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沙漠落日32

第59章 沙漠落日32

這位主角的畫風還是如此一如既往,彷彿和這個充滿危機的世界格格不入。

時寒黎的目光平平在他臉上掠過,重點放在了房間內另一個人的身上。

雖然還是被關起來,但地下城也不至於在這麼乾淨的房間裏放一個泥人,人早就被洗乾淨了,露出來了風棲的原貌,乍一眼之下讓人產生的第一印象就是,這不愧是扛得住聚光燈,又被人抓來施美人計的美貌。

風棲這個人,很難單純用帥或者美去形容他,他的確有着比女人還美的五官,並且居然還有一頭順滑烏黑的長發,但他劍眉修長,鼻樑高俊,又從眉宇身形上流露出一種氣,讓人絕對不會錯認他的性別。也許是常年練舞,他體型柔韌而挺拔,只是平平常常地站在這裏,就有一種卓越的氣質,那種美麗優雅,讓人彷彿看到天鵝鳧水,脖頸纖長,下巴微揚,這顯然是他習慣性的站姿。

之前總是有人覺得時寒黎和風棲有些相似,但是當兩個人一起站在這裏,又顯得截然不同了。

兩個人都是普世審美觀里非常“好看”的那種男人,如果不是他們自身的氣質,換一身裝扮也許會被人當成女性,還是很迷人的那種,但他們的氣質天差地別,除了眼睛裏有着相似的乾淨,根本完全不同。

風棲看起來是全然無害的物種,他的乾淨有一種能夠包容萬物的豁達,彷彿對他做什麼都不會生氣,但是時寒黎往那一站,哪怕她神色平靜姿勢放鬆,也讓人無端感到這是一隻休憩的凶獸,是一把沒有出鞘的絕世神兵,鋒利感破空而出。

時寒黎不太注重外貌,自己的和他人的都不注重,但她基本審美還是有的,雖然她來到這個世界以來認識的人無論男女就沒有丑的,甚至都能被稱讚一句好相貌,但是風棲絕對是她見過的男人里最“美”的一個。

不過他再美也無法在她心中掀起什麼漣漪,她一個照面的工夫就將對方打量完畢,在她看風棲的時候,風棲也同樣在望着她,時寒黎特意注意了一下他那雙被人說和自己相似,也幾次引起她注意的眼睛。

白元槐看自己的招呼沒人理,面色更加小心翼翼,不過也的確沒人搭理他,宇文姚迦來到風棲面前,明明是仰視的視角,卻讓人覺得她在俯視其他人。

“風棲,是你多次主動提出要幫我們的人清除負面影響,為什麼?”

宇文姚迦的聲音不重,但時寒黎莫名感受到一股奇特的壓力,這種音調和她平時說話不太相同,又不是特殊能力,時寒黎品味了一下,感覺有些像催眠方面的技巧。

白元槐露出分外緊張的神色。

風棲微微垂下頭來,直視着宇文姚迦的眼睛,他的眼神依然清澈,似乎並沒有受到她的影響,他的語氣很坦然:“我想幫助你們。”

“你想幫助我們?哪怕我關了你一個多月?”宇文姚迦眯起眼睛,“為什麼,因為你有一顆以德報怨的好心?”

風棲好像真的並不害怕她,哪怕宇文姚迦一伸手就能擰斷他那漂亮的脖子,他的神色和語氣一樣坦然,和旁邊緊張兮兮的白元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人意料之外的是,他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向了旁邊的時寒黎:“他不是也和你們沒有關係,卻幫了你們嗎?”

牽扯到時寒黎,房間裏的氣氛頓時微妙起來,白元槐表情僵住,目瞪口呆,宇文姚迦神色不明,風棲望向時寒黎,還露出一絲笑意。

“幫人還需要為什麼嗎?你們剛經歷過殘酷的戰爭,狀態很不好,我的能力可以幫助你們,我就想幫。”風棲說,“你要是擔心因為關了我一個多月,我會因此報復你們……那我該怎麼證明自己不會呢?”

時寒黎抬起眼,對上了風棲的眼睛。

“我不生氣,你也不生氣么?”她問。

“不舒服是真的,要說生氣也不至於,我本身就不佔理呀。”風棲理所當然地說,“他們把我抓過來,我又無法反抗,說實話我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但我既然活了下來,就得做點有意義的事。”

有意義的事。

這個說法讓時寒黎心中微微動了一下。

“抱歉,被關起來的時間太無聊了,我就讓阿槐給我講了一下關於你的事,我對你很好奇,不過阿槐知道得也不算多。”風棲對時寒黎說,“如果你想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我的事作為交換。

