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劇情完成度:6%】
【新任務:在顧晟稍微對你有點心軟和信任的時候,污衊陷害他。】
夜幕降臨,夏夜晚風習習,家裏格外安靜,但這會兒已經是傭人的下班時間,倒也算正常。顧晟因為處理陳晨的事,沒跟李嶼秋一起回家。
李嶼秋慢吞吞的換了鞋子,從酒櫃裏倒了一杯紅酒,慢慢的啄飲,享受難得的安靜時刻,在陽台上享受晚風柔和的拂過臉頰。
他進了卧室,沒開燈,只想躺沙發上休息一會,用酒精短暫的麻痹一下神經。倒不是他畏懼入眠,區區噩夢他並不覺得難以忍耐,但整宿整宿的噩夢,會不斷消耗他的精力,哪怕是精力充沛的修鍊者,長此以往也是受不了的。
這都是拜天道所賜。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過於寂靜和昏暗的環境裏,有另一道似有若無的呼吸,像一道存在感很低的陰影。
當李嶼秋察覺到的時候,他那短暫被酒精麻痹的腦子正數着那道呼吸的頻率。
但是他的卧室怎麼會有另外一個人?!
他猛的清醒了幾分,看向玻璃,玻璃隱約映刻着暗處的人影,就站在卧房門后,露出半張偷窺的臉。
揭示這並不是他的幻覺,而是事實!
他忽然後背發涼,如墜冰窟,身後的黑暗竟然里有一道隱藏起來的冰冷視線,而他遲鈍的沒有察覺到。手中的酒杯倏地滑落,跌落在柔軟的沙發上,沒有絲毫聲響。
那個人並沒有動,只是在黑暗中更顯得無比詭異,他的身體下意識地想要逃跑,可酒精的麻痹和一天的疲憊讓他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會是誰呢?
短短几秒鐘,他腦海里閃過無數念頭。但他最終難忍好奇的打開了燈。
卧房的門半掩,那高大英俊的男人原來正坐在床上,挺拔的身形裹在一身黑色里,雙手置於膝蓋,端正而略帶笑容的看向門外。似乎一直在等待他發現。
“晚上好,我親愛的未婚妻。”
男人左手慢條斯理的端起一旁的酒杯,黑色手套材質貼膚且極薄,他啄飲一口,重新掛上假惺惺的溫柔的笑意,“你看起來心情不錯。”
竟然是蘇凜。
李嶼秋劇烈跳動的心臟驟然收縮了下,隨後逐漸恢復正常:【系統,這是什麼劇情嗎?】
系統也茫然了,【不是啊,按照劇情他現在應該回精神病院搞事去了,怎麼會來這裏啊?】
身為大反派,蘇凜自然是天天都在搞事的,前期搞蘇家人,後期搞男主顧晟。
李嶼秋無法理解,到底是什麼樣的圖謀,能讓蘇凜放下那些來到他這裏,而且還是在他的卧房裏。
“你怎麼進來的?”
門外的保安可不少,但沒人跟李嶼秋提,說明他們也不知道,蘇凜竟如此出入自然。
蘇凜語調平平,彷彿在敘述今天天氣不錯一樣,反問:“我來見我的未婚妻,為什麼不能進來?”
李嶼秋沒吭聲。他敏銳的聞到空氣中有一絲淡淡的血腥味,他既忐忑又興奮的走近。
蘇凜的威脅性讓他如同走在鋼絲上,但不可否認,他病態的享受着這份刺激的危險。
報仇嘛,太平淡了總是沒意思的,平靜的生活會令他覺得索然無味。
待靠近了,李嶼秋才發現蘇凜右手小臂上被劃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血已經凝固了,乾涸而發黑。
蘇凜面色不變:“帶着傷來見你確實有點失禮了。”
“的確,你應該去醫院。”李嶼秋諷刺道,“而不是到我的卧室里,不開燈等着我。”
“沒必要去。”蘇凜低笑,嗓音沉沉,凝固着血跡的手腕伸過來,“你來就行。”
李嶼秋冷冷的嗤笑一聲,“我可不是救死扶傷的醫生。”
蘇凜攤手,無奈道:“除非你希望我就這樣,在你的房間裏呆上一整晚。”
這樣的說辭並不能威脅到李嶼秋,他大可以換個房間睡覺,答應下來只是單純想知道蘇凜到底想幹嘛。
接下來,蘇凜精準的從李嶼秋的衣櫃下面拿出了醫藥箱,列出他需要用的物品。對此李嶼秋都懶得嘲諷他了。
他並沒有血腥暴力的傾向,所以包紮起來也和普通人一樣小心翼翼,細細的眉頭微微蹙起。只是傷口太大了,在醫院是需要縫合的程度,稍微清理一下就又開始流血了。
他盡量控制自己不碰到蘇凜的手。他不喜歡那種如同觸碰到電流的失控感。
蘇凜就這樣看着他。他不開口說話的時候,臉頰的粉紅和眼眸的幽深交織着令人遐想的色彩,他的唇瓣輕輕抿着,看上去潮濕而甜蜜。
一時間,連血液流淌的疼痛里,似乎也夾雜着奇異而美妙的感覺。
“看見我的血是怎麼把你的雙手染紅的嗎?我應該把這拍下來。”
這雙纖細精緻的手指尖染上殷紅色,溫潤如玉,像一道非凡的藝術品。
他的視線冰冷又恐怖,但卻暗含着一種怪異的熱切。
變態。
李嶼秋背脊發麻。他每次發現蘇凜這種眼神看着他時,都會這樣在心裏罵上一句。
手機在口袋裏嗡嗡的響,李嶼秋便停了下來,到一旁接聽電話了。
是宋驊打過來的,“你看看顧晟在家沒?”
