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蘇
太宰治不知道自己是哪裏踩到了她的雷點,之後的一段路她再也沒有說話,並且持續散發著低氣壓。
也就在學校面對老師的時候稍微收斂了一點,但是出了學校就又成了之前那個樣子。
不管太宰治說了什麼,她都一副“啊對對對”“是是是您說的是”的敷衍模樣,不耐煩溢於言表。
……很不對勁。
但是太宰治怎麼都不可能想到這僅僅只是因為他的一個手欠舉動。
當然,他甚者可以更欠——
走到港.黑大樓門口的時候,太宰治突然說:“關於昨天的事,紗穗理你說我要不要告訴……”
“您愛告訴誰告訴誰去吧,”月見紗穗理懶得繼續和他虛與委蛇,嘴都不怎麼張地陰陽怪氣道,“反正我話就放這兒了,我沒有異能力。即使首領問我我的回答也依然如此。”
“至於我是怎麼走的巷子——從樓頂上嘛,這還是您幫我想出來的理由呢,真是太謝謝您了。”
說完就翻了個白眼轉身走了。
太宰治:……?
.
回到辦公室后的月見紗穗理把門鎖好,坐到了椅子上。
“……”
本來還打算繼續否認呢,結果氣血上頭腦子一熱就給承認了……
沒關係,還好她以前天天翻牆逃課,從房頂上走的話,努努力應該可以。
算了,這些到時候再說吧,剛剛查到她的眼淚才送到國外,沒想到國外效率這麼低,看來出結果還早得很。
先看看東京的學校吧,之前從家裏翻出來過帝光中學校長的邀請信件。這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她甚至可以去打籃球,這樣就沒有人會覺得她頭髮顏色奇怪了。
畢竟彩虹戰隊的大家頭髮都五顏六色的。
話說那封信是放在哪裏來着?她房間的桌子上?還是父母生前的卧室里?
估計都沒有。
回去找找吧,估計是之前摻和在她父母生前的任務報告裏了。
不會還要去整理這些東西吧?好麻煩的。
……人死了都兩個月了,她還完全沒有整理過遺產遺物什麼的,好像確實說不過去。那就正好趁這個時間一起整理了吧。
自己的工作都忙不過來,還要整理別人的……真是想想都覺得痛苦。
話說上午是幾點下班來着?現在應該已經可以回家了吧?
不管了,反正這裏也不需要下班打卡,即使早退也不會扣工資。
走嘍~
……
…………
震驚——
難以平復的震驚——
她的這對便宜父母居然都是酒廠的卧底!!!
手裏捏着一根aptx4869的試用試劑,顫抖地放到了柜子的最裏面。隨即看向那份紙質資料。
《aptx4869成分表》
——雪莉
裏面的內容她有一半連聽都沒聽說過,還真是愧對她理科第一的身份……不過為什麼實驗名單里有兩個酒名?
他們已經殘忍到用自己的成員來做實驗了嗎?!
不對。
結合一下上下文,這兩個名字不會是她的父母吧?
他們就沒有什麼證明身份的工作證嗎?萬一有什麼素未謀面的組織成員被卧底頂替了怎麼辦?他們就完全不擔心?
啊當然,也可能只是卧底成員不會有工作證這種明顯會暴露的鐵證。
她找了找其他關於酒廠的資料和文件,發現這對父母是真的很謹慎,大多數都已經進了碎紙機,幾份並不能銷毀的文件被夾在了港口Mafia不常用的資料中。
大多數都不是世界常用語,甚至還有翻譯軟件中未有記錄的小語種。
還有一些晦澀難懂的……她密碼學特別爛,這些先都往後放放。
果然多學什麼都不吃虧,小時候學習內容簡單,在課餘時間學了好多種語言,這些文件她幾乎全部都可以看懂。
……雖然還是有很多詞需要連蒙帶猜,但是整體問題不大。
稍微費些時間吧。
.
兩個多小時后。
她手寫了整整六頁的翻譯,一邊寫翻譯一邊還做了一些整理,最後確定了——
那兩個酒名確實是她父母的。
在來港口Mafia當卧底的時候,他們似乎一個是狙擊手,一個是情報員。
以及她似乎不是他們親生的,是從酒廠名下的孤兒院領養的,用於降低港口Mafia的懷疑。
但是她這個小可憐似乎什麼都不知道,在孤兒院也僅僅只是待了不到半年就被領養走,再以前的人生經歷一片空白。
……不是很懂他們為什麼要領養一個發色都不一樣的人,這誰看了會覺得像一家人啊?
