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 5 章

情難自禁的親吻后,懷裏的小兔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渾身僵住,蜷縮成一團的尾巴絨毛炸開,它奮力掙扎,前爪抵住撓了撓祁瑾秋的下巴,力道雖小但卻帶着一股子噴涌而出的怒意。

聳拉的兔耳朵垂下,粉色的眼圈彷彿要哭出來了般濕漉,它趁機逃離祁瑾秋的懷抱,頭也不回地往門的方向蹦躂。書房和主卧的門都只是虛掩着,很快它便逃回了安全領域兔窩裏。

毛茸茸的身子蜷縮成一個圓球,它將腦袋掩在裝飾品草叢裏,逐漸聳拉起的兔耳朵如上好的粉鑽,粉嫩/欲滴。

目睹完一陣出兔兔逃走的祁瑾秋反應過來時,懷裏早已空無一物。她有些錯愕,一時想不明白自己怎麼這麼討兔兔嫌棄。垂眸輕嗅身上的味道,也沒發現任何異味,她僵滯地抬起頭,視線落在不遠處被兔兔絆倒的水杯上,她將水杯扶正,繼而幽幽嘆了口氣。

慢慢來吧,她想。反正她會一直陪着綿綿。

回到卧室,虛掩的房門被打開。她緩步走到兔籠前,看着埋頭像要鑽進洞裏的小兔子,溫聲軟語地哄道:“別生氣,我錯了,綿綿。”

“對不起,下次會經過你同意再..”

窩裏的小兔子抬眸望向她,身體不斷壓低,全然一副防備警惕的姿勢。鼓起的腮幫子氣鼓鼓地,黝黑的瞳孔瞅了會又瞥向另一邊。

“下次不會了。”祁瑾秋好脾氣道,“原諒我一次可以嗎?”

一般情況下,兔子是不會發出聲音的。當它們處於十分害怕的狀態時,它們才會發出叫聲。

祁瑾秋周而復始:“可以嗎?”

窩裏的小兔子依舊氣鼓鼓地,它倏地抬起前爪,而後朝兔籠另一端蹦躂而去,毛絨的後腳落地時,發出生氣的預兆。一次不夠,它又跳到兔籠門前,前腳輕抬,後腳重重跺地。

身形嬌小玲瓏,蓄意發出的生氣跺腳聲倒是氣勢十足,尾巴尖時而揚動。

祁瑾秋眨了眨眼睛,完全沒有覺得兔兔奇怪、或者脾氣大。因為它長得實在是過於可愛,就連一臉生氣的跺腳時,她也只會覺得它在…賣萌。

但她面上不顯,而是繼續溫聲軟語地哄道:“別生氣了,小兔子生氣對身體不好。我們綿綿以後還要長高高呢。”

回答她的只有微弱了些的跺腳聲。

“都怪我不好,我向你保證下次不會了。”祁瑾秋想要伸手揉揉它的腦袋,可瞅着它這幅氣鼓鼓的模樣,到底還是忍住了。她手指曲起,將耳邊的碎發拂到耳後,語氣沒有半點不耐,“我給你拿小草莓好不好?”

瓷白的小兔子盯着她,彷彿在認真琢磨她是不是又在謊話連篇。

“你先休息會,我去給你拿。”說完,不等它做出反應,祁瑾秋便端着水果碗去了客卧。總是來回跑有些不方便,她索性搬了兩箱零食去主卧。

雖然她病懨懨的,可作為alpha,搬動兩箱兔糧還是沒問題的。

她將零食水果放在衣帽間隔壁,拿的時候方便了很多。碗裏盛滿了洗乾淨的小型草莓,小兔子瞅瞅碗裏的水果,又偷瞄幾眼眼前的人類,最後還是縮回了窩裏,根本不上她這招美食計。

祁瑾秋失笑:“我先去準備晚餐了,綿綿。”

