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愛情》2022年傑哥生日番外

《卑微愛情》2022年傑哥生日番外

宿舍里一片安靜,陶文昌關上宿舍門的時候還在慶幸,好在只有自己一個。

自從升了大二,宿舍里就再也沒有一個宿舍的樣子。孔玉那小子成了學校社團的運動員反葯大使,逮住學弟學妹就一通宣傳,還時不時拉人頭一起去。祝傑和薛業就更不用說了,晚上回宿舍倆人把床簾一拉,自己就該找耳機了。

現在可太舒服了,整個宿舍只剩下自己一個。為了享受這一刻的安逸,陶文昌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就爬上床,舒展着四肢,輕輕鬆鬆地躺平,準備享受幾個小時的休息時光。

今天的訓練可真他媽累……陶文昌原本還想找耳機聽點白噪音再睡,可是眼皮忽然間發了沉,緩緩地閉上了。

睡得真舒服……等到陶文昌睜開眼睛之後才發現天都亮了。昨天自己竟然就這樣睡著了?他起身後發現確實是。不過這種情況也不算太怪異,現在每天的訓練強度都挺大的,誰不想睡覺啊?睡覺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還沒到起床的時間,再躺會兒。陶文昌拉上床簾準備來個回籠覺,突然,一聲乾嘔將他徹底驚醒。

艹,誰吐了?可千萬別吐宿舍里啊!一個鯉魚打挺陶文昌就坐了起來,直接翻下床去找聲音。宿舍里的單獨洗手間的門沒關,他將門一推,就看到薛業扶着盥洗台在那站着,一副很難受的樣兒。

“你幹嘛呢?”陶文昌立刻放鬆了,薛業不喝酒,肯定不會是宿醉嘔吐。

“沒……沒幹嘛。”薛業快速地擦了擦嘴。

“沒幹嘛你大早上的吐了?”陶文昌又不傻,自己可不是張釗,幾句話就能給騙過去,就如同哈士奇和邊牧犬有着與生俱來的巨大鴻溝。

薛業搖搖頭,臉色不是很好看,語氣更不好:“你管這麼多幹什麼!起開!”

嘿,對昌哥這麼凶?這輩子還想不想脫單了?陶文昌不僅沒走,還用身體將洗手間門給堵上了:“你和誰呲牙呢?到底怎麼回事?”

“誰他媽和你呲牙了……起開。”薛業說,神情當中的不耐煩越來越濃,剛要上手推開陶文昌的身體,結果下一秒就停住了,臉色猛然一變。

陶文昌也驚住了,這小白眼狼可千萬別生病,可惜事與願違,他剛有這麼個念頭就看薛業迅速地轉過頭去,然後恢復了剛剛自己進來時看到的姿勢,雙手扶着盥洗台的邊緣開始乾嘔。

這下沒轍了,陶文昌看他實在是難受,吐又吐不出來,臉又憋得通紅,一下一下地往外反酸似的。要說是裝病逃練也不至於啊,今天又沒有跑步測試。陶文昌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先從旁邊抽了兩張紙巾給他:“你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薛業直接捧了幾捧涼水,洗了個臉,接過紙巾擦擦嘴角,一句話都不說。水滴順着他的下巴往下掉,一下子掉在了地磚上,陶文昌剛想再給他抽一張紙巾,結果被薛業一推,人家就這麼走了。

這什麼毛病?陶文昌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

被這樣一鬧,早上再補覺的計劃算是徹底失敗,只好換了衣服準備開展一天的學習訓練,順便找找體院有什麼新鮮事。陶文昌快速地收拾起來,宿舍里只剩下他一個了,其他的人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他也懶得管,現在光是帶一個徒弟就夠他受的,自己的事還扯不清楚呢。

離開宿舍樓,陶文昌直接去了食堂,買了一份標準早餐開始找座位。東食堂很大,他一眼就瞧見了角落裏坐着的孤單薛業,面前的餐盤裏都是吃的,他還一口沒動。

不對勁,過去看看。陶文昌端着餐盤到他旁邊坐下:“發什麼呆呢?”

薛業拿起水來喝了一小口,像是潤潤嗓子。

還是這麼不愛說話,除了跟祝傑話多,跟其他人多說幾句就像要了他的命一樣。陶文昌也不生氣:“你怎麼沒和你傑哥一起吃啊?”

