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 6 章

秋意山莊雖然防護做得很足,但也不復颱風前的景象。

漫山遍野,黃花凋零,垂落的銀杏葉混着稀泥輾轉於天地間,繼而幽幽被風吹往更遠方。

祁瑾秋望着掌心忽然乖巧下來的小兔子,纖細的手指拂過它的背脊,在要觸及那團毛茸茸的尾巴時,又及時停住:“綿綿好厲害,都不怕去醫院。”

她輕語呢喃:“還去畫室嗎?”

這話像在問棉白的兔兔,又像是在問她自己。

小兔子聳拉起耳朵,蹦躂出她的手掌,像在巡視領地似的,步伐慢悠地朝畫室的方向去。見狀,祁瑾秋揚了揚唇,她起身亦步亦趨地跟在兔兔身後,在它的帶領下,重新進了畫室。

壁上雕刻的動物栩栩如生,小兔子步伐稍頓,一躍而上跳到了孤傲威風的狼雕下的環形球上,它歪着小腦袋打量着牆壁上的畫,而後撥動前腳,在狼雕上留下了一個無形的小爪子。

祁瑾秋被它可愛到,拿出手機給它拍了幾張照片分享到家人群里。

【秋秋:綿綿在畫室里陪着我。】

【全世界最漂亮的媽媽:兔兔氣鼓鼓地給了大灰狼一腳,好可愛嗷,要把我萌化了,好想快點見到它哦!】

【箏寶:狀態保持不錯。】

手指在觸動手機打字鍵盤,祁瑾秋饒有興緻地回復。

【秋秋:真的很可愛。姐,你明天晚上幾點過來,我給你露一手。】

【箏寶:六點半左右到。】

【秋秋:好,明天見。】

【全世界最漂亮的媽媽:箏寶,你竟然背着我們去看秋秋,說好一起去的呢?你忘記你以前小時候多黏着媽媽了嗎?媽媽離你遠了你就要哭鬧(小貓困惑.jpg)】

【箏寶:...媽,我下個星期要去Z市一趟,這次提前解決了生意上的事才空出了時間。】

【全世界最漂亮的媽媽:(撒滾大哭.jpg)】

祁瑾秋沒再繼續窺屏,她先是將兔兔抱了下來放在畫桌上,繼而溫聲跟它商量:“不能調皮玩顏料哦,小兔子不能經常洗澡的。”

黝黑的瞳孔瞅了她會,小兔腦袋又歪向左邊去瞧放在桌前的油畫集。它蹦躂到油畫集上,雀躍地抬起爪爪按了個印子。祁瑾秋瞭然,給它翻開封面:“給綿綿看。”

她專攻水彩,對油畫也頗感興趣,所以家裏收着幾本市面上很難買到的油畫集。

敞開的窗戶外,絲縷天光緩緩流泄出。烏雲環繞的天空彷彿被撕破了一個口子,束束天光傾灑,透過窗戶光線跳躍至桌面瓷白的小兔子上。粉嫩的兔耳聳動,它窩在書頁中間,專心致志地看着,任由光線將它浸染成散發著金光的兔兔。

手指錯落有致地在桌面敲擊,祁瑾秋撐着臉頰興緻十足地看了它好一會,腦中忽然湧出一晃而過的靈感。如沙漠中長途跋涉的旅人見到綠洲一般,她迅速且欣喜地抓住了這難得可貴的機會。

在腦中構圖后,拿過備在一旁的鉛筆開始起稿。筆觸很輕,每畫幾筆,她便會瞥一眼窩在書上認真看書的小兔子。時間在作畫中緩緩流逝,不知過了多久,賞析完了的小兔子支起身體,轉過身去尋身後的人類時,卻不小心撞入她深長悠遠的目光中。

只一眼,它便立即撇過腦袋,繼而抬起前爪揉了揉眼睛,水潤的瞳孔彷彿沾染上了清晨的露水。

最後一筆落下,祁瑾秋閉上眼睛,攥緊了手中的鉛筆。過了會,她才緩緩睜開查閱整幅圖的完成度。

白色的畫紙上,勾勒出了一隻栩栩如生的小幼兔。兔兔半站立着,眼神追隨着前方的小蝴蝶,前爪微抬。

祁瑾秋滿意地笑了笑,笑容絢爛,還在揉眼睛的小兔子恰好錯過了。她拿起畫紙,湊到兔兔面前,眼角眉梢都藏着喜色:“綿綿,你看。”