李嶼秋心中疑惑,這幾天正是他們給顧晟下套的時候,本以為宋驊打來電話是通報計劃成功的好消息,沒想到竟然是問顧晟的去向。
他頓時便失了興緻:“宴會結束后他沒跟我一起回家,應該跟陳晨在一起。”
“陳晨?他就在我旁邊呢,都喝吐了。”宋驊把電話拿到陳晨那邊,果然傳來陳晨醉醺醺的聲音。
李嶼秋蹙眉,莫名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說:“你究竟想說什麼?”
宋驊這才認真的說:“我不是找了個偵探一直跟着他嗎?兩個小時之前,偵探拍到顧晟被帶進了臨海那家精神病院……”
臨海那家精神病院不就是蘇凜開的嗎?
李嶼秋悚然一驚,總算明白過來,惱怒的瞪向一旁床上坐着的蘇凜。
他本以為蘇凜對顧晟只是假意欺辱一番,哪知那僅僅是個前奏,現在的才是正題。
可他竟然狂妄到直接把顧晟帶去了他名下的精神病院,絲毫不避諱。
李嶼秋忍不住質問:“你對他做了什麼?”
是他天真了,還以為這件事已經結束,但是蘇凜怎麼會配合他?
蘇凜是真的想要給顧晟找麻煩,或者說,他是真的想清除顧晟這個障礙。
“啊,你這麼快就發現你的家養小狗不見了。”蘇凜拊掌叫好,他甚至隱隱壓制着自己的輕笑,那聲調是近乎溫和的關懷,但又輕狂至極。
蘇凜那高高在上的漠視,一切勝券在握的姿態,讓李嶼秋由衷感到棘手,但也很難否認他的……興奮。
他越來越期待蘇凜對他的圖謀到底是什麼,是否可以藉此,馴服這個不可一世的蘇凜。
蘇凜自己將傷口剩下的部分處理好,還貼心的放好藥箱,他似乎有心跟李嶼秋平心靜氣的交談,“你知道我當初在國外求學的事情吧。”
李嶼秋點點頭,系統跟他說過,“你的家人導致你有段時間流落街頭。”
“如果我說不是呢?”蘇凜說:“不是流落街頭,而是被綁架。”
“……什麼?”李嶼秋啞然。
“被一群殺人犯綁架。”
蘇凜初中時就出國學習了,被綁架時年紀也不過十歲出頭,他們在蘇凜面前殺過人,還為了震懾他把他關在屍體房裏。
蘇凜想辦法逃走,途中卻被抓了回去。為了控制他,那群殺人犯用上了毒/品。
後來蘇凜得知,那群綁架他的殺人犯甚至還是他的家人雇傭的。
警察終於救下他后,他不得不去戒毒,那段銷聲匿跡的時間就是對外稱的“流落街頭”。
系統都沒能弄清楚的關於蘇凜那部分終於補全了。難怪,如果僅僅是流落街頭,也不至於讓一個人產生如此巨大的性格變化。
系統:【嗚嗚嗚他也好可憐。】
李嶼秋倒是客觀評價道:【你太容易心軟了。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只不過是從惡人變成了……惡魔。】
李嶼秋挑眉,無動於衷道:“你對我說了這麼多,難道是在向我示弱?”可惜他並不能對蘇凜感到同情,普通人的命運他見過許多,比這更慘的也見過許多,這並不能觸動他。
“不。”蘇凜不知何時已經到了李嶼秋跟前,挺拔的身形逼近了些,他的表情看似冷靜,金絲框眼鏡背後的幽深眼神卻透着一股不可名狀的扭曲。
“你知道的越多,就越無法擺脫我。”
那怪異的神情像是某種情緒隱忍到了極點。
“你今天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嗎?”李嶼秋由衷感到無趣,他無聊到下意識拍了拍蘇凜湊近的臉頰,熟練程度無異於逗弄顧晟,“然後用我的寵物威脅我。”
無法擺脫?怎麼可能,他三個月的任務完成之後就可以離開了。如今還剩下兩個月半。
蘇凜更加湊近他的臉頰,彷彿在嗅他身上的氣息,聲音溫柔,“都不是,我是來給你送生日禮物的。”
接着,他反手握住李嶼秋的兩隻手腕,壓在玻璃窗上,黑色手套襯得那截纖細手腕如玉般白皙。
李嶼秋蹙起眉,掙脫不開。過於緊的握力讓他的手腕巨痛,似乎隨時會被折斷。
同時,熟悉的細微電流從他被挾制的手腕一直蔓延到全身,心臟越來越快的跳動格外劇烈,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因這強烈的恐懼而瘋狂顫慄。
但他的靈魂卻在為此顫慄,恐懼讓腎上腺素飆升,也讓他愉悅的掛起了冷冷的微笑,“你只會這些低級的手段嗎?”
下一秒,他笑不出來了。
蘇凜俯身,貼上了他的唇。
男人的唇幾乎和他的眼神一樣冰冷,他的吻充滿了強硬的控制欲。
蘇凜的唇剛一貼上去,就不可抑制的舔吻起來,就是這股潮濕甜膩的氣息,讓他格外惦念和好奇,以至於真的忍不住觸碰到時,連自己手腕上的繃帶又滲出了血跡都沒能察覺。
李嶼秋的唇瓣被他磨的又熱又痛,格外殷紅,他剛得了空隙想要辱罵,轉瞬又被堵住了唇,只留下喉間細微的呻/吟。
蘇凜趁機用舌尖抵開他的牙關,狂亂地往裏探入,貪婪的吸取他口腔里所有甜膩的氣息和唾液。
瘦弱的小少爺在男人的黑暗籠罩下,失去了對身體的支配權,那貪婪的重壓幾乎讓他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