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任務完成倒計時5
襲擊居秋慧子的四人,一查發現都是附近的地痞流氓,每個都有案底。
“安鶴哥,早知道那人讓我們綁的是警察,我們一定不會做的,我們可都是守法市民啊。”
“不是警察也不能綁!”安鶴對着一群混混一通喊,最後加上一句,“誰他媽是你哥,呸!”
暴力團體對策課,專門和地痞流氓打交道,甚至互相都混了個臉熟。薄荷酒在一邊旁聽,總算明白安鶴身上那一身奇怪的氣質是在哪染上的了。
“為什麼要用鋸子作為武器?”降谷零問。
“僱主的電話里說要麼別用武器,要麼就只能用鋸子。否則......”
“繼續說啊混蛋。”安鶴拍桌子。
“後面我也沒太聽清楚,他好像是說否則不符合什麼遊戲規則......我們也沒太在意,想着有武器總歸比沒有強,所以就拿了鋸子。他給我們一張照片讓我們把人綁了趁夜放到到仄月橋的橋洞裏,剩下的我們也不知道。”
“下月橋?”薄荷酒疑惑地望向降谷零。
“已經派人查過了,沒有線索。”
降谷零的心情很差,這樣只靠簡短訊息指揮小混混做事的案件已經不是第一起了,他想到了之前的采血案,這樣的案子不可以就這樣算了。
絕對不能!
“打擾了。”風見敲了敲門,看向臉色不妙的上司,硬着頭皮說,“降谷先生,您出來一下。”
降谷零走出來,風見裕也說:“下午公安委員會的人蒞臨檢查慰問,高河原真長官也會來。理事官建議您先離開本部避...避嫌。”
風見一見上司黑臉,連語氣都有點發虛了。
“明白了。”
降谷零心煩意亂地揉捏眉心,碎發都遮不住眼中的煩躁。
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風見裕也知道上司在發愁什麼,也不由得嘆氣。降谷先生素來不喜歡和降谷家的事扯上關係,可是很多時候都無可奈何。
下午要來的內閣成員高河原真一直以來都是降谷先生父親的政敵,互相在媒體上隔空吵過架的那種。
如果降谷先生在這兒,難免尷尬。
降谷零手臂傷搭着外套,渾身都是暴戾之氣地朝電梯口走去,蓮野誠從後面追上來。
“降谷前輩——”
降谷零站定,看見是蓮野后臉色緩和了幾分:“怎麼了?”
“前輩要下班?這個時候?”蓮野有點難以置信。
降谷君不是工作狂嗎,這個節骨眼上翹班也太奇怪了。
降谷零按下電梯按鈕,語焉不詳:“嗯,忽然有點急事。”
“那晚上降谷君記得來接我回家。”
“好。”降谷零笑了。
“一言為定!”
降谷零走進電梯,蓮野誠十分有活力地拜手,目送着電梯門關閉。
然後,腦袋耷拉下來。
怎麼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風見從他面前路過,被蓮野誠一把拽住:“風見前輩,你會打響指嗎?”
“欸?”風見被問的一愣,隨後搖搖頭,“抱歉,我不會。”
“好吧。”
-
下午的時候,內閣的人來慰問,但也無非就是走到哪個課室,大家站起來打個招呼捧個場的事,並沒有多難。
十四樓的電梯打開時,蓮野誠正坐在桌子上與慧子一同整理近幾天死亡的公安警察的案件線索。
僱主讓小混混把公安警察弄暈綁到指定地點,再由僱主親自虐殺,工具是鋸子,且只能用鋸子。
照片上,
每一個犧牲的警察死狀都無比凄慘,這是一場毫無邏輯的虐殺,卻又無形之中嚴格遵照某種所謂的‘遊戲規則’。
慧子見內閣的政客們被警視正引着走過來,眼疾手快把蓮野誠從桌子上推下來,使了個眼色。
蓮野誠順着慧子的目光看過去,眼中的笑意隨即暈染開:“慧子姐,那這份我拿走了。”
“嗯,記得多複印一份,放到降谷先生的辦公室。”
“我知道了。”
蓮野誠抱着文件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與一位內閣政客撞了個對臉,然後腳底一滑,撲到了人家身上,文件灑了一地。
“十分抱歉。”
“沒事沒事。”身穿昂貴西裝的政客倒是親民,蹲下來陪蓮野誠一起撿紙張。
警備企劃課的眾人紛紛驚出一身冷汗,這可是高河原真,嚇得他們真以為薄荷酒要上去為降谷家殺政敵呢。
幸好,是他們想多了。
高河原真把撿起的文件遞給蓮野誠,在看到青年面容的一刻遞出去的右手忽然僵住了:“我們是不是見過?”
“沒有啊,您這種級別的人物,今天能和我說話就是我的榮幸了。”蓮野誠就像一個很普通的諂媚者。
高河原真對這樣的句子很受用,不再把一個小人物放在心上。
他們人走後,薄荷酒站在那裏,看着電梯的方向愣的出神。
“蓮野?”慧子走過來。
薄荷酒聲音都喜滋滋的:“今天和我說話的可是只有電視裏才會有的大人物,好幸運。”
可事實上,這些政客他不光見過,甚至還殺過不少。
只是這一個,很不同。
“這樣啊。”慧子點點頭,暗嘆薄荷酒小孩子心性。
“嗯嗯。”
薄荷酒將文件整理好丟進複印設備里,隨後又跑了趟十樓找安鶴要筆錄。
就快了,那一刻就快到來了。
在此之前,就再幫一幫降谷君吧。
他對這個案子的上心的上心程度非往常可比,光是記錄就寫沒了整整一支碳素筆。
下午四點一刻,薄荷酒的手機震動兩下,一串亂碼發了過來。
他嘖了一聲,甩了甩無論如何都沒學會打響指的手指頭,故技重施爬到一樓。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用的時間要比上次短的多。
一個男維修工正站在對面大樓的三角梯上兢兢業業地修網線。蓮野誠撇了他一眼,兩人一起走進監控盲區。
“別告訴我又有任務,上次被你騙了說有帥哥,這次我堅決不去了!”