幼小的白兔一動不動。

顧及到臉皮薄的小兔子自尊心,祁瑾秋將它單獨留在了主卧里,下了樓去往廚房。於是,一整個晚上,從她吃完飯到她上來洗完澡,小兔子都沒搭理過她。

驟然登陸的強勁颱風令城市裏許多的基礎設施都遭到了一定程度的損壞,掠過秋意山莊時,也沒停止那肆意的破壞欲。山下的銀杏林即使做了防護也早已東倒西歪,崇山峻岭間的樓盞也被吹得嗚嗚作響。接連起伏的閃電伴着響徹天空的驚雷劃過,別墅區頂端的系統防護中心在一聲雷聲后,電屏在一聲警報后驟然消失,緊接着整棟別墅都陷入了黑暗。

琴房內,祁瑾秋的手指在鋼琴鍵上靈活地奏樂。她的手幾近完美,膚色如凝脂般白皙,手指修長,指節明晰,手背上的脈絡青筋偶爾會因彈琴的動作凸起,虎口處的那顆淡褐色的小痣,平白增添了幾分性感。

鋼琴聲隨着燈光驟滅停頓下來,祁瑾秋第一時間拿過手機,調出系統控制中心發現Alex已經陷入了修復狀態,這樣是沒辦法啟動急用系統的,她只能放棄這一途徑,在手機光照下,翻出抽屜里的油燈。

點亮后,她提着油燈,急忙朝卧室去。

也不知道綿綿會不會害怕,這麼想着,她加快步伐,推開了房門。

黑暗的房間被油燈緩緩染亮,光線微弱,角落裏的兔籠發出細碎的響聲。她連忙走過去,蹲身想要抱出狀態有些不對的小兔子時,那一小團糯米糰子卻快她一步鑽進了她的懷裏。

毛絨絨的身體縮成一團,祁瑾秋摸了摸它:“綿綿,我在呢。不怕不怕。”

寬慰的話似乎起了點作用,兔兔伸出前爪扒拉住她,小腦袋輕蹭着她的掌心。祁瑾秋由它黏乎着,提着油燈抱着它坐在沙發上,語氣漸軟:“過會就來電了,我抱着呢,別害怕。”

小兔子這會一改先前的高冷傲嬌,黏人的厲害。聳拉的兔耳朵隨着它的動作揚動,它在掌心翻滾了圈,敞開柔嫩的肚皮,自帶眼線的兔瞳泛着水光。

油燈光線朦朧,祁瑾秋被它萌得呼吸微頓,她順勢伸出手指戳了戳它的肚皮,然後又沿着往下停在它的尾巴尖:“綿綿,你怎麼了?”

話音剛落,小兔子翻了個身直接抱住她的右手食指。溫軟的呼吸噴洒至指尖時,祁瑾秋心軟的不像話。她任由黏人的兔兔抱着手指,無聲地陪伴着它等待系統恢復。

往常系統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暫時修復的狀態,只有安裝時,她姐跟她提到過。整個別墅都是一體化的,所以她只能耐心等待。

她沒有將這個壞消息發到家人群里,而是就着這點朦朧燭光,饒有興緻地打量着掌心彷彿醉奶似的小兔子。

時間在燭光映照中緩緩流逝,緩了會小兔子忽然鬆開她的手指,在她的掌心懵懂地望着周遭。發覺自己身處何地時,它幼小的身形微顫,隨即順着她的手臂蹦躂到了沙發另一邊。

“嗯?”祁瑾秋有些不解,“怎麼了?”

小兔子也沒跑回兔籠,只是縮在沙發角落,將自己蜷成一團,偶爾還透過如月般的燭光悄咪咪地打量她。

祁瑾秋覺得自己跟她的綿綿似乎總是不在一個頻道上。

但這也正常,畢竟綿綿是小兔子,人跟動物的最大不同,就是人類具有主觀能動性。她暗自勸慰着。

燭光搖曳,祁瑾秋等了會正想去換時,接到了祁箏發起的語音通話。祁箏的手機上也有系統裝置,所以她都不用猜,就知道她姐要說什麼了。

“瑾秋。”電話那頭傳來冷冽的女聲,背景有些嘈雜,“我這邊顯示系統在修復狀態,是颱風的原因嗎?”