被她叫住的小幼兔停下動作,巴掌大小的身體朝她的方向轉去,小腦袋驟然與畫裏追蝴蝶的小兔子打了個照面時,步伐不穩地跌倒在了桌面上。柔軟脆弱的肚皮朝上,它快速翻身,尾巴尖在畫集頁面掃過,接着才開始打量畫紙上與它十分相似的兔兔。

“應該畫的還挺像的吧?雖然還是沒有我們綿綿現實里這麼可愛。”祁瑾秋笑吟吟地問它,語氣欣喜,“綿綿,我已經很久都沒有握過畫筆了,自從我患病後,我就沒畫過畫了。”

她將畫湊得更近一些,指尖捏着頁角:“這是我這半年以來的第一幅畫,我待會着色完,就把它掛在卧室好不好?”

本來還有些發懵的小兔子,聽到這話立即清醒了過來。它半站起身,抬起前爪想要推開祁瑾秋拿畫的手,臉頰腮幫子鼓起,無聲地與她對峙。

祁瑾秋鬆開,畫紙被它壓在身下。但它太小了,一個成年alpha的力氣足以將它連畫一起拿過來。祁瑾秋失笑:“綿綿,我畫你,你不高興了嗎?”

兔兔縮成一團,背對着她,任憑她說什麼都像個毛糰子似的一動不動。

經由這幾天的相處,祁瑾秋大概也摸清了它的性格。她琢磨了下,試探性地問:“那我畫完不掛在卧室里,可以嗎?”

小兔子依然不為所動,氣鼓鼓的臉頰讓它看起來更加圓嘟嘟,任誰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摸摸。

“我很喜歡這幅畫,綿綿真的不能還給我嗎?”無奈之下,祁瑾秋只好轉換方向。她忽然蹲下,半斂的眸子裏藏着笑意,語氣輕柔:“我的腿有些疼。”

聽到這話,一直不動如山的小兔子忽然動了動兔耳朵,它悄咪咪地抬起腦袋往下看,瞧見那個可惡的人類在揉腿后,猶豫了會還是咬着畫紙一角跳了下去。

“綿綿。”望著錶面高冷傲嬌,實則心軟如水的小兔子跳入圈套,祁瑾秋不動聲色道,“可以還給我嗎?我保證不掛在卧室,不給其他人看。”

說完,她又揉了揉腿肚,神情病懨:“我畫完就去擦藥。”

再三猶豫下,小兔子緩緩來到她面前,在距離她只剩一個手掌的距離時,鬆開了那副畫。許是還有些不甘,但又不得不因為腳傷的事情退讓,它瞅了幾眼畫才轉過身跳到沙發角落裏。

鼓起的臉頰消退,它縮成一團,閉上眼睛不再搭理詭計得逞的人類。

祁瑾秋覺得她的小兔子真的很聰明伶俐,有時候甚至靈動的不像是一隻軟綿綿的兔子。她撿起地上的畫,手指從被咬住的那一角上拂過,笑意漸濃。

着色與深入刻畫其實非常考驗作畫者的功底。

這麼久沒畫,即使只是一副簡單的圖,她也不敢懈怠。瞥了眼角落裏安靜、默默不樂的小兔子后,她便聚精會神地投入到剩下的創作步驟中。

牆上的鐘錶分針緩緩走動,房內靜謐無聲,只有角落偶爾會發出動靜。

將近一個小時后,整幅圖才刻畫調整完成。祁瑾秋放下手中的畫筆,認真細緻地看着她這半年以來的第一幅畫,被疾病耗到枯竭的靈感源彷彿注入了道潺潺細流,所過之處萬物復蘇,初春將降。

她抿唇笑了笑,嘴角的酒窩若隱若現。又欣賞了會才將畫裝好放在儲存筒里后,她才湊到沙發角落,想要伸手揉揉小兔子的腦袋。

定睛一看,她才發現兔兔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它睡得很熟,睡相也很可愛,被祁瑾秋抱進懷裏也沒醒,只是扭動着翻了個身,前爪扒拉住她的衣服,小腦袋輕柔地貼着她的臂彎。

