼累,但一旦坐下,身體接觸到柔軟的座位,疲憊感便一齊找上她,纏住她的手腳,她四肢發沉,眼皮也不住的往下墜。

森川杏奈打了個哈氣。

松田陣平覷了她一眼,正好看見她連環打哈氣,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

有點可愛……他輕咳一聲,挪開視線,探身從副駕駛前方的手套箱裏摸出一罐黑咖啡來:“看你困的,別到時候你困得額頭撞車玻璃上。”

森川杏奈驚訝的睜大眼,接過黑咖啡:“松田前輩居然還備着黑咖啡。”

松田陣平無語,他作勢要敲她腦袋:“你怎麼這麼驚訝,作為警察經常工作到半夜,所以備點黑咖啡很正常吧,你不也經常往保溫杯里灌黑咖啡。”

森川杏奈偏頭去躲,縮在車座角落,沖松田陣平眨巴眼睛討好的笑:“那我都喝了,松田前輩你不會犯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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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松田告白三次后我成他上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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