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蕭文韜先一步騎着自行車走了,但沒走多遠就停下來了。
大堰村依山傍水土地肥沃,村裡人也不少。
剛才除了看熱鬧的幾家人,更多的人是不認識他的。
蕭文韜長相不算差,穿着又得體,這不出去就已經有村民與他搭話,還問他是哪家的客人。
他出去又恢復那個謙遜有禮的蕭主任,先是自報家門,倒還沒直接說是沈支書的么女婿,但那個說法也差不多明示了,所以一路走下來村裡好多人都知道沈建國搞到大事了。
羨慕他家女兒個個嫁吃商品糧的,現在么女直接不得了了,馬上就要嫁廠長的兒子,這人還是委會主任。
這年頭要論什麼有牌面,委會少不了,工人身份就夠讓人羨慕了,還再次加碼,怎麼不惹人艷羨啊。
蕭文靜和媒人後面一步,看到么弟竟然還和一群人聊了起來,臉色有點不好,因為沈建國一家的不識好歹,她是不喜歡這個地方的人。
哪知道蕭文韜還拉着她與大家打招呼。
大家一看家裏還跟着姐姐過來,看來這事兒八九不離十了。
蕭文韜也客氣,出來之後遇見男的就散一隻中華的煙,遇見女的就發兩顆糖。
這一趟下來沒把沈家說通,倒是把村裡一些人安排明白了。
等走出大堰村蕭文靜還不服氣的問么弟,“文韜,我說你和這些人多說什麼?”反正這事是搞不成了,所以關係也懶得維繫了,按她的意思這輩子都不想往這大堰村來了。
蕭文韜卻說,“姐,這事你就不懂了。”推着自行的男人眼裏這時候全是志在必得。
如果說一開始看上沈婉枝完全是那張臉,這麼多年他也見過不少女人,漂亮得不少,但沈婉枝不單單是漂亮,那張臉明明純潔得像個孩子,可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比那些矯揉造作引誘自己的人還勾人幾分。
如果這時候有純欲的說法,蕭文韜肯定就知道怎麼形容了。
經過今天的事兒他發現沈婉枝不僅長得好看,性子更是“嘖嘖”雖然嗆了一些,但聰明嘴巴又厲害。
都說川城這邊姑娘嘴皮子厲害,以前蕭文韜並不覺得,今天領教了沈婉枝,他發現確實是這樣。
若是普通人聽他那麼說,早就嚇得哭哭啼啼了,沈婉枝不僅半分沒被嚇到,還能找到話來與自己抗爭。
偏偏越是這樣,蕭文韜就越喜歡她了,他這種男人不懂尊重,就只剩下征服了,覺得征服一個女人更有成就感。
而且他覺得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的上自己,再說聰明漂亮又怎麼樣呢?還不是女人,早晚得嫁人,而她也必須只能嫁給自己。
“我是不懂,我就不知道那丫頭有什麼好,我從一開始就瞧不上她。”蕭文靜這會兒只想發泄不滿,完全忘記了剛開始對沈婉枝的滿意。
“行啦,你回去什麼都別和媽還有奶奶說,就讓她們趕緊給我準備結婚的東西。”蕭文韜喜歡沈婉枝,就不準家人不喜歡她,大姐說一句也不行,他的女人只有自己能說,誰都不行。
“文韜,你是不是被氣糊塗了,別人沈家拒絕了。”別人不會嫁給你,還準備什麼結婚的東西?
拒絕?她們有拒絕的權利?
蕭文韜沒說話,翻身上了自行車,又對蕭文靜說,“讓你們準備就準備。”哪有這麼多話,一個女人最在意名聲,不過幾句流言蜚語的事情,她還不是要乖乖主動送上門,她拒絕得了嗎?
現在他是不願意用這些低劣的手段逼沈婉枝,畢竟她早晚是自己的女人,當然也想她有個好名聲。
所以他只需要放出一個消息,說沈婉枝是他蕭文韜看上的人,別說白沙鎮,連全縣城都沒人敢敢和他搶,她不可能一輩子做老姑娘不嫁人吧?
