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君入甕

請君入甕

望着五條悟痛苦的模樣,夏油傑臉上終是露出了些不忍,低聲道:“抱歉,悟,但是我不得不這麼做,大姐說只有這樣她才願意放過硝子姐,你知道的,如果沒有硝子,我們兩個都會死。”

五條悟“淚流滿面”,悲傷的搖着頭:“不要再說了!老子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赫海季砂吞吐着煙霧,滿臉滄桑:“阿悟,不要怪姐姐,姐姐也是有苦衷的。”

這麼說著,她抬起手,鬆鬆垮垮的比了個耶的手勢,日下部篤也立即掏出了根棒棒糖放到了她的兩指間。

赫海季砂拆開包裝遞到五條悟嘴邊,和善道:“這樣吧,吃了這根和解糖,我們還是一家人。”

五條抬眼,怔怔望着少女手中粉色的糖果,沒怎麼猶豫張嘴就去吃,誰想頭皮一痛,硬生生被迫後仰了頭顱。

拽着五條悟頭髮的夏油傑聲嘶力竭:“悟!你不能吃啊!如果你吃了這一次!它就會控制你一生啊!”

五條悟齜牙咧嘴:“你給老子鬆手!這糖老子吃定了!”

夏油傑鬆開反剪着五條悟一隻手臂的手,直接上手從後面用手臂勒住了對方的脖子,注視着五條悟的眼眸中含着悲痛:“不能吃!吃了你就等於出賣了靈魂!你吃了一顆就會還想要下一顆!想要的越來越多!你的身心也會越來越消瘦!沒糖的時候你還會萬分痛苦!一旦染上吃糖癮!你甚至會為了一顆糖向賣糖的人搖尾乞憐!”

“老子不聽!老子就是要吃!”

被勒住脖子的五條悟奮起反抗,很快兩人打成一團。

赫海季砂和日下部篤也就站在旁邊看着原本就已經受傷的兩人互毆,

看着兩人大開大合的動作,想像着兩人傷口被再次撕扯的痛楚,日下部篤也艱難的咽了下口水:“……季砂,你該不會早就預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吧?”

赫海季砂若無其事的吐煙圈,額角流下一絲冷汗,眼中充滿着不理解:“這就是讓夜蛾來也想不到啊!”

最後兩人一人一個把互毆的五條悟和夏油傑拖到了醫務室,為了讓不良少年們安靜,赫海季砂把棒棒糖塞進五條悟嘴裏,又親手捉拿了夏油傑。

充滿着消毒水的醫務室是家入硝子的天下,兩個人離開前還自信滿滿地說自己不會受傷,結果受傷了,最讓她生氣的是!這兩個人渣在來之前還又打了一架!!!

家入硝子檢查了下傷上加傷的兩人,揚起了嘲諷的冷笑:“你們怎麼想的?是覺得自己夠強,不會受多大的傷?還是覺得我的反轉術士夠厲害,就算受傷了也能把你們兩個治好?如果是後者,我真是感謝你們的信任。”

五條悟/夏油傑:乖巧.jpg

真正的強者勇於承認錯誤。

夏油傑低眉順眼道:“我也不想的,但悟非要跟我打架,硝子,你是知道他的,悟比較任性。”

“明明是傑的錯!老子只是想吃一塊糖!結果他拽着老子頭髮不讓老子吃!”五條悟快氣炸了,但迫於家入硝子的眼神,只能繼續乖巧的躺在床上。

“如果要往前深究的話,先跑到正在做訓練的季砂和日下部前輩們面前的是悟你吧。”

“哈?要是這麼說的話,配合老子演戲的傑你也有錯吧!”

夏油傑嘆息,露出了嚴肅的表情:“聽好了,悟,好孩子是不能撒謊的。”

“老子幹嘛要聽你的話啊!”五條悟吐舌,表情屑屑的。

真正的強者勇於承認錯誤,真正的朋友熱衷於推卸責任。

家入硝子居高臨下的看着兩個說著說著開始用枕頭砸對方的兩人,緩緩、緩緩的點了根煙。

……這兩個傢伙。

x月xx日,暴雨,不宜出行,宜擺爛,但不能擺爛。

陰暗的小巷中,穿着和高專校服同一色系雨衣的赫海季砂處理掉自己今日任務里最後一隻咒靈,無奈的捋了捋自己粘染上雨水的劉海。

這個時候就很羨慕五條悟的無下限了。

熟悉的電話鈴聲響起,赫海季砂解開雨衣的扣子,費勁的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

“摩西摩西,這裏是赫海。”

[“這次任務地點附近有一家賣土豆燉雞的店,要我幫你帶嗎?”]

另一邊,同樣穿着雨衣解決掉咒靈的日下部篤也走進了料理店,面對店員的“請問客人要點些什麼呢?”的詢問,毫不猶豫的指了指菜單上的土豆燉雞肉,對電話對面的赫海季砂說:“雖然知道肯定要幫你帶,但還是要問一下,米飯還是要兩碗對吧。”

原本有點苦惱回去又要洗澡的赫海季砂一聽眼睛亮了:“沒錯沒錯!謝啦篤也!我會給你帶糖的!”