“嗯。你在哪呢?”她將手機放離耳邊,“怎麼有點吵?”

“機場。”提到這個,祁箏語氣柔和了些,“我提前結束了這邊的工作,今晚的飛機回S市。你現在情況怎麼樣?”

祁瑾秋的視線越過油燈落在那團糯米糰子上,她抬起手抵在唇邊笑了笑:“還好,提前買了些備用的東西,沒什麼事。你呢,明天過來還是後天?”

她們姐妹兩有段時間沒見了,相差四歲,祁箏從小都對她很好。知道她患病後,陪着她去醫院最多的也是祁箏。

這次颱風雖然持續一個星期,但殺傷力最強的那兩天已經差不多要過去了。

“後天晚上過去吧,你有什麼需要就跟我說。”祁箏頓了頓,語氣難得多了幾分調侃,“需要給你的小兔子準備見面禮嗎?”

祁瑾秋失笑:“姐,這得看你。綿綿是我們家的大功臣,具體情況見面了再跟你說。”

“好,登機了。”

“拜拜,注意安全。”

“嗯。”

兩人結束通話的那一瞬,別墅瞬間燈火通明。默默縮在角落裏的小兔子似乎是覺得忽然亮起的光線太刺眼,直接閉上了眼睛。

祁瑾秋打了個哈欠,眼睛微眯起。她站起身,將油燈吹滅放到另一邊柜子上,她很喜歡復古式的裝修,整棟別墅的裝潢都是按照她的構思圖改建的,紅蘭花木的柜子上還擺放着許多老舊式的小玩意,琳琅滿目。

“綿綿。”她靠近它,“睡覺了。”

患病後,她變得很嗜睡。有時候一天能睡十多個小時,睡醒也還會覺得困。

粉白色的兔耳朵輕揚,兔兔跳到她的褲腳邊,似乎是在提醒她,還沒擦藥。

祁瑾秋瞭然,她俯身揉了揉小幼兔的腦袋,語氣藏笑:“綿綿是在關心我嗎?我..”她特意停頓了下,尾音像藏着勾子,“我受寵若驚呢。”

水晶吊燈下,祁瑾秋眉眼帶笑,漂亮深情的桃花眼像會說話似的,直勾人心。

小兔子聽到她的調侃,也不惱,只是抬起後腳踩了踩她的白色褲腳。

祁瑾秋順勢摸了摸它的小腦袋:“謝謝綿綿的提醒,我現在就去擦藥。”

為了方便,每個房間裏都備有一個醫藥箱,她拿出主卧里的藥箱,依舊是用那瓶噴霧簡單噴了兩下。淤青的占面沒有擴展,還是小小一團。噴洒完,祁瑾秋收起藥箱,想去洗手時才發現小白兔一直在盯着她看。

確定她上了葯,它才撇開視線,慢慢蹦躂回兔窩裏。

祁瑾秋沒有多言,洗漱完給它廣口水碗裏盛了一半的水,還在另一碗裏放了幼兔專吃的草和胡蘿蔔。端到兔籠內,她溫聲道:“綿綿,我今天很開心,也希望以後的每一天都能開開心心。”

小兔子一動不動,彷彿一團毛絨玩具。

“我生病了,每天都要睡好久。現在我準備上床睡覺,水和食物我都給你放在這了,你這麼聰明,一定懂我的意思對不對?”她擦了護手霜,指間滿是冷冽的雪松香,抬起手落在兔兔柔軟的毛髮上,籠子裏彷彿下了場初雪。

“晚安。”她道。

.