時寒黎覺得,風棲的性格確實和給她的第一印象一樣,有幾分奇妙。

之前她在管道底下接住了掉下來的風棲,明明兩人都很危險,他卻始終都沒有什麼驚慌的樣子,反而有閑心問她會不會穿牆術,後來經由白元槐確定,他天天晚上費那麼大工夫爬那麼遠的管道跑到那裏,連那條管道里的毒氣機關在哪裏都摸清了,竟然只是為了看月光,這一系列事都不像正常人能幹出來的。

“不用。”時寒黎說,她轉頭看向宇文姚迦,說,“讓我來試。”

宇文姚迦一怔,隨機馬上理解了時寒黎的意思,臉色一變,立刻就想出聲拒絕,然而時寒黎做事從來不和人商量,她說出來就只是通知,說完就對風棲說:“你先對我用一次你的特殊能力。”

這下其他人也明白她的意思了。不管風棲是否真的能做到他說的那樣,只要有人試一下就會真相大白,第一個站出來的人是時寒黎,讓人有種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感覺。

“我來。現在針對精神類特殊能力的研究還太少了,沒人知道知道這一類攻擊會對人類影響到什麼程度,這和普通的戰鬥不同,不是你擅長的。”宇文姚迦用不容拒絕的口吻說,“時爺,地下城承你的恩夠多了,這種事就不要和我搶了。”

白元槐欲言又止,臉上流露出複雜又敬佩的神色,風棲目光一動,對她們的懷疑和謹慎並不着急,只是靜靜地看着她們,等着她們做出決定。

“我傾向於他是真的想幫忙,在地牢的時候他有許多機會可以殺掉那裏的守衛,但他沒有這麼去做。”倩倩輕柔地提議,“大姐頭,時爺,不然讓我來試試吧。”

時寒黎面色不動,她這人就是這樣,只要她做出了決定,任他人舌燦蓮花,都跟她沒什麼關係。

看到她的表情宇文姚迦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她被氣笑了:“時爺,有沒有人說過,你頑固起來就像一塊臭石頭?”

雖然是氣話,但誰都能聽出來她不是真的動怒,反倒像是對親近之人的埋怨,時寒黎也沒當回事,她想了想,說:“也沒有。”

她用了一個“也”,就很耐人尋味,其他人不明所以,倒是宇文姚迦想起來,之前她對時寒黎說過,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討厭,時寒黎那時也是說的沒有。

一種複雜的感覺湧上來,宇文姚迦氣也不是笑也不是,無奈地軟下語氣:“你就不能聽我一次么?”

白元槐驚恐地看着宇文姚迦,看上去都快要被嚇死了,而時寒黎完全沒什麼反應,只是說:“我有絕對理智,比你們多一層保證。”

每個人的特殊能力都是根據各人的不同特徵進化出來的,時寒黎會覺醒絕對理智這種特殊能力,讓人覺得不愧是她,這的確是一項利器,這麼一說宇文姚迦的臉色就緩和下來:“你的時間還沒有過么?”

“我進化了。”時寒黎簡單地說。

白元槐實在沒忍住,發出驚喜的聲音:“時哥你又進化了!現在已經二階了嗎?”

雖然現在風棲還沒有取得信任,他看起來和風棲是一夥的,但在他心裏,時寒黎始終是那個在夜晚悄然從管道里降落在他身邊,承諾要帶他離開地牢的人,時寒黎也確實做到了這點,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很害怕宇文姚迦,卻並不害怕也許比宇文姚迦還要強的時寒黎,明明看起來很冷,時寒黎在他的心中卻一直是好脾氣又可靠的代言人,尤其只有她才能鎮壓她團隊裏那群神獸,實在是令人有安全感極了。

因此乍然得知時寒黎進化了,他是真心高興,這種高興傳遞給了時寒黎,她多解釋了一句。

“三階。”

白元槐的表情凝滯住了,風棲也露出驚訝的神色,然後就看見時寒黎站到他面前:“要怎麼做?”

“……不用做什麼,不過如果你想更舒服一些,可以躺下來。”風棲說,“就像催眠一樣,你的意識會進入一種玄妙的狀態,可能會暫時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這是正常情況,不用緊張。”

他諄諄說著,但是看起來並不像是害怕她們會因為誤會把他殺了,而是如同醫生對待病人,把方方面面的注意事項都告訴對方,只是想讓對方不要緊張。

時寒黎當然不會緊張,她先示意其他人出去,又將小狐狸隨手放在地上,她擔心一會萬一失去意識跌倒,會不小心壓住它,然後說:“不用,開始吧。”

等其他人出去之後,風棲看起來更自在了一些,他露出笑容,看上去很高興地先繞着時寒黎轉了一圈,動作輕盈優雅,走路就像跳舞:“那我要開始了,你可以閉上眼睛,也可以不閉。”