只有這個時候,祁瑾秋才敢張揚、肆無忌憚地摸這隻小白兔。

她忍了會,還是有些手癢,索性不再克制,空出另一隻手輕觸它秀氣可愛的小腦袋,指尖掠過柔嫩的□□色耳朵時,熟睡的兔兔還是生理性地顫了顫耳朵。祁瑾秋輕笑,指腹輕捻它更為敏感的尾巴。本來放鬆的兔尾巴立即縮成了一團,兔兔扒拉着衣服的力道也逐漸加重,她才收斂了幾分。

“綿綿。”她輕語低喃,“謝謝你。”

謝謝你來到我身邊,給我希望和勇氣。

.

兔兔一覺睡醒已經是晚上的事了,它醒來還有些暈頭轉向,想要支起身子又因為睡太久而失力翻倒在柔軟的羊絨墊上。

祁瑾秋將它抱出,耐心細緻地給它喂水和食物。醒來的兔兔異常乖巧,趴在她的掌心抱着鮮嫩的胡蘿蔔片啃食時,祁瑾秋差點被它萌化。

她沒有出聲打擾,而是撐着腦袋笑意淡淡地望着它。等它吃完肚皮圓滾滾時,它又像小貓翻身似的,癱在掌心,撇過小腦袋去望祁瑾秋。

“綿綿。”祁瑾秋覺得掌心的兔兔狀態有些反常,“不舒服嗎?”

兔兔沒什麼反應,乾淨澄澈的眸子始終注視着她。

“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我,綿綿這麼聰明,一定能理解我的意思。”祁瑾秋摸了摸它的腦袋,“明天晚上你會看到一個很漂亮的姐姐哦,她肯定會很喜歡你的。”

一整個晚上,小兔子都無精打采地蜷縮在她的掌心裏,只有喝水的時候才有點反應。祁瑾秋有些擔心,還在手機上問了問醫生。得到醫生安撫的答案后,她才慢慢放心下來。

兔兔黏人的厲害,在她去洗澡前,還抱着她的無名指輕蹭。

“我要洗澡去了。”祁瑾秋故意逗它,“綿綿也想洗澡嗎?”

暈乎乎的小兔子捕捉到洗澡這兩個關鍵詞,搖晃着身體跳到了沙發上,安靜地趴在抱枕上,兔耳朵貼着枕面。祁瑾秋想了想,抱起小小一團的兔兔將它放回了窩裏,她溫聲道:“想睡就繼續睡,我不打擾你。”

兔兔腦袋搭在溫暖的窩裏,身體縮成一團毛球,自帶眼線的黑瞳微微眯起。

祁瑾秋看了會才去浴室,她泡了個澡。水面漂浮着白色的小蒼蘭,幽香四溢,後頸薄弱的腺體微微鼓起,她抬手摘下信息素阻隔貼,恍然間才想起,從早上到現在,她整整一天都沒有犯病。

這對於她而言,俱是驚喜。

因為從她患病三個月後,信息素紊激症每天都會或輕或重地發作。像今天這種情況,三個月後就再也沒有過了。

氤氳水汽間,她展顏一笑。

她按壓下心中的激動和欣喜,還是決定等颱風天過去去醫院檢查后再告訴她的父母。

想到這些,她對綿綿的喜歡時時俱增。

水汽覆蓋在玻璃上,霧面朦朧。她起身穿好浴袍,洗漱吹乾頭髮后才出了浴室。

兔籠里的小兔子早已沉沉睡去,祁瑾秋蹲下身來,將水碗拿遠了些。兔窩旁邊有一張小型桌子,上面放了條暖黃色的毯子。

雖然室內恆溫,兔兔有絨毛保暖,但祁瑾秋還是給它蓋上了小毛毯。

“晚安。”她語氣緩和,“綿綿。”

.