聽到了傑哥這兩個字,薛業的整個狀態都進入了另外一種模式,死氣沉沉的情緒被激活,說話的語調都不太一樣了。“傑哥他……他最近想要自己吃。”

“他又找女朋友去了?”陶文昌拿起豆漿就喝。

“你他媽別瞎說,傑哥現在沒女朋友。”薛業用警告的眼神瞪過來,剛要動筷子又放下。陶文昌心裏罵了幾句活該,你說你,天天跟在祝傑屁股後面轉又有什麼好處了,人家連吃個早飯都不帶着你。

一想到這裏,陶文昌又覺得他挺可憐,算了,今天昌哥大發慈悲,帶你一個。“好了,你趕緊吃飯吧,吃完飯就該訓練了。今天咱們學校的豆漿還挺好喝的,聞着像是現煮的,豆味還挺濃……”

不說還好,話音剛落他就看到薛業又變了臉色,彷彿這豆漿不是豆子熬的而是黑蒜。只見他剛有那個乾嘔的趨勢,陶文昌眼疾手快立刻抽桌上的餐巾紙給他,同時嚇出了一陣冷汗:“你小子是不是腸胃炎啊?”

薛業這一次還是接過了紙巾,只不過沒有用它捂住嘴,而是捂住了鼻子。劉海兒壓住了眉毛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是從他各種抗拒的肢體反應判斷,一定是什麼東西讓他噁心着了。

“你這樣還怎麼訓練啊,走走走,去校醫室。”陶文昌剛要拎他,薛業將他的手一撥,拒人千里之外。

“不去。”薛業像看髒東西一樣看着那碗沒喝完的豆漿,“豆腥味太重了。”

“豆腥味?”陶文昌整個一個大疑惑,豆漿不就是該有豆味嗎?怎麼在薛業的鼻子裏成了腥的?

“我不吃了。”薛業也沒等陶文昌想明白,起身就走,拎起黑色運動包往肩膀上一挎,這人就消失在食堂里。陶文昌嘖了一聲,但是也沒覺得特別奇怪,畢竟薛業追祝傑不成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他心情就沒幾天好的。

不過他心情再怎麼不好也不關豆漿的事啊,豆漿是無辜的,讚美豆漿……陶文昌端起碗來,喝了個乾乾淨淨。

上午沒有專業課,直接就是訓練。跳高隊佔據主操場的西南角,放眼望去全部都是高個兒又腿長的女生男生。跳高架已經放置完畢,運動員像流水一樣進行着輪跳,陶文昌卻沒參與其中,而是靠在鐵絲網上一個人想事情。

直到他的肩膀被白洋拍了拍。“呦,白隊,嚇我一跳。”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白洋也一起靠在鐵絲網上,“俞雅?”

“不是,平時我發獃肯定是想她,今天還真不是。”陶文昌說著看向東邊,東南角是沙坑,同為田賽,那邊就是三級跳的地盤。

白洋也跟着一起看過去,剛好薛業起跳,身體在空中團成一團,三分之二落程時標準展開。沙坑像是被激起萬千波浪的海面,引起一陣動蕩。

“跳得真漂亮。”白洋從不吝惜對優質運動員的誇獎。

“你不覺得他狀態很不對嗎?”陶文昌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白洋思索了幾秒。“是不是他情緒又低落了?”

“你怎麼知道?”陶文昌反問。

“我兩個月之前看見他和祝傑在一起,像是鬧得很不愉快,祝傑什麼德行你又不是不清楚,沒說幾句就走了。”白洋搖了搖頭,“然後薛業還在操場上等他,不知道最後等沒等來。”

“那必然是等不來,他倆在高中時就這樣。”陶文昌說,當他看向跑道時還能看到祝傑像沒事人一樣準備起跑了。

白洋更看不透他倆的交流方式,但還是說:“薛業呢,是罵不走,可是祝傑呢,也沒跟他鬧得太僵,反正願打願挨吧。”

“願打願挨,這可真是……”陶文昌說著忽然停下,腦袋裏靈光一現,差點沒站穩。

“怎麼了?”白洋將他扶住。

“我艹,出事了。”陶文昌說完就朝着沙坑那邊小跑,思路格外清晰,彷彿血脈覺醒。等到他跑到三級跳的沙坑旁邊時剛好看到薛業今天的第二跳騰空,還沒落地,陶文昌就跟着心裏一緊。

這小子是不是有病啊,現在還敢這麼玩命?等到人落地了,陶文昌比記分員跑得還快,一隻腳踩進了沙坑裏:“你給我過來!”

薛業正側着身子看地上的長度尺,回過頭不解:“你怎麼過來了?”

“你先出來再說,慢點!”陶文昌不等他起身,幾乎是一把將人薅了出來。薛業原本挺穩當,被他這樣一拽差點摔一跤,陶文昌趕緊回身扶住,這要是出點什麼事自己可說不清楚。

結果就是這樣一扶,剛好中長跑隊跑過操場的東南角,帶隊的那個祝傑冷冰冰地看過來,眼神像是直接在陶文昌的脖子上來了一刀。

但現在陶文昌管不得那麼多,先把人帶走再說,路過跳高隊的時候還不忘記向白隊請個假,但白隊正在和剛好路過的唐譽吵架,也不知道聽沒聽見。算了,不管聽沒聽見他都必須先走。

“陶文昌你有病吧!”薛業莫名其妙,走在他的前面,離開訓練場時還不忘記看看跑道。

“薛.舔.舔你他媽能不能有點出息?”陶文昌恨不得一腳踹他往前多走兩步,但是一想,還是收回了自己寶貴的大長腿,“跟我回宿舍再說!”

