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勾引計劃開始收網

第36章 勾引計劃開始收網

“你可以理解為,這是一種正向暗示。”薄荷酒神秘地挑挑眉。

“正向?”

“對,十分正向。”他篤定。

夜已經很深了,門外一片濃重的夜色,門內明黃的老款燈泡亮的出奇,玻璃門窗掛上了一層水露。寒氣從年久的門縫窗縫深入,讓這間澡堂與周圍的寒意融為一體。

“可以抽煙嗎”店裏的吹風機是低功率的老款,抽煙能讓頭髮還未乾的黑麥威士忌暖和一點。

“請便。”

黑麥點了火,煙草味不知何時混了一股飯菜香。

波本從狹小的廚房端出一盤炒蝦和兩碗米飯。

一連幾天,降谷零與薄荷酒都是在客人走後才開始吃晚餐,由於沒有像樣的桌子,兩人只能把餐具放在櫃枱上。

不過,還算適應良好。

波本瞥了一眼賴着不走的黑麥:“有的人是不是該離開了?”

“我嗎?我吃過飯了。”黑麥微笑着答非所問。

“本來也沒做你的那份。”

降谷零若不是看在薄荷酒的面子上,一定會現在就起身把黑麥威士忌丟出去。

甚至,殺掉也不錯。

可是,他不能讓薄荷酒為難。

想罷,降谷零捏緊拳頭。

最後的結果就是,黑麥硬是拖到薄荷酒困得開始眼皮打架才離開。

開車駛出這條小街街,赤井秀一覺得不虛此行。

他在薄荷酒與波本的相處中,確定了一件足以給兩人引來殺身之禍的大事。

薄荷酒親口說過他與波本有仇,可事實上兩人關係親密。那麼在酒吧里薄荷酒為什麼要躲着波本?

聯想到薄荷酒曾經用手機拖住公安,答案似乎近在咫尺。

第二天清早,薄荷酒穿着睡衣打着哈欠,打開澡堂的門。

才剛掛上營業的牌子,門前突然開來一輛麵包車,下來一群人就把他往車裏拖,聞聲出來的降谷零也沒能倖免。

兩人被一同塞進麵包車裏,強行帶上眼罩,捆住雙手。

“你們是什麼人?”

“放開我們!”

兩人故作驚慌,在像模像樣地掙扎了一會後也就消停了。麵包車上的吉本會成員對兩人的態度不算太糟糕。

薄荷酒覺得,這可能是因為他們忌憚風見買來的‘神像’。

汽車開始平穩行駛起來,薄荷酒很自然地靠在降谷零的肩膀上,嗅到了淡淡的香水味,是淡淡的焦糖混着木質香的味道。

他猜為了維持不同的人設,降谷零會用不同的味道提示大腦反應。作為降谷零的時候,他會確保身上不會有任何多餘的味道,作為波本時則正相反。

某種程度上,降谷君並沒有波本好親近,而且波本也不會露出那種可怕又嚴肅的眼神。

這樣想來,波本好像比降谷君要討喜很多呢。

薄荷酒裝出一副暈車的樣子,哼哼唧唧地又往降谷零身邊擠了擠。

降谷零有些欣慰。他以為從薄荷酒被捕到現在,一定會與自己產生隔閡或尷尬,可事實上一切都沒變。

大腦清晰地得出一個結論:薄荷酒在依賴着自己,自己也喜歡這樣。

他不擅長欺騙自己,很快意識到這種喜愛並不來源於友情。

可,這是不被允許的。

薄荷酒聽着降谷零傳出一聲微弱的嘆氣,以為是自己把降谷零壓疼了,連忙起身。

由於吉本會成員的粗魯動作,降谷零的碎發一半在眼罩里,一半在眼罩外,狼狽不堪。在感到身上的重量消失后后,他有些悵然若失。

之後,他輕輕朝着薄荷酒的方向靠過去。人只有

在看不見的時候才能更好的做自己

但是,也僅限於今天、現在、此時此刻。

汽車停了下來,這個數以秒計的任性就此結束。

他仍然是與薄荷酒保持純粹正當關係的,理性至上的執法者。

兩人被從車上拉下來,進入一棟別墅。

“降谷君剛剛是不是靠着我來着?”薄荷酒輕聲問。

“沒有。”降谷零的答覆十分冷淡

到達一間四四方方的和室,兩人的手腕被鬆綁,扯下眼罩。

一個瘦高的老人坐在主位上,和室中一共三座矮几,除了老人身前的那座,還有兩座放在自己與降谷零的身前。上矮几分別放着熱茶。

“別緊張,今天叫兩位來只是想請教一些事情。”

“諮詢如何開澡堂......需要把我們帶到這裏來嗎?”薄荷酒裝出怯懦的樣子,躲在降谷零身後,“直接來我們店裏問就好了呀......”