第二天最先醒來的是兔籠里的小兔子,它暈乎乎地望着身上的小毯子,習慣性地縮了縮身體。逐漸明白過來它身處何處時,它又支起身,推開了暖黃色的毯子。

房間內很安靜,捂得嚴實的窗帘將窗外景色隔絕。兔兔環繞了會,便蹦躂到廣口碗前伸出粉//嫩的小舌頭卷水喝,它正喝得滿足,抬頭就瞧見床上的人醒了過來,且正一臉興緻盎然地望着它。

它撇過腦袋,換了個方向喝水,一點都不見昨晚的黏人勁。

“早呀。”祁瑾秋下床跟它打了個招呼,“綿綿。”

小兔兔喝完水,順勢跳出了兔籠。它蹦到沙發牆沿邊,居高臨下地打量着祁瑾秋,視線在觸及她散亂的浴袍帶子和寬大的領口時立馬撇開,聳拉的兔耳垂下,它揉了揉眼睛,沒有理人。

祁瑾秋見慣不怪,洗漱好了才過來抱它。可還沒碰到它,軟綿綿的兔兔便跳到了她前面。

“綿綿昨晚可不是這樣的。”她故意道,“昨天晚上在我掌心蹭來蹭去的是哪只小兔子呀?”

兔兔僵住身子,兔耳粉嫩如熟透的石榴。

“是誰呀?”祁瑾秋悠悠拉長語調,“是一隻叫綿綿的小白兔。”

羞憤到極點的兔兔鼓動腮幫子,前爪微抬,蹦到右邊時,落地的後腿發出清晰的跺腳聲。小小的模樣氣勢十足,身後縮成一團的尾巴卻暴露出它羞怯的情緒。

祁瑾秋忍住笑意,沒再逗它:“別生氣,都是某個叫祁瑾秋的大壞蛋的錯。”

聞言,羞憤到想要鑽洞的小兔子這才沒再繼續跺腳泄氣的動作。它四腳並用,在地面前進的時候像極了小時候過年時捏成一團的雪糯圓子。

祁瑾秋緩緩跟在它身後,看着它下樓停駐在書房的門前。她心中瞭然,手指搭上門把輕擰:“綿綿可以在裏面玩,但是不能像昨天一樣搗亂哦。”

房門打開,小兔子一下就沒了影。祁瑾秋環視一圈,才在書展上瞧見那團小白球。它趴在展面,濃墨般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盯着書展里僅有的幾幅油畫。

她沒有出聲打擾,確定它沒有離開的跡象才出了書房朝廚房走去。

早上胃口缺缺,她隨便煮了點面吃應付了過去。準備去書房前,她又繞回二樓端了盤草莓和獼猴桃下來才推門而入。

小兔子依然趴在書展間,聽到微小的開門聲粉白色的兔耳朵動了動。

即使經過加工處理,密封袋裝的草莓味道依然非常好,瞧見洗的水靈靈的小草莓被端到身前時,雪白的兔兔下意識舔了舔唇。它抬頭,映入眼帘的是那張熟悉的人類面孔。

“給你,綿綿。”祁瑾秋揚起唇笑,“還切了獼猴桃哦。”

她早起噴了葯,身上慣用的淡淡雪松香被中草藥香掩蓋,笑起來時酒窩淺顯。小兔子往後退了退,瞅了眼便繼續看那副被高價拍下的上世紀油畫。

一人一兔在書房裏相安無事待到了下午四點,午間祁瑾秋顧及身體還是吃了點東西才繼續投入到書籍里。

四點的鬧鈴響起時,祁瑾秋揉了揉太陽穴才抬手關掉。距離祁箏過來還有兩個小時,她決定給她姐露一手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

“綿綿。”祁瑾秋伸了個懶腰,“你還要呆在書房裏嗎?”

小兔子從書頁上支起,小幅度地蹦躂到沙發地毯上,隨即抬起小腦袋看她。

“我去準備晚餐。”祁瑾秋想要蹲下來抱它,在觸及到它的絨毛時,被它的前爪扒拉開。

“不抱你。”她的手掌從它圓滾滾的身上撫過,“就摸摸。”

在兔兔反應過來前,她率先一步出了房間。房內的小兔子被地毯上的抱枕絆倒,繼而又雄赳赳地爬起。

出了房間,它沒有隨祁瑾秋一起去廚房,而是安靜地呆在客廳窗前,透過窗帘縫隙看外面。

廚房內,祁瑾秋開始了忙碌。

祁箏更偏好西餐,她先是準備了份黑松露鰻魚,又打開烤箱前前後後忙活了一個半小時弄了份橘烤雞卷。期間斷斷續續地煎了兩個最具代表性的菜肴,分別是牛排、鵝肝,最後以兩份奶酪焗通心粉為這頓晚餐畫下了圓滿的句號。