他可還沒聽過不嫁人的女人,反正她就只有嫁給自己一條路可以走。
蕭文靜絲毫沒在意么弟對自己的命令,反而還擔心會不會是刺激得腦子不清醒了,“文韜這是咋了?”不能真出啥問題吧,那樣回家該怎麼和爸媽還有奶奶交代?
媒人在一旁可是看得透透的,她這些年都是幫人干牽線搭橋的事兒,只一個眼神她就知道蕭文韜這是陷進去了啊,而且還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想必沈家姑娘是拒絕不了了。
她頓時不知道被這樣一個男人看上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了,不過和她有什麼關係,就蕭家這條件說出去,全縣城都獨一份兒了。
有什麼不幸的,是走大運了。
她只要好好促成這一樁婚事,媒人禮肯定是少不了。
“蕭同志是真喜歡那姑娘了,上心了。”她對蕭文靜說。
蕭文靜聽罷只能嘆口氣,見弟弟走了只能又回頭叮囑媒人幾句,“今天的事兒可不是沈家把我么弟趕了出來,是姑娘靦腆要慢慢來。”
媒人啥能不知道,忙道,“是,這事兒我曉得怎麼說的。”
蕭文靜又把掛在自行車扶手上的餅乾給了媒人一盒,才騎上車去追自己么弟。
而媒人提着餅乾看着相繼離開的小聲嘟囔一句,“這沈家人咋這麼不懂事呢?”就蕭文韜這條件縣城還能找出第二家?一個鄉下姑娘咋還這麼能挑呢?縣城的都瞧不上,還想嫁去北京城不成。
“不懂事。”媒人說了一句搖搖頭也大步離開了。
家裏短暫的安寧之後,有好事的村民竟然上門給沈建國道喜。
她們的目的肯定是想巴結他的,畢竟一村支書,以前剛開始的是取消了村,集合成公社,也沒村支書,都是公社主任。
前兩年又改了一下,恢復了村集體,公社主任退了之後沈建國還是第一任村支書。
雖然村裡幹部沒有鎮上縣城的聽着霸氣,但縣官不如現管,村裡人更看重支書這個位置的,集體年代吃住行哪樣不得從村裡來。
哪知道沈家聽到道喜沒有高興,反而一個個臉色難看。
特別是沈婉枝,眼淚一下就忍不住了,她就知道蕭文韜這個賤人有方法,竟然一會兒時間就把村裡人都買通了。
她不是害怕,畢竟真鬧起來大不了就拼個魚死網破,就蕭家那張揚的性子,內里肯定乾淨不了多少。
因為書里他是男主,所以他家位置在這個年代給的實在太高了,在縣城關係網又密,想扳倒他家何其難。
雖然豁出去,不死也能讓他家脫一層皮還是行的。
可沈婉枝並不想這樣,她現在有家人,她想過一家人相親相愛的日子。
所以是憋屈,是委屈,為什麼就是她。
祝春柔看女兒這般自己也難受,不想別人繼續影響女兒,抄起掃把就趕人。
好些不懂的人不知道這家人在牛逼什麼,不就是找了個了不起的女婿嗎?這就看不起人了?
