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忍足問出這話的潛在含義就是,他不認為向日和宍戶還有反擊之力。
事情變成這幅局勢是他們誰也沒想到的。當時安排出場次序的時候,原本想着雙打二的兩位前輩能贏最好,輸了後面也有向日和宍戶的雙打一扳回一局,比分1-1也沒關係,反正後面還有三場單打。但誰也沒有想到,不僅雙打二大比分落後,雙打一就目前的局勢來看贏得可能也是微乎其微。
贏了冰帝之前那對雙打正選的向日和宍戶的組合竟然被立海大的那對搭檔摁着打!
忍足說完,沒有着急催促跡部下決定,他知道這個決定並不好做,但他也相信,跡部會做出眼下對冰帝最有利的決定。
那可是,帶領他們幾個人推翻前輩,建立新的網球部的跡部啊!
跡部闔了闔眼,兩秒后打了個響指:“樺地,弄醒慈郎。”
樺地雖然今年才國小六年級,但身高和體格已超過大多數國中生,聽了跡部的話以後,站起來應了一聲,拎起旁邊睡得正香的芥川使勁搖晃。
“嗚哇!”芥川睜開眼被嚇了一跳:“醒了醒了!我醒了!跡部快讓樺地把我放下來!”
“去熱身吧,慈郎。”跡部說著,打了個響指,樺地便把芥川放到了地上。
芥川一開始沒有明白跡部的意思,他睜着惺忪的睡眼先是看了眼場上的比分,然後被誇張的比分嚇了一跳,什麼睡意都沒了,飛快地從包里掏出球拍跑去熱身了。
場上的形勢不容樂觀。被逼到絕境的向日和宍戶雖然使出了全力,但柳的數據網球精準的預測到了他們下一步的行動,這無疑加大了二人的心理壓力。
比分來到5-0,雙方交換場地。
“吶,柳有沒有特別想搭檔的隊友啊。”換場的時候,仁王突然這樣問道。
柳一怔,特別想搭檔的隊友嗎?
雖然不知到仁王為什麼這樣問,但柳還是如實回答:“隊內的話,幸村或者真田吧。他們兩個的數據我還沒有收集到多少。”尤其是幸村,數據記了不少,但始終缺少一個將這些數據串起來的引子。
“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問?”
仁王沒有正面回應,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這是個秘密~”
哨聲響起,第六局開始。
仁王握着球接拋幾次,說道:“雖然離聖誕還很遠,但我今天做一次聖誕老人好啦,就當是提前送給某人的聖誕禮物puri~”
因為算是雙打一的決勝局,場內場外的人都盯着仁王,聽了這話后不明所以。
真田皺眉:“仁王那傢伙想做什麼?”不發球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幸村倒是猜到了點什麼:“也許,仁王的新招數終於要亮相了。”
幸村猜的沒錯。
仁王說完這句話后,調動自己的精神力覆蓋全場,白光一閃,將仁王包裹起來,一秒后,站在場上的已然換了一個人。
——“真田?!”
場內場外無不驚叫出聲,重複着看一眼場上——看一眼備戰區的真田——再看一眼場上的動作。
就連站在仁王身後的柳都忍不住睜開了眼睛仔細觀察,從容貌、身高甚至氣勢,都同真田一般無二。
場外,立海大觀戰區。
真田本人更是直接站了起來,走到圍欄前緊盯着場上的那個“真田”。
坐在教練席的幸村短暫的詫異一會便恢復如常。
“仁王還真是給了我們一個驚喜啊。”
松下更是表示:“不知道能不能變成弘樹,這也太帥了!”
冰帝那邊的氣氛要僵硬的多。
忍足不自覺地握拳:“仁王……之前收集到的資料里可沒提到他還有這樣的招數。”
“也許是之前沒用出來藏了一手,也許是最近才打磨完成。資料不資料的無所謂,重點在於……”跡部看着場上的‘真田’打出的‘侵略如火’,頓了頓:“……在於仁王變成的真田實力能有多少。”
但,僅從仁王剛剛打出的“侵略如火”來看,即使沒有十成十的實力,八九分的實力還是有的。
雙打一的最後一局,完全成了仁王炫技的一局。先是當眾大變活人,讓在場眾人大吃一驚,然後就是“疾如風”和“侵略如火”輪番上陣,直接拿下比賽的最後一局。
“你剛剛那一招,叫什麼?”賽后禮儀的時候,向日問道。
仁王翹起嘴角:“幻影哦~仁王幻影Puri~”
賽后禮儀結束,仁王和柳並肩走下賽場。
仁王用肩膀輕輕撞了撞柳:“合作愉快啊搭檔。”這下,真田的數據收集的差不多了吧。
誰知,柳不按套路出牌,反問:“除了真田還能幻影成別人嗎?有什麼條件嗎?”這是想連仁王的數據一起收集。
仁王見勢不妙,飛一般的跑走了。他才不要全盤托出,怎麼說也得留張底牌嘛pupina~沒有底牌他可會沒有安全感啊。
想是這麼想,但回到備戰區仁王也沒逃過被盤問的命運,最後只有坐到幸村旁邊才有了喘息之地。
幸村笑着打趣:“萬眾矚目的感覺怎麼樣?”
