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紀清平:“是什麼,最近的新葯只有舒和系列。給你們的份額還不夠多嗎,還協商了在莫家旗下的商場舉辦活動,可惜被你們給毀了。”
莫雪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既然沒有新葯,那我只能再次懷疑鄒紹的事和紀沅有關了。據我所知,他在木靈的一段時間,正好和紀沅去木靈的時間重合。”
紀清平冷哼道:“商場可不是供你隨意臆測的地方。”
說完,她就乾脆地掛了通訊。
全息影像在莫雪之面前消失,他一手撐住下頜,依然凝視着空中的那一點。
紀清平態度如此坦蕩,好像一點也不懼怕他會把紀沅的事情抖出去,打亂木靈的計劃。或許是因為木靈根本就沒有計劃?
會不會真的是之前雪魄的檢測結果出錯了?畢竟,上次給鄒紹檢測的,是莫冰之,他向來只是個養尊處優的Omega小少爺,業務能力不行也很正常。
什麼消息都沒套出來,還要承擔事件的全部責任,莫雪之心裏壓着一股氣。
不過……他突然笑了起來,誰說官方發佈會一定會對莫家不利呢?
要知道,那些愚民們,往往喜歡和官方對着來,官方說什麼,他們就不信什麼。
第二日,雪魄發佈官方發佈會,承認是他們之前檢測錯誤導致的烏龍事件。
雪魄的聲譽因此大幅下降,大家紛紛質疑,“連檢測都檢測不好,更別說治療了”,業績嚴重下滑。
可同時,民間卻有一股小道消息,在迅速流傳。
據說木靈確實研發了可以治癒不可逆精神海損傷的新葯,只是新葯是貴族特供,不會賣給普通百姓。
木靈即使把發佈謠言的幾個小報源頭抓了出來,又開了新聞發佈會澄清,也沒有幾個人相信,群情激奮,讓木靈把新葯和民眾共享,讓利於民。
外界的輿論甚至影響到了在學校里上學的紀沅,不論他在哪裏,都會不知道從哪突然竄出來幾個人,求他能不能讓木靈公開發售新葯。
“不是,你們都過來堵我幹什麼?”紀沅再次被堵在了去上課的路上,無語問蒼天,“大家,麻煩你們認真思考一下,你們從前是怎麼評價我的,帝國聞名廢物,紀家垮掉的一代,不學無術的二世祖,就我這樣子,你們覺得我會知道木靈有什麼新葯嗎?還不省點時間,直接去官網上查呢。”
什麼新葯,關他什麼事啊,去問研發部門啊。
“紀沅,你別騙我們了!你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平民,不願意把新葯賣給我們!”一個男Alpha激動地沖他喊道,“而是把新葯把持在紀家手裏,用來做貴族之間的利益交換。有了藥劑,木星家族就可以控制其他四大家族,一躍成為五大家族之首!紀家怎麼可能把這樣珍貴的葯公佈給平民呢,可惜被莫家拆穿了,你們現在不好下台了吧?我早就看透了你們這些虛偽自私的貴族們!”
他把自己在小報上看到的陰謀論全說了出來,想要戳破紀沅虛偽的面具。
紀沅:“……額。”
紀沅:“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麼。”
他:“別在這裏發癲。”
那個Alpha捂着耳朵“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地跑掉了,紀沅轉向其他人,露出和善的微笑。
“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要什麼新葯,但是毒蘑菇我這裏有的是,可以免費贈送。”
話落,人群驚慌逃竄。
上課前十分鐘,紀沅來到了選修課教室。
老師還沒來,學生們來了兩三成,稀稀拉拉坐在一起聊天,不外乎聽到什麼“新葯”的。
紀沅決定,回去以後一定要告訴紀清平,讓她把木靈的所有新葯有多少發多少,全發出來,看大家的購買熱情,是多麼的強烈啊。
青馳還沒來,紀沅自己先坐下了。
他伸手掏了掏桌肚,想把前幾天塞在裏面的小餅乾拿出來吃了。
手伸進黑洞洞的課桌里的一瞬間,一股寒意竄上他的指尖,紀沅憑藉著在末世多年鍛鍊出來的敏感度,連忙把手縮了回來。
可是課桌里里的生物卻不依不饒,跟着他的手指追了出來。
一條雙指粗的黑色花蛇從課桌里彈射了出來,上半身高高拱起,張的巨大的口腔中,尖利的蛇牙反射着雪白的銀光。
紀沅猝不及防,一時間居然僵在了原地,一動不敢動。
另一道暗芒閃過,“啪啪”兩聲,黑蛇斷成了兩截,掉落在了地上,仍有活性的身軀還在不停地扭動。
青馳直接一腳踩了上去,黑色靴子將蛇頭踩成了一灘爛泥。
教室里的人被這場變故嚇得紛紛驚呼出聲,紀沅在這慌張的呼聲中,又過了三秒鐘才回過神來。
“謝,謝謝。”
啊啊啊啊啊是蛇啊,他最怕蛇了啊啊啊!
“手。”青馳說。
紀沅: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有蛇啊。
他還有點懵,沒反應過來。
青馳直接拉過他的手,從書包里掏出消毒酒精和治療儀,幫他極快速地處理了一些。
紀沅剛看見手指上有兩個小洞,還沒有感覺到痛,傷口就消失了。
青馳把東西收了起來,看見他還盯着手指看,說了一句:“沒有毒。”
青馳又摸到桌肚裏的一張卡片,上面用紅筆寫着“私藏新葯,紀家會遭報應的”,他將卡片收了起來,神色冷淡:“可以通過指紋找到放蛇的人。”
紀沅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被同桌看見自己剛剛害怕得不敢動的樣子,有點窘迫。
他試圖轉移話題,調侃了一句:“你這書包怎麼還是個醫療包啊。”
青馳不知道說什麼。
有時候做完任務,會把一些剩餘的東西直接放在裏面。
他的包里,不像其他的學生們一樣放書,也不像紀沅一樣,放小零食和玩具。
即使和同學們一起上課,他和他們終究是不一樣的。
紀沅來了興趣,想要觸碰,青馳卻在他碰到之前,把包拿了起來。
“危險。”
紀沅把手縮了回來,渴望的眼神卻眼巴巴地盯在包上。
怎麼辦,更想碰了。
很快保潔員過來打掃了衛生,把一灘蛇處理乾淨,紀沅不自覺抖了抖。
他無法在一塊有蛇的土地上坐上一整節課。
總覺得那股屬於蛇的陰冷氣息,還似有似無地纏繞着他。
於是,這節課,紀沅史無前例地離開了“同桌”,往前坐了幾排,坐到了一個沒人的位置上。
青馳留在原地,看着身邊空了一個的座位,垂下眼眸。
原來,他怕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