降谷零倒是不卑不亢地質問着,與薄荷酒的反應截然不同:“你們到底想問什麼?恐怕並不是我弟弟說的這樣吧。”

堪稱完美的配合。

老人嗤笑一聲:“開澡堂?呵。”

他示意兩人坐下:“也不是什麼大事。聽說你們店裏的神像很靈驗。那尊神像長相奇特,是你們在哪請來的?找的哪位大師?”

“為什麼要告訴你?恐怕,這幾天來騷擾的人和你有關係吧?不然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降谷零冷聲問。

在對手面前表現出恰到好處的聰明,反而會讓對手產生一種把獵物玩弄於股掌間的錯覺。

“哥哥,別那麼凶......”

薄荷酒拉了拉降谷零的衣角,把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發揮到了極致。

中武一柳喝了口茶:“前幾日我的手下們多有冒犯,不過今天只是聊聊天,別這麼警惕。”

薄荷酒挑眉,看來神像對中武一柳的吸引來還真是大啊。

四天前,為了找到一尊冷門的神像,風見特地跑到藝校,從一位雕塑系的學生那裏收購了他的自雕小像,刻的就是那位學生本人,保證任何人都沒見過這尊“神”。

降谷零直視着中武一柳,“你這樣的人,我為什麼要幫你?”

“年輕人,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中武一柳懶得同這種熱血方剛不知輕重的小年輕計較,聲音慢條斯理的,“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有人去騷擾你的店就是了。”

當然,這種鬼話連他自己都不信。

降谷零皺緊眉頭,像是在腦中做了很久的掙扎:“好吧!”

“不過,大師喜歡心誠的人,你得親自去請,地點在神奈川縣的山上。”薄荷酒脫口而出。

“你們帶我去。”

“憑什麼?”

“我會支付報酬的。”

“...好吧,不過你真的不會再難為我家澡堂了嗎?”薄荷酒故作天真地再三確認。

中武不耐煩地擺手:“當然當然。”

中武一柳也許是擔心走漏行蹤,又或者計劃着目的達成后就把兩人滅口。總之,今晚降谷零與薄荷酒被扣在了這裏。

第二天天還沒亮,兩人就又被叫醒蒙上眼睛。直到汽車駛入神奈川縣,眼罩才被拿開。

“接下來去哪?”中武一柳坐在加長商務車的前一排,回頭問道。

“向東。”薄荷酒難得清早這麼精神。

降谷零有些意外。他知道薄荷酒最討厭早起。

大概是殺手在任務進行時,總有些透支精神力的職業病吧。

薄荷酒指向前方的山峰:“到了,大師就住在山上。”

“心誠則靈,

老人家我們走路上去吧。”降谷零看向坐在前座上的中武。

中武一柳沒理會兩人的話,直接命令司機:“這裏山道平坦,把車開上去。”

薄荷酒面露難色:“可這樣大師會不高興的!”

一把槍頂在了薄荷酒的腦門,中武一柳的跟班兇狠地命令道:“閉嘴!”

薄荷酒悻悻然地不說話了,看來A計劃執行不了了,反正公安還準備了PnB,沒差。

汽車駛入盤旋的山道,最終的目的地是一座山頂的小屋。

那是一座用磚瓦搭成的小房子,院落收拾的很乾凈,沒有一絲雜草,看的出日常都有人在打理。

“就是這裏。”薄荷酒回頭望着一票人,故作煩悶,“這房子也裝不進去這麼多人,而且請神最忌諱嘈雜,您確定要這麼多人一起去?”

“你們留下來等我。”中武一柳擺手命令,這裏全是他的人,總不至於出什麼差錯。

中武跟着降谷零與薄荷酒進到房子裏。

見三人遲遲不出來,宮井睦太覺得不太對勁:“你們幾個,把這房子圍住!”

話音剛落,隨着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院內塵煙四起,小屋瞬間坍塌。

眾人為躲避煙塵連忙向後退去,等到返回時,周圍已經燒的不成樣子了。

“會長......”