時寒黎沒有閉上眼睛,眼珠始終跟着風棲轉動,她的目光中沒有懷疑也沒有戒備,硬要說有什麼情緒的話,就是面對一樣新鮮事物的打量。

風棲唇邊笑意加深了一些,他纖長漂亮的食指輕輕點了下時寒黎的額頭,口中哼起了一首輕盈的歌。

風棲長得好看,還有一口好嗓子,曲調輕盈而歡快,旋律簡單但非常好聽,這麼對着人唱歌,像一隻快樂的精靈,末世以來被抓,被控制,被關的苦難對他來說好像都不算什麼,他的快樂十分純粹,讓人不明就裏,卻忍不住想要跟着他一起微笑。

但是時寒黎沒有笑。

她猜到風棲的情緒調動也屬於他能力的一環,她也等待着自己產生相應的反應,但是直到一個大調結束了,時寒黎也沒感到和平時有什麼不同。

她眨了下仍然清明的眼睛,有些疑惑地看向風棲,風棲對上她的目光,歌聲戛然而止。

他露出驚訝的神色,然後換了首歌,不再是簡單的哼唱,而是有着歌詞,時寒黎聽了幾句,感覺像一首搖籃曲,他連唱了五遍。

然而時寒黎的表情沒有分毫改變,她這麼望着風棲,風棲的臉色變了。

時寒黎問:“這是正常情況么?”

“不是。”風棲抿了下唇,“就算你是三階,這能力也不是只看等級,不該這麼……毫無反應。”

兩人面面相覷,都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時寒黎轉身打開門,門外等着的三人立刻望過來,從時寒黎的臉上什麼都看不出來,三人又默契地看向風棲。

“我失敗了。”風棲的神色中有幾分奇異,眸光卻更加明亮,“我的特殊能力發動的本質原理,就是先瓦解對方的心防,然後根據音樂的類型給他們塑造出各種風格不同的夢境,這項能力取得的效果,等級只佔很少的一部分,更多的是取決於對方的意志力。”

風棲看向時寒黎:“你的意志太過強大,我無法攻破,面對你,即使連最基礎的讓你睡着都做不到,更別提別的。”

這種能力太過稀奇,第一次聽說這種事,宇文姚迦遲疑地說:“時爺,是不是你的絕對理智把他擋住了?”

時寒黎沉默片刻,說:“我沒有用絕對理智。”

這話一出,四個人齊齊露出驚愕的神色,宇文姚迦的眼神危險起來。

“太冒險了。”倩倩不贊同地說。

時寒黎再次沉默,她不知道怎麼解釋,她的確沒有使用絕對理智,因為她就想親自試試風棲的能力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強度,萬一他真的心懷叵測,她來得及在瞬間築起防禦。

只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為了搞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不能隱瞞,只能承擔著宇文姚迦和倩倩都不太好的臉色。

“我試試。”宇文姚迦冷硬地說。

這次時寒黎不再反對了,因為知道了風棲的能力對她不起作用,她也沒再讓眾人出去,她捧住又躥回她懷裏的小狐狸,將它放回肩頭,就這麼看着風棲對宇文姚迦唱起了歌。

也許是因為在時寒黎這裏的折戟,風棲這次直接唱起了歌,曲調仍然柔緩,一陣音浪卻近乎實體化地向周圍散去,將宇文姚迦籠罩其中。

宇文姚迦挺過了兩遍,在風棲唱起第三遍的時候,宇文姚迦的眼神開始逐漸迷濛,就在她控制不住地向後軟倒的時候,時寒黎向前一步,將她穩穩地接在了懷裏。

風棲的歌聲還在繼續,宇文姚迦眼帘已經閉上,眉宇間的冷厲漸漸柔和下來,時寒黎從來沒有在宇文姚迦臉上見到如此安寧的神色,退除冷酷的武裝之後,她看起來甚至有幾分柔弱。

風棲又唱了兩遍這首歌,然後聲音慢慢地弱下了下來,房間陷入安靜,時寒黎抱着宇文姚迦,目光仔細地打量她的神色,又抬頭看向風棲。

“大姐頭?”倩倩輕聲喚了一聲。

風棲此時已經臉色蒼白,連續試圖控制兩個三階進化者,還是讓他吃力了,他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說:“她的意志也好強,而且她的心底很可怕,我看到很深的一片海……我現在無法做到給她完全清除負面,只能讓她暫時輕鬆一下,可能等我三階以上才有希望給她徹底清除。”

時寒黎並不意外聽到這個結果,她凝視着懷中難得舒緩的容顏,問:“她什麼時候會醒?”

“最多十分鐘,我做不到更久了。”風棲說。

時寒黎將宇文姚迦打橫抱起,大步走到一旁的躺椅上把她放下,看到她的長發遮到了臉前,順手輕輕給她撫開。

這個動作在她做出來,恍然有了種溫柔的感覺。

“讓她睡一會。”時寒黎站起身,突然轉頭看向白元槐,明明她沒什麼表情,那一瞬間卻讓白元槐毛骨悚然。

“時……時哥?”白元槐忍不住後退一步,“你為什麼這麼看着我?”