仁王癱在椅子上,長吁一口氣:“可千萬別再有下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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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打兩場都是立海大獲勝,只要再贏一場,立海大將成功衛冕。與之相反的是冰帝,如果單打三也輸掉,他們就直接打道回府了,單打一的跡部和單打二的忍足就連上場的機會都不會有,更別說什麼轉敗為勝了。
“單打三的比賽,由立海大的毛利壽三郎對戰冰帝的芥川慈郎,現在開始!”
說完,裁判吹響了哨聲。
掌握先手發球權的毛利,沒有試探的打算,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
“快點結束比賽我好回去休息。”毛利將球反手打回去,另一隻手捂着嘴打了個哈欠。
坐在幸村旁邊的仁王也打了個哈欠。
“果然打哈欠是會傳染的嗎,”仁王頭頂着自己的隊服外套,喃喃自語:“這都已經是第二次了啊……”
上次跟文太他們去東京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一個人打哈欠就會接二連三的傳染給其他人。
“第二次?什麼第二次?”幸村側頭看向仁王。
仁王拉了拉頭頂用來遮陽的隊服外套,有氣無力:“沒——什——么——為什麼不能是陰天啊。”
即使他能算上是一名運動少年,但他還是對陽光喜歡不起來。尤其是七月正午的太陽。
幸村看着仁王越縮越小,忍俊不禁:“雅治這麼怕曬嗎?”
“我都要被晒成狐狸幹了。”仁王吐槽道,他看了眼場邊的記分牌:“估計比賽還得有一會才能結束,芥川畢竟可以說是上網截擊的天才。”
“說起來,我好像在網球部門口看見過他?”幸村回想道,他還不至於認錯芥川這麼顯眼的發色。
“他確實來過,是為了來看丸井訓練的。”說著,柳翻了翻本子,準確的報出芥川來過的日期。
仁王看着柳厚厚的一本,抽了抽嘴角:為什麼這個也有記錄啊?他現在是真的很好奇,柳的本子上都記了些什麼。
“可是,他們兩個一個在立海大一個在冰帝,按理說今天之前並不認識啊?”
丸井想了想:“也不能說完全不認識吧,之前新人賽的時候跟我打過一場。”
仁王秒懂:“他輸了,但他折服於你精妙的網前截擊之下,所以經常來看你的訓練。”
丸井給了仁王一個讚許的眼神。
說話間,單打三的比賽已經結束。
雖然芥川是網前截擊的好手,但毛利也不是浪得虛名,即使沒有叫得出名字的絕技,他曾經也是“四天寶寺的新星”,更是打敗了立海大前任部長的存在。
賽后禮儀的時候,毛利同芥川握手:“你的截擊還挺有意思的。”
他說的是比賽中芥川用出來的那一手無論什麼角度和姿勢,都能靈活回擊的手法。
“有名字嗎?”
“哈哈哈叫魔術截擊!不過我還不算厲害,我之前見過一個人,他的網前截擊才算厲害!也是你們立海大的,叫——呼呼zzz”
芥川一開始還有精神,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竟直接握着手站着睡著了。
毛利原本還在聽芥川說他認識的那個截擊高手,還沒聽到名字就沒聲了,低頭一看才發現芥川就這麼睡著了。他嘗試着抽了抽手,沒抽動。
毛利原地呆立兩秒,分別朝着立海大和冰帝備戰區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不管是誰都行,來救救他啊!
最先跑過來的是坐在場邊距離最近的仁王和幸村,其次才是跡部和忍足,後者雖然了解芥川嗜睡的習慣,但誰也沒想到他能在賽后禮儀的時候握着手睡着,加之二人沒有坐在場邊的教練席(榊監督還在呢)而是坐在了備戰區,這才慢了一步。
“不好意思了。”
跡部和忍足趕到場邊,一邊跟毛利說聲抱歉,一邊想辦法讓芥川鬆開手,奈何嘗試數次均以失敗告終。
仁王眼看着幸村笑容越來越盛,跡部額角直跳,如果是漫畫,說不定還能看見接二連三的十字路口從跡部頭頂蹦出來Pu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