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那個小教派中的人都是普通人,而且教派完全沒有做任何有害的事情,所以桐野奏也那他們沒有辦法。
只不過那種如影隨形的一直被人看着的感覺叫他非常不舒服。
好在第二天琴酒結束了審訊,他們可以離開東京。
那個教派的活動範圍目前只在東京,走出東京之後的桐野奏鬆了一大口氣。
雖然桐野奏知道那些人估計也會很快就跟到米花町來,不過能拖一天是一天。
活着就行,至於其他的,他再想想辦法。
離開東京之後,克蘇魯的食慾明顯下降了,不過相對應的咒靈的數量也比東京少了很多。
桐野奏懶得再去自己找咒靈,乾脆就直接跟着琴酒。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琴酒比別人更壞一點的原因,跟着他走遇到咒靈的概率比跟着威士忌他們的概率大多了。
不過跟在琴酒身邊,琴酒總是會找機會要他幹活,搞的桐野奏每天忙得很,基本看不見人影,也沒有時間聯繫威士忌他們。
一轉眼,威士忌他們又被桐野奏放養了一個月了。
一個月沒有見到桐野奏的人影,諸伏景光疑惑着問了一句,“最近得其利都在忙什麼?”
“和琴酒一起吧。”安室透撇撇嘴,“這段時間他們兩個一直在一起。”
“他們兩個為什麼會一起出任務?有什麼任務需要他們兩個一起去嗎?”赤井秀一同樣疑惑。
“不清楚。”安室透聳聳肩,“說不定是琴酒把得其利扣下了,他們兩個的關係不是一直不太好嗎。”
“不太好不是應該把得其利踢出去嗎?為什麼會把得其利扣下?”諸伏景光問道。
安室透摸了摸下巴,“一種直覺。”
赤井秀一聞言用看白痴一樣看了安室透一眼。
安室透回了赤井秀一一個完全不友好的笑容。
諸伏景光默默地隔開了兩個人。
桐野奏在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還能假裝一下相處的還湊合的樣子,桐野奏不在的話他們兩個就完全不掩飾對互相的討厭了。
每次諸伏景光夾在中間都很難辦。
諸伏景光思緒遊離着,目光隨便轉向一旁的路邊,卻沒想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開口打斷了兩個人的針鋒相對,“你們看那邊。”
“什麼?”安室透轉頭朝着諸伏景光指的方向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走過去的桐野奏的身影,“那不是得其利嗎?”
赤井秀一聞言也看過去,“得其利怎麼在這邊?”
“得其利在的話,可能是有什麼任務吧。”諸伏景光開口。
“琴酒在嗎?”安室透四下看了看,沒有看到琴酒的身影。
安室透放下心,提議道:“過去看看好了。”
三瓶威士忌偷偷摸摸地跟上桐野奏的身影,來到了一個酒吧里。
安室透知道這裏,這裏面很混亂,亂七八糟的組織會在這裏聚集,交換情報或者達成交易。
桐野奏隻身來這裏做什麼?
桐野奏進入酒吧之後,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他坐到獨自坐在吧枱前的男人身邊,對調酒師開口:“你好,一杯威士忌。”
調酒師將漂亮的酒杯放到桐野奏身前,桐野奏沒有喝,反而推向了一旁的男人。
“聽說你能幫忙寫信?”
男人接過酒杯,轉頭看向桐野奏,在看清桐野奏的臉之後,男人笑了兩聲,只不過笑聲喑啞難聽。
“你想要寫什麼信?”
“你知不知道關於一個叫做山本的組織的事情?”
男人聞言露出了
然的神色,“當然知道,不過那可價值不菲。”
男人說著比劃了一個五的數字。
“這個價格確實不便宜。”
“因為只有我一個人手上有他們的情報,稀有的東西總是要貴一點的。”男人晃了晃酒杯,氣定神閑的樣子。
桐野奏故作思索了一下,而後點點頭,“沒問題,我答應你。”
但是誰想到男人皺了皺眉,忽的改變了主意,“但是我突然又不想賣了。”
桐野奏沒有因為他的臨時變卦而生氣,實際上這種忽然加價的行為是情報販子常用的手段之一。
“你想要多少?”
“不多。”男人笑笑,將那杯威士忌重新推到桐野奏身前,“七百萬,加上你喝一杯酒。只要你將這杯酒一口氣喝光,我就賣給你。”
桐野奏看向酒杯,冰球漂浮在棕色的酒液之上,反射出吧枱上的燈光。
叫他一口氣將這杯威士忌喝光,男人顯然不安好心。
男人看着桐野奏,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請。”
桐野奏盯了酒杯兩秒,然後將酒杯朝男人推回去,“十分抱歉,這個要求我沒有辦法答應,不過我可以出一千萬。”
可就算桐野奏說出一千萬這個數字,男人依舊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他皺起眉搖搖頭,“這樣可不行啊,既然到我這裏交易就要遵守我的規則不是。”
男人陰暗的目光落到桐野奏臉上,惡意像吐着信子的蛇那樣一寸一寸地纏繞上桐野奏的身體。
“今天你只有兩種選擇,要麼放棄這個情報,要麼就喝掉這杯酒。”
男人敢這麼說話,自然是有他自己的底氣。
那個叫做山本的組織規模很大,隱藏的很深,情報非常難以獲得,甚至於知道山本這個組織的人也並不多見。
他見過很多那些遊走在黑暗中的組織中的人,見的多了,他自然可以辨認出哪些人是屬於那邊的世界的。
屬於那邊的人身上總會帶着一種氣息,那是一種亡命徒的味道。
他不認為眼前這個漂亮精緻的少年是屬於那邊的人,至少不是真正屬於那邊的。
他背後的組織派他過來購買情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這個漂亮精緻的少年也是報酬的其中一部分。
男人承認,他背後的組織很聰明,畢竟沒有人會輕易拒絕這樣一個少年。
而這一杯四十多度的威士忌下肚,他也不認為眼前這個看起來不諳世事的少年還能清醒的走出這裏。
七百萬加上一個漂亮的小傢伙,這筆生意還算划算。
他看着桐野奏端起酒杯,眼睛裏浮現出得逞的笑意。
但是就在桐野奏的嘴唇觸碰到酒杯邊緣的下一秒,桐野奏忽然放下酒杯放回到了吧枱上。
“我不買了。”
桐野奏乾脆利落的說完,男人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喂,你這傢伙,你在耍我開心嗎?”
