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第 22 章

虞花妤醒了。

天邊的魚肚白帶着晨曦柔和光線,透過窗檯照射進房裏。

陣陣沒睡好的頭疼感湧上,她無力地扶額,難受地翻了個身。

晨鐘敲打響第三響,她一把抓過被子蓋過頭頂。

可惡,誰做了一晚上春夢——啊不是,誰認真修行一晚上,還能早起去打坐。

可是她才偷溜不去一次,南執硯就不知道從哪知道,深更半夜地給她加練習量。

南執硯探過她的靈力,認定這樣的練習量對她來說綽綽有餘,甚至還能再過三個小秘境練練手的程度,但她不是原主。

她人快沒了。

虞花妤無時無刻不在被逼着成為更好的自己,唯一的休息時間是刻禁錮印記的時候,南執硯和她錯開時間出任務,一時半會管不到她。

一踏進深淵秘境,虞花妤如同回到快樂老家,眼含熱淚地找了面牆,迫不及待要眯一會。

眼剛閉上,就聽見慵懶散漫的聲音,“過秘境會用上的靈咒背熟了嗎。”

一抬頭,南執硯倚着結界睨着她。

虞花妤:……

他怎麼把時間又改回來了!

於是,唯一的偷懶時間,硬生生變成考察靈咒背誦熟練度的問答環節。

又答錯靈咒,虞花妤撓撓眼下的皮膚,抬頭望一眼,其他弟子遠遠地刻禁錮,渾然不覺這裏發生了別的事。

他們一筆一畫刻着禁錮,試圖困住南執硯。

而她苦哈哈地被南執硯用鬼火威脅圈禁,不背完靈咒不準走。

這深淵秘境,根本是囚禁她的吧?!

幾日下來,虞花妤終於扛不住了。

她準備要嚎啕大哭一場,為自己爭取幾日假期。

為了一次成功,特意在外頭開了嗓子才進秘境。

見了南執硯剛準備哭,不料他兜着慵懶的調子答應了。

虞花妤愣了愣,也不多問,轉頭飛快逃跑,急不可耐地要一併向萃怡師姐請求休息幾日。

南執硯抱臂看着少女逃竄的樣子,微微勾起唇角。

一早看出來她快到極限。

只不過,逼到這個份上,她都沒發揮出全部的靈力,似乎是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用。

南執硯平日裏若不出任務,都換上偽裝悄然潛行在宗門裏,去驗證疏邪說的話,今日事情結束的早,南執硯沒換下偽裝,易容成普通弟子模樣,轉而前往煉法天壇。

幾日沒管虞花妤,說不定她連打坐都不去了。

剛到連廊的拐角,就見到笑容明媚的少女邁着輕快的小步,追上走在前頭的少年。

南執硯腳下一頓,見虞花妤在對方轉身之時,低着頭,模樣羞澀地遞出手中的物件,舉手投足間嬌俏又怯生生的。

南執硯:“……”

倒沒見過她這一面。

路過的弟子也瞧了一眼,兩人說話道:“這聖女真能鬧騰啊,一天一個樣,從要死要活的,到現在小情郎才離開幾天,這剛回來,就迫不及待找上門來,當真是小別勝新婚……”

易容的模樣不宜多現身在宗門,待說話的兩位弟子要看向他之前,南執硯先一步離開。

不知情的虞花妤交出小廣告,鬆了口氣。

閻時離開宗門好幾日,小廣告差點供應不上,又怕一次給他太多,會惹他心疑,聽說他回來了,她趕緊給補上。

小廣告的任務結束時間快接近了,虞花妤將主線任務獲得的理智值,全用來和系統交換,才延長了任務時間。

不然賭約都得快下個月才出結果,哪去搞那麼多靈石。

想起秘境的事她就頭疼,完成任務后,虞花妤趕緊找地方要補覺,閻時看着手裏厚厚一摞信,忽然喊住她。

“花妤,先前是我誤會你了,驗證結果出來了,繩子上並無你的印記。”閻時頓了頓,聲音有些歉疚,“我一直……不知道如何和你說。”

虞花妤反應了一會才意識到,他在說之前懷疑她的事。

這才發現,閻時的另一隻手上,握着一根粗粗的麻繩。

虞花妤虛起眼,只覺得模模糊糊的畫面,不受控制地湧上來。

如果這麻繩被握在南執硯修長的手裏,纏繞他白皙的手腕,向上繞一圈捆住他結實有力的手臂,到瑩潤如玉的光裸的肩頭,勒在漂亮的鎖骨上,留下她的印記——

閻時看着少女不知為何悄然紅了臉。

她的眼眶也紅紅的,盈盈潤潤似有淚水,虞花妤聲音有些哽咽地說:“沒事。”

虞花妤轉身離開,閻時抿了抿唇。

果然,她因這件事介懷許久。

他先前一直認定是她做的,直到近日,她的行為越來越異樣,才起了驗證繩子的心。

厚厚一摞情信厚重,讓他不禁去想,他誤會了這一件事,會不會兒時的許多事,都只是他因不甘爹娘決意,而擅自認定是她做的…

閻時看着虞花妤離去的背影,心情愈加複雜。

虞花妤也同樣心情複雜。

她一度以為她好了!