偌大的房間靜謐無聲,只留有一隅壁燈。

朦朧的光線下,紀沄眠緩緩睜開了眼睛,她體內的信息素已經穩定下來了,整隻兔的大腦開始運轉。回想起剛剛不穩時,她在祁瑾秋手掌心翻滾任她揉捏的場景,紀沄眠耳朵燙的厲害。

聳拉的兔耳垂了下來,她望着兔籠一層的水和食物,肚子發出了飢餓的信號。

圓滾滾的肚皮癟了不少,她閉上眼睛,腦中天人交戰,最終還是沒能克服住生理本能,從兔窩蹦躂而出,來到了食物面前。

碗裏的兔糧顯然價格昂貴,紀沄眠再三猶豫,在心底記下這筆賬后,才扒拉住鮮美的草葉啃食。三瓣唇啟合,它細嚼慢咽,吃相也很可愛。

碗裏的兔糧消滅了大半,它捲起舌頭小奶貓似的開始喝水。肚皮逐漸變得圓嘟嘟的,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又安靜地縮回溫暖的兔窩裏,視線時不時會落在不遠處的床上。

竟然..是生病了嗎?

她歪頭想了想,黝黑的瞳孔露着幾分迷茫。好半晌,她才得出,不僅是它靠近祁瑾秋會變得舒服,反過來祁瑾秋生病的時候靠近它好像也會..好受一些。

她融入人類社會很慢,別的兔子幾個月就徹底融入了,她卻花了整整兩年半的時間,各方面的指標也用了很長時間才達標。

很多情況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譬如現在這樣。

她琢磨了很久也沒從爛背於心的《健康兔族守則》中深究出,她跟祁瑾秋會出現這奇怪現象的原因。

絨白的兔尾巴順着草叢揚動,腦海中忽然湧出今天祁瑾秋忽然親她兔耳朵的場景。她抬起發燙的腦袋,耳朵也控制不住般急速升溫,最後就連兔尾巴也像着火了般縮成了一團。

人類好可惡,她羞憤地想。她再也不信祁瑾秋的話了,等她傷好了,颱風天也過去了,她必須要逃走。

.

室內是恆溫的,早上起來時,祁瑾秋出了身汗。

她重新換了床被套床單,又洗了個澡才帶着她的小兔子下去吃早餐。

廚房窗帘在系統的作用下自動往兩邊散去,透過窗戶往外看,沉甸的烏雲似乎流泄出了絲縷天光,昨晚怒嚎的狂風也收斂了幾分,掠過院子裏的海棠樹時,枝丫不再垂彎。

想到明晚到來的祁箏,祁瑾秋的心情更好了。她轉過身去看流台上的小兔子,笑容初綻:“早上好呀,綿綿。”

小兔子窩在框邊,又恢復了以往高冷的模樣,看都不看她一眼。

即使只有短短兩天的相處,但祁瑾秋早已習慣了她的百變兔兔。就算碰到它的冷臉也不惱,只是彎唇笑笑:“今天天氣變好了。”

一人一兔相安無事地呆在一起解決完早餐,祁瑾秋又帶着它去了畫室。起初她的別墅構造圖上並沒有畫室的規劃位置,是在她姐和她父母的建議下,她才加上的。

窗明几淨,畫室很寬敞,裏面擺滿了她常用的畫具,四周角落擺放着人造模型,牆壁上雕刻着各種動物和花卉,唯獨沒有兔子。

窗帘敞開,祁瑾秋瞭望風景,在畫桌前坐了很久,直到桌上的毛絨糰子不小心打翻了調色盤,又在她白色的居家服上踩下了幾個粉色的兔爪印,她才回過神來望着眼前的小兔子。

“綿綿。”她有些驚訝,一時沒看住,雪白的小兔子竟然變成了小粉兔,皮毛沾染上了顏色很純的粉。小粉兔似乎有些不滿意現在的模樣,伸出爪爪想要舔舐毛髮。

祁瑾秋眼疾手快抓住了它,語氣認真:“不可以哦。”她並不在意居家服被弄髒,抱起小兔子往客卧方向走,“先給你洗個澡好了。”

