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想談戀愛第二十天
在完成了簡單的現場調查后,屍體被放入塑料布里,放入救護車,拉去法醫那裏進行屍檢。
本來今天應該完成對老闆娘和老闆的筆錄,但目送屍體被送上車的時候,老闆娘哭得肝腸寸斷,昏了過去,所以兩人的口供只能挪到老闆娘醒后再進行。
目暮十三把白鳥任三郎和高橋健派過去保護夫婦二人的,同時也為了等老闆娘醒來后第一時間開始筆錄。
其他人則分散開在附近調查看有沒有目擊證人,或者其他的線索。
森川杏奈和松田陣平走訪了一上午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到了中午,兩人便隨便找了一家拉麵店,在門外的自助點餐機點完餐后,他們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這家拉麵店的設計初衷似乎是給獨自一人吃飯且不願與他人交流的人設計的,每個人的座位兩旁都有直通天花板的隔斷阻擋了,雖然吃飯的桌子沒有安裝上隔斷,但也佈置了布簾,擋住兩邊。
這種設計對社恐人士相當友好,但對於想聊案件的森川杏奈和松田陣平來說就有點麻煩了。
忽然左邊的隔板被人敲了兩下,然後從那側被推過來一張紙和一根筆。
這有點像是上學時候趁老師不注意偷偷傳小紙條的感覺。把一些平時不敢當面說出口的話寫在小紙條上傳過來。也有點像日劇里,互相暗戀對方的男女主角利用小紙條訴說自己的心意。
當然松田陣平跟以上兩種幻想都無關。他的話肯定是討論案件。
森川杏奈面無表情的把紙條拿過來,上邊果然是繼續有關案件的話題。
她拿起筆,把自己的想法寫了上去:玫瑰花會插在這個位置是因為它接近女性子宮的位置,子宮代表着孕育生命,兇手的想用子宮去孕育他的愛情。
寫完后她就把紙條推了回去。等了好久都沒等松田陣平再推紙條過來。是不討論了嗎?森川杏奈把臉貼在桌面上,眼睛往松田陣平所在的隔間那邊瞟。
“你做什麼呢?”
松田陣平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然後她便覺得她的耳朵被人捏了一下。
“鬆鬆鬆鬆松田前輩?!”她猛地直起身,後背直接撞到松田陣平胸口,她枕着的位置軟軟的,“你怎麼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身後了。”
剛才她往那邊看的那副蠢樣子是不是被松田陣平看完了全程啊!
以及她剛才是不是撞松田陣平胸肌上了!
“我站在這裏好久了,”松田陣平說,“你自己太專註了能怪誰。”
嗚嗚嗚。可惡呢。
她才沒有很專註呢。
可誰讓他是松田陣平,姑且原諒他了。
森川杏奈看松田陣平大半個身子都戳在包廂外,她怕別人看見會覺得奇怪這人怎麼不坐在包廂內,而要站在包廂外,便挪了挪吧枱椅,騰出一小塊空間出來:“松田前輩,你進來。”
松田陣平也不推脫,側身邁腿站了過來。
不過等松田陣平真的擠進這個隔間,森川杏奈才發覺這個隔間居然這麼狹窄。
她今天因為偷懶,加上最近氣溫有所升高,所以是直接光腿穿的裙子,坐着的姿勢讓她的裙子直接跑到膝蓋上方,把小腿和膝蓋露了出來。
松田陣平的西褲直接擦過她的膝蓋和小腿,這讓她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彷彿松田陣平身上的熱度能直接透過空氣和西褲傳導到她身上。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會,森川杏奈才堪堪回神,問他:“松田前輩過來做什麼?”
總不能真的是跟她比誰先眨眼誰就輸吧。
松田陣平移開視線盯着桌子:“用筆寫字太慢了,還是嘴說比較快。”
這倒是真事。
傳小紙條雖然浪漫,但確實很費時。他們又不像是上學的學生,可以有一節課甚至一整天的時間去揮霍,全都放在這種小動作上。
“下午我們要不要去附近的垃圾處理點調查一下,我記得今天是能丟濕垃圾的日子,但是還沒到回收的時間。”
松田陣平點頭:“然後再去花店調查一下,如果他是從外邊買的玫瑰的話,花店店主應該會有印象的。”
兇手應該是攜帶玫瑰花到現場,但是在看到居酒屋種植的玫瑰花后臨時改變想法,沒有用自己的玫瑰,而是用了老闆娘的玫瑰。
“松田前輩,你應該也有這樣的感覺吧,”森川杏奈壓低了聲音,“平山愛子應該不是第一個死者,在她前面應該還有一個死者,對應着一枝玫瑰的含義。”
1枝玫瑰大多數是在剛剛相戀時才會贈送,所代表的含義就是一見鍾情,或者我的心中只有你一個人。
松田陣平:“嗯。”
左側的隔間突然傳來了碗底接觸桌面的聲音。
森川杏奈歪頭,扒開布簾:“前輩的拉面上了。”
松田陣平完全不着急回去,含笑問:“很好奇我點的拉麵的味道?”
森川杏奈氣鼓鼓:“才沒有!前輩才是,不要想着一會偷吃我的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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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走訪依舊一無所獲。他們沒有在垃圾處理點找到有人丟棄玫瑰,去附近的花店問了一圈,也沒能找到有人來購買玫瑰。
松田陣平開車帶森川杏奈回警視廳,兩人想調查一下水島廣樹給他們的存儲卡里的那起案件,森川杏奈總感覺這兩個案件中間有聯繫。
森川杏奈:畢竟這裏是柯學世界啊,沒有道理平白無故的提起前一起案件吧!老賊才懶得去想那麼多案件呢。
路過警察宿舍的時候,森川杏奈讓松田陣平停下車,她想回宿舍拿件外套,晚上天氣轉涼,她總感覺身上涼颼颼的。
她下車,在路過門衛的時候,突然被保安大叔叫住了。大叔把森川杏奈叫到保安亭附近,遞給她一束紅玫瑰。
鮮紅的玫瑰,像是用血液澆灌的一樣,如同燃燒的火焰一樣奪目。
森川杏奈眼睛一掃,發現玫瑰正好是11枝。
這麼湊巧?
“大叔,是誰給我送的玫瑰啊。”
森川杏奈向四周張望,並沒有看見可疑的人影。
按到常理來說,犯人一定會會在附近。因為他會很在意這束玫瑰能造成什麼效果,警方會如何應對。
“怎麼了?”松田陣平走上前,他第一眼就看見了被森川杏奈拿在手裏的玫瑰花,“玫瑰?”
“我懷疑是兇手寄過來的。”
玫瑰花里沒有安裝竊聽器,他們兩人的發言不會被監聽到,森川杏奈也就大膽的說了。
松田陣平把玫瑰要過來拿在手裏仔細檢查。
“我們拿到鑒識課那邊請他們幫忙調檢查一下吧,我總感覺這朵玫瑰花的花瓣顏色有些不對,就像是被人後上過色一樣。”
玫瑰花交給鑒識課後,森川杏奈從鑒識課里出來。窗外太陽西斜,橙黃的光線從窗外灑進警視廳走廊,她摸了摸逐漸被涼意包裹的胳膊,才忽然記起,她忘了點什麼。
她之前打算會警察宿舍,明明是為了那外套去的,結果被玫瑰花這麼一打岔,就給忘了。
森川杏奈胡嚕着胳膊忍不住想:她不會還沒等抓到兇手就見凍死在這裏了吧。當然,這是誇張的說法,不過真的很冷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