“會長!”

有人跪在原地哭號,還有人去挖坍塌的廢墟,現場一片混亂......

吉本會隨着會長中武一柳的死亡,收購邊河街商鋪的計劃被永久擱置。第二天,吉本會舉行了盛大的葬禮,電視台出動航拍直升機進行跟拍。

是夜,薄荷酒關掉晚間新聞,隨手把遙控器扔在沙發上。

“降谷君,你們公安還真有辦法。”

前一天,中武一柳進入房間后就被降谷零一手刀拍暈。房間內裝滿可以炸毀整個房子的量的炸藥,地下有一個外壁是防爆材質的地窖。

他與降谷零抬着中武一柳進入后,炸藥引爆。

降谷零糾正了青年殺手的某一詞彙:“是‘我們’,我們一起完成的。”

薄荷酒的笑容被這句話點亮。

看來,勾引降谷零的計劃似乎已經取得了階段性勝利,是時候進行最後的佈局了。

他走到正把餐桌徵用為辦公桌寫着報告的降谷零身邊,語氣有些卑微:“現在任務結束了,不知道降谷君答應我的事情能不能......”

這個時候確實應該卑微一點。畢竟降谷零的報告早在昨天就寫完了。他正在寫的那份是自己的。

誰讓自己右手受傷提不了筆呢。

降谷零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仁矜指的是什麼:“放心,寫完我就開始查。”

薄荷酒的嘴唇貼近降谷零的臉頰,卻仍保持了一個微妙的距離:“降谷君最好了!”

耳邊傳來青年近在尺寸的呼吸聲,降谷零的鋼筆在紙上留下不和諧的穿透痕,臉刷地一下紅了。

在寫完報告后,他急忙拿起電腦逃回卧室——確實是逃,甚至連充電線忘在客廳里都沒有再取。

薄荷酒笑吟吟地守在降谷零緊閉的卧室門前,思考着下一步的對策。

降谷君這不也挺喜歡自己的嘛。

五分鐘后,兩串急促的鈴聲把注意力集中的殺手喚回神。

他與降谷零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降谷零打開門,沒時間理會為什麼薄荷酒蹲在門口,出言道:“居秋可能遇到危險了。”

薄荷酒急忙站起來:“這是...慧子姐的求救?”

“沒錯。”

公安有自己的隱藏式app,假扮了蓮野誠的薄荷酒手機里當然也安裝了。

當時他查了下這個app沒有監聽監控功能后就放下心來,把它拋諸腦後了。

早就忘了這東西還有個內部求救功能。

降谷零拿起桌上剛塗了保養油的配槍,三下五除二裝好,途中視線一直沒有從手機上移開:“地點就在附近,應該可以很快趕到。”

“我們走。”

慧子姐人那麼好,千萬不要有事......

居秋慧子的求救定位在降谷零小區正南側的街道上,兩排路燈照着空無一人的街道,薄荷酒的心懸了起來。

前方傳來慘叫聲。當降谷零與薄荷酒趕到一個小公園的樹林后,居秋慧子剛把一個歹徒摔在牆上,地面上還躺了三個。

“慧子姐......”

好強。

這哪裏是需要求救的樣子。

“啊,降谷先生和蓮野君來了呀。”慧子清了清嗓子,“蓮野君別這麼看着我,我也不是只會在辦公室處理文件的。”

薄荷酒笑着點頭:“慧子姐真厲害。”

降谷零對下屬的能力了如指掌倒是沒有太大反應,他走上前觀察四周,在見到昏迷的幾個歹徒手中的武器后看向居秋慧子:“又是這種武器?”

慧子斂了笑容,嚴肅點頭:“是,看來猜測應驗了。”

歹徒手中的武器很奇怪,不是槍或刀,而是鋸子。

薄荷酒聽出了兩人語氣中的壓抑:“所以,你們在說什麼?”

那天自己剛從羈押區回到警備企劃課就感覺像有大案子發生了一樣,可惜沒人告訴自己,自己也就沒問。

降谷零的聲音忽地冷下來,就像這個刮著雨絲的夜晚:“警視廳公安課、警察廳情報通信局、生活安全局、刑事局都有人遇害了。”

居秋慧子露出哀傷的表情,幫上司把下半句補充完整:“我們在懷疑,有人在策劃一場針對公安警察的屠殺。”

“什麼?”

薄荷酒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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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酒超想被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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