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既然御主已經簽訂了契約，那麼我們進入正題吧。首先，我先教仁王君調動魔力。”羅曼指了指契約書，以契約書作為中介，通過投影的形式，一步一步的引導仁王感受體內的魔力。

仁王閉上眼，最初的幾秒他什麼都沒有感受到。第十五秒后，仁王突然感受到了體內的魔力，不同於血液在血管中流淌，魔力在體內的運行是走的另一條道路。第四十五秒，魔力在體內運行過一圈，仁王的腦海中也已經記下了他體內魔力的運行路徑。

“這就是您體內的魔力迴路了，請您務必牢記。”羅曼提醒了一句后才開始解釋，“很久之前，魔術界認為力量來自於血脈，但這在之前的某屆聖杯戰爭中已經被證實是不可靠的了。那麼，接下來我將教您如何利用體內的魔力與迦勒底達成連接。”

這一步並不是很容易。如果羅曼有實體的話，他還可以親身來引導仁王，但他現在只是個投影，只能口述指引仁王。好在，仁王十分聰明，嘗試過幾次就找到了竅門，順利的將體內的魔力與迦勒底契約上的魔紋進行結合。

白光一閃而過，象徵著迦勒底的紋章落在仁王的手背上，隨後漸漸消隱無蹤。仁王用魔力感受了一下，紋章其實還在，只是肉眼看不到，只有調動魔力的時候才會顯示出來。

這樣也好，仁王想，不然他還得想辦法遮掩過去。總不能跟別人說他弄了個紋身在手上吧？再說了，哪家店會給十歲小孩弄紋身啊？！

那種絕對是純純的不良商家了吧？

“這是……？”

魔力與魔紋結合后，桌上的契約書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造型古樸的鑰匙。

羅曼的投影倒是還在，只見他手一揮，鑰匙自己飛到了仁王的手中。

“您可以理解為打開迦勒底的鑰匙什麼的，它可以根據您的心意改變形態，只要有它在，您隨時可以進入迦勒底。”

仁王握住鑰匙，魔力下意識地運轉，將之變成一個網球掛件。腳下一蹬，轉椅帶着仁王來到了房間的另一側，他彎下身拎起網球包，將掛件掛在了包的一側。

網球是他最近發現的一項有意思的運動，雖然還不知道他對網球的熱情會持續多久，但在沒有失去興趣前，他估計會一直帶着網球包的。

“隨時？”仁王將這兩個字重複了一遍，“我以為迦勒底是在地球上的。”

羅曼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年齡差距過大的原因，新任御主這種試探在他看來顯得有些過分可愛了。

“之前確實是，但後來發現這樣不太安全，於是迦勒底採取了一些措施。沒有人可以準確描述出迦勒底的位置，御主可以理解為迦勒底無處不在。只要您想回到迦勒底，那麼無論您身在何處，您都能回到迦勒底。”

好吧，這樣萬一出什麼事也是個臨時避難所。

羅曼繼續說：“那麼，接下來請御主啟動鑰匙，我將為您介紹迦勒底目前的情況。”

仁王握住包上的掛件，朝裏面注入魔力，啟動了鑰匙。隨着一片魔力波動的光芒，仁王抵達了迦勒底。

這是一個科技和魔力並重的地方，仁王目之所及不僅有他見過的21世紀的科技設備，還有許多他從未見過的奇妙的裝置。

“迦勒底有多少人？”仁王跟在羅曼身後，一邊聽羅曼介紹迦勒底的各個房間，不禁產生這樣的疑問。

羅曼的回答讓他大吃一驚。

“人的話，只有您自己。”

“只有我自己？”仁王反問。

“但是之後有多少人手，就要看您了。”

仁王呆了，“我是不是該先想個招聘語之類的……”

“倒也不用。還記得我之前跟您說過的嗎？迦勒底的運行是依靠您的魔力的。”羅曼說著，推開了一扇門。門后陳列着各樣的古物，正中央的地上有一個圓台，台上畫著複雜的魔法陣。