還是說他們知道原主的異能力,出於什麼考量才選擇了她?
月見紗穗理緊鎖着眉頭,突然想到什麼瞪大眼睛看向電腦——
她的眼淚不會是有什麼特殊之處吧?那麼送去做鑒定豈不是羊入虎口徹底暴露?
現在取消還來得及嗎?記得之前看的時候才剛送過去。
她三步並作兩步迅速走到電腦前——已經開始了,無法取消。
“……”完蛋了。
國外的效率怎麼這麼高?!
她不忍直視地關了電腦,重新看向自己剛剛做的整理。
組織似乎有意向要給她用藥,不過這個葯到底是幹什麼的她實在沒看明白。
但肯定不是她所熟悉的aptx4869。所以她居然也算是酒廠的實驗體嗎?
某方面來說還真是流水的實驗,鐵打的實驗體。
不過為什麼她父母死了兩個月了,但是酒廠卻沒有找上她?
她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一開始找到的aptx4869試劑。
甚至在地上找到了兩個很像的空容器。
莫非……那個試劑其實是給她用的?!
現在這個葯的死亡率堪稱百分百,幾乎沒有柯南主線里變小的機會。
她的父母是因為服用了這個才死的?
嘖,早知道就不省那個屍檢的錢了,現在火化了從骨灰里也看不出什麼。
如果她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麼酒廠應該是覺得她死了。
但是名單上並沒有“月見紗穗理”這個名字,也沒有其他的酒名。為什麼?難道她是即興想出來的,所以並沒有記在舊的名單里?
不過挺好的,也算是省去了一樁麻煩事。
其他的資料基本都與她無關,稍微記了一下后就都扔進了碎紙機里。
這種東西,絕對不可以讓港口Mafia的人看到。反正他們也不知道,人死都死了也不會暴露,只要把這些證據抹除掉就好。
這樣她依然會是港口Mafia的財務部長——在她找到跳槽機會之前。
看來得想辦法與意大利那邊搭上關係才行。
***
下午剛到大樓就碰到了剛回來的芥川龍之介,他身上似乎受了些傷,嘴角有血,衣服上也全是血和土。
活該……
也不知道這麼一趟任務又要給她增加多少工作量。
要不再勸勸他……?
“喂,芥川,你能不能少打壞些建築物?要對我們港口Mafia有點集體感行不行?你打壞的東西大多數可都是要我們港.黑賠的。”
被攔下的芥川龍之介扭頭看向她,皺了皺眉:“可太宰先生說過……”
“我管他說過什麼,”她打斷他的話,有些不耐煩地說,“你是太宰治的狗嗎?能不能不要總是太宰先生太宰先生的?港口Mafia的人,不應該時時刻刻想着集體的利益嗎?”
“太宰先生說過要不擇一切手段達成目的。”芥川龍之介即使被她打斷了也要說完,“弱者沒有生存的權利,請不要為難在下。”
月見紗穗理:“……?”
誰跟你說弱不弱者生不生存的了?不要這麼容易發散思維啊喂!
以及你就不能想點什麼其他達成目的的手段嗎?
或者說你只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證明你不是弱者,想要得到你的太宰先生的認可?
這孩子被pua得還挺嚴重啊,雖然有點自己是一根筋的原因,但主要還是因為太宰治這個狗東西吧。
“我覺得你的觀念多少有點問題……”她沉默了一下,試探性地張口。
“太宰先生是這麼說的,那就一定是正確的!”
“…………………………”
她用一種既驚恐又憐憫的目光看着他,半抖着張了張嘴。
“傻孩子,你這是被他KTV了啊!被他EXO了啊!被他CPU了啊!被他Howareyou?I’mfine.Thankyou了啊!!!”
芥川龍之介:???
他皺着眉,用一種“你是不是有毛病”的眼神看着她,但不知道是什麼(也可能僅僅只是不想和傻子說話)阻止了他開口。
“呃不是……我在胡言亂語什麼,那個詞怎麼說來着……”她想了想,沒想起來,“哎呀總而言之,你給我少打壞建築物,我們可是要爭做合法組織的黑手黨啊,你口中的太宰先生也一定也是這麼想的,不要這樣抹黑太宰先生啊!”
芥川龍之介聽了這話一臉嚴肅,疑似恍然大悟地說:“原來是這樣的嗎?”
月見紗穗理也在一旁很真情實感地點頭:“是的,太宰先生一定是這麼想的!”
“在下明白了。”他很鄭重嚴肅地點了點頭。
在遠處摸魚的太宰治:……?你明白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