聽到這話,小兔子又掙扎了起來,四肢朝前不停扭動。

“這顏料留的越久越難洗掉哦,綿綿想要變成一隻粉色的兔子嗎?”為了讓小兔子乖巧地洗澡,祁瑾秋決定撒個小謊。

果然,如她預料一般,小兔子立即停止了掙扎,只是眼神空泛,透着幾分不該出現在一隻兔子上的垂敗。

祁瑾秋忍住笑意,安撫道:“沒關係,洗完澡我們綿綿又恢復成最漂亮的小白兔了。”

客卧浴室里擺放着幼兔用的洗澡盆,將水溫調到合適的溫度,她又往盆子裏丟了幾隻橙黃色的小鴨子,這是小朋友洗澡時玩的玩具,買東西時順帶送的。

小鴨子飄浮在水面,幼小的粉色兔子在將要下水時,前爪一直扒拉着祁瑾秋,被水汽氤氳沾濕的瞳孔透露着無聲的掙扎。

祁瑾秋難得捨得拒絕它:“綿綿還是幼兔,我們盡量速戰速決,好不好?”

小兔子動了動耳朵,最後還是下水了。水面剛好淹過它的肚皮,澄澈的水被浸染成粉色,祁瑾秋拿過洗手池上的洗澡刷,放上幼兔專用的沐浴露后,沿着它的脊樑往下刷洗。

澡刷很軟很舒服,她給綿綿挑選的東西都是品質最好的。粉色的顏料很快便在沐浴露的作用下褪去了顏色,小粉兔逐漸轉變成了一隻小白兔。祁瑾秋的動作很細緻,確定表層的毛絨都刷洗乾淨,她才抬起小兔子的腳腳擦拭。

期間,無辜弱小的兔兔一直在抖動耳朵,尤其是最後碰到它的兔尾巴時,它彷彿僵在了水裏,只有臉頰鼓動着。

“綿綿。”祁瑾秋打量着它,“待會吃不吃小草莓?”

兔兔不理人,而是用被放過的前腳推開了那隻靠它很近的小鴨子,像在無聲地宣洩着此刻的羞憤。

祁瑾秋憋笑,放下洗澡刷開始用花灑給它重新沖洗。渾身濕漉的兔兔看起來更小了,她一隻手就能牢牢包住它,溫水沖拭過後腳時,祁瑾秋才發現它的後腿上有一塊傷疤。

是已經癒合后留下的痕迹,約莫半個指甲大小,形狀並不規則。

祁瑾秋停頓了下,桃花眼斂去翻湧的情緒,手上的力道越發輕柔。

沖洗乾淨,她拿過一旁白色的浴巾包裹住幼小的兔兔,抱着它往房間裏去。翻找出幼兔專用的吹風機后,祁瑾秋像剝雞蛋殼似的又給它解開浴巾,耐心且細緻地給它吹乾毛髮。

濕噠噠的白色絨毛在吹風機的作用下逐漸變得蓬鬆起來,在畫室里搗亂的小粉兔又恢復成了如白雪般皎白的雪兔,粉嫩的兔耳朵被暖風吹得垂下,它從剛開始的抗拒、逐漸變得享受起來,黑曜石般的雙眸微眯。

“綿綿。”祁瑾秋的手指從它的後腿劃過,“等颱風過去,我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好不好?”

當初她沒什麼經驗,而且天氣也不方便,所以便直接略過了這一環節。剛剛給小兔子洗漱時,它後腿上的那個傷痕卻提醒了她。

“不去太遠的地方,就去最近的寵物醫院看看,好不好?”她溫聲細語地跟懷裏的小兔子商量道。

本以為兔兔會抗拒,可沒想到,剛剛還不開心推開小鴨子的兔兔立馬揚起腦袋,乖巧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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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對頭變成兔兔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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