被趕出去之後都還在罵罵咧咧,在沈家旁的人聽了就把剛才的事情與他們說了。
後過來道喜的人聽罷才知道原來是這樣。
不過依舊有人酸氣的嫉妒道,“要我說就是沈家心氣兒高,我看啊,二婚也沒什麼大不了,那個後生我剛才可是看了一表人才,別人只是有一次錯誤的婚姻,及時走回正路,怎麼還能成為嫌棄的理由了。”
“可不是呀,我覺得蕭同志挺好的。”以前聽了還當離了婚是個年紀大,長得丑的老男人,結果今天看了蕭文韜的長相,再想想別人那身份,好像離婚都變得不重要了。
“是啊,要沈家不同意,咱們家小花今年也滿十八了,好歹也是初中畢業呢,不行就說給我家小花,能有個這種女婿,我是不敢嫌棄的。”
“得了吧,你家小花黑的跟煤炭似的,別人蕭同志也看不上吧。”
“王大妮,你女兒才是黑煤炭。”
“我女兒雖然比不上沈家么妹兒白,那肯定黑不過你家小花的。”
“哼,長得白又怎麼樣?腦子不清醒,看不上城裏就嫁在鄉下,成天面朝黃土背朝天能造幾天,早晚黑的親媽都不認識,還當嫁人了和在娘家似的啥也不幹,除了進城誰家鄉下養的住閑人啊。”這話酸味重得像是被打翻了醋缸。
也不知道別人沈么妹兒運氣咋這麼好,遇到這麼好的人還不知道珍惜,還作呢。
不是吹牛,那個蕭文韜真要給自家做女婿,她肯定當祖宗供着。
“嘿,你這擔心可能就多餘,我剛才可是看出來了那個蕭文韜喜歡沈么妹兒得很,就他那種身份的人看上了的估計是沒讓給別人的道理。”
“你啥意思啊?”
“啥意思?”她想到過來之前遇到了蕭文韜帶過來的媒人多嘴問了幾句,媒人的意思是沈么妹兒只能嫁蕭文韜了,不然就在家做一輩子的老姑娘吧。
“天,還有這種事兒啊,不過沈家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吧?索性就嫁了啊,就人家這個條件那麼好,還挑啥啊。”
這種事沒有多少人能感同身受,更多隻會站着說話不腰疼。
甚至是又酸又嫉妒,指責你傲氣不懂珍惜,畢竟你就是一個鄉下姑娘還想上天不成?
女性在這個年代真的屬於弱勢群體,連拒絕都變成了不懂事。
所以這些話被沈婉枝一家人聽了去只覺得又氣又急,也堵不住別人的嘴,只剩氣了。
沈鈺景和祝春柔忙着趕人,沈建國忙着想辦法。
沈寶珍則忙着安慰小妹,“么妹兒,沒事的,現在是講法律的,他蕭文韜不可能隻手遮天。”雖然這麼說,但她知道蕭文韜應該會在么妹兒的名聲上下手。
這年代誰家姑娘不看重名聲?可這些話她也不敢說,小妹身體才好沒多久,怕刺激到了她。
這時候妞妞也從媽媽的懷裏滑到地上,然後扒着小姨的腰說,“姨姨,不哭,妞妞幫姨姨打壞人,妞妞很厲害的。”她說著還揚起自己的小拳頭,表示自己打人很痛的。
她還不懂人性,只知道有人讓姨姨哭了,爸爸說壞人才會讓別人哭,所以她要幫姨姨打壞人。
沈婉枝把小侄女兒抱在懷裏,吸了吸鼻子,“謝謝妞妞。”這時候家人的越貼心越讓沈婉枝心酸。
沈寶珍看着小妹這個樣子,也想哭了,但作為姐姐又把眼淚忍了下去,道,“么妹兒別想了,明天你就跟我回鎮上,咱們去見見供銷社那個小夥子,只要合適咱們就定下來。”她不信么妹兒都結婚了,蕭文韜還能做什麼?
這年頭流氓罪可不輕,他要真做什麼,舉報他個流氓罪,她不信蕭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沈婉枝本來對結婚一點興趣沒有,現在竟然無奈的發現只有結婚才能解決現在眼前的困境。
一時更難過了,這操蛋的生活。
同樣被催婚鬧得頭大的還有陸雲琛,他沒想到自己都在臨時駐地了,父母的催婚電話還能打過來。
“陸團長,你家裏來電話了。”陸雲琛和席致言才剛回駐地,通訊兵就迎了上來。
陸雲琛立刻看了一眼席致言,冷冷的問道,“你給我爸媽說了這邊的聯繫方式?”