但理智值剛兌換完時間,一看這種綁人用的麻繩,她就開始不理智了。

她絕對不能再看繩子了,虞花妤捂着發燙的臉,狠狠告誡自己。

從今日起,遠離一切可疑危險物件,她心有餘悸,心中還回蕩着那股,非常想將繩子搶過來,把誰給綁起來的衝動。

冰涼的手怎麼捂臉,彷彿都不能給滾燙降溫。

虞花妤捏着發燙的耳垂,尤其是,這段時間她被南執硯欺負慘了,搞不好邪念一起,大力出奇迹,能幹出比上次還大膽的事……

-

休憩的幾日很快結束,睡飽了心情也好,虞花妤期待又能見到南執硯。

本以為還是會回到夢中的宮殿,卻見周圍一片白凈,空無一物。

等了一會,南執硯才出現,說明今日練習發揮靈力的最大作用,從利用靈力構建夢中場景開始。

虞花妤這才知道,原來先前用的是南執硯靈力構建的夢中場景。

而如果是用她的靈力構建,還能將她現實里的物件帶進來。

虞花妤按照南執硯的指導試了試,幾番試驗后,身邊就掉落了和真實世界中一樣的靈符袋、萬寶袋。

她翹起唇角,翻倒靈符袋瞧一眼,連裏頭的小廣告都一樣,成就感滿滿的。

南執硯沒什麼表情地看她小心翼翼地收回去,一眼認出樣式是她那日交由男修的物件。

只是在構建靈力場景時,就不那麼容易。

耗費不少時間靈力,周圍還是一片白凈無物。

屢次失敗后,虞花妤逐漸沒了信心,南執硯略一沉吟,說或許是他的靈力太強,壓制了她的力量,遂封閉了自己的靈力,免得干擾她。

這一回,虞花妤輕而易舉地構建出縈繞心中的場景。

睜開眼來,眼前如同復刻妖獸密林中的溫泉處。

茂盛的樹林,靜謐的溫泉,泛着熱氣的石塊,都和曾經去過的地方一模一樣。

見沒坐着的地方,她又試着變出一張石桌和兩張石椅。

虞花妤笑得眉眼彎彎,卻聽南執硯說那今日就到此結束。

就、就結束了?

笑容僵在臉上,虞花妤懵逼地看着南執硯,是不是她偷懶又被他抓住了……

將心比心,他幫她,她還總躲着練習,換誰都會心情不好,虞花妤趕緊說了許多話,保證之後定會勤加練習,不畏艱難。

見南執硯沒有要被說動的意思,虞花妤有點不知所措。

說的不如做的,瞧見地上的萬寶袋,虞花妤彎腰趕緊拾起來。

一邊解開萬寶袋的繩子,一邊半真半假地說,“我也不完全沒幹正事……還去了花月秘境呢,進行了一些研究……”

上次送禮沒送成,沒想到這次用上了。

虞花妤一股腦將萬寶袋抖出來,嘩啦啦地,物件們傾倒在石桌上。

南執硯涼嗖嗖地抬眸問,“研究了什麼?”

“研究了……”虞花妤還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着石桌上,這些都是什麼時候往萬寶袋裏放的,她獃獃地撿起左手邊的物件,“這根蠟燭?”

拾起右邊的物件,皺着眉頭自言自語,“還有……這根繩子?”

“以及這本……”虞花妤懵逼地拿起最面上的冊本,念出上面的名字,“春宮——”

“!!!”

她猛地反應過來,唇立刻抿得緊緊的,手忙腳亂要把東西都倒回萬寶袋裏,白皙的手一把壓着她的手按在石桌面上。

虞花妤來不及去看南執硯什麼表情,她滿腦子都是手底下的觸感。

完蛋,她摸到麻繩了,捏緊拳頭就能握在手心裏。

了不得的回憶畫面湧入腦海,而潛在的受害者就站在她面前。

理智值兌換完以後,她十分畏懼自己有什麼驚人的力量。

她會不會又把他撲倒啊?想起上回大力出奇迹的前車之鑒,虞花妤都快哭出來了。

要是強行坐在他腰上兩次,還不要命地去拿繩索捆他,她確信自己離開夢境得是一片一片的!

“……”虞花妤死死摁住石台邊緣,聲音顫抖,“師兄……你……快跑!”

虞花妤拼盡全力地抑製做壞事的衝動,腦海內的機械音滴滴滴滴響起。

系統:「萬寶袋已打開,春宮圖繪製任務的輔助系統啟動。」

手中的繩子如有生命,嗖得一下飛出了她的手。

嘩啦啦的聲音,水花四濺起來。

虞花妤驚恐地回頭望去,只見南執硯被粗麻繩捆進溫泉里,背靠泉內大石,飛起的水珠濕潤了他的墨發,滴答滑落過完美的下頜線,流淌過修長的脖頸,曖昧地順着白皙的鎖骨向下,浸潤一襲白衣。

繩子把南執硯綁起來了,還是按照她想的那種……

“………”

“???”

“!!!”

虞花妤的臉噌得一下紅了,系統貼心地又重複了一遍主線任務介紹,虞花妤的臉唰得一下白了。

系統:「高難度主線任務輔助宿主模式已開啟,需於半柱香內完成春宮圖繪製,請開始作畫。」

“……”

不是,這不是開始作畫。

是開始作死啊!!

南執硯肯定以為,她剛學會靈力控制夢境就做這種事情吧?

還趁着他對她卸下防備,關閉靈力讓她構建夢境,而她趁人之危搞這種騷操作把?!

虞花妤頭皮陣陣發麻。

清冷如霜的美人,濕透翩躚白衣上纏繞着繩,勒得肌肉線條緊繃,隱隱顯現緊實的腰腹,曖昧的水波蕩漾遮擋住再往下的景象,越是要掙扎開來,繩如有生命力一般勒得更緊,曖昧得像是要在肌膚上的每一寸都留下痕迹。

南執硯何時被如此禁錮過。

漆黑的眸子變成幽幽的深綠,儘是隱忍的火氣,瀲灧的臉更妖艷幾分,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虞花妤,緩緩勾了個漫不經心的笑,“師妹,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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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和反派師兄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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