桐野奏聞言看向他,眼睛裏滿是無辜,“因為我還是未成年人,所以不能喝酒的。”
雖然桐野奏說的是真話,但是落到男人中就是赤.裸裸的戲耍。
一肚子火氣憋在男人心裏,男人的臉漲紅起來。
他狠毒的目光落到離開原位的桐野奏身上,眼見着桐野奏走出了酒吧,他拿起手機,“喂,幫我盯一個人。”
在旁邊目睹了全程的威士忌們這時候大概知道桐野奏的目的是什麼了,桐野奏和他們一起出任務的時候經常使用這種手段。
他們憐憫的目光落到了那個男人身上。
十幾分鐘之後男人也起身離開了酒吧,威士忌們見狀也跟了上去
。
男人左拐右拐來到了一個公寓之前,在這裏另一個男人正等着他。
那個男人朝他點了點頭,表示桐野奏就在這裏面。
男人掏出一根鐵絲,輕而易舉的撬開了小公寓的門鎖,他冷笑一聲,毫無掩飾的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一片漆黑,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男人疑惑的向前走了兩步,也就在這時,他身後的房門陡然關閉,然後一把槍抵在了他的頭上。
在男人發覺抵住他腦門的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冷汗遍佈了他的全身。
他的神經緊繃起來,絲毫不敢亂動,他試圖用眼睛的餘光看旁邊的人,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他張張嘴,就在他想開口說什麼的時候,房子裏的燈啪的一下被打開了。
這一聲落在男人敏感的神經之上,教他整個人一抖。
等好不容易適應了陽光,他才看清打開燈的正是桐野奏。
男人微微瞪大了眼睛,他微微轉過頭,便對上了琴酒的雙眼。
男人不是傻子,這個時候他就明白自己被桐野奏騙了。
桐野奏只不過是一個將他引到這裏的誘餌而已。
他吞了吞口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們想要什麼情報我都可以給你們的,沒有必要如此大動干戈。”
桐野奏眨眨眼,“但是我們需要的有一點貴。”
“錢不是問題的,我不會收你們錢的。”男人忙不迭的開口。
眼見着一旁用槍指着他的琴酒沒有絲毫被說動的樣子,男人飛速開口:“山本組織的情報是嗎?我都可以告訴你,咱們組織的首領是一個叫做山本真的人,他們組織的據點是在…”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槍響響起,男人就這樣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鮮血從他身下流淌出來。
“可惜了,我們想要的是你的命。”琴酒淡淡的說著,輕描淡寫的擦去濺在槍上和自己臉上的血跡。
桐野奏皺了皺眉捂住眼睛,“都說了不要在我面前直接動手的,我很脆弱的,你要小心保護我。”
桐野奏聽到琴酒呵笑一聲,然後腳步聲響起。
桐野奏只當琴酒是去衛生間收拾血跡了,就在他打算轉過身躲開眼前的場景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有人俯身靠近了他。
髮絲的觸感從他臉頰一滑而過,然後他聽到了琴酒壓低了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我當然是在保護你了,畢竟我可是你的保鏢。”
像是為了報復桐野奏曾經把他作為保鏢介紹給虎杖悠仁等人的事情一樣,最後保鏢這兩個字被琴酒咬的很重。
之前桐野奏聞過的琴酒身上那種特有的味道包裹了他,隨着呼吸帶出的溫熱的氣體打在桐野奏的脖頸上,叫桐野奏一驚,耳朵迅速紅了起來。
琴酒看向桐野奏紅透的耳朵,打趣般開口,“你還蠻敏感的嘛。”
桐野奏放下手,憤憤的瞪了一眼琴酒,“你要不要這麼無聊。”
琴酒挑眉,“誰說無聊,我看蠻有意思的。”
桐野奏懶得繼續再和琴酒說話,抬腳走出了房子。
琴酒跟在桐野奏身後,並沒有打算管地上的具屍體的意思。
威士忌們跟着男人來到這個地方,等了好一會,發現桐野奏和琴酒一起從公寓裏面走了出來。
安室透看見他們兩個,裝成偶遇的樣子走了出去,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好巧啊。”
桐野奏看向安室透,“波本,你怎麼在這?”
“我碰巧路過。”安室透笑着開口。
“但蘇格蘭和阿大也在了?”桐野奏說著朝安室透身後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
諸伏
景光和赤井秀一朝着桐野奏點了點頭。
“說起來,我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面了。”安室透意有所指的開口,他的目光落到琴酒身上,笑容沒變,“也是時候該把得其利還給我們了吧,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