在羅曼的講述下，仁王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原來，迦勒底日常工作的人中，除了御主本人以外，其餘的全是依靠御主魔力和各種象徵物召喚到現實的英靈。前任御主（就是那個最初攔住仁王的男人）在任時召喚了不少英靈作為從者來完成迦勒底的日常維護工作。前任御主卸任后，那些依靠前任御主魔力而存在的從者自然而然的就消散了。而仁王作為迦勒底的新任御主，必須靠自己的魔力召喚從者來維持迦勒底的日常運行工作。

這才是羅曼所說的，迦勒底目前只有仁王一人的真正原因。畢竟英靈嚴格意義上來說不能歸屬於“人”的範疇內。

至於羅曼，他只說自己是個特例，多的卻不肯再說，只是神神秘秘的說留着仁王自己去探索。

“那麼，現在請御主從中挑選一樣聖物來召喚第一名從者吧。”

仁王看着陳列櫃中的諸多聖物，一時拿不定主意。聖物各種各樣，有的他大概能認出來是誰的象徵物（畢竟真的有名過頭了…），但有的他真的是一頭霧水了。

“選那個、那個或者這個都可以。”羅曼指了幾個聖物給他看，“雖然有時候可能會有些偏差，但從概率上來說召喚出來的從者都是最適合您目前需要的。”

羅曼指出來的幾個聖物都是仁王覺得比較陌生的，他來回掃視幾眼，最終只能隨手選了一個比較順眼的聖物放在魔法陣之上。那是一個劍模樣的物件，但樣式既不像日本劍，也不像中國劍，只能說是具備了一把劍該具備的樣子。

“……”

仁王和羅曼面面相覷。

“你還沒告訴我召喚咒語呢。”仁王提醒道。一般來說召喚儀式不都得有咒語什麼的嗎？

羅曼啊了一聲：“忘記跟您說了，迦勒底改進過召喚方式，咒語什麼的那都是很久之前才使用的方法了。現在，您只需要將聖物放在陣中，然後站上去發動魔力就好。”

“咒語現在只是起到輔助作用而已，如果將來您遇到危機需要召喚更加強力的英靈的話，倒是可以考慮念咒語呢。現在只是日常運行的話，倒是不用呢。”羅曼沒說的是，如果仁王的魔力不出問題，召喚過程也沒什麼岔子的話，召喚出來的這位從者可是十分全能的！

仁王點點頭，深呼吸幾次，站上了圓台。他面朝聖物伸出手，掌心向下，閉上眼睛，專心調動體內的魔力。

第七秒，室內憑空出現了一陣風，風繞着魔法陣的一圈徐徐刮著，掀起一片不大不小的漩渦。漩渦的正中央，聖物正在漸漸消失，一個人形漸漸出現。

仁王眯了眯眼，不知道為什麼他有那麼點不太妙的預感。

風漸漸停下，人影立在原地，面目漸漸清晰。

白髮，黑皮，眉毛尾端有閃電形狀的痕迹，身形高大，紅衣黑褲。符合仁王最初對一個英靈的想像：戰士。

“我是英靈衛宮，是個Archer（弓兵）。英靈本身也有相性存在，我的狀況的話，就是跟金色的弓兵和藍色的槍兵合不來。可千萬不要讓我們一起工作啊。”這名應召而來的英靈這樣介紹自己。

仁王：“puri。”

衛宮皺着眉，這是什麼意思？

羅曼在一旁笑而不語。

“啊，所以為什麼職介是弓兵，但召喚物確是劍啊。弓兵的話召喚物應該是弓才對吧？”仁王真誠發問，但語氣聽起來卻總讓人感覺是在挑事。

至於職介什麼的，上崗前羅曼的培訓又不是白做的，piyo~

衛宮嗤了一聲，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上面陳列的各種聖物：“你覺得上面那麼多聖物里，有幾個能跟職介完全符合？”

確實，英靈的職介劃分就那麼幾種，但上面的聖物各式各類，想給它們按相同屬性分類都很困難。

“迦勒底的事情我自己一個人就能夠做好，至於你這種菜鳥御主，隨便在現世找點事情做，不要給我添亂。”

羅曼：撲哧，這樣的話的確是Archer能說出來的呢。

仁王：“……”

加入迦勒底的第一天，仁王是在羅曼的指引和英靈衛宮的鬥嘴中度過的。

可謂是十分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