不只是他,房間裏的其他兩個人也感到一陣強烈的壓迫感從時寒黎身上傳出來,就像是神兵出了鞘,泄出絕世神光,但這種光不是凡人所能承受的,連他們兩個進化者都無法抵禦,在心裏升出想要躲避的想法。

白元槐都快被嚇哭了:“時哥,我做錯了什麼你說,你罵我,我一定……卧槽有話好好說你別過來!”

看到時寒黎抬腿沖他走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籠罩住了白元槐的全身,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危險,哪怕是程揚和李慕玉為了激發他的潛力對他狂轟濫炸,哪怕是殷九辭發瘋的那天把他揪走一路生死未卜,哪怕是那隻變異劍齒虎嘴裏腥臭的氣息已經近在咫尺……白元槐都沒有感受過這種迫在眉睫的危險,他的生物本能讓他渾身戰慄,甚至衝破了他的理智認知,他一時顧不得面前的人是他信任和依賴的時寒黎,抑制不住心中的反應扭頭就跑!

這一幕讓其他兩人都有些懵了,下一秒眼前殘影閃過,時寒黎悍然而至,她的眼神變了,不再平靜清冷如月夜下的湖水,而是如同鎖定獵物的猛獸,如果說這種眼神讓倩倩產生一種既視感,那就在面對巨蛇托帕的時候,時寒黎決定不再躲閃,而是將雙刀插進它的神經之前!

她居然對白元槐露出了這種眼神!

這一瞬間倩倩心裏想的不是時寒黎瘋了,而是風棲剛才究竟對時寒黎做了什麼?是下了什麼心理暗示還是?

她有心想要阻攔,不是為了保護白元槐,而是擔心時寒黎傷害到她自己,但是三階進化者,尤其是時寒黎這種超乎常理的三階進化者的速度,又怎麼是她能夠趕上的,她剛移動腳步,時寒黎就已經來到白元槐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接着在他驚駭的眼神中,一拳揮出!

人在極度驚恐的時候,所有聲音都是被堵住的,白元槐張大了嘴,眼睜睜地看着這讓人毫不懷疑會把他腦漿錘爆的拳頭衝著面門襲來,沒能發出一點聲音。

拳勢終止在白元槐的鼻尖之前,凌厲的拳風割破了他的臉,他直愣愣地盯着這隻拳頭,渾身戰慄着跌跪下去。

那種熟悉的,在場的每個人都經歷過的不尋常的顫抖讓其他兩人都怔在當場,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阿槐……進化了?”風棲不可置信地喃喃,“就這麼進化了?”

時寒黎垂眸看着獃獃地跪坐在地上,回不過神來的白元槐,平靜地移開目光。

“我只是想試試。”她說,“居然成功了,挺幸運的。”

這話讓幾人都陷入了沉默。

“時,時哥……”白元槐顫抖着露出一抹難看至極的笑,“你這,倒是提前和我說一聲啊,我還真以為你想殺了我,差點就先被嚇死了。”

“提前告訴你,就沒有突襲的效果了。”時寒黎摸了摸肩頭上的小狐狸,剛才她這麼快的動作都沒把它甩出去。

看着一臉的若無其事,已經開始逗狐狸的時寒黎,三個人面面相覷,震撼至極。

之前李慕玉和程揚花了多少心思想讓白元槐進化,倩倩和風棲都知道,前者是當時還在監視他們,後者是這幾天聽白元槐自己說的,白元槐把這段經歷形容得凄慘之極,連聲說跟着風棲被關進來也算是逃脫一劫了。風棲知道這是白元槐在安慰他,減輕他連累他的愧疚感,但白元槐身上的傷都是實打實的,做不了假。

那樣的訓練下都沒能進化的白元槐,在時寒黎一拳的……恐嚇之下,居然就這麼進化了。

不過當時時寒黎的氣勢並沒有直接朝向他們,他們都感到油然而生無法抵抗的恐懼,白元槐一個普通人去面對時寒黎的進攻,進化也不是那麼難以想像……不,還是難以想像。

只憑一拳就能逼得一個普通人進化,所以時寒黎,現在究竟強到了什麼地步?

時寒黎沒有注意到三人的眼神,她在想白元槐果然還是幸運a,居然這麼容易就進化了,都不用她另做計劃。

她已經決定,如果白元槐想,她就帶他回中心基地,如果白元槐始終不能進化,路上要保護他的難度就大多了,所以時寒黎本就決定在這三天之內,用一切手段逼他進化。

但是在那之前,還要先去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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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強就被當成男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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