席致言一副冤枉的表情,“你老子啥身份你不知道啊,別說你是他兒子,要知道你的動向簡直不要容易,就別的部隊找個人都輕鬆。”
陸雲琛問,“沒說什麼要緊事吧?”估計又是催婚,他不想回。
哪知道通訊兵老老實實的敬個禮大聲道,“陸團你母親說你要敢不回電話,今年過年就別回家了,以後陸家也沒你的位置,還讓你改名,不管張雲琛還是李雲琛他們都不管了。”
通訊兵越說越小聲,陸雲琛則是越聽臉色越冷。
席致言同情看了一眼好兄弟,用胳膊肘懟了一下陸雲琛,“趕緊回電話吧,張或李雲琛同志。”
陸雲琛白了一眼幸災樂禍的席致言,大步離開。
席致言盯着他背影笑的不行,說起來陸雲琛家世非常好,有個了不起的老子。
家裏大姐大姐夫雙雙在外交部,二哥二嫂在他們駐地不遠的科研基地,是為國家奉獻青春的高科人員。
按理說前幾年因為好多事兒,他老子都該被牽連,畢竟大院裏遷走了好些比他爹位置還高的人。
偏偏別人大姐大姐夫出息,是現在國家最需要的外交官,跟着外交部長來回穿梭在各個國家,他家愣是一點事沒有。
陸雲琛自己還有出息,年紀輕輕就憑本事升為一團之長,不僅如此,還長了一副好皮囊。
這樣的人生簡直是順風又順水,多少人都求不來的,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順,那就是過了二十五都還沒能定下來,所以他家也急得不行,催婚從西北駐地催到了西南臨時駐地。
只能說人生吧,各有各的煩惱。
陸雲琛給家裏回撥了電話,還沒接通的時候就在想等會兒怎麼推掉父母接下來的安排。
只是這一次家裏好像採取了迂迴戰術。
周盈開口沒直接安排相親對象了,而是問自己兒子,“雲琛,你就和媽說說,你到底想找個啥樣的?難不成真要天仙不成?”
說到天仙,陸雲琛腦海里瞬間閃過上次在大堰村看到的那個姑娘的樣子,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腦子裏好像很容易想起大堰村的事兒,席致言也說那地方人傑地靈,他想應該是人傑地靈的,不然總想那地方幹什麼。
想要天仙,也可能是吧,“是啊,但是天仙肯定不能跟着我去西北那邊受苦,所以暫時就別耽誤別人姑娘。”
周盈在那頭氣得差點吐血,這孩子還學會順杆子往上爬了,又把電話給了丈夫,“你來和你的混賬兒子說。”
陸父看妻子被兒子氣的臉色不好,接過電話立刻沉眉道,“聽說你現在臨時出任務在川城,正好你有個表叔在那邊,我這就讓你表嬸給你安排相親,你要再敢拒絕,以後就別回家了。”
“爸!”
“你別叫我爸,你要再這麼氣我,你才是我爸。”陸父使出狠招。
“那我不敢!”他是真不敢。
“陸雲琛!!!”臭小子,還真敢說。
“爸,我沒聾。”
“你是逼着我和你媽給你跪下嗎?”誰家孩子二十五六還單着,家裏這麼幾個孩子,就老么最讓人頭疼。
陸父聽那邊不給反應,故意沖電話那頭大聲喊,“盈盈,快來我們給這不爭氣的東西跪下。”
陸雲琛捏了捏眉心,父母現在越演越像了,嘆口氣道,“我去。”雖然知道父親這是故意拿捏自己,但他還真能無動於衷?接線員可都能聽到,以後傳出來像什麼話。
陸父捏着電話沖站在一旁的妻子挑了挑眉,一副搞定的樣子,嘴上還不表現出來繼續道,“那我這就讓你表嬸聯繫你,雲琛啊,也不是爸媽想逼你,是咱們年紀都大了,哪天有個什麼,你還沒着沒落的我和你媽不放心啊。”
陸雲琛不想聽父親繼續演,“你上次還說至少能活到九十九,你要是不會算數,我再親自給你算一遍,看看還剩多少日子。”
陸父覺得自己這個老么一點都不可愛,這狗德行希望別人姑娘別嫌棄才是,“行啦,老子算數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玩泥巴,掛了。”說完就要準備撩電話。
“表叔家在哪裏?”他想自己要不先去拜訪一下,爹媽這裏說不通,表叔表嬸估計好說話點吧。
陸父想了一下,“白沙鎮。”好像是這個地方,那地方還有個很出名的酒廠,以前他去過一次,就愛喝那地方的酒。
白沙鎮?是他們前段時間去的那個白沙鎮嗎?