天色漸晚,夜燈將整座山莊染亮。燈光在驟起的晚風間搖曳,一輛昂貴的SUT從蜿蜒山路駛來。

六點半。

門鈴準時響起,祁瑾秋剛好解開圍裙湊到小兔子身邊,聽到門鈴響便快步上前摁下了按鈕。

HIO材質的玻璃大門緩緩打開,晚風比來者更快入內。揚起的衣角飄然,祁瑾秋笑吟吟地望着眼前人,不忘調侃道:“你這身衣服,不會剛剛開完會過來吧?”

祁箏冷聲應道:“嗯。”

在外貌上,兩人幾乎看不出是親姐妹。祁箏長相偏冷艷,狹長深邃的鳳眼睨人時,會給人一股千里冰封的冷感,尤其是這會她還穿着深色的定製西裝,職場精英氣質袒露無遺。

她抬起手,冷白的手腕間戴着名貴的腕錶,步入別墅時,晚風將她身上的檀木香吹拂至四周角落。

大門關闔,她先是將帶過來的東西放好,繼而才將視線落在了桌面的小兔子上:“那就是你養的兔子?”

祁瑾秋莞爾:“嗯,它叫綿綿。”

“我知道。”祁箏留着利落的齊肩短髮,身形高挑,“它看起來跟照片里很像。”

祁瑾秋噗嗤笑出了聲,她走過怕了拍她姐的肩膀:“姐,我拍的照片又沒開美顏,而且它只是一隻兔子。”

她給祁箏倒了杯熱茶,紫砂壺杯茶香四溢。兩人相對而坐,桌面的兔兔蹦躂到了祁瑾秋的身邊,粉色眼圈裏的眸子時不時在兩人身上打轉。

“瑾秋。”祁箏抿了口熱茶,又將茶杯放下細緻地打量着對面人,“最近怎麼樣?”

在祁家,祁箏是比祁父還要漠然的人。

進公司一年,她便以雷厲風行的手段將公司高層整治到服帖,隨即揚名於S市商場。現如今,誰都知道祁家的兩位千金,一位瀟洒肆意扎進了藝術圈成了人人稱讚的鬼才畫家,而另一位則成了祁氏珠寶說一不二的小祁總。

祁箏關心人的方式就像她這個人,直接不扭捏。

祁瑾秋了解她的性格,她揉了揉身邊的小糰子,眉目帶笑:“挺好的,不用擔心。”望着眼前向來都很關心她的姐姐,她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將她和綿綿之間的事告訴她:“姐,我跟說個事,你聽完后先不要告訴爸媽。”

“什麼?”室內溫度比外面高些,祁箏解開西裝扣子,語氣認真,“你戀愛了?”

?!

是什麼跡象給了她姐這種錯覺。

祁瑾秋立即否認道:“沒有。”

“那是什麼?”祁箏盯着妹妹身邊的糯米糰子,“你說給我聽聽。”

“我..”衣角忽然被身旁的兔兔扒拉住,祁瑾秋將它抱在懷裏,驚訝於它沒有掙扎的同時,語速平緩地將整件事全盤托出,“我前幾天晚上犯病的時候,綿綿忽然跳了進來。它很神奇,只要它靠近我,我身體裏的那股疼痛感就會消失。或許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事實確實如此。”

聞言,祁箏漠然的眸子裏情緒翻湧,視線銳利地鎖住那團對於人類而言十分弱小的生物。

她曾經親眼目睹過祁瑾秋髮病時被折磨的場景,再開口時她的聲音多了幾分凝重:“確定不是意外嗎?”

“不是。”祁瑾秋認真道,“這兩次都是這樣,而且它在我身邊后,昨天一整天到現在,我都沒有犯病。我很確定是因為它。”

懷裏的小兔子忽然蹦躂跳出,它臉頰鼓起,前腳落地的同時,後腳被沙發上忽然多出的遙控器絆倒,小小一團的身體立馬癱成餅狀。

迎着兩人的視線,它翻滾了圈繼而支起身,前爪一抬,跳到遙控器後面時,氣鼓鼓地發出了清脆的跺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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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對頭變成兔兔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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