[“……為什麼一股小孩子在家親手做了飯,媽媽知道了買糖果獎勵的氛圍。”]

“是錯覺吧。”(笑眯眯.jpg

[“算了,回去再說,先掛了。”]

“拜拜~。”

暴雨還在下,噼里啪啦的雨聲近在耳邊,但赫海季砂的心情卻好了起來,有什麼是比在冷颼颼的雨天裏吃一頓暖呼呼的土豆燉雞肉還要幸福的事情嗎?沒有了!

那種馬上要吃到自己喜歡食物的幸福是一般事情破壞不了的!

她轉身,走出小巷,抬頭看着陰沉的天空也覺得心曠神怡。

正當赫海季砂打算抬腳走人的時候,她頓住了,甚至退回了小巷,獃獃鵝似的看着靠着小巷牆壁癱坐在地的男人。

嘶——!

看那結實的身體,那高大的體型,那充滿爆發力的肌肉,那俊美的臉,那嘴角的傷疤,赫海季砂面無表情的抬腳向小巷口走去,冷漠的感嘆:竟然是禪院甚爾。

很好,即將要吃到喜歡食物的幸福感沒有了。

但他最終還是沒能及時的離開這是非之地。

只因為禪院甚爾輕飄飄的一句話:“請我吃頓飯怎麼樣,大小姐。”

赫海·大小姐·季砂:……不怎麼樣。

但還是請了。

距離他們最近的料理店是拉麵店,禪院甚爾點了兩碗叉燒面、三份炸雞塊,當赫海季砂以為禪院甚爾還算有良心,記得給她點了一份時,成熟大人的冷靜思維讓她很快反應過來,那些都是禪院甚爾的。

事實證明,成熟大人的思維是正確的,請不要小看天與暴君的食量。(淚

還有就算禪院甚爾給她點了一份那也是用她的錢吧!為什麼會覺得禪院甚爾還算有良心?!什麼時候她對人有良心的判斷底線這麼低了?!被下蠱了!絕對被下蠱了!

深切體會到禪院甚爾其人的“危險”程度,赫海季砂醞釀著起身結賬,打算付完錢就走,然後一份炸雞塊就被推到了他的面前。

禪院甚爾收回手,繼續用店員拿來的干毛巾擦拭着早已濕掉的頭髮:“應該有人給你帶飯了吧,在店裏吃多了的話回去會吃不下,那是你很喜歡吃的食物吧。”

青年胡亂擦着頭髮,濕掉的黑色短袖緊貼着身體,勾勒出他完美的肌肉,他的皮膚是很健康的小麥色,嗓音渾厚,因為在擦頭髮,眼眸低垂,並沒有看她,但成熟男人的魅力還是撲面而來。

他應該是在剛剛的小巷裏聽到了赫海季砂和日下部篤也的對話、觀察到了她的表情,才會如此清楚,並做出了最適當的決定——一小盤炸雞塊。

既不影響她之後享用美味的食物,也沒有讓她在這裏干坐着等待。

赫海季砂:……

意念按住隨着青年的話語落下逐漸開始跳動的心,遏制住嘴角想要瘋狂上揚的弧度,赫海季砂難以自拔的在心中哀嚎:這也太迷人了吧!!!

赫海季砂的背景有一瞬間變成亂蹦的小花花,但這種心動的感覺沒有維持多久,她就清醒了,背景迅速變成灰白色加下垂黑線,整個人都有些頹廢,她已經意識到了,禪院甚爾在花言巧語,畢竟歸根結底付錢的還是她。

算了,就當用飯錢買禪院甚爾的花言巧語好了。(←逐漸開始苦中作樂。)

但沒等赫海季砂完全冷靜下來,禪院甚爾看向了她,揚起了抹縱容(?)的笑容:“作為這一餐的報答,你可以問我任何一個問題。”

這麼說著,他將視線轉到已經放在他面前的叉燒面上,拿起筷子:“怎麼樣?我的一個回答可是很貴的。”

看着開始吃面的禪院甚爾,赫海季砂無表情了,好一手請君入甕,是打着問了問題就能給電話號,給了電話號,那麼以後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就會想到他的打算吧。

不愧是咒術師界的頂尖殺手,擴展業務也這麼不着痕迹,一般人肯定反應不過來,要是禪院甚爾在給完電話后留下一句“以後有什麼事的話,可以來找我。”說不定還會認為禪院甚爾是因為自己請了他一頓飯所以才會對自己特殊對待。

赫海季砂冷笑,呵,都是套路!

——但便宜的問題不問白不問!至少禪院甚爾有一句話沒說錯,他的一個回答,不出意外是真的很貴。

簡單的思索后,赫海季砂帶着幾分嚴肅詢問道:“請告訴我,我最適合的武器是什麼?”

沒錯,如果有人能判斷出她最適合什麼武器的話,那麼那個人一定是眼前的這個人!

人類體術的巔峰!能夠輕鬆駕馭所有武器的行家!擁有着以所有咒力換取身體強大束縛的男人——禪院甚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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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咒術Mafia首領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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