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穿了
“這雪下的可真大…你們怎在此?可是我娘親來了?”
只見蓬凝苑內一男子,眉清目秀,英姿煥發,風流瀟洒。冰@火!中文.頭髮以羊脂玉發簪束起,身着冰藍絲緞銀色鏤空木槿花鑲邊襖袍,腰系玉帶。裹緊斗篷,被一小廝打着傘攙扶着往裏走。
此人正是二少爺丁佑瑜,看上去一臉的倦容,似乎一夜未眠。見到院內有自個娘親的貼身服侍,趕忙大聲詢問。
正廳內的三太太和包氏聞聲,開門出來。
包氏見到丈夫,忽忽不樂,眉頭緊鎖,臉上如烏雲密佈般。走上前質問道:“你又跑到哪裏鬼混去了,一夜不歸?你也曉得回來。”
丁佑瑜接過小廝手中的傘,為妻子擋雪,一手摟着她便往裏走,“我昨兒陪京都來的大人物,不是派了人通知你今夜不歸的嗎?你怎得又生起氣來?”
三太太站在正廳門口,觸目興嘆。想着這兒媳也太不給兒子留情面了,怎麼說丁佑瑜也是丁府堂堂的二少爺,當著下人的面被妻子這樣訓斥,實在有失顏面。
再看兒子被妻子當眾質問,非但沒有動怒,還百般示好,她這個娘親也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在心中感嘆:自作孽不可活!
丁府的少爺小姐都是由爹娘,或者媒婆幫忙找的親事。只有丁佑瑜這門親是自己選的,在送大姐丁璟雯嫁到京都時,在街上偶遇出來遊玩的包如玉,一見傾心。
只覺此女與眾不同,不像平常官宦家的小姐那般嬌聲嬌滴。看上去雖有些霸道,但不拘小節,着實可愛。回來后便求了爹娘前去提親。
剛開始丁老爺丁學淵並不同意,覺得自家是從商的,實在沒必要去招惹官員,找個可以幫襯的富商家之女便可。可丁佑瑜苦苦哀求,爹娘只好同意。
入廳后,丁佑瑜才忙給娘親躬身施禮,“天越來越冷了,娘親出門可要多穿些衣物,莫要受了涼才好。”
三太太立刻開眉展眼,欣慰地看著兒子,道:“我兒有心了,昨兒陪着京都來的哪位大人物?可是你爹爹特地指了你去作陪?”
丁佑瑜默然,此話是他拿來哄騙包氏的,怎麼娘親也信?確實是接待了一位京都來的貴客,只是…那已經是前天的事了。不過娘親既然開口問了,包氏又在旁邊,丁佑瑜只得翻出前日之事來說說。
“哦,是京都最大的制香世家,唐員外家的大公子來揚州府看香料,爹爹命我招待了他。”丁佑瑜簡略帶過。
包氏一聽挑了挑眉,眸子驀地亮了,一直沉着的臉上展出笑容,歡喜地問道:“可是唐慶元,唐老爺家?”
“…是啊,你認得?”丁佑瑜驚奇的道。
“當然,唐家是最大的制香世家,他們可是給宮裏的娘娘們制胭脂水粉的。”
包氏說的這些丁佑瑜當然也知曉。
丁家祖上是靠賣香料起家,從丁太老爺起丁家便開設了多家香料鋪子,自製各式胭脂。丁太老爺一共生有三子,分家后各在一州府。
其中屬在揚州府的丁二老爺丁學淵做的最大,不光做香料,還開有綢緞莊,米鋪等,門戶也最興旺,可謂富甲一方。
“爹爹也有意想跟唐家合作,將我們的香料賣於唐家,或由我們替他們代制胭脂水粉。”丁佑瑜一面說著一面撩衣坐下。
“那你可有替你爹爹談成此事?”三太太迫不及待地問道。
丁佑瑜苦笑一聲,“哪有那麼容易,這賣香料制香的人家那麼多,他們恐要多選選才能下決定。”
三太太望向包氏,獻媚道:“你可有主意?你娘家也在京都,又是大官,可有門路幫佑瑜?”
包氏抿嘴思忖着,緩緩地道:“要不我捎封信與大哥,看看他可有主意?”
三太太一聽,忙樂不可支地道:“可以一試,說不定你兄長與那唐家熟悉呢?”
丁佑瑜見娘親在此事上如此上心,茫然不解。
“…此事還是暫且等等再說,我得看看爹爹是何意。若爹爹決心要與那唐家合作,再書信與你兄長也不遲。”丁佑瑜忙阻止道。
三太太和包氏聽了覺得有理,齊齊點頭。
……………………………
夏香閣內,四喜已經服了胡大夫開的葯,翠嬤嬤也命人送來了參片讓她含在嘴裏吊命。夏雪在一旁寸步不離,夏香閣內也時不時有人進進出出,多是大太太命人送來的東西。
“…這四喜是招了哪門子狗屎運了?竟得大太太眷顧憐惜?”路過夏香閣門前的僕婦們紛紛議論着。
“…她得撐得過才叫運,撐不過那就是命了…”
“…哈哈哈,就是…”
一群人譏笑着走了過去…
滿身的脹痛感直漫溢出來湧入腦門,渾身牽扯着,陣陣作痛。
“呼……”四喜長呼了一口氣,嘴角抽搐,長長的睫毛瑟瑟顫抖。
見女兒有了反應,夏雪欣喜若狂地大呼:“四喜醒了,四喜醒了……”
春紅聞聲跑了進來,看了一眼床上已有反應的四喜,趕忙道:“我這就去請大夫來。”說完便跑了出去。
四喜?床上的人心中一陣納悶,她明明叫施小喜,是個白領,今年已經三十歲了。只可惜在一次體檢中被查出得了白血病,老公在她治病期間有了外遇,還跟她離了婚,今天早上她已經憂鬱而終。
她很不解,自己明明已經死了,怎麼還能聽得到別人在說話?而且還能這麼清晰的感覺到,身體上這撕心裂肺的疼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春紅領着胡大夫來到了夏香閣,見到大夫,夏雪滿心歡喜地迎上前,道:“大夫,您快看看,四喜…四喜她是不是真的醒過來了?”
胡大夫趕緊上前再行詳細診斷,半晌后,摸須微笑道:“這個孩子已經無大礙了,只要好生調養便可痊癒。”說完囑咐了夏雪一些照顧時要注意的地方,便離開了。
春紅也趕緊前往暖棠居稟告。
夏雪摸着四喜,不停地在其臉頰上親吻。施小喜明顯感覺到了有人在親她,有水,應該是淚水吧,她很不適應。
她勉強的慢慢睜開眼睛,只是這眼前的人,眼前的物,是那麼的陌生。何止是陌生,簡直是無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古典韻味的女人,古色古香的擺設。這是哪裏?她是誰?施小喜在心裏問。
“四喜,你醒啦?娘親這就去給你端吃食來。”夏雪摸了摸女兒的腦袋便離開去拿吃的。
四喜?娘親?是在說她嗎?難道她死了,穿越到了這個叫四喜的人身上?施小喜用她所知道的知識解釋着。
怎麼會發生這樣只有在小說電視裏,才會發生的離奇之事?居然被她碰上了?看來以後只有四喜,已無施小喜,她得儘快熟悉自己的新名字,身邊的新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