中長跑隊已經跑過去了,薛業又看了幾眼才往宿舍樓走,像是被陶文昌押回宿舍。現在宿舍里才是真正的安安靜靜,進屋之後陶文昌將門一關:“什麼時候的事?”

“什麼事?”薛業沒聽明白,只想着趕緊回去趕緊訓練。

“還能什麼事?你他媽……”陶文昌恨鐵不成鋼,“你沒事你大早上吐什麼吐?”

薛業一愣,繼而快速地挪開眼神。“我腸胃炎。”

“你自己是不是腸胃炎自己心裏清楚,能騙我,騙得了全學校嗎?”陶文昌指了指他現在還很平坦的肚子,“是不是祝傑的啊?”

薛業瞬間看過來,表情已經說明一切,已經把狡辯兩個字寫在了臉上:“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什麼時候的事?是不是兩個月前你倆吵架那次?”陶文昌的腦袋已經快炸了,“才大二你倆就整出這種事,你真想給你傑哥三年抱倆?”

“不是傑哥的。”薛業將臉一轉,非常倔強,“你別瞎說。”

陶文昌啪一下打在他的腦袋上:“還不是傑哥的,換個別人這孩子都出不來,大人都被你打死了。你再不說我直接告訴祝傑,就說你和白隊搞在一起了……”

“別。”薛業反應快,一下子脫口而出,說完了才發覺上了當,“你大爺的陶文昌,你詐我!”

“我不詐你詐誰啊?你那點情商連我的小數點后兩位都算不上。”陶文昌說完又開口,“以後別罵人了,胎教不好。”

薛業低頭看了看,也說不上來什麼表情,直愣愣地站着,逞完能之後束手無措,最後慢慢地說:“我也不知道會這樣……你怎麼知道的?”

啊,陶文昌幾次深呼吸,一股血壓直衝腦門。“我用腦子想出來的。”

廢話,這麼簡單的事情還有什麼不好想的,難不成還要等到發現你關注了什麼母嬰公眾號或者月子中心再看清一切?陶文昌指了指他的床:“你知道自己什麼情況還訓練,不想活了是不是?”

“沒有,我除了有點想吐沒有別的事。”薛業摸了摸肚子,“就……很安全。”

“你還想怎麼不安全?5個月之後是選拔賽,你還想上場比賽是不是?”陶文昌愣是逼着他上了床,整個人都麻了。薛業只好上床躺着,兩隻手放在肚子上仔細感受,突然一個激靈:“對啊,選拔賽怎麼辦?”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陶文昌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床下看着他,“祝傑知不知道?”

薛業搖了搖頭。

“你準備什麼時候讓他知道?”陶文昌又問。

薛業還是搖搖頭。“沒想讓傑哥知道,怕影響他生活。”

“你從高一影響他到現在,也不差他接下來的人生了吧?”陶文昌揭發了他,“我先跟你說,這事可瞞不住,將來怎麼辦都是大問題。還有,生完了誰帶啊?”

薛業又一陣乾嘔,宿舍里的清新劑味道正在刺激他的嗅覺。難受完他看向了陶文昌,沉默不語。

“你有沒有良心啊?生完了甩給我?”陶文昌承認自己很喜歡小孩兒,但是不承認自己喜歡祝傑的小孩兒,“你不會將來也打算和你傑哥說……我的吧?”

“有這樣想過。”薛業承認了。

陶文昌整個人又麻一遍。“如果你想讓我死,可以直接殺我,不用這麼迂迴。”

“那怎麼辦?”薛業徹底沒了主意,頭上冒出一層小汗珠。

“我沒辦法了。”陶文昌這回也只能搖搖頭,先不說祝傑會不會從包里拿出致命板兒磚給予自己頭部重擊,就祝傑那顯性基因強成那樣,生出來的肯定是第二個圓寸帶杠,在學校里走失都會被人送回宿舍還給祝傑。

薛業吸了吸鼻子,又沉默了。

“你趕緊休息吧,我出去一趟。”陶文昌站了起來。

“你幹什麼去啊?”薛業一反常態地問。

現在知道找人幫忙了?你和你傑哥爽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陶文昌一皺眉:“去給你買點吃的,一早上沒吃飯就訓練,你還熊貓血,出點事我怕祝傑讓我償命。”