貝爾摩德一臉無辜:“波本不帥嗎?”
“帥是帥,可是……”
可是天天見面,想看點新鮮的。
“所以我這不是來補償你了嘛,酸奶酒是你的了。”
“酸奶酒…等等…什麼?”
貝爾摩的打開工具箱,今天的箱子裏裝的不是醫療器械,而是一隻一隻黑白相間的白瞳貓。貝爾摩德把貓抱出來,放在了渾身僵硬的薄荷酒懷裏。
“所以酸奶酒……變成貓了?”
本來貝爾摩德想要詳情解釋一下,聽見薄荷酒的問話,忽然噎住了。
“嗯,對。”她回答道。
薄荷酒一臉懷疑:“不對,它本來就是貓吧?”
原來你知道啊……
貝爾摩德強忍住翻白眼的**,笑眯眯地說:“你看它多帥啊,開不開心?”
薄荷酒並不開心,內心只有幻想破滅的悲鳴。
“我不要。”
“酸奶酒是撿來的,大概是主人覺得它這樣長的不吉利,如果你不養,那我只能把它放回撿它的地方了。啊,也
許會被山裏的狼吃掉也不一定。”
像是為了附和,薄荷酒懷裏的小貓忽然叫了一聲。
薄荷酒糾結了好一會兒,又把貓舉起來,與其對視:“酸奶酒是吧,我......”
貓貓忽然蹭了蹭他的臉。
“好吧。”
他看着貝爾摩德:“不過我不能白白被你騙,在去巴黎之前幫我弄一個微型硬盤,我要存遊戲。”
“沒問題,但你可得照顧好它,酸奶酒在組織里和是和你平級的哦。”
“那……卡爾瓦多斯知道嗎?”
薄荷酒忽然有些同情卡爾瓦多斯,跟了貝爾摩德這麼久,還沒一隻貓的地位高。
“有區別嗎?”貝爾摩德看了眼手錶,“我該走了,Boss還等着你任務順利完成的消息,然後召見你,別讓他失望。”
薄荷酒垂下眼睫:“放心吧。”
當薄荷酒抱着黑白相間的小貓回到警察廳時,正遇見降谷零找自己。
兩人在大廳遇見,四目相對。
“蓮野,又出去了?”降谷零看眼他懷中的貓,“你去見了誰?”
“我……”蓮野誠舉起懷着的小貓,“酸奶酒。”
降谷零警覺起來:“他和你說了什麼?”
見降谷零這副表情,薄荷酒忽然想逗逗他:“它說它剛做過手術,需要我照顧一段時間,我答應了。”
降谷零一愣。
一種在貝爾摩德那兒吃的癟在降谷零這兒賺回來了的感覺:“可是,它已經和我回來了呀。”
薄荷酒笑吟吟地舉起懷中的小貓:“酸奶酒,波本先生好像不喜歡你,怎麼辦?”
酸奶酒張開四爪,叫了一聲。
“這是酸奶酒?”降谷零的嘴角抽搐一下。
“對呀,降谷君,我們養着它好不好,多可愛啊。”蓮野誠把酸奶酒放在肩頭,笑着問:“它是不是和我一樣可愛?”
“嗯,我們回家吧。”兩句話連的很快,又十分自然,降谷零把那種誇別人的害羞掩蓋過去。
坐在降谷零地車上,薄荷酒看着開車的方向與回家的方向相反,好奇地問:“我們去哪?”
“買貓砂和貓糧。”
“降谷零最好了!”
”咳。”降谷零把臉別過去。
兩人一貓來到大型超市,這個時間的蔬菜水果擠滿了全職太太,寵物用品區和這些區相比,顯得空蕩冷清。
降谷零專註地看起每種貓糧的配料表。
薄荷酒支着下巴靠在牆邊,笑吟吟地看他。
察覺到目光,降谷零回頭笑着問:“怎麼了?”
薄荷酒忽地上前一步,在淺金髮色的公安警官臉上輕輕落下一吻——是真的吻,不似以往那樣若有若無的挑逗。
超市的七彩閃燈在青年殺手的眼中斑斕着。
“酸奶酒喜歡這樣蹭人,好像還挺舒服的。我去飲料去看看,拜拜。”
薄荷酒輕鬆地說完,趁着降谷零出神抱着酸奶酒轉身走了。
降谷零不知道薄荷酒為什麼要這麼做,引以為傲的大腦無論如何思考都無法得出答案。唯一殘存在思維里的,只剩下臉頰帶着殘存觸感。
他並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臉有多紅。
也許是幾秒,也許是幾分鐘,降谷零終於回過神追到飲料區,薄荷酒早已不見了蹤影。
酸奶酒蹲在過道中間,地上還有一瓶掉落的碳酸飲料。
降谷零打開內部app,薄荷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開啟了手機定位,目前正在高速移動中。
他跑出門,通知了下屬。身後酸奶酒跌跌撞撞地跟着他。
眼看追不上了,它停下來叫了兩聲
。降谷零隻好站定,把貓也一同帶上。
薄荷酒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被跟蹤且打開手機定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