陸雲琛又問了一句,“就在鎮上還是在村裡?”
如果相親能遇到……不可能,冒出頭的想法被他立刻掐斷,他在想什麼?別人還是個小姑娘。
但他也不想拒絕這次相親了。
“看你表嬸安排,怎麼你還嫌棄鄉下人,我告訴你,你老子也是放牛娃……”陸父說起來就一堆。
陸雲琛再次嘆氣,“沒有嫌棄,就問問地址也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
不過陸父知道的也不多,最後還不是要看自己表弟媳婦怎麼安排,反正知道表弟肯定不會坑他們就對了。
陸父掛了電話,見兒子沒有再排斥相親,立刻就笑眯眯的回頭對妻子道,“盈盈,過年咱們可能就能喝到小兒媳婦的茶了。”
周盈看丈夫自信的樣子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說,“帶回來才算事兒。”
“只要他同意相親,帶回來還是很容易的。”陸父雖然覺得自己兒子性子冷冷清清,但好歹一表人才,又還算有點本事,想娶妻也不難吧?
周盈可不這麼覺得,“哪個女人嫁人不想挑個知冷知熱的,就你兒子……”算了吧,要是她的女兒都不稀得嫁給他,一天天掛着一張臉,話也不多,別說知冷知熱,怕是好聽話都沒幾句。
別人看上他什麼?看上他冷言冷語?雖然長得不差,那張臉能當飯吃?
妻子這麼一說陸父頓時沒底,兒子真有那麼差?不過妻子說這麼差那就是這麼差。
“不然你再給打個電話過去提醒他兩句,相親的時候態度一定要好,一定要多說話,雖說馬屎表皮光,那也得先光才行是不是。”先把人姑娘哄着,以後再慢慢調、教嘛,男人結了婚早晚被調、教出來。
看看他當年十里八村最牛逼的放牛娃,最凶的牛都怕他,現在不也被妻子拿捏得死死的嘛。
陸父對自己的地位倒是看的很清楚,他相信有自己這個優秀的基因,兒子也很好調、教的。
周盈一聽丈夫這麼形容自己兒子,更氣了,伸手拍了他一掌,“你說誰馬屎,我看你才是馬屎。”
陸父是地主家的放牛娃,後來參軍用命博了軍功章,但也算是沒多少文化大老粗,後來認識那些字,除了在陸軍學院掃盲的時候學了,剩下的都是妻子一字一句教出來的,所以說話嘛,還時好時不好的。
平日說話就經常被妻子說,這一稍微不注意又說錯話了。
忙告饒道,“我是馬屎,我是馬屎,所以才娶到了你這朵鮮花。”
“哼。”周盈白了丈夫一眼,雖然丈夫的話糙但理是不糙的。
看來她還得給兒子打個電話過去好好提醒她一句,現在不是盲婚啞嫁,別人姑娘也不是傻子,一生相伴的人自然條件很多,提醒他態度要端正,不可以敷衍了事,能處就好好處,不能處也要說得明明白白,不僅是家教問題,還是一個人人品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