“你不是去找傑哥的吧?”薛業緊張地問。

“當然不是,我找他幹嘛?呵呵。”陶文昌一笑,深藏功與名,轉身離開房間走出宿舍樓就去了東操場。我不找祝傑我找誰?當然是去找他了啊小傻瓜。

訓練場上熱熱鬧鬧,各個項目今天的第一輪測試都已經出了成績。陶文昌先回跳高隊補個跳,再迂迴地走到了徑賽那邊。一成排的座椅坐滿了運動員,大家都在休息,陶文昌挑了個最危險的地方坐過去,附近兩米之內都是低氣壓。

祝傑喝完了水,正在收拾運動包。

“跑完了啊?”陶文昌開始交流。

祝傑一個眼神都沒給他,還是蹲在地上,從包里拿東西。

“成績怎麼樣啊?”陶文昌又問,彷彿在嘗試和一種很新的人類交談。

“陶文昌。”祝傑頭也不抬地說,“把嘴閉上。”

“你不能因為自己說不過就不讓別人開口,對不對?”陶文昌不怎麼怕他,大家認識那麼多年,誰還不清楚誰啊,“剛才我帶薛業走了。”

祝傑正在摸拉鎖的動作明顯有了點停頓。

這點停頓被陶文昌看得清清楚楚。“你不想知道他怎麼了?”

“不想。”祝傑繼續扯開拉鎖,但是找東西的動作明顯煩躁起來,“沒別的事你可以滾了。”

“行,我滾了。”陶文昌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回宿舍看看那小倒霉蛋,千萬別死了。”

這下,祝傑慢慢站起來了,眉頭也漸漸擰在一起。

“你說誰呢?”祝傑問。

這個語氣,陶文昌相信他馬上就要摸板兒磚了。“薛業啊。哦,你還不知道啊?”

“他怎麼了?”祝傑往前了一步。

瞧瞧,一聽薛業的名字就激動,還不承認你和他有感情?陶文昌漫不經心地說:“我怎麼知道他怎麼了,剛才他三級跳測試,跳完兩次之後就不舒服了,一個勁兒地難受,肚子疼。他今天早上就不太對勁,在洗手間裏吐了半天,什麼都沒吐出來。”

還沒說完他就看出祝傑的臉色越來越白,像是全身的血都流到薛業的身體去了,血細胞全面消失。

“我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說,就說肚子不舒服,讓他去校醫室他也不去,我……”這回可好,祝傑轉身走向了操場的出口,一開始還勉強走着,走着走着就變成了跑,再然後變成了快速跑。以陶文昌的目測,這恐怕是祝傑本學期的最高配速了,他如果能在賽場上發揮今天的實力,必然還能破紀錄。

切,早幹嘛去了,你喜歡人家你就承認啊,談個戀愛而已。陶文昌大功告成,徹底放鬆下來可以好好歇歇了,但是又發覺……好像有什麼對不上的地方。

等等,祝傑和薛業不是大一就好上了嗎?他倆現在就是在一起啊。

等等,薛業是男人,男人怎麼會懷孕啊。

腦袋裏又一陣清明,陶文昌還沒解決問題就陷入了下一個問題,然後只聽到耳邊咣當一聲……他醒了。

這回是徹徹底底地醒了,根本沒有什麼訓練場,沒有白天測試,而是烏漆嘛黑的宿舍。躺下的時候還不到夕陽落下的時分,現在也不知道幾點。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夢啊,陶文昌還閉着眼睛,這下一切都解釋清楚了,只是夢境。

可是這夢境也太離譜了,薛業居然揣了個崽。一想到會有一個迷你型的祝傑出現,陶文昌就愁眉苦臉。看來以後自己不能再看陳雙那些奇奇怪怪的文包了,世界觀不能太過離譜。

好了,現在的宿舍還是溫馨而平靜,睡個回籠覺吧,陶文昌閉上眼睛,重新醞釀困意,只希望再做夢不要接着夢,他可不想夢見薛業大着肚子瞞着祝傑去比賽……結果希望再次落空,閉眼幾秒之後宿舍門被人撞開,進來的人沒着急開燈,而是喘成一片。

“傑哥你真的……太牛逼了。”薛業的聲音,“不愧是你。”

嗯?怎麼回事?陶文昌睜開眼睛。

接下來就沒有了說話的動靜,而是變成了兩個人接吻的細微響動,還有布料摩擦發出的聲音。陶文昌趕緊咳嗽了一聲:“咳咳,還有人呢啊,還有人。”

聲音停了,不一會兒燈打開了,祝傑和薛業沒事人一樣整理着訓練服,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只是呼吸比往常快了一些。

陶文昌拉上了床簾,右手在身上畫了個十字架,這可能就是體院紅娘要付出的代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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